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未雨绸缪
现在距离武则天称帝，还有二十多年。 这二十多年会发生什么事，李贤也说不好。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皇宫这个是非地，李贤迟早要离开的。 可如果李弘依旧和历史一样，突然猝死，那么他想不回来都不行。 就算李弘不是因为身体原因猝死，武后就算不杀他，也会找机会废了他！ 正所谓狡兔三窟，提前安排退路是应该的，李贤不想任人摆布，哪怕不做皇子他也饿不死。 看着眼前的一堆木头，李贤有些无处下手，为了练手，他做了一批桌椅板凳。 虽然都是迷你的，但这的确是跨时代的发明。 唐代的家具虽然精美，却没有后世的实用，刚改变了跪坐的习惯，但整体高度偏低。 所以李贤做出了一系列的家具，可惜没有钉子，因为铁在这个时候是管制物品。 于是他特意找了一个木匠师傅，来教他隼牟结构，李贤学了一段时间，做的像模像样。 这一天，李贤把八仙桌做了出来，木匠惊为天人，对李贤称赞不已。 “殿下奇思妙想，老丈佩服！” 李贤找的木匠姓刘，家中排行老四，没有名字。 李贤拍了拍手，看向刘四：“先生的儿子也是木匠吧，本王的这些发明，若是拿到市面上卖，你说会有人买么？” 刘四听了眼前一亮：“殿下的意思是，让我们经营这些家具的生意？” 李贤点点头：“家具的样式都在这，你们回去可以做大一些，然后到集市贩卖。 卖的钱咱们一人一半，如果不够成本本王可以少要一些。” “够了够了！” 刘四赶紧答应，实际上五成已经够多了，木材郊外多的是，根本没什么成本。 至于名贵的木材，价格也要高一些，最重要的还是设计，对于普通百姓，一条长凳比榻实用的多。 “这件事不要告诉别人，你在外面也不要提我，价钱不要定的太高，赚的钱就先放在你们家，本王用的时候再去取。” 刘四闻言连忙跪下保证，不会把事情泄露出去，并且要记清账目，一分钱都不敢少。 李贤没说什么，这就是身份的优势，他可以给刘四富贵，也可以收回去。 虽然没有他的代言，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模仿，但李贤并不在乎，他还有其他赚钱的方法。 刘四教了李贤几天就离开了，留下李贤继续鼓捣，想要造船绝非易事，尤其是是海船，更要小心谨慎。 时间转眼又过去一月。 李贤的不务正业，也不知是谁传到了洛阳，李治听了很是生气，可武后却表现的很慈祥。 “陛下，贤儿还小，贪玩也是正常，咱们又不在身边，就让他玩吧，等回去我说说他。” 李治闻言没说什么，此时他们刚到洛阳没几天，还有很多事要做，李治也就没多想。 乾元殿刚刚建成，二人正打算去看看。 李贤不知道，他的行为让老爹很生气，但是被武后劝住了。 如果真是这样，他会很高兴，因为他的伪装没有白费，武后不喜欢聪明的孩子。 四月，夏季来临。 这一天李贤突然想起上官婉儿，于是爬到墙头。 掖庭宫内，宫人们各忙各的，哪怕皇帝不在宫中，日常工作一样都不能少。 看了一会儿，没有发现郑氏，李贤开口叫住一个小太监。 “喂，站住。” 小太监吓了一跳，抬头看见了李贤，却不认识他。 “你是何人，竟敢坐在墙头上！” 李贤笑了：“我是你们的邻居，这墙是咱们共同的，你认识郑氏么，就是带着孩子那个！” 小太监愣了一下，忽然想起歌词是什么地方，连忙行礼：“拜见沛王殿下！” “免礼，我问你你认识不认识郑氏！” 