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九章 离别与重逢
老燕王几乎是孤掷一注的态度，将平洲守军、精锐边军，合起来十五万人马一起带走，堵着联军的屁股后头就来了。 贾亮估算了一下平洲一带的守军兵力，发现空虚的吓人，如若老燕王这次失利的话，平洲一带将不负所有，所有军镇都会被联军慢慢的一个个拔掉，最终的结果是半壁江山没了。 而对贾亮来说，平洲里面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这一战因为老燕王的举动，他不得不打。 一面快马加鞭通知登州的水师，一面在当地找了一条最大的船，两边同时准备，终于可以放心的让林黛玉她们登船出发。 码头上，荣国府幸存的下人都在搬运，把贾亮帮着置办的东西往船上搬。 老太太已经上了船，现下林黛玉就在船边，看着码头上的贾亮。 人多眼杂，二人无法话别，贾亮目送船只启动离开，顺水而下。 这场离别，贾亮最终只能挥挥手！ 荣国府众人走后，贾亮一行没有停留，马不停蹄的出发。 路上，赵九的人送来最新消息。 “燕王大军停留在开封。”赵九汇报道：“而黄庭之业已离开，他告知是去宿州。” 宿州，距离凤阳不过二百五十里。 话长路短，贾亮与林铁山大军一起赶往宿州，一路小心翼翼，斥候放出老远。 临到宿州界面，贾亮见到了出来迎接自己的黄庭之。 许久未成见面，黄庭之已经不是那个年轻的将军，那些浮于表面的热血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与之年纪不相符的少年老成。 “呵呵，年纪轻轻的竟然蓄须了。”贾亮骑在马上，对黄庭之笑道：“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今年才二十五吧？” 黄庭之微微吃惊，他本就心事重重，得到朱统密函的他，还以为贾亮不是当初那个贾亮，定然不会轻易来见自己，此刻见贾亮不仅来了，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态度，并未因为成了侯爷而有所改变。 更重要的是，朱统告诉他，贾亮有谋反之心。 “侯爷记性好，当真是好，竟然还记得某的年齿。”黄庭之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也为下马，就这么坐在马上一手提着缰绳说道：“一别经年，侯爷还是风采不减啊。” “生分了，生分了不是！”贾亮一撇退，轻松下马笑道：“我记得我们以前不是这样的啊，怎么地我俩就在这说话？” 说话间，贾亮瞥了眼黄庭之身边亲卫，发现这些人自己一个都不认识。 当初，新军招兵买马，二人光秃秃的去义乌，那时候他们面对的困难重重，后来又有过一起训练，有过演武场一场大战，所以贾亮对黄庭之的核心班底了若指掌，包括黄庭之的亲卫。 换了自己不认识的亲卫，这代表黄庭之有戒心啊......贾亮怡然不惧，冷静的往黄庭之马前走去。 黄庭之喟然一叹，终于下马，贾亮一席话，勾起了他的回忆，让他想起了他们当初对蓟辽一地的战事设想，现在战事比当初设想的还要好，然而人已经不是当初的人。 是谁让这一切发生变化？ 甚至是，是谁让大明苟延残喘到今天，在十五万大军入侵，在水家谋反这种危局之下，依然没有发生打大的乱子？ 毫无疑问，黄庭之知道是谁！ “侯爷，请！”黄庭之不愿意看到贾亮走向对立面，贾亮来说服他，他何尝不想说服贾亮？ 二人一起走进大帐，营帐内放置着一个沙盘，上面是凤阳一带的局势。 看到沙盘，贾亮眼睛一亮，顿时明白黄庭之已经和朱统联络上了。 “好东西，王爷那边有一个大的。”贾亮笑道：“没想到这么快你这边就有了。看来王爷果然待你不薄啊。” 黄庭之皱眉：“你想要，王爷不会不给，何必如此说呢？” “不，你误会了。”贾亮回首，盯着黄庭之森然道：“我有一个，在平洲，比王爷那个还大，这玩意本就是我的主意，我岂能没有？” 黄庭之默然，听明白了贾亮的言外之意，知道贾亮在点出朱统这位主子不怎么样，有功劳自己需要就拿了，有过总是甩给手下。 “你有怨言，所以才会如此吗？”黄庭之屏退手下说道，大帐之内只剩下两人。 朱统几次三番放弃贾亮，这事黄庭之很清楚，所以朱统告诉黄庭之贾亮有异心之时，他很容易就相信了。 而且，他也相信贾亮有这个能力，如果贾亮当真谋反，他觉得贾亮成功的机会比水家大得多。 “怨言？呵呵你小看我了。”贾亮轻松的走到黄庭之跟前，伸手环住黄庭之的肩膀，感受着黄庭之的紧张与不适，“朱统不值得我效忠，不对，应该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值得我效忠！” 效忠，这个在现在很正常的词语，这个对贾亮来说有点刺耳的词语，从贾亮嘴里随其他词语一起说出来，将黄庭之震在当场。 在这个时代，所有人理应效忠帝王，贾亮这般说，和谋反没有两样了。 “果然如此！”黄庭之奋力挣脱贾亮，往后大退一步伸手抽出随身佩刀，一撩衣裳下摆就是一刀。 这架势很明显，就是割袍断义的意思，黄庭之要以这一刀和贾亮划清界限。 看到黄庭之的动作，贾亮眼眸如星光闪耀，他知道自己没看错人。 黄庭之第一时间没有选择喊人，贾亮知道这家伙还有救。 “慢来，急什么！”贾亮一个箭步，在黄庭之眼睛一花的当口冲上去，间不容发之际握住黄庭之的手掌，“动不动就拿刀子，幸亏我相信你，不然误会了怎么办？听我把话说完。” “还有什么好说的。”黄庭之感觉自己的手动不了，心下赫然与贾亮的实力又有了极大的提升，同时愤然道：“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你快走，在我改变主意之前走人，不然我会忍不住喊人进来杀了你这个逆贼，即使你身手再好，身在我大营之中也是枉然。” “你别动，我放手，说完你要是还要割，我也陪你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