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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你觉得大明朝气数已尽了吗?

    与虎式坦克的战斗严格来说只是行军路上的插曲,在跪完那一出后贞德便开始继续带队开始行军。

    不过与刚出发时相比,整只队伍上方仿佛都笼罩着一种悲伤的情绪感染着所有人。

    正如贞德那一跪时所说的,他们记起来了,他们还欠着敦刻尔克那地方三万多座坟呢。

    那么多人,要挖多久时间坟才够他们安息的?要烧多少纸钱才够他们在下面花的?

    只是一想,那个数字便像一座大山一样死死的压上所有人心上,令人感到有些喘不过气来。

    当初可是说好的,那一仗打完带所有人一起回家……

    就连藤丸立香这种脑子里缺根筋的家伙在这种时候都选择了闭嘴安静陪着玛修,不再像出发时那样到处找人聊天。

    人可以作死,可也得分情况作死,这种时候要作死那结果就是真死了。

    这种压抑的情况一直伴随着所有人,持续到临近中午时才逐渐转为正常。

    毕竟人总是要向前看的,若是一直沉浸于过去的伤痛那必然是没有未来可言的。

    带着战友们的希望与期盼努力活下去,这才是他们现在应该做的。

    赶了半天路中间还打了一仗,除克劳德切尔外所有人都饥肠辘辘,老兵们犹豫过后放弃了硬邦邦的干粮烧起柴火煮起了野菜腊rou粥。

    若是正常情况,炊烟会暴露他们的方位吸引来敌人,吃干粮就凉水才是常态。

    可现在有条红龙在这里趴着,只要不是上千绿皮成建制的军队,基本不慌任何敌人。

    再加上炊烟就像个信号,若是周围还有其他溃兵还能吸引他们,所以到最后一帮人还是把锅架了起来,反正东西是红龙请。

    去锅里也舀了几勺粥,贞德端着自己那个破木碗凑到了克劳德切尔旁边。

    有点事贞德想跟克劳德切尔谈一下,关于那个冷血女的。贞德到现在都搞不清楚自己当时看到的到底是幻想还是现实。

    伸手在龙鳞上面敲了两下,贞德道:“普瑞斯托,我有点事想问你一下。”

    “嗯?什么事?”

    从地上抬起头看着贞德,克劳德切尔有点好奇这个时间点贞德能跟自己谈什么事情?

    “也没什么很重要的,就是……”

    明明普瑞斯托就躺在自己旁边,要怎么说也想好了,可当话到临头的时候,贞德却突然犹豫了。

    “接下来,在我回来之前就拜托你替我照顾普瑞斯托那个大笨蛋了。”

    又忆起这句话,对方既然敢这样说,那必然是有足够把握会出现的。

    而且从她谈到克劳德切尔的语气来看,贞德严重怀疑克劳德切尔会不会在自己这里得知消息后便立刻动身去她。

    如果到时候克劳德切尔去找人,那自己是阻止还是不阻止?

    争夺圣杯现在还需要克劳德切尔帮忙,以贞德对其的了解,人理毁灭与否在红龙眼中都与自己无相关联。

    用他的话来说,估计会是:老子家都不在这边,要完蛋提桶跑路就行,干嘛得费那劲去救?老朋友?那帮家伙跑的更快!

    想到最后,当问题从贞德嘴里出来的时候,已经神使鬼差的变成了:“你觉得这个国家气数已尽了吗?”

    “你谈这个?”

    一时间有点惊讶于贞德居然会问这种问题,克劳德切尔下意识的误以为是贞德想到未来心虚了。

    跟农民军里总有几个算命的狗头军师一个道理,造一个统治了祖上好几辈子的朝廷的反,心里总归是有些发虚的。

    朝廷在百姓心里积威已久,这种伴随时间而产生的心理畏惧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消除的。

    就像是有人在面前谈到了自己的专长,克劳德切尔一下子就来了精神。

    活了这么久都不知道送走多少个朝廷了,这年头还能有人比自己更清楚这的?

    “黄帝内经有云,不治已病治未病,不治已乱治未乱!历朝历代,始兴终衰,皆是重驭世之术,轻经世之道,法朝积弊已久,非一味猛药可以治愈。”

    明明克劳德切尔每个字自己都听得懂,可连起来就跟听天书一样,完全听不懂说的到底什么意思?

    贞德沉默半响后下定决心,以后有空绝对要多读点书,文盲的日子真他娘痛苦。

    “我读书少,普瑞斯托你说详细点行不?”

    “呃……”

    装逼失败纯属意外,克劳德切尔发现自己居然把贞德是个文盲给忘了。

    想了一下,克劳德切尔直接精简道:“没救了。”

    如果接下来的剧情不会出来个光武皇帝附体的查理八世,那么法国肯定没救了。

    正面战场十打九输被绿皮摁土里摩擦,国都沦陷王权失威,各地表面顺从,实际跟割据军阀差不多了,税都不交。

    好不容易攒了波中央军出来,收归中央集权削潘是可行的,结果上手就削到最大军阀贞德头上把自己削没了。

    说实话,克劳德切尔觉得这局面比东汉末年还见鬼。

    至少那会儿忠于汉室之辈大有人在,杨彪那老头子还敢喊出“国祚尚为汉,天子尚姓刘,岂有妄为之理?”这种话。

    而且不管大家再怎么搞,就身份一看大家都还是大汉朝的官员,举的还是汉室大旗,勉强算是官员间闹矛盾。

    而对标法国,别说挺身而出试图力挽狂澜的忠臣了,连个敢喊这种口号的都没。各家扯各家的旗帜,就是没人鸟王室。

    或许先前还有一个想救国于水火的忠臣,但现在?

    侧目看了一眼贞德,嗯,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恭谦未篡时,向使当初身便死,一生真伪复谁知?

    估计那帮割据军阀也没想到,他们眼中忠心耿耿的朝廷忠臣,现在成了最大的造反头子。

    “说实话,到现在也有点难相信啊……”

    把饭碗收好,贞德整个人靠在克劳德切尔身上伸手在那比划着说出自己的感想。

    “那么大一个国家啊,从小到现在我都没走出过它,结果就这么完蛋了,这要是放以前,我肯定不会相信。”

    克劳德切尔倒是没贞德那种感想,趴在那吐槽道:

    “这种事情多着,说远的,你以前上山当土匪的时候还不相信自己会被招安呢。说近的,我也不相信现在还能和你在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