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给你们显露身手的机会
“耀扬哥！我不想上学了！”沉默了几秒，吴杰垂着脑袋，低声的说道。 我愣了下，隐约猜到了什么。嘴上还是问道：“为什么？” 吴杰抬眼瞄着我们几个，随即又低下头，用着低沉的语气说道：“前天回家要生活费，我妈对我说，她这个月的工资还没发！让我过两天再回来拿，当时我没多想，因为这样的事情，我已经习惯了！”他说着头也慢慢的抬了起来，眯着眼看着远方，回忆着说：“可就在我准备走的时候，看到门后的角落里，腌制了一大坛的咸菜，我回到屋里察看了一遍，才知道她刚才只做了我一个人的饭。虽然只是两包泡面，她也不舍得和meimei吃，就光啃着馒头吃咸菜，馒头还是头一天买的……” 吴杰说着说着，声音有些哽咽，他伸手揉着额头，其实我知道他是在抹眼泪。他心里太要强了，这样做就是不想让我们看到他脆弱的一面。 感觉眼里有些丝润了，我仰头吐了口气，拍着他的肩，说道：“你心里知道她这么关心你，把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所以你要好好学习，将来出人头地了，才能好好的报答她！” 杆子几个默默的站在那里，都没有说话，神情也有些怅然。 吴杰顿了顿，吸着气调节了下声调，没有回应我的话。而是兀自的继续说道：“原本我心里还纳闷，不明白她最近怎么这么瘦，看那样子，她们一直就着馒头吃咸菜，已经有好些日子了，……她身体本来就不好，拉扯我和meimei两个，在那个工厂里做工，每天要加班几个小时，就为了挣那一千多块钱，结果，工厂还老是拖欠工资……” “耀扬哥，我觉得自己很不孝！”吴杰忽然抬起头，神情恍惚的看着我，此刻泪水挂满了脸颊。他伸手随意的抹了下，神情很是愧疚：“我不能这么自私，为了自己的梦想，而把她的身体拖垮了……” 我努力的眨着眼，试着不让泪水掉出来，用的揽着他的肩膀，声音有些嘶哑着说：“兄弟，别想这么多了。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是你不应该就这么放弃了！一切都会过去的！” 听着吴杰的话，我心里隐隐的有些震撼和伤触，虽然我不能深刻体会到吴杰的生长环境，是多么的艰苦，不过还是能想象到，一个母亲一直啃馒头就咸菜，为的就是能多给自己的儿子一点生活费。 看到这里，杆子几个也都有些伤感，听到我的话后，也纷纷的应声说着。 “是啊，吴杰你别难过！有这么多兄弟陪着你呢，无论多难的坎儿，咱们也帮你跨过去！” “就是，你别这样了，我看着心里就难受！” 杆子撇过头，用力的眨了眨眼，顿了顿，从身上掏出一些钱，说道：“我知道你自尊心太强，不过这不算施舍，只是兄弟的一份心意！” 赵炎他们，也都纷纷的掏出钱。 吴杰感激的看他们一眼，还是伸手一一的推了过去，摇头道：“兄弟们，你们的意思，我心里明白，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我不能总让你们接济我吧，算了，你还是拿回去吧！” 几人听到吴杰这样说，伸出的手都僵在了那里，心里此刻也明白了，吴杰肯定不会收自己的钱，几人的神色都有些无奈。 华仔郁郁的偏过头，不动神色的将眼角的泪擦去了，愤怒的骂道：“麻痹的，那是什么工厂，怎么老是拖欠工人的钱？”说到这，他认真的看着吴杰，挠着头，说着心里的疑惑：“天天加班，工资还这么低，你怎么不跟阿姨说下，让她换个工作呢？” 吴杰脸色顿然暗了下来，说道：“我妈的身体一直就不好，没上过几年学，也没怎么见过世面，别的地方都嫌她太土，没地方会雇佣她！” 几人听他这样说，都陷入了沉思，校园里一时间静悄悄的，气氛也有些凝重。 我想了想，试着让心情放平静，随后一脸郑重的对吴杰说道：“放心吧，明天这事我帮你解决了，对了，阿姨是在哪个工厂上班呢？” 