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 无耻之徒
是顾海和粱瑞之错,是杨有廷和那些恶魔等人之错!一群听人摆布的小卒,他们何罪之有? 他看向那些特警,怒目而视,可他们现在完全像一群做错了事的小孩子一样,没有举枪,从那些人眼神中他看到了无辜、愧疚,而这些人在母亲中枪之后都很默契的停下射击,说明他们还有良知! 张嘉木深吸一口气,松开了那人衣领,转身来到父母亲身体前,跪了下去。 他默默摘下钢盔头套、脱下特警衣服,扔到院中。是啊,父母临死之际都再未看自己一眼,如今还戴着他们有何用? 特警们看着他那张恐怖的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都有些不知所措。 “撤!” 呆立良久,不知是谁发出号令,二十几个特警齐刷刷的退出院子,有人拎走了已死的警犬,却无人去看一眼粱大队粱瑞的尸体。 黑夜,再次陷入寂静。 张嘉木跪在父母面前,泪水如泉、心如刀割。 父亲,一生要强,从小教他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就是不能给其他人下跪,他见我受辱,宁可一死也不让我屈膝下跪! 母亲,这个外表柔弱而内心刚强的女人,为寻自己哭瞎了双眼,至死再未看到归来后的容貌,亦未听到叫她一声“妈”,真是天不怜人! 然而,造成这一切后果的起因,正是杨有廷! 杨有廷,我若不灭你,誓不为人! 天色将亮,寒气更甚。 双亲身体已经僵硬,他却不知如何是好,就这样跪着,直至天亮。 “哇,老陈,你家昨天怎么了?听着有打枪的声音,好吓人啊!” “是啊,你看院子里死了人了,是不是打仗来着?” “哎呀,你看墙上,好多窟窿,好像打仗来着!” “晚上那么大的动静,好像是一群警察,听着都瘆人!” “我也不知道啊,昨天晚上忽然来了一群警察,说要征用我的房子,我本来……不想同意,但人家是警察,军民一家不是,所以就让给他们了,谁曾想把我家霍霍成这样!” 一大早,一群人围着院子议论着。 “喂,我说你还不把死人弄走,难不成要在我家发丧吗?” 议论间,一个略显肥胖的中年女子走进院中,指着张嘉木骂道。 张嘉木猛然转过头去,对着那女人圆目怒睁,直勾勾的看着她。 “啊!” 胖女人惊叫一声,“扑通”一屁股坐倒在地,嘴里惊呼道:“有鬼啊!”吓得她连滚带爬的爬到门外。 只这一转头,门外围观之人皆看清了他的脸,无不惊呼起“啊”“呀”“哇”来,之后,现场归于安静,所有人都静静的看着那个静静的跪着的男子。 良久,才有人说道:“这谁啊这是,吓死人了!” “不知道啊,我看还是报警吧!” 有人如此提议,那胖女人回过神来,立即拨通报警电话。 十几分钟后,十来名警察冲进来,将院子团团围住。 有人过去拉起张嘉木给他拷上手铐,有人抬着张父张母的向外走,有人发现了粱瑞的尸体叫人进去抬出,有人拿着相机不停的拍照,一切看似都井然有序。 张嘉木双目紧紧盯着父母的尸体,直到被拉上警车带走。 警车一路呼啸,将他带到警察局,随后他被关进一间小屋子内。 大概十多分钟后,闫康胜领着林羽欧闻讯赶来。 “怎么回事?”闫康胜皱着眉头问道。 张嘉木看着他,一言不发。 “张师哥,我知道你很悲愤,但你一定要冷静!早上闫局已经把这几天的事写成密信上报到省厅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林羽欧过来,替他打开手铐。 其实这种手铐打不打对他来说并无威慑,但他不愿挣脱,正是因他现在出奇的冷静。 他依旧呆坐着,即便林羽欧拿出纸和笔放在他面前,他仍然没有动。 两人无奈,只好关门而去。 半小时后,又来两人,重新拷好他后,将他带到另一间房屋,让他坐到一个铁制的椅子上,随后两名警察开始了问话。 “姓名!”一人问,一人做笔录。 张嘉木直直看着他们,依旧不说话。 “问你呢,叫什么名字?”那人来了气,大声音问道。 张嘉木沉默不语。 “啪!”那人狠拍一下桌子,气急败坏的骂道:“我他妈问你话呢,你他妈是聋了还是哑巴?”
张嘉木不为所动,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 就在这时,房间门打开,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张嘉木怒目直视,直盯着那人的脸。 “他说不了话,你们都出去吧,我来问话。”正是张科长。 张嘉木抬起双手,亮亮手上的手铐,双手紧紧攥着,像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那两人看着张科长,站起身来不为所动,还是站在屋子内。 张科长也看看那两人,便由了他们。 “我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但我张明义对天发誓,我没有把你父母的地址说给任何人!”张科长语气坚决的说道。 “你肯定会问:只有你们三人知道,那泄露者还能有谁?这我确实不能说。我醉了一夜,就连发生车祸也不知道,难道要让我突然醒来不成?”张明义摇头苦笑,满脸的无奈。 张嘉木缓缓放下手,他看着张明义,心里陷入沉思:是啊,只有三个人知道,那会是谁泄露的呢?闫局闫康胜?此人一身正气,而且深谋远虑,断然不会做出如此下贱之事;林羽欧学弟一直和我在一起,根本没时间报信。最有可能的当然是张明义,而且闫局也说他是顾海的眼线,他这分明是狡辩! “你父母之死我亦有责任,你要想报仇,我这烂命你随时可以拿去!”他盯着张嘉木的眼睛接着道:“不过,你现在是孤家寡人了,没有了后顾之忧,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反正我们都不是你的对手。你说是不是?” 这句话倒提醒了张嘉木:是啊,他们连手无寸铁的父母都不放过,又岂能会放过我?父母是我最大的牵挂,而今没了挂念,我还怕什么?一死而已! 张嘉木紧闭双目,双手猛然一攥,“啪”的一声,手铐已经脱落。 “啊,不许动!” 其余两人急忙去掏枪,哪知手未摸到枪套,一个黑影已到跟前,掐着他们的脖子,将他们死死按在墙上。 张明义自始至终都没有动,听他说道:“你父母我会替你选个好地方安葬,你无需费心。”说完这些,他站起身来,转身向外走去。 “等着吧,无耻之徒们,暴风雨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