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再回言灵
第二天早朝时,沐易就以老家有事为由告了假。朝堂上官员们互相指责,为粮荒之事闹翻了天。对沐易的告假,夏皇也无心细问,点点头就同意了。 沐易回府时,茹伊和萧紫晨已在府中等他。见他到来,茹伊便递给他一叠银票和一封信。 “‘冉升昌’的票号,两月前已经开到了五十万大山中,就在原后周国都内。你携带金银不便,在当地筹措又困难。你只需用这些银票去当地票号兑换金银就好。这封信,是我写于当地票号掌柜的,若是银票不够,他也会帮你尽量筹措。” 沐易翻了下银票,足有百万两,笑道:“够,肯定够了,你多费心了。” “一路小心。”茹伊和萧紫晨行了个礼,告辞而去。 带上行囊,沐易一路南下,两天功夫就赶到原后周国都内。现如今这都城已改名为临南城,沐易也是看城门上新刻的牌匾才知道的。 此行甚急,沐易没去见苏琦等人,就先去言灵找念祎了。 他还未到言灵国都城门,就远远看到念祎在城门前朝他招手。她一身红装,身段婀娜,在人群中甚是抢眼。沐易心中一暖,快步就到了近前。 “念祎,最近还好么。”沐易心潮起伏,数月不见,他也甚是想念。 念祎有些不自然,脸上又是兴奋,又有些害羞:“还...还好,已经有祭师预见你此次要来。祖爷爷让我帮你筹措了粮食,他也答应了夏国购买粮食之事,这是言灵需求的东西,你交于夏皇就好。” 沐易接过念祎手上的信,拆开一开,上面写的尽是些千年药草和玉石之类,想也是言灵祭师修行所用,这倒也是个寻找灵药的好机会。 沐易点点头:“辛苦你了,明日我就把银两送来,再把粮食运走。” “你...你这就要走吗?好不容易来一趟,你也不留下陪我说说话。”念祎一副小女儿姿态,让沐易很是不适应, “我先回临南城安排好事情,明天再来陪你说话好么。” “嗯,也好,你这一路风尘,也该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念祎笑靥如花,乖巧地点头道。 不敢多待,沐易立时起身回城。这次要动用木牛流马,就得知会苏琦等人了。找‘冉升昌’兑换好银两,准备好车辆后,晚上沐易又与军中诸将对饮一番。 数月时间,苏琦已将原十六国的降将大致聚拢在了帐下。沐易手下的天狩军也驻扎在了新宋城内。沐易在五十万大山中,也算是个土皇帝了。 不待沐易吩咐,苏琦第二天就将银两和车辆送到了言灵国,拉回了大批粮食,不日就启程去京城了。大事已了,沐易便遵照约定,前去与念祎相会,诉说下离别后这几月的情形。 念祎的房间跟大祭师的基本相同,一顶半圆形的玉石建筑,倒扣在地上,内里就一张玉床,连个柜子凳子都没有。 沐易皱眉道:“我还以为大祭师修行日久,不喜人间浊物,才将寝殿布置的那么简洁。没想到这言灵祭师的卧室,个个都如此寒酸。” 念祎撅了撅小嘴,怨道:“可不是,我是明白母亲为何要逃走了。与其待在这里,还不如去吐火罗呢。起码住的舒心,吃的也好。” “他们还不给你吃的啊。”沐易很是惊讶。 “可不是,祖爷爷说要排空体内浊气,不能吃rou食。就是青菜白饭,也只能吃个小半饱。每天饿的我只能在这玉床上睡觉了。”听沐易提及,念祎眼圈都红了,显得极是委屈。 沐易语结,言灵国祭师过得太过清苦了,不过言灵宫存世上万年,自有一套修行的法门,他也不好说什么。 眼见念祎过得辛苦,他也有些小愧疚,当初应该先打听下言灵宫的情况,再考虑要不要将她送回来的。 “要不,我再帮你逃出去吧。如今我在五十万大山中也有些朋友,你去那里生活,起码自在些。” 念祎抹了把眼泪,摇头道:“算了,我答应过祖爷爷了。只要你以后常来看我就好。” 沐易身在朝堂,哪有许多时间能走得开,可见念祎眼巴巴地望着他,只能硬着头皮点点头。 念祎欢喜地拉着他坐到玉床上,跟他絮叨起这半年来在言灵宫的遭遇。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本就有些尴尬。俩人又同坐一张床上,沐易浑身都不自在。念祎衣衫甚薄,吐气如兰,沐易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不一会就有些心猿意马。 女人絮叨起来总是没完没了,尤其是久居深闺的少女。