吴杰叹口气，说出了一个地名，我皱着眉头思索了下，那地方我知道，就距离上尧街不远，顺着街一直往矿山走，用不了几分钟就到了，那是属于个小型的产业园，都是一些私营企业，据说环境不好，待遇也很差，一般人很少去那里打工，除非是一些年纪稍微大点的人，出不了远门，才会选择去哪里找个事干干，另外一些为生活所迫，不得已也会去某份工作的，就像吴杰的mama一样…… 我心里有些酸楚的想着，就对吴杰点点头，说道：“明天晚上，咱们去帮你mama要工资，要回来之后，就别让她在那干了，对了，那老板你认识么？” “见过几次，前段时间我经常去工厂，也知道他的办公室在哪儿！”吴杰点头说着，忽然想到了什么，就有些犹豫的看着我，迟疑的说道：“不过咱们去要钱，不怎么好吧，他会给么？对了，听说他认识好些街上的混混儿，咱们去了……” 说到最后，他特意的停住了，后面的含义不言而喻！ “认识几个混混儿怕什么！”华仔神情激愤的说道，然后他掏出烟叼在嘴里点燃了，之后每人散了一根，表情很狂傲的说道：“咱们这么多兄弟，难道还会怕那些零散的小混混儿？” 他这话虽然有些狂傲，不过却最激励人心，赵炎和左晨听着，不失时机的大声附和着。 我淡然的笑了笑，对着华仔几个说道：“行了，明天这件事，我去管吧，你们都别cao心了！” 杆子不放心的看着我，说道：“你自己去么？不会吧！” 我没好气的瞟他一眼，说道：“我会那么傻么？一个人傻乎乎的跑去人家的地盘，再说了，那片地方，没什么油水可捞，所以就不会有多少混混儿！” 华仔和赵炎有些跃跃欲试，我轻叹一声，趁势的打消他们的念头，说道：“你们就别打注意去了，只是去要账而已，天经地义，又不是打架，不用去那么多人，你们还是专心在家里，练习擒拿手吧！” 见我都这样说了，几人纵然有些悻悻的不乐意，也不再说什么。 似乎被吴杰的事情，给影响了情绪，几人闷闷的抽了一根烟后，就默默的不说话了，气氛显得很沉闷的样子，不过，接下来继续对练的时候，几人出手的时候，都会低声轻喝一下，似乎在发泄心里的怨气！ 第二天晚上，小海几个按时到来，我先让他们练了一会儿，从开始到现在，几人已经将我教的第一个重手练得差不多了，几人的底子本来就好，经过这几天的训练，身体的柔韧性，和动作的协调性，也都把握的很好！ ‘喝’ 一声冷然的暴喝响起！ 在练功房里，小海马步微沉，拧腰收腹，一记刺拳陡然挥出，准确无误的击在沙袋上面画的圆点上，这样做，我是在训练他们的精准度。 面对敌人的时候，想要速战速决，就要秉着三个字来训练，那就是快，准，很。 沙袋微晃了下，前面凹陷，后边被震出一个鼓起，和那天我演练的效果差不多，我很满意的笑了笑，拍着小海的肩膀，赞道：“不错不错，这才几天，这一招你就学的差不多了，我估计再过一顿时间，就要超过我了！” 小海谦逊的笑了笑，脸上的神情，却没有因为轻松的气氛，而显的松缓。 看着他淡漠森然的表情，我脸色也是一正，沉声的说道：“今晚就练到这吧，等下有个行动！”我说着，嘴角勾起一丝的阴冷，笑道：“说不定还有机会，让你们有显露身手的机会呢！” 小海挑了挑眉，不是很大的眼睛，露着一丝的晶亮，也不多问，只是坚定的点着头。 我走到门后，挑选了几下短刃，分别让他们戴着，然后笑着对旁边的吴杰说道：“走吧，带路去要账去！” 吴杰有些兴奋的应了一声，当先一步就出了院门。 …… 差不多，十分钟后，我们几个就远离了上尧街区，来到了一片工业区，由于地点比较背，没有人来清扫，虽然是黑夜，还是能清晰的看到路边散落的一堆堆的垃圾，有的堆放得时间长了，有种潮湿腐烂的味道。街上纸屑，塑料袋乱飞，给人的感觉，就是很脏，也很乱！ 工业区不大，约有十几家工厂的样子，厂房有的是那种铁皮搭建的厂棚，有得治几层的小楼，不过时间久了，有些破旧的感觉，有好多都废弃了。 我们站在厂区中间的十字路口，看着周围那一栋栋黑乎乎的建筑物，除了几家隐约闪亮着灯光，其他都显得死气沉沉的。 “哪一家啊？”我偏头问着吴杰，不算很漆黑的夜晚，他的那双眼睛，显得格外的精亮，待看到不远处那栋厂房的时候，隐约显出几分的凝重和怨怒！ “走！厂里亮着灯呢，应该是在加班，不过这个时段应该快下班了！”吴杰镇定的说着，带着我们悄悄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