第九十八章 过年
一月份的纽约，迎来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场暴风雪。 这场雪从昨晚开始下，透过落地窗看出去，在屋内灯光的照耀下，天空中洒下雪白色的细沙，院子里很快便成了白茫茫一片。 第二天早上起来，外面的雪积了十几厘米厚，天空漆黑一片，陈业不得不改变训练计划，暂停耐力训练。 他来到室内球场，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阿尔德里奇球衣，好似按下了一个开关，心中的倦怠感被驱散，又充满了动力。 可惜的是，他暂时还无法练习中投，而是开始了灵敏的训练。 中投是球星的专属技能，陈业只是一个角色球员，练习中投的性价比太低，篮网也不需要一个会中投的中锋。 陈业还是按照阿特金森的指点，老老实实训练传球和无球，以及它们的前置动态天赋，提升自己的高位策应和顺下切入能力。 两个小时之后，陈业结束灵敏和速度的训练，洗完澡，来到餐厅吃饭。 “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 韦含雁正把饭菜往餐桌上端，陈业笑着迎了上去。 韦含雁却是头也不抬，把饭菜端上餐桌后，认真拍好视频，坐下吃饭，把陈业当成了空气。 陈业碰了个钉子，也不恼，笑嘻嘻坐下，大快朵颐起来，不停挑起话题。 “你YouTube上涨了多少粉啦？” “我刚才看了眼，外面的雪好大，比休斯顿冬天的雪要大多了，你肯定没见过这么大的雪。” “嗯，这炒饭不错，你放了虾仁？唔，好吃……” 但不管陈业怎么说，韦含雁就是不理。 渐渐地，陈业找不到新的话题，场面冷了下来。 啪！ 过了好一会儿，韦含雁才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放，愠怒道： “不是说好，头天有比赛，第二天多睡一会儿吗？你怎么还是起这么早？” 陈业松了一口气，解释道： “昨天不是输球了嘛，我想多练一会儿。” “这都几天了？从2号到今天，已经三连败了，你每次都这么说，今晚还有比赛，你到底要不要命了？”韦含雁的声音越来越大，脸上的怒色越来越重。 “就是因为输球，我才更要多练，这样才能赢回来。” “球队输赢，还差你这几天训练吗？” “差。”陈业认真道。 “你……行，你是职业球员，你比我懂，你说了算，可是你身体撑得住吗？” “我的身体我最清楚。” “真要这样，就不会有那么多猝死的了！” “伱好狠心，你竟然咒我猝死。”陈业故作伤心地捂住胸口。 韦含雁被气笑了，嘴角翘了一下，连忙又板起脸来： “我跟你说正事呢，没跟你开玩笑！” 陈业这才正色道： “我又不是傻子，球队定时就要做体检，我要是有问题，早就被队医发现了，你就放心吧，我没事的。” 韦含雁面现犹豫之色，陈业趁热打铁： “你就相信我吧，我之前不是给你解释过嘛？真的没事。” 韦含雁这才点点头： “好吧，但你还是得悠着点，天天就睡五六個小时，训练那么长时间，还得打比赛，真的没问题？” “真的，我骗你干嘛……” 陈业好说歹说，终于说服了韦含雁。 这是韦含雁第二次和陈业在训练时间上产生矛盾了。 韦含雁担心陈业这么苦练下去要出问题，但陈业却有不得不加紧训练的理由。 今天是1月7日，距离篮网输给马刺，陈业和阿尔德里奇交换球衣，已经过去了17天。 这半个月的时间里，篮网一共打了8场比赛，战绩却不甚理想，只有4胜4负，勉强维持50%的胜率，排名再次下滑到东部第七。 进入一月份之后，篮网更是经历了一波三连败，连续输给雷霆、魔术、猛龙，还都是主场输球，全队士气低沉到了极点。 倒霉的是，这段时间恰好和陈业成为首发中锋的时间段重合，看起来就像是他的首发导致篮网输球一样。 当然，这只是无端的联想而已。 陈业在这8场比赛中场均出战25.4分钟，能拿到15.3分6.2篮板1.5封盖1.2助攻，上下浮动极小，是篮网阵中表现最为稳定的球员。 篮网输球是多种因素导致的，并不是某一个人的原因。 12月22日，篮网全队三分球50投13中，陈业一个人9中4，其他人疯狂打铁，全队陷入得分荒，最后以82:94输给了尼克斯。 1月2日，篮网客场挑战雷霆，三分球再次出现波动，37投11中，命中率不到30%。 好在雷霆的三分也很铁，甚至出手数和命中数都和篮网一样，篮网最后3分钟还以99:93领先6分，似乎已经把胜利揣进了兜里。 但就在危难关头，保罗站了出来。 他先是小打大造成阿伦犯规，两罚全中，然后又连续军训阿伦，命中两记中投，连得6分，加上施罗德的反击上篮，雷霆追成101:101平，比赛进入加时。 当保罗在场上大杀四方的时候，陈业只能坐在板凳席上，旁观他的表演。 保罗虽已老迈，小打大军训的能力却还是联盟一流水准，陈业外防太差，上去就是被保罗军训，在这关键的决胜时刻，只能留在场下。 这就是阿特金森口中的“特定时刻”，阿伦比陈业更适合担任首发中锋。 虽然他也一样被保罗军训，但他的换防还是更强一些，能对保罗造成更多干扰。 加时赛，陈业继续坐在板凳席上给队友加油。 但保罗和亚历山大却联手接管比赛，分别拿到4分、6分，篮网只有哈里斯拿到了2分，雷霆最终以111:103击败篮网。 也正是从这场比赛开始，篮网迎来了三连败，接连输给魔术、猛龙。 输给魔术也是因为三分球失准，进攻乏力，输给猛龙就是纯粹的实力差距了。 猛龙锋线储备深厚，碾压篮网，更符合现代篮球的换防潮流。 西亚卡姆、洛瑞、伊巴卡、三人得分20 ，伊巴卡中距离神准，洛瑞和西亚卡姆一共命中10记三分，正好打在篮网喜欢蹲坑的弱点上，最终以121:102大胜篮网19分。 陈业倒是没有延续上一次对阵猛龙的乏力表现，拿到了14分5篮板2封盖1助攻，表现全面。 当时陈业还有多项技术能力在B-以下，只有一手定点三分，被防的很死。 但这场也算是半个高端局，阿特金森没有让陈业首发，他面对猛龙的替补，压力大减，有机会展示自己全面的身手，不只依赖三分球，没有再被限制住。 但他即便全力以赴，拼到体能枯竭，却还是无力回天，只能眼睁睁看着球队遭遇一场大败。 陈业清晰感觉到了自己的弱小，一种无力感从心底升起，训练起来更加刻苦，不敢浪费一点时间。 韦含雁担心他的身体，但时不我待，陈业必须抓住每一分每一秒，提升实力。 好在韦含雁还是明事理，哪怕担心陈业，还是选择相信他的话，接受了这明显不科学的说辞。 哄好韦含雁后，陈业休息了半个小时，就要继续训练。 但就在这时，他却接到了陈红兵的电话： “小业，快要过年了，我和你妈跟你丈母娘一家商量好了，去美国和你们一起过年！你看怎么样？哈哈……” 听到陈红兵爽朗的笑声，陈业却是脸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