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章 天亮前离开
书迷正在阅读:原来你也在修仙、大佬,求救命、盗墓之观山太保、全球创世:开局打造量子洪荒、福女娇妻带着空间穿八零、苟在诡异世界当毒奶、震惊!天道剑君他被白莲花俘获了、我靠发刀拯救世界、我在直播间窥探天机、重生年代:玄医小福妻她超好撩
曾经二叔梅国正有多么想杀我,此时此刻变成鬼灵邪煞的它,就有多么的对我恨之入骨。 怨毒阴狠目光,宛如骇人的狰狞毒蝎。 它始终缠绕在顾清灵的魂魄里,已然深深根植于其中。 看到它的瞬间我便意识到,想要强行驱除邪煞离体,这几乎已经不可能。 除非…… 连同顾清灵一起杀了! 就算不这么做,强行驱邪除煞也会要了顾清灵的命。 而这,正是梅花圣手梅宗章的神通。 一经出手,必致人于死地。 正当我震惊当场,无奈于顾清灵的必死处境,也不解于师父友道士为什么要这样做时,突然却又发生了戏剧性的一幕——那只鬼灵邪煞梅国正,突然抛弃了顾清灵的身体,主动从她的魂魄分离而出。 下一秒,便狰狞噬向了我来。 长长脖子像是眼镜蛇,顶着一颗诡谲人头耸立。 它的身体在地面快速扭动,仿佛蛇行水面迅疾而至,随后就紧紧缠绕在了我的身体上。 “梅洛……” “梅洛……” “梅洛……” 絮絮低语如同魔咒,狞笑回旋耳边。 它一头扎进了我的体内,连同蛇形身体很快融入。 像是寄生体发现了新的宿主,它迫不及待地想要吃掉我的精魄,在我身体里疯狂游动游走。 我闷哼着,脸色骤然变得苍白,精神意识瞬间一片模糊。 恐惧…… 疯狂折磨着心神。 濒死感觉,更扼住了我的喉咙。 偏偏在这种时候,梅易命盘又被命劫咒符压制,根本无法发挥应有作用。 我只能清晰感受着死亡一步步逼近,却根本无能为力。 另一边,师父抓住了机会。 “叮铃铃——” 铃音急促响起,以通灵音波摄住顾清灵魂魄,并同时沉喝:“回来!” 无形音波像是绳索,缚住虚浮透明魂魄重回煤油灯。 熄灭的火苗,于此刻重新燃亮。 虽然光亮很微弱,但不再被油绿色的邪煞笼罩。 师父友道士有条不紊的重新用玻璃罩,再度将煤油灯罩住,随手又贴上一张黄符防护,直接做完这些之后,他才终于将目光看向了我。 而此刻,我的情况都已经不能用糟来形容。 邪煞寄体缠身,当即便损了精魄。 又加上魂魄本就不稳,简直是白给了鬼灵可乘之机。 原本苍白脸色迅速遍布死气,本就消瘦的身体这会儿更像被抽走了血肉,紧绷的身体肉眼可见的即将变为一具干尸。 师父友道士边震惊骂着,边掀开了木桶的封盖。 霎时,刺鼻血腥气味扑面而来。 这满满一桶都是黑狗血,今日刚宰杀的黑色公狗的鲜血,既有纯阳之气,又兼具血煞克阴之力。 奋力拎起木桶,猛地全部都给泼了出去。 鲜血,刺鼻而粘稠。 瞬间淋了满身。 我张开嘴,痛苦发出凄厉惨叫。 那声音扭曲而怪异,既有我的惨叫,也有梅国正的嘶嚎。 从我身体里,渐渐有蛇形鬼灵被迫现而出。 它撕扯黏连着我的魂魄,像是被胶水粘住已经难以分离,又像是想要将我的魂魄也强行抓走。 师父友道士情急咬破手指,于右手掌中虚画符咒,口中快速呢喃:“太极莲花狮吼印,大日如来守三魂,敕!” 疾走两步近前,抬掌猛击我胸前。 那瞬间,像被巨锤抡在胸口,我受力不住倒飞了出去。 