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普通人的事实
谈话室里，安东生安静地坐在椅子上，看着钟表上的时间一点点地流逝，思考着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事情。 要是赵楠待会回来，按照一般流程直接放他离开，这样当然最好。 实话实说，只有赵楠感觉到了他出手时细微的能量波动，而就连那两扇门还是其他别的什么东西，都没有指明他的顾客身份，那赵楠口说无凭，按理说她应该就会是这样直接将安东生放走才对。 但安东生看赵楠离开时那样火急火燎的样子，就怕待会她回来之后一气之下把他打个半死，硬生生地就是要逼他动用“顾客”的能力，这肯定是他最不想看到的结果。 安东生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他轻轻闭上双眼，用自己的精神力感受着墙壁里土元素的流动，虽然墙壁中混合着钢筋和泥土，土元素的含量不多，但待会若是见势不妙，安东生肯定不会任凭赵楠几拳把他摁在地上摩擦的。 就在他预想着后续所会发生事情的时候，赵楠推开了门，坐回了椅子上。 赵楠手上的资料夹此时已经消失不见了，她冷哼一声，瞪了一眼安东生，双手狠狠地拍在桌子上，发出一声巨响。 她仿佛可以看穿安东生的破绽一般，身体不断向前压向安东生，身上传来一股极其彪悍的气势来。 “你没什么问题，我是不相信的，那股波动我感觉得那么真切，”赵楠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她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一定有问题，我会盯着你的。” “你可以走了。” 在赵楠推门出去的那段时间，安东生就这样坐在椅子上，思考着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事情。 要是她待会回来，然后就放他直接走，这样当然最好。 但是如果说待会她会回来，带着怒气给他打一顿，然后就给他关起来严加看守，这肯定是他最不想看到的结果。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她当场给他打死，这个家伙看起来就不太像正经警察的样子，又是对“顾客”这个群体十分熟悉的样子，安东生猜测这个家伙的武力值肯定很高，要不然怎么会敢和他这个可能是顾客的家伙独处一室。 他轻轻闭上双眼，用自己的精神力感受着墙壁里土元素的流动，虽然数量不多，但是要是待会见势不妙，安东生肯定不会任凭赵楠给他打死的。 他现在愈发觉得他到这个地方来是个错误的选择了，就在他后悔的时候，赵楠回来了。 她手上的资料夹此时已经消失不见了，她双手拍在桌子上，身体向前压向安东生，身上传来一股极其彪悍的气势来。 “你没什么问题，我是不相信的，”赵楠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她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会盯着你的。” “你可以走了，”赵楠嘟囔了一句，直接把他从椅子上拎了起来，带着他走了一小节路，随后便不耐烦地拉过一个路过的小哥，让他带着安东生向外走去。 “不用害怕，我们都没有赵楠队长那么可怕。”小哥说道，他有些同情地看了一眼安东生，对安东生笑了笑。 “可怕？”安东生顺口接道。 “额，”他马上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紧接着补充道：“赵楠队长的话，这两天也是因为一些事情变得有些暴躁了，她其实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 “那种人？”安东生张口吐槽而出，他晃了晃脑袋没有，紧接着问道：“那你能告诉我，你要做什么吗？” “哦，你说这个啊，”小哥晃了晃自己手上的本子，开口道：“赵楠队长她基本上什么都没有问道，我现在做的就是记录一下你的口供，不用紧张，这和普通民警的工作是一样的。” “就算面对普通民警，正常人也是会紧张的好不好，”安东生在内心吐槽道，而表面上却笑了笑，配合着小哥的工作。 小哥拿出笔准备在本子上记录口供，随即开口问道：“安先生，事发当晚在什么地方？” “在家，在学校。” “但据赵楠队长所说，你在事发当时，感觉到了一股波动？” 