这时一个女官走了过来，看到李贤赶紧行礼：“见过殿下，你是要找郑氏么，我这就去叫她。” 功夫不大，郑氏匆匆而来，李贤看她的脸色，好像比之前好了许多。 “咦，婉儿呢？” 郑氏连忙回答：“婉儿睡着了，奴婢在外面做工。” “哦，小孩子多睡是好事，我没别的事，就是看看，毕竟我也曾和先生学习过。” 李贤没有说名字，但郑氏明白，他说的是她的公公上官仪。 “多谢殿下。” 李贤摆了摆手：“行了，你们去忙吧。” 李贤说完翻下墙头，女官看向郑氏，眼神里有羡慕。 …… 常乐坊，角斗场。 王勃和杨炯坐在一起，杨炯道：“乾元殿已经建成，咱们不去洛阳看看么，你不是说要写一篇赋文么？” 王勃看了一眼场中的两个角斗士道：“沛王让我经营角斗场，我一时走不开。 而且，沛王好像不希望我太张扬，前不久我问沛王，要不要作檄文宣传一下角斗场。 结果被他训斥了一顿，还说咱们做这个已经有辱斯文，若是大肆宣扬，恐怕会引起上位不满。 我想想觉得有道理，斗鸡遛狗都是旁门左道，的确不宜张扬。” 杨炯闻言点了点头：“不过，乾元殿刚刚建成，陛下和娘娘必然会临幸。 若是错过这个时机，恐怕陛下就不会注意到你了。” 王勃听了也有些纠结，他的确想趁机献文，这样引起皇帝的关注，明年考试也许能够分配个好官职。 但是不知为何，和李贤相处几次后，李贤对他说的都是要谦逊、低调，反正就是这个意思。 而王勃并不是很明白，却也感觉到了什么，他虽然才华出众，但政治敏感不够。 否则也不会写出斗鸡檄文，后来又问李贤要不要写角斗檄文。 一个不懂政治的儒生，就算文采再出众，也注定走不长久。 其实这也不怪王勃，毕竟谁都有年少轻狂的时候，李贤要不是穿越过来的，还不如王勃呢。 随着和李贤的接触，王勃觉得他很奇怪，有才华却不怎么卖弄，有智慧却要隐藏。 所以王勃隐约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李贤所图甚大！ “再等等吧，素幽科并不难，我有把握考中，况且就算中了也不会授予实权，还不如帮沛王做些事。” 现在一切都是王勃的猜测，所以他没有告诉杨炯，两个少年也在慢慢成长，只不过需要有人引导。 “那真是太可惜了，我还想见识一下子安兄的文采呢。” 王勃此时也不再纠结：“哈哈哈，乾元殿就在那里，有机会我去看看，做一篇赋就是了。” 对于王勃来说，写诗作文并不难，难得是人生的选择。 …… 西市，刘家摊位。 “来看一看啊，新型的胡凳，便宜实用，还有配套的桌子，能一家人一起吃饭。” 刘三的儿子刘铁牛一吆喝，立刻就有人来围观，人们是第一次见这么高的桌子和凳子。 “大家可以试试，试试不要钱！” 刘铁牛邀请人们来试，结果坐下后感觉的确不一样，此时的凳子大多数很矮，腿要窝着。 而长凳高度适合，桌子正好在胸前，吃饭、写字都可以，立刻就有人问价。 “店家，这个怎么卖啊！” “呵呵，不贵，一条凳子五文钱，一张桌子十文钱！” 听到这个价格，有百姓心动了，虽然五文钱都可以买一斗米了，但桌子可是能用很久的。 “店家，给我来一套，我要一张桌子，两条凳子！” “好嘞，你告诉我地址，我们随后给送过去，这摊位摆不开那么多，等送过去再给钱。” “好！” 有一个人预定，其他人也纷纷跟风，一套桌椅不过三十文，看质量能用十年。 刘三见生意这么好，脸上早就乐开了花。 这些普通的桌椅没什么成本，就算给李贤一半，他也赚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