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丹成
吕长老露出调侃的笑容对岳阳说道：“怎么你小子该不会已经不再需要此丹了？你不想随老夫去我的丹房走一趟，亲眼目睹一下老夫的炼丹过程？” 从震惊中醒觉过来，岳阳立马急红眼地道：“别呀前辈，我怎会不再需要九转玄青丹呢，晚辈那可是求之不得啊！咦，丹还没炼？” 他虽然对老人的态度有所不满，不过此时却懒得与之计较了。 此时他心中充满了喜悦之情，也许就算为人之父时也不过如此。这一刻，他从未觉得自己离希望如此之近，纵然是当初发现五毒大补汤有巨大神效时，都不及此刻这般激动，哪怕现在他还没吞下九转玄青丹，不知其效果究竟如何。只是隐约间，他仿佛看到一扇门户已经向他打开了，似乎他很快就可以同那屈辱的过去挥手告别，一个全新的自己将豁然重生。 幸福来得太快，令岳阳呼吸急促起来，他无比迫切地道：“前辈，我们现在就动身吧。” 他一副火急火燎的模样，令得吕长老也不忍再开他玩笑，无声地点了点头。 其实回来后，岳阳早有拜会老人的意思，奈何他被吴浩手下封锁了行动实在没法抽身。不曾想老人不仅突然出现替他化解了危机，还为他带来这么一则喜讯，此刻他不禁觉得这个平日令他无比忌惮的老人其实还是相当可爱的。 “吴浩你欺我如此，待我修为恢复后，你也别怨我有怨抱怨！” 随老人走出屋外，看着那群被吕长老震慑得四散的众弟子，岳阳眼中立时闪过一道寒芒，这段时间若非齐彦寸步不离地守护，若非老人的及时到来，还不知会演变成什么样结果，此时他对吴浩可谓恨意甚浓。 很快，岳阳随着着老人来到了他的住处，一并相随的还有齐彦与项青虎，这一天对岳阳至关重要，他们皆是很关心。 且，在他们看来，随在老人的身边，总比外面安全得多，吴浩定然不敢肆意向他们动武。 老人的住处设在燕山弟子、长老走动频繁地方，而岳阳并非只有三年前才来过这里，他喜好各种古籍，时常会来这里的一个藏书阁中观阅。 不过一直以来，他每一次来返这里都极为小心，他不想过早地与燕山掌门接触，而这一次同以往一样顺利，并未让他与之碰见。 吕长老的炼丹房就设在他的住处，当几人进入丹房后，岳阳脸色突然一变，丹房中居然早早地站着一名老者。 此人虽然不是掌门，却也同样不是岳阳此刻想要见到的人。 这是一个满脸携刻了饱经风霜的皱纹的老者，他身着一身黑袍，看着很和善，却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岳阳看着此人，心中百感交集，动了动喉咙，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吕长老发现了气氛的微妙，干笑一声，独自向不远处那个丹炉走去。 这时，接着进入丹房的齐彦与项青虎皆忍不住同时发出一声惊呼：“武长老！” 被称作武长老的黑衣老者摆了摆手，而后对岳阳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道：“都三年了，你还没放下吗？你不见掌门我能理解，难道你对老夫也有顾虑吗？这些年来，可从没见你去拜会过老夫。” “我有何面目去见你？也许你不知道大家都是怎么议论我的，他们都说你当初不该出手救我，更不该将我带回燕山，我只是一个废物，不值得你相救才对！”岳阳忍不住自嘲。 没错，正是这位老人当年路经燕山脚下，发现了身处垂死边缘的岳阳，而后及时施救并将岳阳带回了燕山，若非此人，岳阳只怕早已被过往的野兽吃掉了。他与燕山掌门皆乃岳阳救命恩人。 岳阳对此人心存愧疚，一直想去拜会，却同样从来没有付诸行动。 武长老叹道：“我早就察觉出你在故意躲避我与掌门，我知道，你这是怕触景生情想到过去，所以这么长的时间，老夫也从未主动去看过你，就怕给你增添困扰。” “长老……”望着这张苍老的面庞，岳阳不知还能说些什么。 武长老拍了拍岳阳的肩膀，道：“别人怎么看那是别人的事，重要的是你不能自暴自弃。人的一生总会历经各种波折，但无论前路如何艰辛，只要你有一颗坚定勇敢的心，终会有见到彩虹的一天！” 岳阳重重地点了点头，大受感动地看向老人道：“您的谆谆教诲，岳阳誓死不忘！” 此时，岳阳心中感到前所未有的充实，类似这样激励的言语，紫阳长老、吕长老都曾对他说过，他得到太多人的深切关怀，这令他觉得自己其实并非像自己原先想象的一无所有。 “如此甚好！”当看到岳阳顿时变得精神饱满，武长老满意地捋了一把胡须。 