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碗：完全体与完全体
“对了，在杀掉你之前，我还有一件事情想问问。” 斑那冰冷且满是杀意的声音透过幽蓝色的查克拉，伴着隆隆余震声强烈地冲击着耳膜。 皆斗不由得向后稍稍退了一步。 这到底是什么术？ 若是“强大”一词能够实体化的话，那么眼前的这个巨人毫无疑问便是其中的一种形态。 ——而且还是超犯规的那种！ “……你的力量是继承自那个家伙么？” “那个家伙？”即便还有半数的精神状态尚处于震惊中，皆斗也很快地对斑的话做出了反应，“你是在说……师父？” “是弟子啊……” 虽然身为话题的发起者，但斑似乎并没有把对话继续进行下去的兴致。他在简短地感慨了一句后，立刻便发动了新的攻击—— 轰！ 长刀重重地扫下，卷起的气浪甚至让人感觉周围的空间都因为这一击而震颤起来。 这简直不像是属于人类的力量，若不是亲眼看见，恐怕仅会将其当作一个遥远的传说吧。 啪！ 脚下猛地一踏，皆斗整个人化作一道电光冲出，极速地在早已支离破碎的土地与树丛间腾挪翻转，奋力闪避着巨人的刀锋。他以前也曾有过数次对战巨型敌人的经历，但无论从力度、速度还是攻击范围来看，斑召唤出的这个大家伙都是无可否认的最强。 好在这巨人虽然强得离谱，攻击模式却似乎很单一，对于皆斗来说闪避并不算太困难。只是这样一味地躲下去也不是办法，最后不外乎逃得精疲力尽而被砸扁或是巨人干脆转而去攻击其他忍者这两种结局。 ——要反击才行。 皆斗一边想着，一边用目光仔细寻找巨人身体的薄弱部位。俗话说擒贼先擒王，可斑所处的位置太高，飞空的话又难以发挥出在地面时的速度，容易被砍到。所以他打算先以雷遁忍术贯穿一处，然后再进一步展开破坏。 谁知这个想法还来不及得到实施，不断挥刀的巨人两肩处竟又各伸展出一条手臂。新生的双手先是合十，紧接着猛然抻开，一串由十数枚黑紫色超大号勾玉连在一起，如同项链般的东西便凭空出现在手掌之间。 八坂之勾玉连发！ 勾玉链在被掷出的同时便完全散开，十几枚勾玉高速旋转着，各自划出不同的弧度从四面八方向着同一个目标——皆斗冲来。 避无可避。 做出这个判断后，皆斗立刻抬起手臂，准备从地下弄出大量铁砂来构造防御壁。 而就在这时…… 轰轰轰——！！ 三枚几乎同样大小，只是带着红色光芒并连成环状的勾玉突然从皆斗后方飞出，正面撞上了斑的数枚勾玉，引发了一次又一次的大爆炸。 爆炸声中，一个熟悉的身影默默出现在皆斗身边。与此同时，一股如烈火般跃动着的红色能量将皆斗完全笼罩在其中。 仅仅稍愣了一下，皆斗便意识到，这是鼬的忍术，须佐能乎。 红色的须佐能乎举起手中的圆形大盾挡在身前，剩余的黑紫色勾玉接二连三地击打在上面，激荡起的气流如瀑般冲向四周。 “铁砂挡不住那些……是这样吗？” 望着眼前充满强烈冲击感的情景，皆斗当即明白了鼬会赶来的理由——是为了救他。 “正是如此。”鼬的身体不易觉察地摇晃了一下，“而且我也……” 话音未落，那个看上去似乎足以抵挡一切、坚不可摧的圆盾竟在弹飞最后一枚勾玉的同时，突然消散得无影无踪。 防御消失的这一瞬当然没有被对面的敌人看漏，铠甲巨人猛地提起长刀，毫不迟疑地，直接奔着鼬的须佐能乎头部一刀斩下！ 铛！ 明明是由查克拉形成的虚体，但在相互接触后却发出金属般的碰撞声，响彻战场。在千钧一发之际，红色的须佐能乎高举起双臂，硬是以“空手接白刃”的姿势，挡下了重重的一击。 “没想到现在的宇智波还有人能拥有这样的力量呐……” 居高临下的斑以一种在评估着什么的表情注视着鼬的写轮眼。 “不过这种程度，比起完全体须佐能乎，还差得远啊！” 停滞了片刻的刀锋突然加力压下，红色须佐能乎用来架住长刀的手臂受到这超出常理的冲击力，逐渐开始出现裂纹。 “完全体须佐能乎……” 听到这里时，皆斗突然反应过来，原来眼前这个像小山一般的铠甲巨人，居然也是须佐能乎！只是它和鼬或止水的须佐能乎无论从体型还是外表上都相差太多，一开始根本就没有认出来。 “哼哼。”斑冷笑一声，“关于完全体须佐能乎，人们都说，凡是亲眼见识到其威力的人，都将必死无疑……说起来，之前有五个号称‘影’之人已经验证了这个说法呢。” “皆斗。”这时鼬忽然开口，“刚才你那个橙色的大家伙，还能再使出来吗？” 回想起一出场就被劈成两半的歪扭人形，皆斗不免尴尬：“能倒是能……可要想有一战之力的话，就必须花上一些时间来吸收足够的自然能量。” 皆斗所使用的“巨人模式”，需要将吸收自然能量制造的仙术查克拉与桃子的力量相结合。虽然只吸收少许自然能量也可以使出，但仓促化成的人形无一例外都是发育不良。 “我来争取时间，你专心吸收自然能量就好。”听了皆斗的话，鼬又道。 “哎？但是……” 由于飞龙崖修习仙术的方法特殊，所以吸收自然能量的速度也很快，可即便如此，至少也得数分钟才能达到需要的量。 鼬真的能够支撑到那一刻吗——看着同伴脸上越来越明显的痛苦神色，皆斗忍不住担心起来。 