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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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升身体素质可是好事,代表在每阶能爆发出远超同层次的速度、力量……单说速度,我还是擅长此道的时间派系,将来逃命的本领绝对不弱。” 姜哲摸摸胸前的暗紫雷印,很是满意,“得给它取个名字,唔……不如就叫【雷狱界】?安娜,你觉得怎么样?” “很合适,它应该是一种从未出现过的特殊能力,合该由主人您来命名!” 奥莉安娜的判断是有依据的,这种特殊能力的层次该对标到界主级,和原核的层次相近,不该是行星级生命能觉醒的。 “至于雷系宝物……”姜哲扭头看向奥莉安娜,“地球有什么雷属性的珍宝吗?” 奥莉安娜联网排查一遍,试探道:“雷龙皇的龙角、龙鳞、龙骨、龙筋、龙心、龙血?” “???” 姜哲嘴角一抽,“你咋不说让我去把雷神当补药炼掉?” “巴巴塔那里有好存货吗?我老师的世界戒指应该在它身上,我不信里面没有好东西。” 奥莉安娜摇头,“您需要的是A级雷系珍宝,您老师还没穷到需要捡破烂的地步吧?” 突然想到什么,奥莉安娜提醒道:“主人,那位机械族不朽领悟的就是雷系法则,它们喜欢囤积各种材料,这枚世界手镯里也许有您需要的东西。” 姜哲接过奥莉安娜递来的手镯,捏在手里把玩两下,询问道:“用精神念力冲刷里面的生命印记,会对我造成什么影响吗?” “不会,我先前尝试用原能冲刷过,不会受到反击,但是很艰难才能冲刷掉一丝一毫。” “即使原主已经死亡,里面的生命印记如无源之水,很脆弱。但不朽层次的能量也不是我们行星级能撼动的,用函夏成语‘愚公移山’正适合形容您冲刷生命印记的过程。” “愚公移山?”姜哲眉头轻挑,“也就是说……能成功,但要耗费很大力气?” 随后,就将遍布秘纹的紫金手镯套在手腕上,表明了他的态度。 世界手镯必须尽快破开! 好几口锅已经热好,都在等米下锅呢! 去浴室冲洗一番后,姜哲躺在床上,开始回想《蛰龙法》的诸般修炼要点。 “东首而寝,侧身而卧,如龙之蟠,如犬之曲。一手曲肱枕头,暗抵识海;一手直摩腹脐,勾连丹田;一只脚伸;一只脚缩。未睡心,先睡目,致虚极,守静笃……” 摆出正确的姿势,观想《蛰龙法》中那幅沉眠的苍龙画像,“庄周梦蝶”的神秘意韵如约而至。 姜哲只感到一阵舒坦,就像是回到曾经被孕育时,面露恬静微笑睡了过去。 脑中的意识,鸿飞冥冥。 …… 这是烈日炎炎的季节,古老林子里蝉鸣不绝,扰的生灵不得安睡。 晦暗潮湿的山洞中。 腥臭鹿皮上,一只体态孱弱的“金渐层”缓缓睁开眼睛,透着一股独特灵性,颤动着身躯想要探索这个世界。 虎母若有所觉,偏过头来,用满是倒刺的舌头舔了它两下,眼里人性化的担忧挥之不去。 这胎共四只幼虎,老幺是体态最孱弱、最晚睁眼的一只。 其它虎兄弟早在第三天就能踉跄着探索洞xue,第五天睁开眼睛,第十天开始食生rou…… 现在是第十五天,老幺还瘫在兽皮里,奶水都吃不了多少……但好在睁开眼了,能见一面这个世界。 如无意外,它八成很难熬过这个冬天。 吃过奶水后,虎幺吧嗒着嘴,满足的睡下,呼噜声渐起。 咕噜—呼噜— 渐渐地,带些萌憨娇态的呼噜声竟转变成沉闷雷音。 足有成人手臂长的幼小身躯随着雷声震颤,那剧烈的抖动幅度,让人很担心它可能在下一刻突然散架。 按理来说,这是痛苦的,但虎幺毛茸茸的圆脸上却满是享受。 它只是循着本能,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事。 虎母微愕,静静注视着。 有小虎崽嫌它太吵,要过来将它推醒,却被虎母一巴掌拍地翻了几个跟斗。 蝉声混着洞xue内的雷音,令这个夏天更加聒噪。 三只小虎崽烦躁的在洞内打转。 虎母有些见识,看透“虎豹雷音”的震荡规律,趴伏在地上效仿起来。 开始时泾渭分明,渐渐地跟上虎幺的节奏,令两道雷音同频相合。 