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为工人们谋福利等于拉动经济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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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皇储殿下的强烈要求，帝国政府快速反应，对鲁尔煤矿的行业整顿和工人工作生活状况的调查随即展开。在得到了帝国政府的承诺后，罢工的浪潮也慢慢开始消散。帝国政府的效率还算可以，经过调查取证，的确存在压榨、欺骗工人的企业被强令对工人进行补偿，并且处以罚金。其中情节严重，经营状况不佳，管理不规范的企业，在政府的引导下进行兼并重组。

    一系列举措见效后，此次罢工所造成的影响才算告一段落。由于政府反应快，力度强，加之之前与俄国之间的贸易协定使粮食价格下降，因此德国此时产业工人的生活水平并不算差。因此煤矿工人的罢工行动并未向其他行业扩散，所造成的影响也十分有限。但是如果工人的生活水平无法提高，这样的罢工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

    5月31日，帝国枢密院会议，约亨提交了自己的《劳工法案》，要求帝国实行8小时工作制，每周单休，弹性工资制度，禁止使用童工，限制使用女工，有权利享受节假日，带薪休假，假日期间加班双倍工资等等一系列提高工人待遇的措施。

    这引起了巨大的反对浪潮，在容克贵族和资产阶级的眼中，给与工人如此多的有利政策是在破坏他们的利益。对此约亨进行了驳斥：“企业家能否获得巨大的利润的根本并非在于压榨工人那可怜的薪水，而是自己所产出的商品能否快速销售，快速回笼资金进行再生产。而商品的流通是否顺畅，资金的运转是否合理才是能否获得利润的根本。如何让商品能够快速销售？我们需要一个广阔的市场，但是如果人们的整体购买力不强，那么市场就不能健康运转。增加工人的工资，为了提高生活水平，他们会把这钱花出去，那马他们必然要购买商品，而商品销售顺利，工厂必然得到了资金，而有了资金又能继续生产。而工厂的利润越来越多，就要继续提升工人的待遇，而工人的待遇越来越好，自然会消耗更多的商品。为了满足市场需求，自然要增加产能，而增加产能又会提供更多的工作岗位。这样就会形成良性循环，而不是让工厂主们绞尽脑汁的从工人那里去抠出一点点的工资。”

    “您说的我们都能理解。可是殿下，缩短了工作时间自然会导致生产的产品数量的减少，而增加了工资又会让生产成本增加，还有您所提出的一系列福利待遇。这都会让工厂的运营遇到困难。”

    “所以才要你们提供弹性工资。8小时工作是为了保证工人的基本休息的权力。但是我相信没有人不愿意去赚取更多的工资来改善自己的生活，所以虽然规定是8小时工作制，但是也会有工人愿意加班去赚取加班工资，甚至为了双倍工资宁愿放弃休假，所以工作时间缩短的情况也并不严重。而且如果引入奖励机制，提高工人工作的积极性，那么在效率上的提升可以抵消在时间上的缩短。在基础工资之上提供奖金或者绩效工资，为了获得奖金工人需要更加努力，那么虽然多付出了资金，但是效率提升和良品率的提高可以压缩生产成本。你们依然可以获取高额的利润，而工人也获得更好的待遇，双方的诉求都得到满足。”

    “那么请问殿下，带薪休假又是出于怎样的考量呢？”对于约亨的解释，资产阶级们表示可以接受，毕竟他们追求的是更高的利润，如果约亨的一套真的行之有效，那么他们自然也没有必要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和整个工人阶级闹得太僵，如果给他们来一次罢工，那么所损失的利润可不是付出一点点工资和福利可以比的。

    “很简单，工人们手中有了钱，自然你们要给他花钱的机会。平时上班下班基本上就回家休息了，就算实行每周有一天休息，劳累了一天后自然也不会有太多人愿意去外面奔波了。那么如果我们给他们带薪的2－3天的休息呢？假设一个工人，有着一个完整的家庭，在手头充裕的情况下面对这样的假期他们会怎么过？带着全家一起出门，给妻子买一件新衣服，给孩子买一个新玩具，一起去吃一顿丰盛的午餐，然后去看一场演出，然后在感受到家庭的温馨和精神的放松后以更加好的精神面貌投入工作。这就是假期的作用，扩大消费市场，促进商品流通，提高经济水平。帝国本土市场还有很大的潜力，城市化进程的加快，人口数量的增加，人民对生活水平的要求提高，都是帝国本土市场的扩大的机遇。我们现在有一个很好的条件，就是我们的粮食价格降低了，因此民众对吃这个最基本的要求的投入减少了，他们可以有更多的闲钱可以用到更好的享受生活的消费中去。而我们要做的就是让他们有更多的钱可以去消费我们的商品。”

