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提问

    欧泊讲课讲得兴起：

    “魔法第二定律，有时候被普通人称为‘触染律’，或是‘局部影响整体’。

    “物体只要接触过，就会永恒建立联系。

    “澳大利亚的施法者相信，如果想要确保受伤者的伤口痊愈，就要在受伤者亲人身上涂满油脂。

    “星象与命理课的学生们，估计也知道，占卜时最好拥有从占卜目标身上取下的物品，或干脆就是目标的头发或血液。

    “类似的联系在超自然领域普遍存在。每个人的出生日期和具体时间，都和人的命理息息相关。这就是星座论的源头……

    台上的欧泊老师依旧滔滔不绝，没有停止的迹象，让罗素找不到将触手怪问题通知老师的机会。

    “在座的学生们，以及你们接触过的老师，大多使用的是假名。老师们喜欢使用某种宝石的名字作为自己的代号，而学生们的假名则五花八门——我时常以为自己在动物园、植物园或者军械库。（笑）

    “你们应该知道，这是在用代号来规避名字和本尊的神秘学联系。当然了，也不是每个同学都在意这个，因为代号被多次使用后，和本体也会建立神秘学联系，这种联系最多比从小用到大的真名弱一点点”

    “这就是魔法第二定律的实质，抽象联系普遍存在，不因为时间推移而失效·……”

    说到这，罗素想起，刚才那个被误认为是老师的老法师，假名是“老头”。

    但他已经留级了几十年。

    年轻的老头入学时，就已经叫“老头”了吗？

    “之后是魔法第三定律。它比前两个定律更简单，只有一句话——想象构造现实！

    “不过经过许多年的改良，超凡界把它改为了更准确的版本——

    “有天赋之人的想象构造现实！”

    “你们能够坐在这里听课，而不是像地球上剩下的80多亿人那样，可能终其一生也无法接触到任何超自然事物，说明你们是有天赋之人，是经过了灵性觉醒的超凡之人，是百万挑一的幸运儿……”

    象征和概念胜过实质和物理特质，超时空的联系普遍存在，有天赋之人的想象构造现实。

    罗素将魔法三定律的精华暗暗记在心中，思索着改良摄魂术的可能方向。

    这时，欧泊教授刚刚讲完一段，正在喝不知道从哪里变出的水。

    罗素赶快抓紧时间，将写了触手怪情况的纸条摊开，准备将纸条举起，让欧泊教授看见。

    欧泊教授喝完水，开始了提问环节：

    “在下一步的讲课开始前，哪位同学能回答我一个问题。有学分奖励的那种哦。”

    白马上坐直身体，耐心听问题。

    “同学们应该知道，许多魔法书流传在超凡界之外，他们由那些实际上没有施法天赋、没有经过灵性觉醒的普通人编写，书中记载的魔法知识多数都是错误的，但一部分神秘学原理却是正确的，透露了真正超凡世界的模糊轮廓。

    “但哪怕是这些没多少营养的魔法书中，所记录的超自然仪式和法术，依旧极其复杂，施法条件极其苛刻。一个魔法仪式，几乎总是需要非常苛刻的条件才能完成，这个条件可能包括了特定的星象环境，以及非常复杂难得的材料——比如必须由施法者亲手制作的魔杖和宝剑，在罕见星象条件下采集的槲寄生。

    “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一个魔法仪式需要如此苛刻的条件？

    “用你们的知识回答我！”

    白以闪电般的速度举起手来。

    “白同学，你来回答。”欧泊记得这个白头发且脸上带伤疤的男生，他和另一个叫七海的女生是招生考试的第二名。

    白相当自信。

    他出自传承千年以上的巫师世家，拍拍胸脯道：

    “这是因为，魔法是一种精密的艺术，一个绝大多数平庸之人难以企及的皇冠。它必须完美遵循传统，注重每一个细节，不能有丝毫的差错。

    “哪怕是根本不会魔法的普通人骗子，在模仿我们这些真正的有天赋之人时，也清楚这一点——魔法是足够复杂和精密的艺术。”

    欧泊教授露出了笑容。

    白也露出了笑容。

    “好了，白同学，坐下来吧。”

    白一脸茫然地坐下。

    没有提到学分奖励，这说明我答错了吗？

    欧泊教授又点了几个学生起来回答问题，但是似乎都对结果不太满意。

    这时，他看见了，还举着纸条的罗素。

    “罗素同学，你起来回答问题吧。”

    啊？罗素知道自己被误会了，干脆放下纸条，硬着头皮站了起来。

    白看见了罗素站起来，有种不出所料的感觉：

    果然，罗素也不会放过这个抢学分的机会啊。

    呃，问题是什么啊？

    站起来后，罗素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注意刚才的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