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幡然醒悟
班长走后，我坐在床上看着老兵的床铺发呆。突然，门被打开了，老兵从外面走了进来，看我的样子，“呦，孵蛋呢？” 我尴尬的不知所措，老兵径直回到自己的床铺，继续看自己的棋谱。我看着他想起了班长跟我说过的话，我犹豫了一会儿，“师父，对不起”我走到他面前低下头说道。 老兵意味深长的看着我，“道歉我接受，想当我的徒弟，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先陪我来一局。”老兵放下棋谱说道。 “好的，师父。”我高兴的去拿棋盘。 我快速摆好之后，又帮我师父摆棋，我们两人开始在棋盘上你来我往，拼个你死我活。下了四局，三局都在悔棋，我后悔自己这么冲动了。 第四局，“不下了，不下了，睡觉！”师父生气的把棋一丢，躺下就睡了。 我长舒了一口气，赶紧把棋收了，我睡了一天，感觉不太困。我轻手轻脚的走出宿舍，我来到外面看着漫天的星星，走了一圈活动了一下身体。 来到院子中央，开始练习八卦掌的走圈。一边走一边调整呼吸，我从来没有感到如此的轻松，这时感到头脑异常的清醒，之前练功没有想明白的地方，突然之间就融会贯通，有了新的感悟。 卡在暗劲的瓶颈有了松动，终于开始向化劲转变了。练了几趟之后，感觉自己已经到了极限，再也没有增长之后，才停下来，身上出了一身的臭汗，自己都受不了。 我回到宿舍拿上毛巾脸盆以及换洗衣服，来到水房清洗一下，换上干爽的衣服才返回宿舍，上床休息。 凌晨，我照常起来练功，回来之后，师父没有为难我，让我跟大家一起吃了早饭，跟着大家一起打扫卫生，因为今天是大年三十。 班长的爱人和一双儿女也跟着大家一起忙活，忙活完之后，大家开始准备所有人的午饭。侦察连其他人都在打扫卫生挂灯笼，贴窗花，贴对联好不热闹。 晚上的时候才是今天的重头戏。所有侦察连的人员都集中在食堂，我们将面和和水给他们准备好，然后用他们自己带来的黄脸盆和面，我们只要帮他们准备好饺子馅就行了。 我们连长带头开始包饺子，我们不光要给他们准备饺子馅，还要给他们烧水煮饺子。几口锅都用上了还不够，正好我前段时间劈的木柴用上了，炊事班后院架了一口锅，我点火将木头丢了进去。 不一会儿，后院都是烟，“咳咳，你这是干什么呢？怎么这么大的烟，咳咳。都熏到眼睛了。”班长特地走出来看看，一出来都被熏到和呛到。 “我在烧火呀。”我带着放毒面具说道。 班长被我的saocao作都惊呆了，班长捂着鼻子把我拉开，一看锅底，呵，好家伙，锅底除了木头就是烟了，连个火苗都看不见。 班长急忙将木柴拿了出来，只留几个带火星的木柴在里面，班长有找来一些干草放在里面，不停的吹气，不一会儿，火光出现，烟渐渐的变小散去。 我看着火光十分惊奇。等烟散去我摘掉了防毒面具。大口吸着新鲜的空气，虽说带着防毒面具不会被烟熏，但是放毒面具自己带独有的气味。当过兵的都知道，防毒面具是啥味道，不说了，都是泪。 “你以前没做过这些吗？”班长带着奇怪的表情问道。 “没有，我们家没有这样的锅，而且我们家都是保姆做饭。”我尴尬的说道。 “嚯，好家伙，你还是个大少爷富二代呀。”班长笑着说道。 “我不是富二代，我是富三代。”我笑着说道。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好好的烧，不要在出现刚才的差错了。” “好的，班长，”我拍着胸脯说道。 班长笑着离开了。 前面，团长和政委来到了食堂，跟着大家包了几个饺子，大伙聊了一会儿，团长跟指导员就离开了侦察连食堂，前往大食堂。 团长走后，原本压抑的食堂瞬间欢乐起来。不再受拘束，很快有的班级已经包好了饺子，开始送去下锅煮。 “呦，陈大少爷在这里烧火做饭呀！”许黑子端着饺子笑呵呵的走过来。 “班座，你老有何指示？”我抬头问道。 “陈大少爷，麻烦你老搭把手。”许黑子笑着说道。 这时，王璟丞拿着饮料走了过来，将饮料递给我，又去帮许黑子下饺子。 “坐”我对着王璟丞说道。 “你为什么要假装叛逆？”我看着他说道。 “那你为什么要来当兵？”