然而鼬完全没有要退缩的意思。 “……我知道了。”皆斗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就交给你了。” —————— “宇智波的年轻人，还要做无谓的挣扎吗？” 发觉自己的刀依然受到顽强的阻力时，之前还带着几分游戏心态的斑似乎终于失去了耐心。 “连万花筒写轮眼都无法使用的你，真的以为可以阻止我么？” 沉重无比的长刀一寸一寸地逼入须佐能乎的裂口内，鼬努力抑制着喉咙处不断上涌的咸腥感，毫无惧色地望着越来越近的刀锋。 万花筒写轮眼…… 这个词就仿佛钥匙一般，打开了回忆的大门，这二十年的人生经历，像跑马灯一样不断飞速而过。 一心想要变强的少年回忆。 成为中忍后，一边与同胞们不断产生争执，一边战斗的回忆。 以及自己堕入黑暗的回忆…… 超越善恶和感情的束缚，记忆不断在混沌思考中随波逐流，而鼬则放任自己在记忆的洪流不断前进。 现在并不是该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尽管明知如此，却依然无法停下来。 “说起来，你应该清楚写轮眼的进化方法吧？”斑又用残酷的语气说道，“不如现在杀掉身边的同伴好了，说不定你自己还有活下来的机会呢！” 不同于趋近极限的身体发出的疼痛警告，一阵微小却深刻的刺痛在心底翻腾了起来。 以泛着寒光的短刀贯穿友人胸口的那一夜的情形跳出混沌的记忆洪流，清晰地呈现在脑海中。 而与其一同回想起来的，还有就在两天前听到的话语—— 【“鼬你是天才嘛，一定能找出别的方法来开眼的。” “所以，你也一定要……打破这个命运的诅咒吧。”】 鼬闭上了双眼。 紧闭着的眼睛深处感到一股热流。 不是眼泪。 是更热的东西。 曾经这双写轮眼，看到的未来也只有更深更远，永无尽头的黑暗而已。 但那道耀眼的光芒，却固执地撕破了黑暗。 自己……想回应这份期待。 想得到足以保护重要的同伴的力量。 “鼬。” 就在这时，鼬感到有一只手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微微用力，就像在传递某种心情一样。 内心一下子变得清澈起来。 被按住的部位感到脉搏强烈跳动。 一股热流结在刚刚感受到脉搏的地方，然后迅速游走全身，一下子冲向眼球。 胸中的情感如同烈焰般奔流起来，无法消失。 眼睛深处隐隐地跳动，带着难以言喻的情感的查克拉也渐渐充斥到瞳孔中央。 鼬慢慢地睁开眼睛。 红色的眼瞳里，原本黑色的三勾玉变化成了三棱飞镖模样，然与以前有着圆滑弧度的形状不同，三条黑棱在中段略微弯曲，看上去有一点像小小的闪电。 紧接着光芒流转绽放。 以提前完成蓄力的皆斗为起点，带着橙色光晕的能量犹如涟漪般荡漾开来，一眨眼便盈满四周，并飞速地覆住整个须佐能乎。 屹立在鼬身周的巨人开始发生惊人的变化——骨骼不断生长、粗壮起来，闪动着红色光芒的筋条与血rou也随之紧致地包裹在新生的骨骼表面。橙色的能量则化作威严的面具和一层明晃晃亮澄澄的铠甲，将巨人装扮成凛然而不容侵犯的武士。 最后从高大武士身后伸展开的，是一对带着一丝紫色的双翼，与皆斗用来飞天的翅膀一模一样。 第一次，斑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因为无论谁都能看出来，此时鼬的须佐能乎，已经变化到了与他的不相上下的地步。 “怎么样——我们的力量还不错吧？” 皆斗扬声道，然后用力将手中的小菜刀抛向上方。 刀在被巍峨的武士接住的一刹那便化作缠绕着雷电的巨大直刃，那尖锐细碎的电流声也放大为犹如嘶吼的轰鸣。 一个人的力量还差得远也没关系，因为我们不是独自在战斗……合二人之力形成的“完全体”，绝对不会输给任何人！ 轰！ 橙红色的巨刀反斩向幽蓝色的长刀，在相撞的那一刻，整个地面仿佛都在颤抖。 战场上数以万计的忍者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被两个巨人拼杀的场景所吸引。 没有计谋，没有战术，有的只是纯粹的力量对抗，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那一刻，所有人都仿佛看到了历史的回溯。 就像是若干年前于终结之谷激斗的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 —————— PS1：谢谢虎魄重光黑眼圈、ycy懿、楚苏Aquarius、梦夜心雨、宇宙之光前期、系鞋带的神甫、ciao可乐cola、小桥流水人家后面的老树、何铖博的打赏！（_(:з」∠)_人多我都要写不过来了…… PS2：作者菌这一段时间身体不适，做了个小手术，现在休养中，只能抽空写一写，更新会慢请大家见谅……（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