安东生不禁露出了一个尴尬的笑容，他还真的没想到他对赵楠说过的唯一一句有破绽的话，也让她记了下来，更是在这个时候被别人提问出来。 他连忙对面前的小哥解释道：“我就是在下班的时候，朝着学校外面走的时候感觉到那栋老教学楼里有一股波动，我也说不上来那是什么感觉。直到第二天谣言传出来的时候，我才认为我感觉到的那个就是一股波动。” 安东生的说辞相当含糊，与其说是感觉到的波动，又不如说是他自己凭空臆想出来的感觉。 小哥眼中闪过一缕精光，他没想到自己所设下的语言陷阱就这样被安东生避了过去，随即低头在本子上写下“高敏感人群”和“反侦察高智商人群”。 “事发当时”，这就是小哥给安东生所设下的陷阱，因为无论是谣言还是警方对外传出来的消息中，都没有明确指出案发时间，一旦安东生开口说出一个时间，那么就会证明他一定知道案发时间，证明赵楠的确没有说错。 但现在嘛，只能说他的感官十分灵敏，感觉到了只有“顾客”所能感觉到的波动，再加上后续谣言的流传，更是加剧了“感觉到波动”的这一印象。 “警官，”安东生看到小哥沉思的样子，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放松，开口道：“你要相信我啊，我真的感觉到了。” ...... “咱们就这么让他走了？”赵楠看着窗外正在向小哥道谢的安东生，扭头问向她的师傅。 “那还能有什么办法，你也知道的，把他关在这个地方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的，”赵楠的师傅坐在椅子上，捏了捏自己有些发酸的鼻梁，有些无奈地说道。 “连‘门’对他的反应都是正常人来说，要么他就真的只是一个正常人，要么就是他身上拥有着连‘门’都无法检测出来而导致故障的道具，”他翻了翻安东生的资料，接着说道：“如果是后者的话，把他留在这个地方不会是什么好事情的，万一他翻脸了，那么遭殃的就是咱们DA里的普通人了。” “而且也不能排除他说的话是实话的可能性，但那段监控上的确没有显示出他有路过的情况，这的确是一大疑点，依旧保持跟踪观察的状态吧。” 他抽出资料中的一页，递给赵楠，他接着说：“看看上面的信息，这个人从小到大一直没有任何不良记录，简直就是我国的优秀青年了，想必也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让我下去试他一拳，就立马能得出结果，”赵楠冷哼一声，她说：“我的感应肯定不会出错的，当时我面前的那个人刚要开枪的时候，地面突然凹陷下去，就是他动的手脚，我感知的一清二楚。。” 他一听赵楠这样说话，脸上的皱纹顿时笑得展开了花，他说：“呵呵，你一个整天只知道一拳打死一头牛的笨蛋，哪里来的这么强的感应能力，你以为你是哪个酒馆的啊。” “糟老头，我的感应很少出错，好不好.....”赵楠的脸色有些涨红，嘴里嘟囔着：“大概，大概很少就是了。” “我看啊，就按照三级嫌疑人的状态，安排两个警员过去盯梢就行了，我待会跟老张说一声得了。要真是普通人，盯梢一个月左右的就能看出来了，要不是的话那更什么也看不出来了，”她的师傅说道。 赵楠还是依旧不松口，她说：“给他登记到信息库里，叫回来留下身份信息，备案再说。” “姑奶奶啊，你觉得备案很简单是不是，你最近这几天疯狂带人回来审讯，而且根本不符合审讯的流程和步骤，就是单纯地把人带过来审问一顿，就拍拍屁股让人家走了，你知不知道你给我们惹了多大的麻烦，”她师傅的脸色一沉，他说：“这也就是他们还没有开始投诉什么的，要是事情闹大了，咱们DA的身份可就瞒不住了，那到时候可就不只是咱们一家的事情了，而是关乎到大局了。” “......” 赵楠还是望着窗户，低着头，没有说话。 看赵楠情绪不太对，他就收起了自己想要教训眼前这个徒弟的心思，他说：“我知道受伤的和被带走的都是你的队员，而被杀害的也是年轻的孩子们。咱们W市的DA小队们基本上都出动了，整个部门都在全力运转了，大家都在为了解决眼下的问题而努力着。” 他站起身子来，指着下面一步一步远去的安东生，他说：“我知道你很痛心，我也知道你想尽快将凶手捉拿归案，我懂你的心情，我当年跟你一样年轻气盛。但是，他是一个普通人的这个事情，已经被‘门’确定下来了对吗？” “‘门’确定下来了，但是我还是相信我的直觉，”赵楠依旧不松口地说道。 “唉，”她师傅扶着脑袋，转眼间又是想出来一个方案，他对赵楠说道：“我给老张打个电话，你也是警察出身，刚好，那这样......” “好，”赵楠听着她师傅的话，一口就答应了下来，原本有些失落的眼神现在也重新焕发了光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