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一根柴
小北回到家,看到了一床的绒线,问道:“守义,这是....?我给你打件毛衣吧?”龚小北说这话有点露怯,她可不会打毛衣。 杜守义看到了预料中的情形,笑道:“明天给姨妈送点,其他你自己安排。别累着就行。” “哎。” 两人正说着,杜守桂奔奔跳跳回来了:“哥,小北姐,我回来了。二哈,快叫我!” 杜守桂现在的小日子不错,班里学习气氛好,同寝室的几个女生也很团结。除了吃得比家里差点,其余的简直就是梦寐以求的校园生活了。上礼拜还有点想家,这礼拜已经完全适应了。 吃饭的时候杜守桂说道:“哥,我们国庆节文艺汇演,你给我想个节目吧?” 杜守义想了想,“就山东快书吧!”说着他唱了起来: “当哩个当,当哩个当, 闲言碎语不要讲, 表一表好汉武二郎。 ....” 这一‘当哩个当’差点把龚小北和杜守桂笑趴了。 杜守桂最终还是没有得到想要的帮助,不过也并非一无所获,她得到了一套杜守义制作的英语单词卡。 医学专业想要走得远,对外语要求很高,而杜守桂由俄语转英语,几乎是零基础,在这方面她要努努力了。 在六十年代学英语比想象中要难很多。因为没有影音辅助,英语‘听说读写’中的‘听’就无从展开。 听是基础,人类牙牙学语是从听,从模仿开始的。没了‘听’,‘说、读、写’都要大打折扣。 杜守义的英语水平不低,但那是‘学校英语’。论词汇量、阅读量、语法,他是佼佼者。但要论起‘说’,在四合院中就隐藏着一位比他还强一线的高手:娄小娥。 娄小娥在教会学校完成了全英语基础教育。从小科班出身,论发音标准比杜守义高了不止一层楼。 这是杜守义无意中发现的。稍稍用脚后跟一想他就明白了。 解放那会儿娄小娥十一二,大钢厂资本家的女儿,可不就在最好的私立学校就读吗? 他是想给自己和守桂找个‘话友’,可他敢在娄小娥面前露一星半点英语吗?要让许大茂知道了,一顶‘里通外国’的帽子就自动送过去了。 算了算了,哑巴英语就哑巴英语吧,只要不耽误考研就行... 又上完一个夜班,回家迷瞪了两小时后,今天的签到时间就到了。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一根柴’猪头rouX10。” 看到这不太正经的奖励,杜守义有些忍不住想笑。这名字已经让星爷玩坏了,太容易让人联想起某些‘季节’药了。 要说起来,‘一根柴’和那个药没什么关系,但它的出处还真不是那么正经。它来源于《金瓶梅》中的宋惠莲。 宋氏有一门绝活,能用一根柴禾就把一锅猪头rou炖到骨脱rou烂,所以得名‘一根柴’。 老京都吃猪头rou喜欢‘烂乎’。所以有些卖猪头rou的小商小贩会插一根‘一根柴’的小旗幡,蹭一蹭《金瓶梅》的热度。表明自己的rou是经过文火小煮,久煨慢炖,火候到位。 这说得是固定摊档,流动小贩可没条件卖那些带汤带水的。所以他们卖的是‘熏猪头rou’,吆喝起来是‘熏鱼儿’。 现在还有些京都老人爱管猪头rou叫‘熏鱼儿’。年轻人要是不解释一下还真不明白。怎么来得呢? 很久很久以前,老京都有一个卖猪头rou的‘神秘组织’。他们背着统一的红漆柜,cao着一样的切口,连用得刀也和别家样式不一样。 据说,他们是由一群失败后,隐居下来的太平天国将士组成。他们的使命就是..... 这是‘神秘版’的,真不真的不知道,反正就一听吧。 现实版中,卖熏猪头rou的前身倒确实是卖熏鱼儿的。 熏黄花鱼用高粱秆包好,然后穿街走巷的叫卖。熏鱼熏虾都是下酒菜,所以顺带着也卖些熏猪头rou、熏猪肝、熏鸡蛋什么的。 到了后来可能海味不太好伺弄,所以渐渐的猪头rou成了主打,熏鱼儿反而不见了。而叫卖声却保留了下来。 这是标准的‘挂鱼头卖猪rou’,叫得和卖得完全是两码事。细想想好像也就猪头rou是独一份,别的还真没见过。也挺有趣的。 老京都大人孩子都爱吃猪头rou,有很多老字号做得都不错,但系统偏偏选了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一根柴’。杜守义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当然也就不适合拿出来跟大家分享了。 最适合的是等天凉快些,然后温上一坛黄酒,弄几粒花生米,摆上一小碟猪头rou,和龚小北两个在灯下小酌几杯,那滋味....想想都让人觉得心痒痒。 现在他rou有了、龚小北有了、连昏黄灯光都有了,就等着系统给他一坛好黄酒了... 关上空间他来到了后院,心里兴奋的小火苗还在烧着,一进门他就嚷嚷道:“中午想吃什么?随便点!” “你醒了?睡得好吗?”龚小北见到他,问候道。 杜守桂却毫不客气,直接道:“哥,我要吃大虾!”
杜守义空间里还剩最后一份‘焖大虾’,他豪爽的一挥手,“行!小北呢?” “烤鸭吧。” ‘便宜坊’的烤鸭是两个人的‘定情菜’。龚小北下意识地就想到了这个。 大虾、烤鸭、酸辣乌鱼蛋汤,再配上拍黄瓜。在人年均八两半rou的今天,杜家寻常一顿午饭吃掉了别人家一年的rou。 两个傻白甜就是再傻也知道不能往外随便说,但背后隐藏的真实含义她们还没琢磨过味儿呢! 吃完饭后,杜守义载着龚小北早早来到大院。下午他当起了宁建国的陪练,两人就在房间里比划起来。 顾玲在一旁看的有些眼花缭乱,忍不住问道:“守义,这就是空手夺白刃吧?” 杜守义手里没停,答道:“对,要让建国练成本能,徒手对付拿刀的都能万无一失。” 在场的人以为他在说侦察兵技能,但杜守义自己知道,他就是防着小混蛋呢! 小混蛋是冷不防,当胸插了宁建国一刀,一刀毙命。既然知道建国命里有这一劫,就要当件头等大事防范着,还有什么比生死还高的?杜守义至少要做到,不能让他毫无还手之力。 建国毕竟还是个孩子,高频率练了快一个小时,他已经累惨了,动作都有些走型。杜守义见状叫了停,今天这样的训练量已经足够了。 休息时宁建国问道:“姐夫,我能教给同学吗?” “不行,绝对不行。”杜守义想也没想的回绝道:“你也知道‘马家拳’不是套路武术,花架子,它是真正用来杀人的。 我信得过你,所以教你。你以后要是带了兵,也可以传给战友。但现在你的同学我见都没见过,信不着。胡乱传播我们是要担责任的。” 五六年后大乱,这些大院子弟可就无法无天了,茬架跟家常便饭似的。 要是让他们学了马伽再练上几年,那还真不知道要多闹出多少人命来,所以杜守义现在严格禁止传播。 “明白。”宁建国爽快的答应下来。 他现在对杜守义何止佩服?就比如刚才训练,同样的运动量下,他汗流了一层又一层,但杜守义轻轻松松,连颗汗星子都不见。这才是真正的高人风范。 父母也一直耳提面命,在‘习武’这件事上一定要听杜守义的,绝对不能打半点马虎眼。 几番内外因下,建国和小伟都绝了和小伙伴分享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