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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节:恶梦(求收藏,贵宾票)

    东方亮起鱼白,太阳正露出头来。

    无论发生什么,太阳总会一天天的升起。

    清河岸边,被火烧得只剩木头架子的茅草屋前,一个身着黄袍的中年男子正望着茅屋的门前,剑眉紧竖,英俊的脸上,笼罩着一层寒霜,清澈的眼里,正挂着未干的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河中的五个尸体和茅屋的两具尸体,已然不见,茅屋也被人一把火尽烧。

    地面上到处的血迹,明显是发生过血斗。

    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一只满是泥污的靴子,中年男子动了动嘴,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中年男子身旁,一个粉衣的姑娘看中年男子良久不动,上前一步,“大哥,小鹏福大命大,他、、、、、、”。

    “我没用啊,没用啊!”中年男子猛然“扑咚”一下,重重地跪在地上,仰天长吼,“萱儿,我对不起你,保护不了他啊。”

    粉衣姑娘想说什么,欲言又止。

    “我炎海清堂堂男儿,连自己的孩子都护不住,还有何脸面活在这人世人啊,苍天!”

    “呛朗”一声,银剑出鞘,中年男子长剑一横,抺向自己的脖子。

    “哥?”

    事发突然,粉衣姑娘想阻止已然不及,只得双手一伸,护在中年男子的脖颈处。

    “你?!”

    中年男子必竟身怀武功,及时收手,但剑锋还是划伤了粉衣姑娘的手背。

    “哥,你如果死了,咱们这个家族就真的完了,朱氏这个毒妇,迟早会有报应的。”

    “海灵,哥没用啊,呜呜、、、呜呜。”

    丢掉手中的银剑,中年男子一把搂住粉衣姑娘,放声痛哭起来。

    粉衣姑娘眼望着远方,喃喃地说道:“他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天灰蒙一片,又阴又冷。

    荒野之上,炎鹏用一只手捂着不住流血的肩膀,腿上的伤口也已经崩裂,血流如注,实在跑不动了。

    北风如刀,吹在脸上生疼。

    这是什么地方,为何如此荒凉,又为何如此死寂?

    天地间就仿佛就只剩下炎鹏一个人站在这里,莫名的孤独,满眼尽是绝望。

    “杀了他、杀了他、、、、、、”。

    迷雾中一群人汹涌而来,冲在最前面的竟然是父亲、姑姑,二叔,三叔、还有已经死去的奶奶,其他人全是整个镇子里的父老乡亲,个个手持刀剑长枪以及棍棒、钉耙之类的武器,叫嚣着向自己奔来。

    不解地看着这些曾经的乡里乡亲,炎鹏问道:“你们为什么要杀我?”

    “杀了他,杀了他!”

    没人回答,唯有数万人的呐喊声,震动四野,似乎也震动了大地。

    真的,大地是在颤抖。

    众人都感觉得到,炎鹏也感觉得到。

    一股让人窒息、压抑的邪恶气息从地下涌出,顿时所有人都静止下来。

    炎鹏身后,有什么东西正破土而出,众人几乎站立不稳,齐齐望向炎鹏身后。

    “咯嚓,轰隆”。

    天啊,那是什么?

    人间怎么会有如此怪物?

    这是对人间的惩罚吗!

    巨大的裂缝中,一只高达近十丈的血红色的巨手,周围緾绕着妖异光芒,凌厉地抓向众人。

    手臂在光芒的映射之下,成显半透明状态。

    那是?

    那流动的妖异之光分明是血珠,无数的血珠凝聚成的巨形血手。

    众人被这惊世骇俗的景象完全吓傻了,连逃跑的本能亦已丧失。

    炎鹏转身望着血色巨手,忽然发现身子根本无法动弹,更让炎鹏极度恐惧的是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似乎要破开自己的胸膛,极力地要向外冲出。

    “蓬”,一簇火焰平空出现在胸口,火焰的周围,五颗圆润的珠子正闪动着光芒,似乎在压制火焰的升起;此时的炎鹏心痛如钻,忍不住力吼了一声。

    “嗯啊。”

    吼声响彻天地,赫然震散了眼前的血红巨手,消散了天地间的灰雾,甚至包括那些追杀着的人群,也同时消失无踪。

    天空又变成了湛蓝,白云也朵朵映在炎鹏眼里,一切来的这么突然,却又消失的如此仓促。

    是梦!

    恶梦!

