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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破阵去也

    江湖谪仙行第二百四十章破阵去也剑客苍参大放豪言壮语,其昂首挺胸之作态,真可谓是意气冲天,立誓要独自一人攻破那座由七大剑修联合组成的,突破阵法,擒贼擒王,亲手斩杀那位天仙楼大老板耶律望天。

    至于那个在他看来不堪一提,只有五阶脱俗境巅峰境界的刀修宁彪,就简简单单交给自家好兄弟魏颉来负责对付好了,根本用不着自己来cao心,没那个必要。

    魏颉若不是此刻正坐在地上给顾倾城运功疗伤,不能抽身离开,否则多半是要站起来给那个姓苍的肩膀上用力捣那么一拳的。

    红绸年轻人略显不满,蓦然挑起了双眉,忍不住开口叫道:的,足足有七个人,每一个都是五阶脱俗境的剑修,七人联手组成剑阵,不仅能杀死六阶凝丹境的修士,甚至连地煞天罡两阶的高手一旦入了阵内,都要吃不了兜着走呢,到你这就狗屁都不如了?你能让地煞境的高手跌境么?能让天罡境的武学大能难以脱身么?做得到吗?你都做不到,还瞧不起这,瞧不起那的,休要这般眼高手低的了,莫要到时候白白送了性命在阵里,还连累我清明节多烧一份纸钱给你!」

    苍参颇为不悦的撇了撇嘴,虽然心存微愠之意,倒他也听出了魏颉这话里所蕴含着的深长意味,自己适才那番话确实是有些过分狂傲无礼了,不小心犯了江湖人士的忌讳,魏颉之所以用那么冲的语气跟自己讲话,其实也就是想用刺激性的言语来自己几个大耳光子,让自己能够清醒清醒,不要太过于高估自己的战斗实力,免得等到真的开战时,不幸落入那座剑阵之中,难以力敌,最终遭人围攻,沦落一个凄惨而死的下场。

    人都死了,嗝屁了,还他-娘管什么豪情壮志,什么英雄气短,全都是些虚无缥缈的过眼云烟罢了,人死才是真正一无所有。

    魏兄弟这人不坏,他到底也算是出于一片良善好意,故即便说话的方式难听些,也确实没太大的关系,苍参作为刀尖上搏命的江湖游侠儿,不会斤斤计较于这点不甚值钱的问题,说了也便说了。

    身穿法袍雪拥的青年剑客苍参快速搓了几下手,道:这种事情,都能算老本行了,专业得很嘞,而且一旦我们二人强强联手对敌,莫说什么六阶凝丹境剑修了,就算是地煞境高手,都有办法给他收拾得服服帖帖,没那个必要对一座小小的剑阵这般恐惧怯懦,拔剑直面便是,人死不过头点地,总能让我们杀出一条血路,总有办法摘下那个耶律望天的脑袋!」

    魏颉依旧没好气的了一声,言语尖酸刻薄的说道:货色的,而且用不着我,光是自己一个人就能把功劳全揽下来,大破七星剑阵,手刃蛮族贼子,是不是你说的啊?怎的现在又让我和你联手了?到底是你一人破阵,还是我们两个一起去?」

    苍参十分尴尬的笑了笑,深知此番刺杀天仙楼大老板的危险行动难度不小,若没有魏颉魏兄弟帮忙,还决计就办不成事,绝难手到擒来。

    于是不得已改换了个相对而言更加低三下四的语气,加持的剑阵,单单我一人,必然是没法子轻松应付的,还得劳烦你老魏出马,一个顶俩,一起把狗屁剑阵给破了,再把那个姓耶律的狗贼给剁了,剑斩狗头,让天烛国南院大王再少一个义子!你老魏,也多」

    怎料魏颉听后仍是摇了摇头,表示苍参说的其实并不够准确。

    正当老苍感到由衷费解之际,一身惹眼血红的年轻人魏颉,露出自信笑容,淡淡的说道:,只因这是顾小姐的一番心愿,咱们既然打算出手,那就好人做到底,不妨干得再更加彻底一些。」

