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交易的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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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水王发现了妖灵花后，大部分都走不开道了。 它们生怕狮妖黄山派人使出下作手段，来毁坏这簇妖灵花，所以都说要留守在此，最后只有木水大王性格淡然一些，还陪着齐福到雁嘴峰看看这座山的资源。 木水大王在这个过程中跟齐福聊起了他加入八大水王之后的福利细则。 它的意思是，虽说大家都是一伙的了，但之前的资源争夺齐福都没有参加过，所以那部分就无法分出八分之一来给齐福。 但是，它们都愿意将那八分之一做为齐福加入的礼物，直接赠送给他！ 虽然结果是一样的，但性质却不同。 第一种是齐福本应有的分红，第二种则是要承其他几位水王的情。 当然，木水大王的话肯定没有这么直白，反正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齐福想了下，没有拒绝，有些情是必须要承的，更何况它也需要同其他水王建立起这种关系。 一个利益共同体，肯定不能只以兄弟情义捆绑在一起，若只是做好兄弟的话，那大家最好不要有利益纠葛！ 所以齐福一直没到找机会同黑水大王谈倒爷生意的事情，因为以黑水大王的性格，多半谈不明白。 齐福也在等待机会和寻找合适的人选，他最开始想和绿水大王谈，但是绿水脑袋虽然好使，可它在七位水王中修为最低，加入时间最晚，不太合适。 现在经过这么一系列的事情看下来，木水大王才是最好的人选。 它的修为和地位都排在八大水王中的第二位，虽说它脑袋不一定有绿水大王灵光，但它却比绿水大王多了分大智慧。 小生意要精明灵巧、锱铢必较，而大生意却必须要有大智慧才能做得起来！ 齐福想做的是大生意，合作伙伴当然得有大智慧。 齐福甚至怀疑这木水大王现在跟自己一起出来，它心中就是有了那方面的打算，毕竟它在石缝中讲的那个故事已经暗示得足够明显了。 木水大王在石缝中看似讲的是个英雄带领受压迫的妖怪反抗然后失败的故事，但它却在这个故事里告诉了齐福两个要点。 第一个要点：它们这几大水王是没有大族群做后盾的零散妖怪，与狮妖黄山相比是处于劣势地位的。 第二：这东离山脉的至高存在鹤祖立下的规矩，更偏向于它们这种零散妖怪。 这两点从侧面解开了齐福不少疑惑的问题，比如水王们为什么要拉他入伙！ 又比如为什么那只妖狼敢下杀手，而水王这一方却时刻注意着不敢要对方的性命，甚至打残都要慎重。 想到这里，齐福不再迟疑，直接同木水大王说道： “木水兄，我有个赚钱的法子，你有没有兴趣？” 木水大王听到齐福这句话，好像已经等待许久似地露出笑容。 “愿闻其详！” 齐福和木水大王一直聊了几个时辰，终于敲定了一个大的合作框架，底层逻辑依旧是齐福那套倒爷逻辑，不过木水大王把它们自己在合作中的地位提高了。 最开始齐福想的是它们全都为自己打工，但现在木水大王跟齐福谈成了合作关系。 它们从销售的地位变成了代理，齐福则变成了人类这边的代理，然后两方互相变成了倒爷，如此实现合作共赢！ 齐福能够接受这个结果，在商业中合理的让利是必须的，而且水王们变成代理后自身的压力也重了，业务做起来也会更用心些，这对齐福来说反而有可能赚得更多！ 木水大王对这个结果也挺满意的，它们在东离山妖群中属于弱势，零散的妖怪天然比族群更难团结到了一起。 它们没有血缘这层纽带，如它们这种因老大个人魅力组成的小团体，已经是极限了，它们现在之所以还能同身为大族群的狮妖斗个五五开。 一大半是因为鹤祖立下的规矩，另一大半是因为它们修行境界尚浅，需要的资源还不多，天赋的占比还很大。 但以后呢？ 鹤祖当年能把规矩改成这样，以后有没有可能改回去？境界高了后所需的修行资源呈指数级上涨，光凭天赋可走不长远。 木水大王讲的那个故事没有提到一个细节，虎王之所以会和那些大妖族们爆发冲突，就是因为虎王抢了它们的资源。 现在鹤祖立下的规矩虽然更有利于它们这种零散的妖怪，但同样也能保障到大妖族们的利益。 在鹤祖的规矩下，它们这些零散的妖怪不能再像虎王那般强取豪夺了，但大妖族们也不能仗势欺人了。 所以虽然它们这种零散的妖怪确实会比以往的日子要好上很多，但大妖族们也能依仗祖辈积累下的资源，依旧处于优势地位，也依旧有许多零散的妖怪加入它们。 木水大王是打心底里感谢鹤祖的慈悲，也衷心地认为它定下的规矩是个好规矩！ 但没人想一直被人压一头，所以它们必须打开新的赛道。 现在齐福的提议对它们来说就是这个新的赛道！ 大妖族们有自己的尊严，它们认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并且它们过往积累的资源已经足够躺着修行了，连狮妖黄山这种都属于大妖族中的奋斗逼！ 而人类同样也不相信妖怪，同样认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齐福这种对妖怪没什么恶感，甚至愿意给第一次见面的妖怪送东西的，已经算是人类中的的异类了。 所以当绿水大王回去提到齐福的时候，它们七大水王才一起找上了齐福。 虽然黑水大王打的是交流酿酒技艺的幌子，可它们若真的是为了切磋酿酒技艺，黑水大王自己去不就行了？何必把所有水王全部带上？ 并且黑水大王似乎已经忘了它最开始找上齐福的理由了。 忘忧酒的配方呢？ 齐福自然是拿不出来的，而黑水大王在拉齐福入伙后，也再未谈起过此事。 大家都有默契，大家都心照不宣。 当然，并非所有水王都想了木水大王这般多，但总归是晓得这其中有弯弯绕绕的。 那么齐福对于这些事情知道吗？当然也是有感觉的。 他虽不晓得这其中各项关键的原因，但也知道一众水王找他结交没那么单纯！这就够了，大伙利益一致、性格对味，就已经弥足珍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