沐易收了收腹,将下身的尴尬隐藏了下,打断道:“照你这么说,你也是祭师了啊。这段时间修行有什么长进吗?” 念祎正说着宫里男男女女的琐事,听沐易提及修行之事,叹气道:“祖爷爷让我每天打坐行气,将灵气引入下丹田。还给了我好多丹药,我吃了倒是有些效果,现在下丹田处略为充盈,算是勉强入门了吧。” “看你对修行好像没太大兴趣。”沐易赶紧将话题引到修行上,免得她再絮叨那些无关痛痒的琐事。 “是啊,太枯燥了。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活得自在才好。整天待在屋里不出去,就算活的再久,跟水里的王八有什么区别。” 沐易打趣道:“你是在骂你祖爷爷啊。” 念祎吐了吐舌头:“我就这么一说。我对修仙没什么兴趣,就希望能快快活活地过完这一生。你呢?” 沐易沉思半晌道:“我跟你的想法差不多吧,只是机缘巧合下,才无意碰触了些修行的法门。可仙道渺渺,我其实没报什么希望。只希望家人朋友过得好就行。” “真的?”念祎突然惊喜道,双手握住了沐易的大手。 沐易被念祎的纤纤小手握住,好不容易松懈了的下身再次怒涨。沐易心中苦笑,姑奶奶,你这是玩火啊。 “对了,你既然能成祭师,那就是有仙根啊。开天眼时,你看到了什么?”沐易又想岔开话题。 可这话不说还好,念祎一听之下,脸腾地红了,双手捂眼道:“没...没看到什么。” 沐易心下奇怪,按照大祭师的说法,既然能开天眼,肯定能看到一些东西啊。想来是念祎有什么不方便告诉别人的东西,他也不敢勉强,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呆坐半晌,沐易很是尴尬,便以要去看望阿南为由,起身跟念祎辞别。念祎虽是不舍,却张不开嘴留人,只能嘱咐他早些来看她。 扶着城门,望着沐易远去,念祎柔肠百结:“我怎能告诉你,那日看到的,是在与你在抵死缠绵呢。莫非我的命运,真的要跟母亲一样吗?” 念祎的心思,沐易自然不知。他一路向北,寻到了三弟阿南所在的山谷。刚入谷中,就看见阿南正在瀑布下练功。他一时兴起,便在一旁观察了起来。 阿南练的是游侠的功夫,非得每日磨练才能稳固境界,就好比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他现在练的是一套棍法,一十六路耍下来,自是虎虎生威。一棍扫去,竟能让瀑布断流、岩石崩裂。想必定是将灵气聚于棍中,才能有如此威力。 沐易看的是心旷神怡,他虽修行颇有进展,可丝毫没有御敌的法术和招式。跟人打斗,只能用钱勇教的那几招把式。 “好。”待阿南立棍收功,沐易抚掌叫好。阿南早已察觉了他的到来,拱手笑道:“大哥。” 二人半年未见,很是激动。嘘寒问暖了半晌,才携手回了寨中。众豪侠都是豪爽之人,见沐易前来,自然少不了一场宴席。众人喝得七倒八歪,极是畅快。 还好沐易有逼酒之法,倒也应付得过来。酒酣耳热间,他也学起了众人的豪爽,大声道:“兄弟们近几个月都忙些什么呢?有什么需要我沐易帮忙的,尽管开口。” 席间有人接口道:“我等受南侠大恩,一家老小都在此处,别无牵挂。近些年月,一直在寻找杀害程武程大侠的凶手,可惜虽有些眉目,却寻不到凶手。” 沐易朝阿南问道:“三弟,可是有些线索了。” 阿南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搞得沐易满头雾水,不知什么意思。 座下又有人解释道:“线索倒是有了些,这人杀害程大侠、重伤南大侠后,就自灵州出海北行。据岸边知情的渔民讲,这人并未乘船,只是御风而去。可北面全是大海,又能去何处寻找?” 这人闷了一碗酒,继续道:“我等也是苦无对策啊,这人既能御风,身手不是我等能奈何得了的。故而南侠这些日子都在整日苦练,只望功夫能再进一步,他日手刃那jian贼。” 沐易沉思道:“若此人真的是御风而行,那必是修行之人。三弟你也莫着急,如今我与你大哥,也都在修炼。日后必能帮你报此大仇。” 阿南少言寡语,性情却最是直接。将酒坛送与沐易身前道:“二哥,这情兄弟我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