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我不可能永远庇护你们
今日，他们终于得到小梦通知。 资源不用搜集了。 他们没有弹冠而庆，只有无尽的遗憾。 因为柳神需要他们，他们却没办法真正起到大作用。 所有人都在疑惑。 为什么强大的祭灵忽然需要资源。为什么仅一天的时间，石恒洞天没有一丝灵气。为什么石昊会以借一还三的口头协议，将辐射八域的交易平台所有交易资源全部吞没，以至于石族在半年前开始，称得上举世皆敌。 他们也察觉到了些许。首先是有无穷道韵从石恒石屋扩散而出，再是石恒洞天内存在一株柳神，又是石恒洞天内的仙株灵植，不断被消耗。 发生了这么多事，石恒和柳神二人踪影未见。 当风华绝代、睥睨天下的柳神戴着面纱和像貌平平的柳叶，从石恒院落走出时。 他们的猜测落了地。 柳神和石恒在一起！ 柳神和石恒是男女关系！ 石恒亵渎了他们的信仰！ 此时他们回想一年多以前，石恒祭祀仪式的独唱，瞬间便明了。 他当时唱的是情诗，并且柳神第一次出现在大家面前，想来也是为了今日这一幕！ 他们说不出自己的情绪，有自己尊崇祭祀的祭灵被石恒亵渎的愤怒，有为祭灵能够在石村获得幸福的高兴，有对石恒辜负他们信任，行大逆不道之事的悲伤，有对二人能够结合在一起的开心等等，心中百感交集。 一时间，开心无比的石村人，鸦雀无声。 默默看着柳神没有选择近路，而是绕过柳树，踏过祭台，再慢步走下练武坪，来到众人身前。 柳神戴着石恒制作的面纱，站在众人面前。 如今半步准仙帝的她，饶是收敛气息，收敛到极致，加上石恒特意制作遮蔽气息的面纱，依旧让石村所有人缓了许久，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你们好，现在我们是真正的第一次见面。正式介绍下，吾是柳神。”见村人回神，她唇瓣轻启，对石村人做了个自我介绍，并且素手轻抬，带着一片仙辉，将石村人所有的伤势尽数恢复。 “吾是柳叶，是叶供奉，是柳神灵身。”柳叶为村人们熟知，此时也正式介绍了下。 石村人顾不得自己的伤势恢复与否。他们神色激动，嘴皮打颤，举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去见礼如今的祭灵信仰――柳神！ “拜见祭灵大人！”老族长石云峰率先跪拜。 “拜见祭灵大人！”石村人包括石林虎、石昊以及认祖归宗的石皇，还有刚从不老山救出的石子陵夫妇和秦昊，皆跪拜在地。 柳神走至石云峰身前，将其亲手扶起，对石村人道：“这是吾最后一次受你们的跪拜之礼，往后你们皆只能行躬礼。” “不可呀！礼不可废。不管您多了什么身份。从古至今，没有谁会对祭灵不敬行轻礼的！”石云峰作势再跪。 “是呀！您永远是我们的祭灵大人，是我们的庇护者。”石飞蛟跪在地上大声道。 石村人也纷纷拒绝柳神对自己地位的改变。 她的言下之意，村人们都听明白了。一旦不再行跪拜之礼，便不再为他们的祭灵，只为石恒这个大逆不道的大祭司的女人。 哪怕石恒对他们再如何恩重，但涉及到祭灵，他便是大逆不道，以下犯上的僭越乱法祭司！ 如果是石恒在他们眼前，此时就是另外一个场面。 “是吾喜欢上了石恒，自觉无法再担当你们的祭灵。” 柳神直接明言，继续道：“而且，吾不可能永远庇护你们，唯有直面风暴，才是你们石族上古时该有的风采。” 石村人尽无言。 柳神说到了这个地步，今日后，石村便再无祭灵，唯有大祭司的女人――柳神！ “我与小恒之事本可不告诉你们，但在他心中，你们都是他的亲人。所以，今日出关，我便将他禁锢在家，由我来跟你们说明。”她继续道。 