    披穿蓝袍雪拥的苍参听罢,顿时朗声而笑,又大力地鼓起了掌,笑道:

    在天仙楼里被强迫改名为的刺客顾飞燕,眼眶再度变得湿润发红,刚刚她不过是出于对那个耶律狗贼的万分仇恨,才会说出想要将之碎尸万段的不当言论,想不到魏颉心思素来十分细腻,一听之后,立时全部记住,当场就把她的言语通通都烙印在了脑子里面,并把那句话当成是自己的一个夙愿,列入计划之中,想要帮助自己来完成此愿,把那个复姓耶律的大恶人,砍成一滩烂泥状的碎块尸体。

    顾飞燕心中生出无限感激之情,如大潮般汹涌澎湃,一双明亮的秀目中不禁流淌下两行晶莹泪水,已经不知哭了多少次的顾姓女子嗓音呜咽,她低声啜泣,然后猛地跪在了地上,的狂磕起了脑袋,把屋内地板砸得响动声音极大。

    她边哭边高声致谢道:

    苍参笑吟吟的上前去,把泪痕满脸的小姑娘顾飞燕从冰冷地板上搀扶了起来,帮助这一落魄至此的风尘女子拍掉了膝盖上沾的地板灰尘。

    伸出左手,用十分缓慢的轻柔手法,抚摸了几下顾家jiejie额头部位,又把手缓缓放至小女子的后脖颈处,低下头去,正视着顾倾国那张瘦瘦小小的清癯脸庞,目不斜视。

    蓝袍剑客面带着和煦的微笑,他柔声说道:

    说着就慢慢凑近上去,在顾倾国洁白如雪的光滑额头上吹起了凉风,呼呼不停,甚是怜惜疼爱。

    魏颉见这个无赖汉子又开始手不老实、嘴也不老实,立时便重重咳嗽了一声,也不去看那个姓苍的蓝袍汉子,就只是自顾自的说着:

    苍参又不是个不开窍的愚钝大傻子,当然一听就知晓了老魏的话中之意。

    自己必然是不希望心上人千岩竞秀,被人凑近过去在头上亲热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那么既然自己是秀秀的追求者,心里有她,那么于情于理,都不应该做出像这样的过分事情来,吃醋的滋味,换谁来体验都不好受。

    遥想十年前左右,他堂堂苍山头号纨绔子弟,在淮南道地界可谓是叱咤风云,白日球猎夜拥蹴,夜夜笙歌享醉眠,简直是要多潇洒有多潇洒,泡过的妹子一个比一个漂亮不说,还都是玩一个就抛一个,完完全全无拘无束,从来不负责任,别说旁人了,就连他老爹苍山大侠几次三番劝他改过自新,都一点儿也不听,把苍澍一句句苦口婆心的劝诫当成不值钱的耳旁风,绝不进脑子里,一意孤行,依旧是享受着那种的快哉生活,不思进取,也不图改变,有一天算一天,得过且过。

    现如今,一切都物是人非,自己已经从一个二十七的年轻小伙子,变成一个快四十岁的了,精力方面倒是不输当年,还能一展昔日雄风。

    但当下,却又多了一个堪称致命的,限制住他的人生自由,那个软肋,那就是秀秀。

    男人嘛,固然有时候浑身精力多得没处发泄时,脑子里面会不可抑制的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但基本上苍参也只是局限于想想,颇为自制自控,绝不会把脑海中所思所想付诸实践。

    至少和十多年前相比,现在的自己,几乎和一个吃斋念佛,虔诚笃实的释教信徒没什么区别了。

    唯一不同就是,寺庙里念经的和尚们不能喝酒吃rou,自己可以,但也仅有这个低级享受,能够让他稍微满足满足,过过嘴瘾了。

    抛开饮酒这一桩美事,其他的?那是想都别想!