    “至于禁止使用童工和限制使用女工，也是从长远的角度来看的。首先，无论童工还是女工，对于重体力劳动的工业生产很难做到和男性工人一样的效率。而实施新的工资制度后所能获得的劳动报酬就少，因此无论对她们还是对工厂都是不利的。而且我国现在是普及义务教育，孩子们能去上学，获得更多的知识，在长大后能为社会创造的财富远比用他们那瘦弱的的身体进行体力劳动要大的多。所以与其压榨他们那并不高的工作能力，还不如给他们更好的成长机会。至于女工也是一样，她们不适合重工业的体力劳动，但是轻工业需要她们，服务业需要她们，因此合理安排女工发挥最大的劳动能力也是要限制女工使用的原因。”

    对于大多数资产阶级来说，约亨的说法是可以理解和接受的。不过对于一生都在致力于和社会民主党做抗争的俾斯麦来说，这样的行为就是对社会民主党的妥协，因此坚决反对。“殿下，我坚决的劝您不要走这一步，并想请您把这些文件马上在这里丢进垃圾桶里去。现在有产者义愤填膺，这会主义者蠢蠢欲动，我们不能妥协。”

    “那么请问宰相阁下，您能给出更好的解决社会矛盾，降低失业率，拉动市场消费，提高经济增长的方法吗？还是说，您准备在一场动乱不可避免的时候，用一场铁与血来解决一切？”约亨诘问到。历史上的1890年2月20日的帝国议会选举中，社会民主党获得了143万张选票，在议会中获得了35个席位，而俾斯麦主导下的自由派和保守派都遭到了失败，社会民主党成为了国会中最强大的势力。对此俾斯麦就曾经动过政变的念头，甚至对威廉二世暗示到：“不流血就很难继续下去……动手越晚，事情就必定变的越残酷。”只不过威廉二世拒绝了。“帝国的发展需要扩大市场，增加商品流通，如果资产阶级表示可以接受的话，那么说明我的方案是可行的。而宰相阁下您拿不出更好的经济政策的话，那么就请不要反对我的经济政策。”反正大家关系就不好，约亨也没必要对俾斯麦客气，没有撕破脸皮指责俾斯麦不懂经济已经相当给面子了。而且俾斯麦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腓特烈三世已经不止一次在约亨面前表露过想要换个宰相的意愿了。而此次大罢工，对于开明的腓特烈三式来说，提高人民生活水平也是他的想法，而且有了约亨提出的扩大商品流通能带动经济增长的理论支撑下，皇帝决心推行这一政策受到的阻力并不会太大。俾斯麦要是试图螳臂当车，那么绝对是会被车轮碾死的结局。

    俾斯麦也能认识到这一点，自己如果再以辞职相要挟，腓特烈三世不会介意顺水推舟的把自己撸下去的。因此此次到没有向历史上对威廉二世那样态度强硬。当年他可是拒绝签署威廉二世的劳工保护法案，导致法案无法生效，并且串联萨克森和巴伐利亚王公的特使，宣扬如果有邦国的王侯赞同劳工保护法案，他就辞职。而这一招在对威廉一世时屡试不爽，而威廉二世也只能谦恭的表示：“我微不足道的阅历是远远不足以和饱经沧桑的殿下您相比的”（注1）

    于是乎，约亨的提案得以顺利通过，政府开始召集经济学家和社会学家，资产阶级工厂主，还在约亨的要求下邀请公会领袖开始就德国工人的待遇和工作安排进行研讨和制定计划，并且将率先在国有企业中实施。当国有企业展现出这一套政策的优势后，就算再顽固的资本家也必须随大流的改变自己的制度。不过约亨给计划制定者定下一条底线，“不能给工人高到可以培养懒惰的福利保障制度，坚持不劳动者不得食”。毕竟约亨前世的欧洲金融危机，希腊政府福利制度破产等等一系列问题归根结底就是因为社会福利太好了，人们就算不工作也能享受不错的生活条件，而当政府面临金融危机不得不压缩社会福利的时候，这人就开始对抗政府，宣扬要维护“自身合理权益”了。正所谓“升米恩斗米仇”，俾斯麦只有一句话说对了“一味的迁就会使民众的贪欲变得永无止境。”而约亨要避免政策制定者矫枉过正导致过于宽松了。虽然对于此时的社会大环境来说这种可能性不高，不过还是小心为妙。

    促进商品流通，扩大国内市场，提升人民生活水平，做到这里，德国的社会矛盾会得到极大地缓解，人民更加安居乐业自然也不会造成社会动荡。但是这还不够，对于社会民主党，约亨和俾斯麦的态度一样，必须要防范他们的势力扩张。

    注1：俾斯麦有着普鲁士亲王头衔，因此被称为殿下并没有问题。而约亨只喊宰相阁下就是因为自己在爵位上并没有优势，德意志的皇储也就是个亲王头衔。所以称呼其为宰相阁下，就是利用职务称号免得自己被俾斯麦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