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问答
恍惚间,凌司寅似乎注意到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影子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随后,不明来历的玄妙意志将信息灌入凌司寅脑中,这是一段未曾在人类历史上出现过的陌生铭文,奇怪的是,凌司寅虽然从来没有见过,却能明白其欲表达的意思,意识犹如在观看一部无声电影。 片刻,他通过那段铭文知道,自己的意识如今处在一个特殊的空间,这里不受光阴长河的裹挟,也隔绝了任何存在的窥探,他还获得了一种以刻印为表现形式的神赐,司掌颠倒阴阳、逆转生死的权柄...... 凌司寅在这里能够感受到外界的一切,面对眼前的怪物,他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自己能强行逆转它的生死态,只是需要付出不小的代价,寿命?或是部分灵魂。 凌司寅并不清楚自己还剩多少时间,正要做出选择时,一道声音的出现打断了他: “先别急着拼命,你没发现那灾厄身上刻下了一道与你因果极深的锲吗。你只需要等到它接触到你的时候稍稍调动刻印,就能使它身上的契约条件失衡而遭受反噬。” 凌司寅想问清楚却发现对方再无任何回应,于是再向怪物看去,果然在其身上感受到一丝熟悉的气息,“这是父亲留下的吗?” 本能地催动刻印,他发现自己能够看到怪物身上那代表着契约双方相互制衡的天秤。 时间再次流动,眼前的手指已然触碰到了自己,没有丝毫迟疑,凌司寅拨动了那只有自己能看到的天秤,平衡逆转为失衡! 锲被强行破坏,主体即将被反噬,那怪物的身上闪动起复杂繁奥的铭文,而凌司寅身上的压迫感也随之解除,临死前,怪物张嘴彷佛想要说些什么却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就没了气息。 怪物从遭受反噬到当场毙命全程不到一息的时间,或许是当初与怪物结契的人太过强大,强行解契造成的反噬伤害竟是让怪物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规则湮灭。 凌司寅催动刻印消耗掉了体内所有的炁力,此刻的身体已经到达了极限,在昏迷之前,他似乎看到一团红芒钻进自己体内。 ...... 再次睁开眼,纯白的天花板上挂着吊瓶,透明的液体缓缓流入体内,凌司寅发现自己正躺在病床上,他先是捏捏鼻子,努力回忆后发现并没有做梦,想来是因为人在昏迷的时候,大脑没有自主意识,所以不会出现做梦的情况。 他下意识摸了摸手机却没有收获,强撑着身体坐了起来,想看一看周围有没有钟表。 “别看了,你昏迷了6个小时,学校和你母亲那边我会负责处理,你就老老实实在这里睡一晚吧。”周逸雪开口说道,她就坐在凌司寅不远处。 凌司寅有些意外,自己明明环视过周围,刚刚并没有看到周逸雪。 “手机还你,你在调查灾厄?除此之外里面真是干净啊,你是个正常的大学生吗。” “你究竟是什么。”凌司寅开口问道。 “先别急着问我,你这次救了我的命,所以作为交换,你可以问我两个问题,这两个问题我都必须回答你,包括这两个问题衍生出的其他概念我也会解释清楚,所以你想好了,再问我。” “三个吧,你的命真不值钱啊” “别激我,没用的,我讨厌单数,所以三个不行,四个太多了,就两个了,你赶紧问。” 凌司寅想了想说道:“那怪物说的‘刻印’以及你口中的‘灾厄’是什么?” “你很聪明,都问到了点上,但这得算两个问题,先说第一个,”周逸雪喝了口水,接着说道: “根据前人留下的书籍资料,结合我们目前的研究成果来理解:刻印的起源是当宇宙中有自然形成的智慧生命构拟出了一个未曾被其他现存的具备主观能动性的个体提出过且足以惊异宇宙的想法时出现的神赐。” “简单地说就是,你突然有了个奇思妙想,连神明也觉得很受用,就会给你奖励。大部分刻印可以通过遗传的方式继承。” 周逸雪的话让凌司寅回忆起了此前自己危殆之际迸发出的那个想法。 “用来驱动刻印的力量叫作‘炁(qi)’,而刻印对事物产生的影响叫作‘锲(qie)’。” “这个世界实际是由官方和刻印者家族控制并保护的,你应该猜到了,我所在的家族就是掌握着祖刻印太阴的周家,千百年来,各个家族不排斥联姻,所诞生刻印者的能力由于遗传变异早就千差万别,但为了保持祖刻印的完整纯粹,每个家族的嫡系都只与非刻印者通婚...”
这时突然有人推门而进“小姐,与他说这么多干嘛,这些事一般的刻印者都不知道,他这种没有背靠家族的刻印者更是说不定哪天就被灾厄侵蚀同化了。” “王叔,言而有信一直是周家秉持的规则之一,他救了我的命,我没有表示的话,日后也会遭到‘因果’规则反制的。”周逸雪面无表情地回应道。 “哼,小子,别以为救了小姐就能得寸进尺了,你给我小心点。”那位被周逸雪称为王叔的人说完便出去了。 “不好意思,那人是我周家的附庸,平日里傲慢惯了,你别在意”周逸雪表达歉意,随后将一个青铜圆球放在地上“接下来,我们的谈话没人能听到了。” 凌司寅挥了挥手“那个怪物口中说的铭人又是什么?” “铭人就是刻印者,这是古时候的叫法,意为被神烙印铭刻之人。” “我大致明白了,接下来说说灾厄吧。” “世界各地不断有人神秘失踪,这个我想你应该很清楚吧。官方对此的解释是:遭遇了人类尚未了解的自然灾害中。实际上失踪的人类大概率是遇到了灾厄,而官方则封锁消息,隐瞒了灾厄的存在。”周逸雪深吸一口气说道。 “我们对灾厄的了解远不如对刻印那般深入,第一次出现的时间已经无法考证,只是根据文字记载发现,祂们的出现往往与那些人们口口相传的志怪灵异有关,都是些无法证伪的神秘事件。” “灾厄的起源与目的均未知,祂们存在形式不一,有的具有实体,有的则是规则类,昨天我们遇到那个实体灾厄很奇怪,它那种程度本不该具有规则外显的能力。”周逸雪的话也让凌司寅陷入了沉思。 片刻,周逸雪看着眼前的同学,一字一句说道:“我已经回答了你的疑惑,我们也该来说说你身上的问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