    本来今天开开心心的来了这座割地六城之一的七星城,想着花些金豆子,自掏腰包,请老兄弟魏颉好生在青楼天仙里面一番,放松一下多日来紧张压抑的心情,两场袭杀下来,先后两次把脑袋别裤腰带上,很不容易的。

    谁成想,这个姓魏的混球也真是不给面子,这还没进楼里呢,搁外头开始,嘴巴就始终唠叨个不停,有一嘴没一嘴,说的都是让自己的事情,唯恐自己胡天胡地,做出点什么过分出格的事来。

    他奶-奶的,你当老子是血气方刚十七八岁的少年人啊?

    我一个奔四的人了,三十多个寒暑春秋都走过来了,难道连区区这点儿自我控制的能力都没有吗?!

    你瞧不起谁啊这是!

    苍参自觉已经足够对得起自己的爱慕对象千岩竞秀了。

    至少从最开始进天仙楼到现在,自己一直都守规矩得很,干的最最不妥的事情,也就是他妈-的让顾倾国坐在自己大腿上喂些酒水而已。

    拜托,就只是这样而已啊,人的两条大腿不可以用来做的吗?我不过就是让她把酒从壶中斟到小盅里面,然后一杯杯的喂到自己嘴巴嘛,金豆子都扔出去了,享受这么一丁点儿不值一提的服务怎么了?

    明明连小嘴都还没亲一个,连交杯酒都没喝上一杯,姓魏的却还是嘴欠得要死,坚持坐在一旁冷眼相观,各种劝自己要把持住自我,千万莫要沉迷酒色,沦为可悲可叹的一具行尸走rou,哪怕王一此时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人在做,天在看,行事切勿百无禁忌,既要对得起自己,也要对得起别人……

    这些屁话这些大道理,你丫换个地方再说行不行?

    搞得老子兴致着实大减,犹如出门不小心踩了狗屎,脑子里只要一想到秀秀的那张脸,就怎么样都快活不起来了,明明都是花了不少钱的,却还要来这儿找不自在,花钱找难受,我也算是千古第一人了!

    淮南道纨绔子弟出身的苍参不爽至极,心态炸裂,被年轻人魏颉搞得差点没出点儿心理阴影。

    好了,这会儿功夫自己哪怕就是稍稍在姑娘身上而已,别无他求,被姓魏的坐在旁边瞧在了眼睛里,哎,那就是不对,就是对不起千岩竞秀,对不起自己的未婚妻了,千错万错集于一身。

    蓝袍客苍参切切实实被自己的感情良知和基本道德底线,以及魏颉的只言片语折磨得近乎快要疯狂,若不是神智清醒,还记得真切,这个世上还有一个红霞铺面的东瀛姑娘秀秀。

    他现在多半早就把那些伦常礼数悉数抛诸于脑后,把那个红绸年轻人从屋子里头轰出来,用脚踹出去也行,好好的和在榻上云雨一番,以宣泄这长达一年以来积压着的龙-阳气焰了。

    苍参这会儿功夫满脸的,他紧咬牙关,满是胡茬的腮帮子鼓了起来,然后表情狰狞的强行笑了笑,任谁都能看得出那份显然不是出自内心本愿,笑得比别人哭还难看得多,这也实是没谁了。

    从其面部无比明显的神情便可看得出来,这位如今的内心情况,到底在经历着怎样的痛苦与挣扎,全不亚于一场心境上砥砺和磨炼。

    魏颉看了几眼苍参脸上那个又怒又气又想笑的尴尬表情,心下觉得颇为有趣,不自禁想起了自己的曾经往事。

    那天夜里月光皎洁,在月华江的船头之上,环境宁静祥和,自己和小萝卜卜倩于船头深情热吻,待吻完以后,瞧着绿衣小丫头那张红扑扑的可爱小脸蛋,胸膛中热血异常激荡,心跳甚快,咚咚不停,直欲怦然炸裂一般。

    那会儿弱冠青年魏颉经历的种种心路历程,在做还不做之间,艰难的徘徊选择,所切身体验到的那份煎熬程度,和此时的青年苍参相比,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那一场只有自己才真实知道的之后,魏颉终于还是忍住了躁动的原始欲望,没有对小萝卜做出什么更加亲密的举动,而是从甲板上站了起来,微微弓着腰,把身子转了过去,不再去瞧那个年仅十六岁的碧玉少女卜倩。