王璟丞反问道。 我愣了一下，这与我想象的不一样呀？我思考了一下，我把我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 说完之后，我们两个谁也没说话，只有火烧木柴噼里啪啦声和锅里饺子沸腾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王璟丞起身去喊许黑子来盛饺子，一切忙活完之后，我端着两盘饺子，出来跟王璟丞一人一份。 “你觉得你们班长怎么样？”王璟丞突然问我。 “你爸爸是个好班长，是优秀的老兵”我毫不犹豫的给他一个不是答案的答案，因为这个不是他想要的，也是他不理解的答案。 “我从小都是mama带大的，我对于爸爸的印象只存在，大多都在书信里和电话里，只有休假的时候，才能见一面，刚开始还很亲近，随着年龄的增长反而有些反感，他在部队十几年，没有管过我，我们也没有沟通交流过。” “我生病都是我mama送我去医院，我开家长会都是我mama去开……”说着说着王璟丞眼角泛出泪光，“他现在越是想管我，我就越是想叛逆。” 我听完之后，只是默默拍着他的肩膀，这不是叛逆的问题，这是他心中缺少父爱的一个心结，这需要班长去解开他的心结。 这不光是他一个人的心结，这也是所有军人孩子的心结。军人在外保家卫国，却无法给自己孩子一个完整的童年。军人可以无愧于国家和人民，却有愧于自己的家人，自己的孩子。 我陪他坐了一会儿，“你学习怎么样？” “还好。”王璟丞擦掉眼角的泪水说道。 “那班长说你学习下降，你也是这么故意这么说的？”我看着他说道。 “是的。”王璟丞低下头说道。 “选的是文科？还是理科？” “理科” “理科？这么巧，我高中的时候，也是选的理科。”我有些意外的笑着说道。 “高考的时候你紧不紧张。”王璟丞看着我说道。 “我高考的时候还好不是很紧张，不过我高考的时候，是在苏北我叔叔那边考的，我那些同学倒是很紧张。” “苏北呀？！你们数学考题葛大爷有没有出卷？我们有的时候做葛大爷的题，太难了。”王璟丞感概的说道。 “别给我提他，我发誓我一辈子都不想提他，”我满脸黑线的说道。 王璟丞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哈哈哈大笑，“看样你考试的时候，是他出得题呀。” …… 那天晚上我们聊了很多的东西，从数学题到兴趣爱好等等。 过完大年三十，初一的时候，我们团举行了一次篮球比赛，组织队伍的时候，我去找连长求他把王璟丞的名字也给填上，在我苦苦哀求下，连长终于同意将他的名字也填上。 我们侦察连一上场，直接将气氛带到高潮。确切的说是我们的啦啦队一上场。王璟丞的meimei王欣妍在大家上场的时候，给大家秀了一段舞蹈，大家纷纷鼓掌起立，风头直接盖过我们打球的人。 比赛的时候，我们直接以大比分取得胜利，也不知道王璟丞这小子是不是只练投球，或者是他计算过篮筐的所有数据，还是怎么的。 这小子光站在三分线外投篮，一投一个准，都不带跑动的。发球给王璟丞，王璟丞接到球，投篮，球进了。然后在发球，接球，投篮，球进。再然后就赢了。 “王璟丞，你以后要当兵直接去火*军吧，或者去当炮兵吧，他们就缺你这样的。”连长一脸黑线的说道。 下面的比赛真没劲了，都是大比分获胜，我们只要确保‘炮台’没事儿就行了，防止他们干扰‘炮台’发射，我们在周围保护他。 这是我参加过最无聊的篮球比赛，毫无悬念的拿到冠军。 …… 接下来我们又恢复到紧张的训练当中去了，班长的爱人过几天带着孩子回去了，回去的时候是班长送他们走的。 走之前王璟丞跟我说，他想要考军校，我问他为什么，他说他也不知道，想跟我学，去寻找一个答案，一个能解开心结的答案，能确切知道他爸爸为什么十几年不愿意退伍回家的答案。 他们走后，我抽了时间把王璟丞的话告诉了班长，班长之后就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了一个房间里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