洞xue内的空气仿佛都在跟着震荡,散发出一股完美融洽的意韵。 大概就像……淅淅沥沥的雨声能助眠,看别人吃得香你也会跟着多吃两口饭。 闹得筋疲力尽的三小只,也就地而眠,混着雷音打起呼噜,身体浮现诡异的震荡幅度。 吃饭,睡觉,打呼噜。 这是虎幺睁眼后,仅做的三件事,平均每一个半小时它就要醒来进食一次。 这就导致粮库储藏不足,第二天它不得不吃生rou。 腥臭,有营养,但不好吃。 这是虎幺第一次进食的内心想法。 那双灵动的眼睛,带着抗拒之色干掉一整只野山鸡。 不知怎的,它的智商高得吓人,不会因为受喜恶影响,不去做对自己有利的事。 貌似是……身为丛林的王,变强的执念深深烙印在它的血脉、意识里? 只能如此解释了。 继续。 进食,睡觉,打呼噜。 五天,十天,一个月…… 虎幺就像是大棚里的青菜,野蛮发育,成长速度令虎骇然。 从手臂长;到一米有余;再到肩高一米左右,体长约两米,虎尾还有三分之二的体长。 它从窝里最孱弱的一只,长到能抵两位虎兄弟的体型。 睁眼后,第四十七天。 一头独狼趁着虎母外出狩猎,摸进虎xue中,足有两米肩高的巨狼,即使垂垂老矣,跛着脚满身沉疴,对四位虎兄弟来说也是生死危机。 最终,虎幺仗着体型稍小,在狭窄洞xue中更灵活,联合三位虎兄长杀死了这头老狼。 代价则是虎三腹部被狼牙撕开,脏器洒落一地,当场没了气息。 愣愣看着三哥的尸首,虎幺机械地撕开狼尸喉咙,吞咽着guntang的狼血,脑海中不断冒出诸如“残酷”、“优胜劣汰”、“弱rou强食”、“适者生存”……之类的陌生念头。 虎母回来后,沉默着叼走虎崽尸体,埋在一棵百年古树下。 第四十八天,三兄弟被虎母带着学习狩猎。 虎幺一如既往的聪慧,初学即出师,离队独自行动,逮到一只娇嫩的梅花鹿,拖进溪谷里饱饮鹿血。 片刻后,谷内便响起雷鸣般的呼噜声。 又七十余个日升日落,凛冬如约而至,风雪飘零。 狩猎愈加困难。 老林子里能吞没虎幺的积雪阴沟遍地都是,要知道它现在肩高可是将近两米。 但聪慧的虎幺懂得避开危险,还有寻找猎物的诀窍,每次狩猎都不会空手而归。甚至,整個冬季渡过后,它的体型又暴涨了一大截。 春天,积雪消融,虎幺一家要开始迁徙了。 嗯……分开迁徙。 虎幺被赶出小家族了,聪慧的它心里失落,但早已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暗中护送虎母和两位兄长走出百里,听着远处传来逼迫的虎啸,虎幺伏地顿首叩拜,直到许久后才起身掉头原路返回。 回到曾经的洞xue,将此处数百里范围当成自己的猎场,展露出残酷本性。 先是猎杀掉所有狼群。 出生后,第十一月,虎幺将猎场周围数百里范围内的大型动物屠戮或驱赶一空,使这里成了“不毛之地”。 它很满意,喜欢杀戮,喜欢彰显凶威。 此时,虎幺的体型已经超越虎母,肩高近四米,行走在林间根本掩藏不住行迹。 它开始朝更深处的原始森林进军。 第十二月,它遭遇了生死危机,那是一条带冠的暗红毒蟒。 聪慧如虎幺已经很小心,不要被咬到注射毒液,不要被蛇躯缠住…… 但千算万算,谁知道它能把毒液喷出二十几米远? 毒液汽化成雾笼罩住虎脸,立刻体会到火辣辣的腐蚀感,并钻进鼻子里,药效开始向全身传递。 幸好虎幺闭眼及时,避免成为瞎虎的悲剧命运。 虎耳一动,听见破风声迎面而来,虎幺跌跌撞撞地转身逃窜。 不知撞断多少棵树,扯断多少树藤,毒劲上来,视线已经模糊,蒙头栽进一条奔腾的大河里。 所幸,天无绝虎之路。 在流速平缓的下游,“宿醉”后的虎幺叼着一条六米长的大鳄泅渡上岸。 蛇毒被它挺过去了,醒来后还有大鱼送到嘴边补充消耗,它果然是老天爷最眷顾的崽。 都说,鳝有善鲍,鳄有恶豹。 今天你豹哥没来,招待它老表——你虎哥我也是一样的。 第一年零四个月,挑战陆行鸟,那双强健的鸟腿,给虎幺留下了深刻印象……很强,也很美味。 第一年零六个月,一头近二十米高的棕熊,令虎幺望风而逃。 第二年零三个月,虎幺第一次见到人类,六米高,红土色肤色,披着兽皮,心里有股本能驱使着它远离。 不要接近他们,那会给你带来不幸!