    炎鹏两眼直盯盯地看着天空,身体都在发抖。

    仰面朝天的炎鹏从河边的乱石头堆里吃力的站起身来,发现右手还紧紧拽着那个蓝色黄色图谱,再摸一下身上,包裹还在。抬起脚向前一步,正想走到岸上收拾一下,却一只脚踩在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上,吃惊之下低头一看,竟然是平趴在地上的大黑狗。

    “大黑你还活着。”

    炎鹏府下身子一把搂住大黑的脖子,大黑似乎没了力气,只是用舌头舔了舔炎鹏的脸,就顺势偎在了炎鹏的怀里,像是久别重逢的老友,更像是劫难余生的兄弟。

    刚才梦里的一幕,还在炎鹏脑子里挥之不去,这是梦吗?炎鹏心里问自己。想到这里,炎梦慌忙扒开胸前的衣衫查看,这一看之下炎鹏顿时吓得“咚”地一下蹲坐了石头堆里。

    自己的胸口处,原来那个淡红的胎记,此时赫然变成了拇指大小的一朵火焰形的标记,用手一摸,明显的是凹陷在自己的正胸口上。再摊开手中那块蓝色的图谱,雪峰、线条、祭坛、还有那盘坐在祭坛上的绝色女子,蓝色珠子的图案也依然完好。炎鹏尝试着伸出一根手指触了触那图谱中央的蓝色珠子,再整个摸遍图谱每一个位置,却再无任何异常发生,唯一的就是现在看来这张图谱好像失去生机一样,摸起来就跟普通的布料没什么两样。

    转头看看周围,只见身后不远处是一片白腊林,密密麻麻的一片,只是叶子几乎已全部凋零,灰白一片;一位身材魁梧的大汉正穿着单衣挥动手中的砍刀,一条条砍着近一人多高的白腊条(白腊条是一种农村常用来编织罗筐,篮子之类的灌木类矮树,每个枝就是一根长条),大汉身旁左手两丈的位置处,是一座用泥土建成的土房子。

    炎鹏甩了一下袖子上的河水,收好蓝色图谱,两只手用力抱起石头堆里趴着的大黑,一步步地向大汉走去。

    “大叔,你这里有火吗?”

    大汉猛然发现身后有人叫自己,吓了一跳,看着全身上下湿辘辘的炎鹏,还有炎鹏手里抱着那只好像病了的大黑狗,大汉赶紧丢下手中的砍万,又抢过炎鹏手中的黑子,“来,到屋里来。”

    二人进了土屋,大汉赶紧从一个火炉旁边取出打火石,没几下点燃了一些碎木屑,随后再加几根干燥的木柴,没多久炉火旺了起来,大汉招呼炎鹏坐在一个木墩子上,又把放在地上的水壶用手抖了几下,说道:“壶里刚好还有半壶水,等烧开了,我拿碗给你”。

    炎鹏没想到大汉如此热情,想要上前帮忙,大汉看了却摆了摆手,“来,这是我没吃完的大饼,孩子,先吃几口。”

    “我,我带的有,”炎鹏解下身上的包裹,打开一看,那些馒头早已被水浸泡得成了粉糊状,哪里还能入口。包裹里那个从家里带出来的铜盒子还在,偏偏那包银子不见了踪影,极可能是遗落在河水之中。

    大汉看着炎鹏的包裹,说道:“唉呀,这怎么还能吃,赶紧的把这饼先吃了。”

    接过大汉递过来的半个大饼,炎鹏忽然眼角一热,竟不由地落下泪来,为何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对自己却如亲人一般。

    边烘着火,大汉边开口说话,“小兄弟,你从哪里来,你爹娘呢?怎么会掉到河里?”

    炎鹏犹豫了一下,却没开口。

    “唉,一看就是个倔驴脾气的孩子,好了,不说就不说吧,”大汉并不在意,只顾说自己的,“我叫柳赞,住在柳村,以前是个孤儿,全靠乡里乡亲帮衬,在村里落了户,还娶了个老婆,我老婆恁好,经常劝我多做善事,说我说不定哪天也碰上像我自己一样没爹没娘的孩子的话,就收养到家里做个大善事,说不定还可以再多个儿女什么的,我这是帮村里的吴大户砍收这河岸上的的白腊条,每担三个铜钱,嘿嘿我一天能砍二十担,六十个铜钱呢,我还有个女儿,叫小美,两个儿子一个叫小营,一个叫小锋,过儿我带你一起吃顿饭,再给你换身衣服、、、、、、”

    炎鹏认真地听着大汉的自我介绍,正想说什么时,忽然身体中一股寒流涌起,顿时冷得脸色巨变。

    “我地个乖乖,这是被河水冻了,发寒烧啊,走,赶紧跟我回家去。”不由分说,柳赞抱起炎鹏,又顺手抄起地上的铜盒子,飞也式的向不远处的村庄奔去。

    “汪汪”。

    大黑此时已经恢复了体力,紧跟而上,也跑向村子。

    而此时炎鹏心里却明白,这绝对不是被河水冻的发冷,而是当初姚伯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弄进自己体内的那股叫“寒冰真气”之类的东西好像不受控制一样,在自己身体人乱窜,当真是万分痛苦。

    就在炎鹏痛得坚持不住之际,胸口传来一阵灼热,就连抱着炎鹏的柳赞都感觉到了。

    “不好,这孩子怕得了寒热症,他娘的,这是要人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