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文学 - 仙侠小说 - 栀子在线阅读 - 276符咒

276符咒

    栀子每日几乎都是如此悠闲的打发时间,很快又过了半年,这一日,北冕来到小竹楼看栀子,居然发现她的修为,才短短半年不见,却又达到了筑基中后期的境界。

    北冕仔细盯着栀子年轻秀雅的脸庞看,玉色面具下的脸色变幻不定:看来栀儿的容貌,因为修为已经进阶到筑基中后期的缘故,已经停留在了她十八岁的模样了。果然,此无垢道体之身当真了得,栀儿的修为进阶可谓是一日千里,进步神速啊。

    “师父,你……来此找弟子是何事啊?”栀子心中暗自在庆幸,她几乎每日都会偷偷溜下太虚山去玉泉乡找安和的,这日师父来找她,居然还赶对了时辰,这个时辰,她是该呆在小竹楼潜心制药的。

    栀子不知道的是,其实她这半年来,一直长期呆在小竹楼做了什么,做过什么……乃至于见了什么人,一切都逃不过北冕的法眼,他几乎每日都要以高阶观微术偷窥栀子的日常,已经近乎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了。

    他不允许栀子有任何瞒骗他的事,一日不见,心中便会诸多揣测与不安,因而那高阶观微术以他使将出来,已经到了令人叹为观止的纯熟程度了。

    当然,这一切都是在暗处进行的,有谁能想到如此高高在上的太虚山掌门玉面北冕,会每日都以法术偷窥自己的爱徒,到了如此变态的程度呢?

    看着栀子那双水润亮泽的眼眸,眼神中一成不变的有一丝清冽与灵气逼人的气息,北冕发现,看得愈发久了,居然也能迷住了自己一般,盯着栀子看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异样。

    “师父……”

    栀子的呼唤,让他猛然醒觉,发现了自己的失态,急忙调整好语调和眼神,一脸正色道:“栀儿,再过半个月,太虚山便要同其余六大门派举行五年一度的夺符竞技赛了。”

    “夺符竞技赛?那是什么比赛?”栀子有些不解地看着北冕。

    北冕轻咳了两声,眼神中露出微笑的意味,“栀儿,此次比赛其实考量的是每个人对于符咒的掌握熟练程度……”

    他开始详细地为栀子解释起此次比赛的一些规则:参赛者需要一边御剑,一边通过七大门派设置的结界,从结界中探囊取物般夺取七道符咒。

    但不熟悉符咒绘制的人,即便拿到了厉害的符咒,也不知道如何使用才能发挥出它强大的威能。

    参赛者,需得在规定时间内,以小组为单位,向对阵的门派选手使出得到的符咒,就好比出牌一样,没有人能在出牌之前,预知对方的符咒是什么。

    “这也有一些凭借运气和当时的符咒使用的机缘在当中,主要是看栀儿与人御剑时施展符咒的熟练程度了。”

    “师父,如果我没有听错,您刚刚是说了太虚山与其余六大门派吗?阎影殿也会派人参与?”

    栀子有些不敢相信,因为阎影殿的众人大都被认定为形同魔修之人,为其余各派修行者所不齿,为何此次比赛还会邀请他们参赛呢?

    “不错。”北冕点点头,“这也是唯一一个可以摒弃七大门派之间修行理念、门第观念不同的一次机会,这就是为何夺符竞技赛虽然每五年举办一次,但每次都会被各派人士尤为关注的原因。”

    “那……师父可知道徒儿可以和什么人一组?”

    北冕又想了想,略有迟疑,“到时候会抽签来决定你被选在哪一组,不一定就被选在太虚山的同门中。”

    “啊,这样啊?”栀子小脸一垮,她原本是打算若是可以与倪安智师兄或南宫文秀组成一组,可能胜算更大的。

    若是抽中了与一些猪队友为伍,可能即便是她对符咒早就熟识,也不一定能胜出。

    看来到时候,只能看运气了。

    北冕看她的神情,以为她是介意会有可能与阎影殿中人分在一组,便微微颔首安慰她:“不打紧啊,我们的确是会依照惯例对阎影殿在内的其余六大门派发出邀请帖,可依照浮华那率性而为,不受拘束的性子,本尊估计他不会来。”

    “哦,徒儿明白了。”栀子并没有邀功似的告知北冕自己早就将《上古符咒秘法精要》熟识了,只是很乖巧的低下头去。

    “栀儿,还剩小半个月,你势必要将为师给你的那部《上古符咒秘法精要》熟识弄懂,若还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来丰南殿问为师的。”

    栀子点了点头,望着北冕离开的背影,她心中有了计较:不若就再将此大部头的典籍拿出来每日复习,勤加修炼,那到时候此次比赛的胜算,必然会高出别人许多成。

    太虚山的禁闭洞内,金衣正紧张焦躁地搅着身上那件金纱衣的衣角,烦躁不安的走来走去。

    洞口的结界禁制,她出不去,但在接近今日正午时,她的三枚金针已经托看守的弟子送去丰南殿了。

    可金衣却不确定北冕会不会来?

    “他该不会就此厌弃了我,再也不来看我了吧?”金衣的指间被搅着的衣角缠得发白,“我就知道,他一定是心里有了那个贱丫头,不再管我的死活了……”

    正在金衣踌躇难安时,洞口的禁制被人解开了,有人身穿一件淡蓝色的长衣法袍,脚步沉稳有力的慢慢靠近了她身后。

    金衣陡然有些警觉,猛地转身,却差点跌进那人的怀里,一见来人,她心里的焦躁不安都烟消云散了。

    “你又玩什么花样?”北冕玉色面具下的脸庞冰冷如水,眼神中也丝毫看不到昔日温存的情意。

    因为金衣险些摔倒,他忍不住虚扶了她一下,可不等片刻,他又神色厌恶地不断拍打了几下自己与她沾到的衣袍,好似她是什么邪魔外道一般,沾染不得半分。

    但她想到了自己想要说的话,急忙正了正身形,冲着来人跪拜下去,难得恭恭敬敬的道了一声:“师兄——”

    北冕微微一愣,难得见到金衣如此听话的模样,此时的她脸上全然没有了以往所见的那种恃宠而骄、嚣张跋扈的气焰。

    他不禁扯了扯嘴角,讽刺又自嘲的笑笑:真不明白为何自己从前还尤其迷恋过她这种嚣张又不知进退的蠢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