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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我们不是劈柴,我们和你一样!

    喝?还是不喝?

    面对克劳德切尔的诱惑,贞德犹豫半响后还是坚持道:“军中不可饮酒,这是军令。”

    如果不是那副努力别过头不去看酒的样子,克劳德切尔说不定真的会信了贞德这通鬼话。

    克劳德切尔继续诱惑道:“我能帮你开个力场,你喝酒的时候味道不会飘到那边过去,毛文龙他们我也打发出去当斥候了,绝对没人会发现你在这喝酒。”

    贞德眼神开始往回瞄,手也开始不太老实了,但好歹还能控制住不动碰那罐酒。

    都这么久没碰过了还好好的,忍一忍就过去了,解决不良诱惑从我做起,下来这回就当戒酒了。

    “身为法国军团长的贞德禁酒,但你现在是我的女儿,身为父亲,想和女儿喝点酒,没问题吧?”

    还是忍不住了,听完克劳德切尔这话,贞德直接伸手把酒抱了过去,狠狠的盯着克劳德切尔道:

    “作为女儿可以,但你今晚得包我喝够!”

    破戒就破戒了!反正过几天指不定就死在瑞文戴尔了,还不如死前爽一把,怀念一下以前的日子。

    把封口揭开,久违的酒香让贞德更生喜悦,不顾平时的礼仪直接就开始灌了起来。

    看着贞德这抱着酒不肯放手的样子,克劳德切尔也没有打扰的想法,只是趴在旁边安安静静的看着而已。

    时不时在贞德满脸通红伸手的时候再递上新的酒,以旁人所无法理解的方式享受着这安宁的一刻。

    正如克劳德切尔说的,现在没有什么高高在上的军团长,只有一位父亲和他的女儿。

    说实话,克劳德切尔现在真的有点感谢创造头上那个大光圈的家伙了。

    要不是他,说不定自己还会继续在巢xue里宅着沉浸于往日的回忆中,安静的等候着自己的寿命抵达尽头后下去陪那些老家伙。

    当然,如果那家伙没有把自己的龙巢给炸了的话,克劳德切尔现在就已经提着礼物上门感谢对方祖上十八代了。

    至于人理毁灭什么的,抱歉,我和你很熟吗?

    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去也?大不了随便找个世界继续等死就行,一条古红龙在任何非善良阵营都混得开。

    不过克劳德切尔似乎并没有发现自己好像已经忘了什么,当然,就算现在想起来也肯定不在乎了。

    对于克劳德切尔来说,世间万物没有什么是比贞德的命更重要了。

    同样的道理,现在对于烦啦来说,也没有什么事比自己这条命更金贵的了。

    今天发下来的战刀和弓弩,一小袋够自己吃上好几顿的生米和半挂腊rou,还有一小瓶可以用来引火的木炭与火绒。

    至于铠甲,虽然铠甲防御性好,但太过笨重,携带会对自己的体力产生较大消耗,严重影响行进的速度。

    所以在心中衡量片刻之后,烦啦还是舍弃了铠甲。反正自己以前也没穿过这东西,就当没发过了。

    清点完自己逃亡所需要的东西没有缺漏,烦啦带上这些家当趁着周围人已经熟睡,小心翼翼朝着林间摸去。

    为了不惊醒其他人,烦啦甚至连火把都没有打,光着脚靠着月光就这样朝南边的方向移动。

    一切都是那样的顺利,沿途没有发生任何意外,顺利到令烦啦怀疑自己的逃亡是否从一开始便是被人设计好的。

    “咔嚓!”

    没有任何脚步声或者类似能够提醒人的预兆,当那熟悉无比的枪拴拉动声响起时,一根圆柱体便已经捅在了自己腰间顶着自己。

    那是死啦死啦的铳,烦啦对此清楚的很。

    伸手摸向腰间,那是自己挂着战刀的地方,但不是为了战斗,烦啦只是为了把它扔掉证明自己没有威胁,仅此而已。

    举手示意自己已经没有了武器,烦啦慢悠悠的转过身来,在月光照耀下看到了那身再也不能熟悉的千总铠甲。

    一切正如最早自己和死啦死啦相遇那样,死啦死啦的统抬起对准着自己的脑袋,好像下一刻就会崩掉自己一样。

    而区别仅在于,这一次死啦死啦为了他那该死的绝户计真的可能会开枪。

    在亲眼确定自己没有抓错人后,死啦死啦笑了,笑得很开心。

    但那不是高兴,在烦啦眼里,那是对自己行动最为赤裸裸的嘲讽。

    枪口轻轻上抬挑掉了烦啦背着的那些东西,死啦死啦终于收回了自己的笑容,脸上变得严肃起来。

    死啦死啦道:“烦啦,我要是你,就找根棍子从喉咙里捅进去,一直捅到屁股里出来,看看你肚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读过书,那些东西于国于民都用得上,可你就是宁愿抱着它们跟着你一起发霉腐烂,也不肯真真正正干点事。”

    烦啦对此不以为然,如果这些话就能够让自己改变的话,那自己就不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了。

    而且……

    “可就算他们发霉腐烂,那也好过跟着你去死啊?!”

    伴随着这句话,烦啦一直积压着的怒火也爆发了出来,也不在乎会不会吵醒别人,对着死啦死啦大声道:

    “你知道吗!就在下午那个他妈的见鬼的林子里,我最后一个认识的人也死了!十一个人啊!都是一起从战场上侥幸捡到一条命活下来,在同一个锅里吃过饭的兄弟啊!我现在睁眼闭眼都看着他们在围着我!”

    反正逃是逃不掉了,既然被捉一定会被军法处置,那为什么不死前爽一下呢?

    抱着这种想法,烦啦越说越激动,也不再去管死啦死啦会不会真的开枪,指着死啦死啦继续骂道:

    “而这一切都他妈是拜你所赐!你骗得那帮傻子有了奢望,明知不该有还天天去想!他们一直想胜仗,明知会输,明知会死,还想胜仗!”

    “我头眼就看出你来了,你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你妄想拖得我们也玩儿完!我管你想什么呢可你拿我们当劈柴烧!你看我们长得像劈柴吗我们都跟你一样两只眼睛一张嘴巴!”

    “你这种人我明白得很,你们狂妄,你们有信仰,根本不在乎军功和出人头地,跟在你后边我们也别想有军功和出人头地,只有像苍蝇一样死掉,你把我们救出来就是为了让我们这样死掉。你根本不会内疚,因为你知道,不管做第一个还是最后一个,你一定也会这样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