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月茵身世
黑色血珠钻入潭底，青绿色的潭水渐渐变化，变得清澈见底。 清楚可见，潭底的真龙，将身体盘成一圈，浮在水底。 双眼微闭，显然是在修复伤势。 突然，黑色血珠炸开，潭水开始变得血红一片。 血色潭水温度逐渐升高，顿时沸腾，石壁上也能感受潭水的温度。 潭水又是一阵翻天覆地的涌动……. “嗷…….”一声响彻云霄的惨叫，叶凡心头一惊。眼见，金龙从潭底飞起，瞬间静立空中，咆哮着嘶喊。 一眼望去……… 整个身躯不再通体金黄，一丝丝黑纹布满金龙身上，十分诡异。 “跟我脸上的黑纹一模一样。”月茵指着空中的金龙，摸着自己的脸蛋惊讶道。 “天魔禁已成，这妖龙的实力至少下降一半。”老头抬眼看着天空，心情沉重。天魔禁成，师弟便献出了十年寿命。 元一真人紧皱着眉头，发丝凌乱，脸色有些苍白，“天魔禁只能困住它一个时辰，若一个时辰之内无法斩杀，后果…….” 后果自然是不可想象。 可，两人皆无一战之力。 难道就此放弃？ 元一真人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转身对叶凡严肃说道：“凡儿，你想知道天魔纹的来源？” 叶凡有些惊讶，恭敬点头，“还请师尊赐教。” 元一遥看着远处，整个人一瞬间苍老了许多，“世间原有天魔一族，因其得天独厚的修炼资质，种族十分强大。但，因其族人皆好战，喋血。所以，江湖之中对之敬而远之。谁也不想得罪如此强大的敌人。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天魔一族开始疯狂屠戮，一夜之间，数个城池惨遭毒手，血流如河。直到蕴武山的创立，先祖率正道门派灭杀天魔一族。天魔族虽强，但终究人数不多。数场血战下来，先祖以强大修为镇压，将剩余的天魔族人逼入西疆荒凉之地。从此以后，天魔族便世代隐居西疆，绝不敢离开半步。” “月茵是天魔族人。”叶凡激动的问道，转而又问：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蕴武山？ 元一真人深深看了一眼月茵，脸上浮现一丝忧伤，思绪飘回数十年前：“当年，我与兰仙姑共同云游四海。西疆边界，路遇一伙边疆强盗追杀一名手无缚鸡之力怀中抱着女婴的妇人。我出手打退强盗，被我救下时，那妇人已经奄奄一息，临终前将怀中的女婴托付与我。正是那妇人令人怜惜的眼神，让我心软，并立下誓言将女婴抚养长大。” “我就是那个可怜的女婴？”双眼微红，月茵嘶哑着声音问道。 元一真人点点头，“对，你那水灵灵的眼睛，让兰仙姑十分欢喜，所以回蕴武山路上一直是兰仙姑照顾你。” 喜，悲。月茵不知此刻自己的心情，“那后来呢？” “回蕴武山的路上，你体内的天魔纹突然觉醒。天魔现，天下乱。这是古老的传言，我的第一想法便是杀了你。可，最终我们依然没有下手，因为不忍心杀害一个无辜的小生命。巧的是，云游途中得到一株月夜草。而月夜草最大的功效，便是压抑心魔，静心凝神。服下月夜草，天魔纹渐渐消失，女婴得以存活。我们便替她取名月茵，并带上蕴武山由兰仙姑抚养。”吐露藏在心中数十年的秘密，元一真人的心突然轻松了许多。 眼中迷漫的泪水，终于藏不住，如断裂的珠帘，啪啪下落。 “月茵多谢太上长老救命之恩。”月茵双膝跪地，连磕三下。元一真人的一念心善，才有月茵的今日，这恩，当跪。 元一真人轻轻挥手，示意月茵起身，“起来吧。” “师尊，这天魔纹如何才能去除？”一旁的叶凡开声问道，师尊既然知晓天魔纹之事，必然会对此有所了解。 “无解，天魔纹现，战死方休。”元一真人的声音十分沉重，透着一股忧伤。 这世间难道真无药？不，我一定会替月茵解除天魔纹。 ……… 将目光放在叶凡身上，师尊冰冷的眼神，让叶凡后背有丝丝发凉。 元一真人冷若冰霜，“你想带她离开？” 叶凡坚决的点头，“是。”毫无停顿的回答。 “你可知，你若带她离开，你将永远活在逃亡之中，至死方休。” “我不后悔。” “天魔纹若发作，六亲不认，生灵涂炭。” “不悔。” 眼中这令人疼惜的女人，叶凡突生一股傲然之气，“哪怕举世皆敌，我亦无悔。若有人伤她一分一毫，我便屠他满门。” 叶凡双眼通红，体内真气东西乱窜。 “那我呢？”师尊空悠悠的声音传入叶凡耳中。 “杀。”一股杀意冲天而起，周围空气沉肃。她是值得我用性命守护之人。 寂静中，元一真人却意外的笑起，“只要你完成最后一个考验，我便允诺你离开。” 什么？师尊竟然同意我们离开，叶凡不可思议的看着师尊，“什么考验？” 元一真人指着空中的金龙，严肃道：“杀了它，你便可以离开。” 未等开口，月茵双手紧抱叶凡，双眼急出泪花，“不可，我不要你去犯险。”连太上长老与那武力高强的疯老头也无法斩杀，叶凡根本没有任何希望。 叶凡轻轻松开月茵的双手，温柔道：“我答应过你，会带你离开，会除去你脸上的黑纹。”双手捧着月茵的娇脸，左手却偷偷移到脖颈之后。 手指轻轻一点，月茵的柔弱的身体便软入自己怀中。昏迷中的月茵，脸上也挂着担忧之色，叶凡轻柔地替她擦去泪痕。 “师尊，请您好好照顾月茵。” “去吧，我会照顾她。” 元一真人将通灵宝剑交给叶凡，并嘱付道：“金龙虽然被天魔血禁削弱，其实力依然不可小视。” 抓起通灵宝剑，一股剑意透过手臂，传入脑中。 剑锋，无坚不摧。 通灵宝剑在手，叶凡心中多了几分信心。 飘雪步踏起，轻轻一跃，飞至于金龙并排，一剑斩下。叶凡欲将之引到地面，空中战斗过于消耗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