话落后，石村人传来微微抽泣声，并且越来越多，最终几乎所有人默默的潸然泪下。 石皇还有石子陵夫妇以及秦昊，看着风华绝代犹如仙神的柳神，心中感慨万分。 他们没想到石族这一年多的艰苦奋斗，最终迎来这种出乎意料的结果。 石昊和石云峰欲言又止，却被柳叶压住。 柳神轻笑道：“怎么？都不愿意祝福我们？” 石林虎定了定神，率先站起身，而后一个两个，直至最终所有石村人都站起。 “祝柳神、大祭司道途通天，证道永恒。”石云峰开腔。 “祝柳神、大祭司道途通天，证道永恒。”石村人先是稀稀落落的说起，而后祝福声震天。 祝福之后，所有人皆沉闷无语。 “祝柳神和阿恒叔早生贵子！”石昊终于感觉到柳叶没有继续用气机压他，于是激动大喊。 石村人一时转不过劲，脸色要多怪就有多怪。 柳神走入人群，走到石昊身边，用手指戳了下石昊脑袋，笑着道：“呵呵，就你机灵。不过，我还等着你叔的婚礼呢。” “祝柳神和大祭司幸福美满！”火灵儿、夏幽雨、水红缨和云曦一齐在石昊身后，对近前的柳神发起祝福。 “嗯，火灵儿、夏幽雨、水红缨还有云曦是吧。你们很不错，没有纵容小昊胡来。”柳神取出四片柳叶，没入四女体内，“这是祝福礼，此次闭关我等几人资源消耗一空，唯有自制的护身符给你们了。” 四女听出柳神的言外之意，皆红霞映面，对柳神道了声谢。 “柳姨，俺的呢！”石昊变了变脸，继续笑着伸出手，横在柳神面前。 “找你叔去要。”柳神再次戳了下他的脑袋，再次笑语。 “您跟阿恒叔一个德行，除了送我一棵仙桃树，其他的都送给灵儿她们了！太不公平了！”石昊当场撒泼，假装哀嚎。 石村人一大半人，听完石昊的话，全都笑了起来。 “呵呵，那我也再祝柳神万事顺遂。”石云峰在一旁也笑着凑了句。 “呈你吉言。”柳神点了点头，素手微抬，将石云峰的修为瞬间抬至尊者境，并且将他生命本源补充至万岁。 石云峰容貌瞬间变为中年，略显帅气。 更了不得的是他的洞天被补足为十大洞天，其余境界自不必多说。 此时的石云峰，在尊者境属于最强的一列。 这下石村人皆看得目瞪口呆。 他们这才恍然大悟，这一年多的闭关，柳神是真的神通逆天了！ “柳神！柳神！我祝您跟大祭司修为步步高！”虎妞直接对着柳叶祝福起来。 柳叶也送出一枚护身符，没入虎妞体内，并且笑着说：“嗯，虎妞嘴真甜，这护身符且收好，不要给予他人。” “嗯嗯！”虎妞笑嘻嘻点头应是。 在场不是凡俗，那柳叶护身符的档次，在她们看来，比神明法器还要玄奥！ “祝……”与石恒亲近的一辈，最先放下供奉的祭灵，接受柳神的新身份。 ‘唉！‘ 在场石村人心中的祭灵，随着这一声心底的叹息，逐渐被其放下。 而后一个身为石恒女人的柳神印象，从众人心底慢慢浮现，并且随着越来越多的石村人祝福柳神，逐渐凝实…… 算了……就如此吧！ 柳神和柳叶，一名一名石村人逐一认识，直至所有石村将他们心中的祭灵放下。 她见石村人的信仰之光散得差不多，于是走向祭台，将本体柳树收入体内。 至此。 石村进入无祭灵时代。 …… “昊儿，我们能去拜会一下大祭司吗？”秦怡宁询问石昊。 “阿妈等下，我去问问叶姨。” 石昊见柳神已经进了院落，柳叶还在练武坪上和村人闲聊，于是回了自己母亲的话，走到柳叶身边，道：“叶姨，我阿爸阿妈想拜会一下阿恒叔。” 柳叶点了点头，嘱咐道：“嗯，去吧。你阿恒叔因为修为的事，今天有些不高兴，你可以去安慰下他。” “喔？”石昊好奇不已，于是带领着他的一家人，走向石恒石屋。 这时，他发梢上的小塔终于忍不住，开口问柳叶：“大人，您晋阶到那个境界？！” 柳叶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传音道：“那境界需要准备的东西太多，还差上很多。” 