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神像
殷炆并不准备给予肖邪太多的时间思考,而是焦急的拉着肖邪往村里走去。 殷炆似乎刻意躲避正在办丧事的那户人家,竟然拉着肖邪抄小路去村西关押殷柳夏的贞娘庙。 不过,肖邪最终还是没忍住,回头望了那户人家一眼。 此时,忽然一股阴风莫名而至! “叮叮当当!” 悬挂在门楣之下的铜铃应风响起,悠长的铃声在黑夜里游荡,显得尤为瘆人,仿佛可以摄人心魄! 门口散落的纸钱随风扬起,四处飘散! 纸人手中拿着的引魂幡和花圈上的纸花被吹得“哗哗”作响,门楣上的白色灯笼也随之摇摇晃晃,灯罩之内的火焰忽明忽暗,像是随时会被风吹灭,在光线变换间,两个纸人的脸上显得尤为惨白! 肖邪的眼神刚好扫过竖立门口的纸人,恍惚间,肖邪竟然看到两个纸人的眼珠子似乎转溜了一圈,猩红的嘴唇微微翘起! “嘻嘻……” 隐隐约约间,肖邪甚至听到了纸人传来的空灵笑声,其中似乎带着嘲讽! 待他再定睛一瞧,眼前的纸人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除了表情依旧木愣惨白之外,并没有任何异常! 肖邪想来,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吧,纸人怎么可能会动? 叶卿尘可能没跟他说这是灵异游戏。 而且,鱼知薇也说了,这就是科学。 可是…… 肖邪曾经听老人家说过,纸人画眼不能点睛,否则会发生某些诡异的事情…… 然而,此刻,竖立在门口的两人纸人明明都有眼珠子…… 难不成,这户人家不信邪? 刻意给纸人画上了眼珠子? 肖邪本来是不相信鬼神之说的,但是,自己现在正真真切切的处在“秘镜”这种诡异的空间之中,原先自以为是的认知早已被现实冲击得七零八碎! 所以,对于老人家说的那些诡异民俗肖邪竟然开始在意起来,甚至有些怀疑,刚才看到纸人的表情变化和听到的嬉笑声难道真的只是幻觉幻听而已吗? 肖邪晃了晃脑袋,自己现在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去纠结这些,只好跟着殷炆往村西而去。 毕竟,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先救下殷柳夏。 这是任务前提! 不到一会儿的功夫,两人已经来到了村西。 这时,一阵阵敲啰打鼓和“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传来,同时伴随着阵阵呼喊声! 随着越来越靠近河边,锣鼓声和呼喊声越来清晰,越来吵杂! 肖邪朝前望去,声音源头正是来自河道拐弯处沿岸的一座庙宇前。 定睛一瞧,庙宇门楣上刻着几个鎏金大字:贞娘庙! 肖邪发现这是一个庙中庙,依靠河边的山丘而建。 在大庙宇之中还修建着一个小庙宇,而小庙宇的大门是由青铜制成,呈对开拉门的方式打开。 青铜门高大且厚重,门上雕刻着密密麻麻类似符文一样的符号。 门楣两边则是分别挂着青铜铃铛,而青铜铃铛上同样雕刻着类似符文一样的符号! 肖邪发现,这庙宇里的铜铃和村口村户门口悬挂着的铜铃一模一样。 可以看到,青铜门外摆放着一张巨大的供台桌子,上面摆放着香炉和果品面饼之类的供品,铜门内则是供奉着一座一人高且身材纤细的神像。 神像身上披着猩红色的连帽大氅,脸上戴着一副如白瓷般光滑的面具,惨白的面具之上用朱砂绘着一张咧嘴笑脸,帽子加上面具将神像的整张脸连都遮盖了起来,根本看不到神像的真实模样! 只留下那副面具看起来似笑非笑的,在忽明忽暗跳动着的烛光的映衬下,显得尤为诡异。 