三魂七魄强行定在体内,鬼灵邪煞则被迫离而出,不等它再逞凶害命,突然又被无数血线缠绕吸附。 缚于罗网的缠地鬼仙,趁着鬼灵邪煞凑到近处的空档,也强行缚住了它的鬼灵阴身。 “嗷!!” 不甘怨恨嘶吼,强行挣扎着血线束缚。 缠地鬼仙想借邪煞的力量脱身,又哪里会肯放它离开。 僵持时,师父又有动作。 “梅洛!” “快带顾清灵离开!” 喝声提醒过罢,师父友道士双手捏决结印,抬脚骤然跺向地面,编缀有铜钱的红绳如有灵性飞舞,将缠地鬼仙连同鬼灵邪煞一同束缚缠绕。 而它们,也渐渐开始融合黏连。 很难说到底是谁吃了谁,就见一头狰狞恶鬼拼命挣扎,甚至扯断了铜钱红绳。 嘶吼哀嚎声音,掺杂有种种负面情绪,恐怖宣泄着骇人的怨念。 它们想逃,但罗网仍在。 定阴桩固在地面,它们就像在空中不停摇摆的风筝。 另一边,浑身鲜血淋漓的我咬牙爬起身。 踉跄着走向煤油灯,提起这盏灯又摇晃着身体远离,回到法坛边我抱着煤油灯一屁股跌倒,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与此同时,红绳末端桃木剑飞起。 像是被红绳牵动,又仿佛被师父施法驱令,桃木剑精准刺中了罗网内的狰狞恶鬼。 又是一声凄厉入耳的惨叫。 恶鬼挣扎渐弱,渐被红绳彻底捆缚。 它不停缩小变成了线团,落在了师父脚边的地面。 而师父友道士,从怀里取出黄布符咒,将那线团完全包裹起来,又用剩余的铜钱红绳,在外面死死捆成花结,最后他拔出定阴桩深深扎进了布团里。 “嗷……” 虚弱痛苦尖啸响起,恶鬼厉灵再无力挣扎。 师父友道士疲累的跌坐地面,这才终于长长松一口气。 成功了;总算成功了;师父友道士咧出一抹欣慰笑容。 旁观这一幕情形,我恍然明白了师父的打算。 他老人家是以借我为诱饵,来帮助顾清灵驱除侵体邪煞,这法子很取巧也很危险,但凡出了一点差错,不止顾清灵连我的小命儿恐怕都得交代! 缓了会儿,师父起身走回我身前。 “小子,恐怕都吓坏了吧?”师父嘿嘿坏笑着,掌心里是那扎着这木剑和阴桩的布团。 我脸色苍白咬牙:“您为什么就不能跟我提前说一声?” “说了你就会本能戒备,戒备了这法子就难奏效,那还怎么救你的小相好?”师父坏笑更浓了些,他将布团放在法坛上,取来早准备好的陶瓮放进里面,又封上黄符这才彻底搞定。 我仍很生气:“所以,您都是故意的!” “对啊,我是故意的!” “如果不这样,又怎么解决侵体邪煞,怎么引出你身体里的命劫咒符?” 师父瞥眼坏笑看我,拾掇好恶鬼厉灵,他走来我近前蹲下身,抬手抹了抹我脸上的腥臭狗血,又说:“小子,别觉得委屈,师父可也都是为你好啊!” 我嫌弃的推开了他的手,自己用袖子胡乱抹了抹,“那鬼灵邪煞已经解决了?” “不,还没有!” “这玩意儿可难缠,回头还得想个妥善法子。” “起来吧,咱们该走了。” “天亮前赶不回家,你的小相好怕就真的要没命了!” 师父撇嘴状似随意的吩咐,随后不再理我。 我怔了怔,赶忙艰难爬起了身。 但直到临离开,我们也谁都没有能注意到,就在不远处的桥梁墩子上,一道身影半蹲漆黑的眸子始终在看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