小塔：“为您感到高兴！我也祝福您和您爱人永恒无疆！” “嗯，八域大劫开始后，我会帮你找齐所有塔身。”柳叶语气满意道。 小塔：“Σっ！！” 论这一年多，谁是外人中最清楚的，除了石昊，便是它了。 它这一年在石昊身上窥见柳神消耗资源的一鳞半爪，而那海量的资源，只占了总的里面一小部分。 奈何它一直无缘得见柳神真身，无法确定心中猜测。早先柳神修为已经让重伤的它看不透，此时得到答复，可谓惊讶万分。 待石昊一大家子进了院落，石昊便对庭院中的石恒大声唤道：“阿恒叔，柳姨说你会给我礼物！” “啥礼物！你叔我现在是个穷光蛋，只剩两只小乌龟了，你要就拿走。”石恒石昊的话，指了指大白小白，对他说道。 他正在炒着十年份的青菜，季月和小梦一边在他身旁打下手，一边叽叽喳喳跟他和柳神说着话。 柳神则在另一角用玉净瓶里的月之精华灌溉魔柳树。 石子陵夫妇和秦昊有些诧异。没想到这神秘无比的大祭司和祭灵柳神，此时在这院落里，形如凡人夫妇一般，各自忙着家中事，而且显得格外协调。 大白小白听了石恒的话，两眼一翻，直接四面朝天，晕死过去。 石昊凑过去，走下枯竭的水塘，将大白和小白抓起来，晃了晃，无语道：“他们都萎了……一滴血都没剩！这要来干嘛，我也没资源养它们了。”说罢，他一把将大白小白丢到地上，凑到石恒身边看他炒菜。 这时石子陵夫妇带着秦昊还有云曦四女向二人见了礼，然后对石恒当初给她们提供线索提前让他们和石昊见面的事表示感谢。 “你们怎么下的不老山？”石恒好奇问询。 “不瞒大祭司，我们是被驱逐出来的，秦昊是被小昊强行带出来的。”石子陵苦笑着回答。 石恒听了，笑道：“哈哈，我听小梦说咱们石族现在是臭名昭著的大老赖，就连不老山都不敢收留你们，那是真的有意思。”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石恒自己都能感受到石村近一年，为了他和柳神，做出了何等重大的牺牲。 “大，大祭司，您和柳神到什么境界了？为什么会需要这么多资源？以至于现在整个八域的大多强者见着石族就喊打。”秦昊在一旁忍不住问。 石昊眉头跳了下，呵斥：“弟弟，该说的大祭司肯定会说的。” 石子陵夫妇也扯了下秦昊，示意他不要多言。 “跟你们说一点，八域和虚神界的创造，柳神和石族始祖都有参与。”石恒对石昊一家子透露。 他的话，并没有回答秦昊的问题，但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 柳神的境界，不是他们目前能够揣测的；柳神和初代石王肯定是同一辈的人；柳神对世人默默付出，关键时刻借用宝物，不行那就打一顿，自然就行了等等。 “你们以后称她柳姨就行了，石村没祭灵，我比她地位高。哈哈！”石恒对石昊和火灵儿四女说道。 几人纷纷点头如小鸡啄米。 柳神瞥了他一下，掐了几个法印，汇聚日月精华，继续浇灌着魔柳，面纱下的红唇微启：“石昊，你们如今列阵境圆满，基础打的也不错，等到达尊者境就不要急着点燃神火，过几年上界会有大机缘等着你们。” “嗯嗯。”石昊在他们二人面前依旧是个少年，行为举止间多有少年意。 他身后四女知道石昊是石恒从小看到大的，看到自己男人跟个小孩一般，同石恒一起在灶台边嘀嘀咕咕，忙里忙外。 一时间，她们从那烟火气中，仿佛看到了往后与石昊举案齐眉，柴米油盐，结婚生子的时光。 殊不知，在原本轨迹，她们与石昊之间，只有颠沛流离至宇宙数次更替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