如果庙宇之中没有摆放神像的话,肖邪差点以为这是一座古墓! 因为这座庙宇的整个布局更像是古墓! 同时,庙宇之内,神像身旁一直有一名身材佝偻,白发苍苍,满脸褶皱的老太婆在来来回回不停的忙碌,一会儿收拾供台,一会儿整理烧尽的立香。 看起来,应该是个庙祝之类的。 现在已接近子时四刻,即将午夜十二点整,这里却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庙宇前的场地中央,一些人成群结队,脸上均戴着诡异牛角面具,身着怪异的服饰,有的怀中揣着扁鼓、有的提着铜锣一边如跳大神一般跳着不知名的舞蹈并有序的敲击,而有的人则是举着火把来回奔跑着,同时不断大声的高呼! 庙宇大门两旁巨大的香炉中插着一排排巨大的立香,同时有不少的村民正在大把大把朝火炉里放金银纸,夜风拂过,火苗蹿出火炉,纸灰四处飘扬,烟雾弥漫! 台阶之上,一名穿着体面的中年人从庙祝手上接过三支红色的立香,高举着朝庙宇中的神像虔诚跪拜! 整个场面甚为隆重,像是正在举行什么神秘的祭祀仪式! 庙宇的旁边搭盖着一个茅草屋,看起来应该就是关押殷柳夏的地方。 按照叶卿尘的提示,贞娘是信守贞洁的神祇,铜铃门村的村民认为,因为寡妇殷柳夏在其丈夫去世后偷汉子,所以触怒贞娘从而导致村民连二连三的离奇死亡。
同时,殷柳夏将在子时四刻,也就是午夜十二点整将被浸猪笼。 现在,在贞娘庙前又举行如此隆重的仪式。 在肖邪看来,不出意外的话,殷柳夏很快就会被押出来,等到仪式结束,或时辰到了以后,便会被浸猪笼! 肖邪之所以如此自信,那是因为古人的时辰观念很重,特别是这种隆重的神秘仪式,他们绝对不会错过最佳时辰。 时间紧迫,肖邪躲在人群之后,脑海里快速的思索着下一步计划。 毕竟,现在是身处秘镜,而且又是人生地不熟的古村落,这里村民聚集,人数众多,重点是此村的民风彪悍与否暂且未知,一切行动还是要小心为上,见机行事。 中年人跪拜结束后,将三根立香递给庙祝,后者则是对着中年人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小心翼翼的将立香插入神像前的香炉。 随后,中年人转身面朝台下村民,然后一甩衣袖,将手双手背在身后。 见中年人转身,所有村民都立即停住了手中的动作,铜锣声、鞭炮声、呼喊声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在中年人的身上,眼中充满了期待。 看样子,这位中年人在村中应该是地位崇高,备受尊崇,不是德高望重的族中长者,便是惠及乡里的乡绅,又或者一村之长之类的。 “殷家那个下贱货,克死亲夫不说,竟然不守妇道,在外勾搭jian夫张麻子,违背我村村规,触怒贞娘,从而降下神罚,害死无数村民!” “今日,我们按照村规,在贞娘面前将这对jian夫yin妇浸猪笼,以死赎罪,以求贞娘息怒,护我村安宁!” “来人啦!带jian夫yin妇!” 中年人话音刚落,台下村民便立即迎声附和,一个个咬牙切齿,愤慨激昂! “浸猪笼!以死赎罪!” “浸猪笼!以死赎罪!” “浸猪笼!以死赎罪!” …… 在震天动地的喊声中,人群中突然齐刷刷让开一条道来,一个男子被装在大猪笼里,由几个大汉抬着朝庙宇而来。 同时,人群中又开出一个道来,从茅草屋的方向,又有几个大汉抬着装着一个女人的猪笼出来了! 装着女人猪笼的后面还跟着一个鼻青脸肿的青年人,一边捂着肚子一边小跑着跟上队伍,同时嘴里喊着:“住手!放下我meimei!!!” 然而,青年人刚赶上来便被周边的几个大汉拦住撂倒,随之又是一顿拳脚相加,被打得趴在起来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