岳阳似突然想到了什么，疑惑地看向武长老，道：“前辈，您今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您这是要为吕前辈护法吗？” 他觉得老人此时出现在这里不像巧合，应该另有隐情。 闻言，此前不想妨碍岳阳与武长老叙旧，而一再保持沉默的齐彦与项青虎纷纷向老人看去，显然他们对此也很疑惑。 其实当见到这位老人时，他们二人心中的震惊程度几乎不亚于岳阳，他们在燕山所呆时间远比岳阳长得多，因此对老人的事情更为了解。 这位看似性情随和的老人，全名武长青，其实在过去是个脾气非常狂暴的人物，一身强大的修为在所有长老中可谓数一数二，很是让人忌惮，即便到了如今，有关老人的威猛形象仍在众弟子中流传。 “我出现在这里再正常不过，你们吕长老炼制九转玄青丹所欠缺的最后一味材料九龙草，便在我的手上。” 说着，一株药香浓郁的药草被老人自怀中取了出来。 “行了行了，一个个啰嗦得没完，把话留待将死之时再说可否！这九转玄青丹还炼不炼了！” 吕长老没好气的声音传来，只见他拍了拍手，便见四五个药童各自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顿时一股股更加浓郁的药香瞬间弥漫了整个丹房，上百种奇珍异草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老家伙脾气还不小，都赶上过去的我了！”腮帮子一阵抽动，似乎颇感尴尬，武长老神色有些不悦地嘀咕道。 齐彦、项青虎一个个忍俊不禁，努力不笑出声来，暗道原来这等人物也有吃瘪的时候，果然还是吕长老更胜一筹啊。 武长老又不满地嘟囔了一句，岳阳眼疾地看到吕长老向这里看来，立马贴在武长老的耳边，小声道：“前辈，咱们先忍着，以后再找他算账，谁叫这里只有他会炼制九转玄青丹呢。” 老人点了点头，露出一副言之有理的样子。 将各种珍贵药材留在丹房，几名药童便在老人的示意下离开了这里。 与此同时，丹炉下方突然腾起大片炽烈的火焰，吕长老终于开始炼制九转玄青丹了。 等待的过程显得极其漫长与无聊，但这期间没有一人说话，炼制九转玄青丹不容有失，众人不想让吕长老分心。 当看到五彩巨蟒的血液被老人投放进丹炉时，岳阳心中涌出一种异样的感觉，这五彩巨蟒还真是与他结下了大机缘，它虽说命运凄惨，但若自己修为能够恢复，它当立头功。 过去很长一段时间后，几人只听“恍”地一声巨响，丹炉突然被掀开一角，一颗圆润之物突然激射出来。 这实在太突然了，几人跟着都是一惊。而经此一幕，吕长老的脸色竟立马变得凝重起来。 “废丹？” 武长老脸色显得很不好看，他见多识广，第一时间就做此判断。 吕长老沉默不语，接着炼丹，但接下来的炼制过程中，他整个人也变得更加谨慎起来。 “什么，这是废丹！” 岳阳大吃一惊，幸福来得太快，使他浑然忘记了，既然是炼制九转玄青丹这等奇药，必然会存在着相当高的失败率。 “吕长老若是炼制不出这种丹药，那我岂非……”他不敢想下去。 这枚废丹不偏不倚地落在他的脚下，岳阳弯腰捡起后，经过检查，通体青色的丹药表面，竟生出了数道清晰裂纹。 “既是废丹，应该流失了所有药性，但为何我还能从它上面闻到少许药香？”收起这粒丹药，岳阳虽然感到诧异，但却并未怀疑两位长老的眼光。 随着时间慢慢地流逝，众人手心都生出汗来。 或许是有了前次失败的经历，上苍不愿再在刁难岳阳和吕长老，接下来的炼丹过程非常成功。 炉盖被掀开，一股浓郁无比的药香扑面而来，席卷了整个丹房，居然是九粒，老人成功地炼制出了九粒九转玄青丹！ “哈哈……我就说嘛，老夫乃是燕山派首屈一指的炼丹大师，怎么会失败，自此之后，世人必当对我更加刮目相看。” 随着老人酣畅地大笑声，几人深深出了一口气，特别是岳阳，此前那种极度不安的压抑感，简直快要将他折磨地疯掉。 “这就是九转玄青丹？我渴求已久的丹药吗？”从吕长老那里接过一粒，岳阳有种恍如梦境般的不真实之感。 通体青翠欲滴，光泽莹润，浓郁的药香也不知比那粒废丹强盛了多少倍，闻之令人精神舒泰，此刻被岳阳拿在手中，当真有种重若万均的感觉。 “这还能有假？也不看看老夫是谁！”吕长老哈哈大笑，看起来很自负，但却并未让人觉得不适。 “快服下吧，让我们看看它效果如何？”武长老笑着劝道，齐彦、项青虎也一个个跟着起哄，皆是好奇无比。 哪用众人提醒，岳阳早就跃跃欲试了，只是刚要将要丹药放进口中，便被丹房外传来的一阵大笑声打断，而后对方直接来到丹房之中。 竟有三人擅自闯入丹房，不请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