    眼不见心为净,不看,也就不会难受了。

    魏颉本来以为苍参的脸色比颜料盘还要难看,状态十分糟糕,心情郁闷,多半是要狠狠发作,把自己痛骂上一顿来出出气的。

    毕竟自己今朝于此地占了那么多的口舌便宜,被自家好兄弟骂骂也无妨,兄弟之间嘛,不都是今日你骂我一顿,明日我再回骂你一顿的嘛。

    骂再多都没关系,别说甚么隔夜仇了,只消一块儿吃顿饭喝顿小酒,再激烈十足的矛盾也都烟消云散了,好像没发生过一样,这就是男人,该记事的时候记事,该健忘的时候健忘。

    岂料苍参却大反常态,连半句恼羞成怒的骂街之言没有说出口,很是自觉的将搭在顾倾国后脖颈处的手抽了出来,原本狰狞的面容逐渐恢复了常态,大有心平气顺之态。

    作为魏颉呛声的回应,苍参也轻轻的咳嗽了一声,眨了眨眼睛,转头看向了坐在地上的那名红绸剑客魏颉魏正气,胡茬汉子轻描淡写地问道:

    魏颉抬起头,稍微愣了一会儿,显然没想到姓苍的变了性,竟会如此心态平和,年轻人简单做了思量后,答道:

    苍参轻呵一声,脸上浮现出释然坦率的笑容,摆了摆手,一副我没所谓的样子,

    说罢,蓝袍剑客朝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顾家jiejie顾倾国报以善意一笑,不再多做言语,而是缓缓走向榻边,随后盘膝坐到了床上,果然就像个真正的正人君子那样,再也没了半分花花肠子,而是一门心思的闭目练起了功来。

    一入一吐,呼吸缓慢匀速,内力运转程度极为悠长,滚滚本命真气如沸,在四肢百骸的周天内循环往复,连绵不绝,是为苍氏家传内功,也是一门武林界上流的学问,苍山大侠苍澍之子,武艺造化绝没有低浅的可笑道理。

    魏颉有些莫名其妙,他皱着眉头想了想,终于算是明白了过来,这个苍山顶级纨绔虽是花丛风流老手,但其秉性不坏,到底还是良心未泯,为了不辜负心上人千岩竞秀,为了不在此地酒后乱-性,所以选择用这种强行跑去练功运气的方式,来试图养精蓄锐、安稳身心,目的自然就是把全部精力和压力都充分起来,准备用于接下来的那场倾力刺杀,手刃天仙楼里的那个jian贼。

    坐在顾倾城身后的魏颉淡淡然微笑一下,畅快无比,心下赞许道:

    过去大概两个时辰的光阴后,后背结结实实中了一拳的顾倾城元气大涨,断裂损伤的筋脉得到大幅修善,大周天内异常紊乱的本命气机也得以平和安定,这条原本可能要因重伤而不治的,算是被魏颉用珍贵至极的道门青云真气给勉强救下来了。

    虽然跌了两境,从四阶洗髓变为了二阶跃灵,但总比暴毙身亡要好上太多太多了。

    接着又是整整三个时辰,运功不辍,辛劳万分。

    天仙楼大恶人耶律望天先前给顾家二姐妹投下的绝命丹奇毒,也顺顺利利被魏颉用九幽真气给彻底消散殆尽了。

    余毒尽去,枷锁已除,柔肠百转姐妹花再也用不着受那该死的贼人所制,整日待在这片青楼风尘之所里,干那种不堪启齿的下-作之事,人尽可夫,千人踩万人骑。

    在受了倾国倾城二女的衷心感谢后,魏颉笑着提出了心中想法,让她们带自己去找那个天仙楼天字一号大老板,寻一番那恶人的晦气,替天行道。

    在明确耶律望天那厮,此刻应该就待在天仙楼地基底下的那间密室里后,魏颉望向了在床铺之上练了足足五个时辰内功的蓝袍客苍参,朗声高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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