第四年零七个月,虎幺在领地内发泄着,它感觉自己已经够“高”,想顶破头顶上限制自己的“天花板”。 它沿着来时的路慢慢返回,寻找一种心灵的悸动。 第五年零二个月,回到曾经的出生地,洞xue已经被一只黑豹占据。 被它堵在里面瑟瑟发抖。 如今的虎幺,早没了刚出道时那般残暴,依旧喜欢杀戮,但只针对那些能够给它带来爽感的强大对手。 它没有对黑豹做什么,待了半小时后转头离开,继续寻找虎母和两位兄弟。 第五年零九个月,漫无目的寻找了近七个月,它的心里总是有股牵绊,无法圆满。 聪慧的虎幺有时觉得很好笑。 自己明明是山间的野兽,怎么会有人类那般细腻的情感、心思。 继续寻觅心灵的完美。 第六年零三个月,它遇见了一头病虎。 是头雄虎。 但它甚至比虎幺记忆中的虎母还要小一圈,瞎了只眼,瘦骨嶙峋,断掉半截尾巴,身上到处都是疤痕。 说实话,这头老虎应该混的还不如它第一次杀死的独狼。 但虎幺却愣住,一双虎目充血。 这是它二哥啊! 怎么会这般凄惨?都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可惜虎二哥智商有限,根本认不出虎幺,也有些“老年痴呆”。 但一听说要给它报仇,找回场子,便引着虎幺来到一座聚居有近千人的部落。 望着平原上似巨兽盘踞的部落,虎二哥发出声嘶力竭的哀啸。 虎幺听懂它的意思——虎母、虎大哥,全都死在下面那群人类手里,尸首被抬进了城里。 夜幕降临,乌云遮月,虎幺袭城。 百年原木搭建的城墙,甚至都扛不住它的一次冲撞,杀进居住区就地一滚,化作血rou磨盘…… 血与火中,屠灭一大部落。 虎幺循着气息找出两张残缺的虎皮,这是虎母、虎大哥唯一的遗留。 心里怀着剧烈悲怆,意识的剧烈波动,令它终于撞破那层“天花板”。 但如果有选择,虎幺情愿不要。 虎二哥踉跄着走过来,栽倒在两张虎皮上,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处好rou,血几乎流干。 弥留之际,它那浑浊的眼神仿若恢复清明,发出一声惬意的呜咽,知道一家子又聚到一起了。 虎幺恸嚎着,背着虎二哥和两张虎皮飞离此处,回到曾经它们出生的那处洞xue。 始于此,终于此。 第九年零三个月,沉寂三年的虎幺再次出发,前往这片原始森林的核心区,打出“虎王”的赫赫威名。 第十九年零十个月,虎幺成为这颗星球上,至高无上的“巅位兽皇”之一。 第二十三年零七个月,一艘巨大的战舰从天而降,虎幺望着那尊庞然大物,心里没由来的惊悸。 与生俱来的特殊灵性疯狂提醒着它——必须尽快逃离,远离这颗将要被浩劫笼罩的悲催土著星球。 逃? 我又能逃去哪里? 这里是养育我的土地,虎母、三位兄长都埋葬在这里。 第二十三年零八个月,虎幺曾去远远观望,最先遭殃的是人类,一批批被捆绑着,用铁链串联起来,赶入那尊庞然大物的腹腔内。 第二十三年零十一个月,劫难从人类遍及到其它物种身上。 作为星球上赫赫有名的“巅位兽皇”之一,虎幺毫无反抗之力的被捉拿,戴上奴役项圈,自我意识被剥夺,陷入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 等到意识再次清醒时,它已经被送入一座圆形建筑内,被逼进行一种被称为“斗兽”的活动。 虎幺很珍惜每次的意识清醒时刻。 在一次次死斗中存活下来,积攒起连胜场数,成为斗兽场的头牌。 它暗暗积蓄力量,始终没有放弃对自由的追逐。 可惜,天不遂虎愿,连胜最终定格在797场。 为了赚一笔大的,斗兽场管理层决定牺牲掉它。 在登场前虎幺就被注射了慢性毒素,拖着半僵的身躯,爆发出最后的璀璨,以雷电领域秒杀对手,然后毒发身亡。 “我是……虎幺?” “不,姜哲!我是姜哲!” 生命的最后一刻,胎中之迷尽去,虎幺……不,姜哲彻底恢复清明。 但已经晚了,回首过去,不禁摇头苦笑。 一只兽皇,行星级巅峰,纵使拥有领域,它在宇宙中又能算得上什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