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背井离乡
道士放下了还在大喊大叫，捂着眼睛的一一，道士皱了皱眉：好大的血腥味，一一忙跑到各家个户去叫人，张大婶，李大妈，小墩子，丫蛋。。。。。我回来了，大叔他们都出事了，你们倒是出来啊，可是四周一片寂静没有一点声音发出，连村里的狗啊鸡啊鸭子鹅啊都没有声音。 一一冲进了赵大叔家里，发现赵大婶和她女儿小丫蛋倒在血泊中，一一急了，挨家挨户查看，结果所有人连同家中的家畜和家禽，一个不剩都死在了自己家中。 一一疯了，他疯狂的叫着喊着各式各样的名字，不断地重复，不断地奔跑，眼睛通红，却没有眼泪流出。 道士叹了一口气，飞掠到一一边上轻轻用手拂了一下一一的后脑，少年一下子晕倒在地，道士各家走了走，看了看，无意中在一家门边发现了一缕毛发，他闻了一闻，用手指又捻了一捻。然后来到一一的边上，用手再轻抚一下少年的额头，一一在大哭中醒了过来，道士把那些毛发拿到少年面前，说道：看样子是那几个妖女怕有人泄露她们在山上的消息，这才制住那些猎手后飞下山来灭了你的全村，唉！怪我来晚一步。等到少年哭的昏天暗地后，慢慢的止住了哭声，道士早已经把各家的尸首埋在了村后的一个大坑内。 看着埋了上百人的坟头一一已经哭不出来了，只是躺在坟上嘶哑着抽泣。道士走到边上：一一啊，你以后要去哪呢？你的根骨不行，不能和我修道，我只能教你一点呼吸的法门，让你益寿延年了。 一一肩膀还在一抖一抖的说道：谢谢仙人，我自己能活着你就不用管我了，道士轻叹一声，那好吧，说罢用手指轻点了少年的眉心，少年脑中突然多出了一些文字。然后道士腾空而起，在空中对着少年说道：以后要是出去外面，你可以说是我的徒弟，我叫狂道人，就没人敢欺负你了，言罢，丢下一块牌子，一闪就不见了。 少年捡起面前的牌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说是石头吧，它很轻，说是木头吧，它又冰凉的手感，上面刻着一些字，一一一个都不认识，一个都不认识。对了我不识字啊，仙人仙人，向着天上喊去，我不识字啊，你放我脑子里的字我不认识啊，天上空空如也，哪里还有道士的人影。。。。。。 一一翻遍了全村所有62家的家中，找出了3量多碎银放在绣花布包中，绣花包内算上道士给他的一共装了十三两二钱银子，他往身上看了看，这么多钱，放在哪呢，对了，李大妈给他缝了一个贴身的口袋放在裤子贴着肚皮的地方，本来是给他装点小玩意的，这下十多两银子啊，让他塞在那个贴身口袋里，走走路还左右摇摆的，很不方便，这小子紧了紧腰带，腿略微岔开点，走路姿势别提多怪异了。收拾了一下随身带的东西，拿了那把剥皮刀和那根顶门棍，出了村子。 他随意走着，因为也不知道去哪里，只想离开这个让他撕心之痛的家园。 累了就睡路边草地上睡觉，渴了就喝口山泉水，饿了就啃两口干粮，就像个没有灵魂的幽灵在随风飘着。走了大约十几天，路上的人慢慢多了起来，应该是要接近哪个城池了。 忽然，前方路边有几个人正围在一起说着什么，他好奇的靠近瞄了一眼，原来路边躺着一个小女孩，扎两个羊角辫，身上衣服破烂，脸上黑乎乎的也不知道积攒了多久没洗净的油泥，根本看不清长相，眼睛紧闭身上时不时颤抖着，眼见活不成了。 边上几个男人不知道在悄悄说着什么，但是看着他们的眼神不断地躲闪，一一感觉到不妙，他又仔细看看这女童，黑乎乎的脖子上有一个亮亮的石头吊坠，不知道什么材质的，他瞬间就明白了，那几个家伙在打什么主意。少年眼珠一转，立刻扑了过去，急切的大声叫着：meimeimeimei，你怎么了meimei。这样一叫这条路上的行人几乎都转头看了过来，那几个不怀好意的男人一见人太多了，只好狠狠地瞪了少年一眼，转身走了。 一一抱起了女童，小小的一个人儿，看起来也就五六岁的样子，头部烫的能摊煎饼，少年拿出自己的水壶想给这女童喂点水，可是这小女童牙关紧咬根本喂不进去，一一焦急的看向边上围观的人们，谁能救救我meimei啊，求求你们谁能救救我meimei，可是看着大家一个个木然的脸庞，一一的心沉到了谷底。 正在绝望中，有一个好听的女声响了起来：带她上车吧，到城里去找到郎中也许还能救。少年顺着声音望了过去，人群让开了一条路，只见一个身着蓝花长裙的女人，来到了少年身旁，这女人长得，用村里顔老三的话说：这娘们长得，嘿，这长的也太嘿嘿了！反正就是贼好看。 她轻柔的说道：小哥，你抱着meimei跟我走，我的车上可以带着你们。这时一个老翁和一个老媪从车边上也走了过来，小姐，这种病人不能救啊，不知道她是不是瘟疫，那是要传染的恶疾啊！ 漂亮女人皱了一下眉头，说道：无论如何我也不能见死不救，抱这小meimei带着这小哥上车。看着两位老人支支吾吾的样子，女人面色一寒，弯下身子就要去抱这女童，两位老人看着自家小姐貌似生气了，不敢再啰嗦，赶忙抱起了女童放入车厢。一一也跟了过去。 车厢很大足足能坐下七八个人都不拥挤，两位老人退了出去坐到车辕上，放下了车厢的帘子。这个漂亮女人柔柔的说：我叫周芸，你们叫什么啊，少年连忙答道：我叫一一，我meimei叫.....嗯.....秀儿。周芸怀疑的看了少年一眼，你们怎么都没姓啊，一一顿了顿，说道：我们都是孤儿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周芸脸色松了下来，这年头孤儿太多了，也就不再追问，周芸道：前面就是凤凰郡，我带你们去城里最好的医馆，一定能救活你meimei，放心吧诊金我来帮你们出。 少年嘿嘿笑了一下，抓了抓头发，我很有钱的，真的。不用你帮我付钱。说着说着不由自主的抓了抓裤裆里面的钱袋，周芸看着这少年和女童破烂的衣服和不雅的举动，内心有些不悦。 但是看到这女童脖子上亮闪闪的吊坠，不禁压下了自己的念头，也许这两个孩子是有钱人家跑出来玩的？默默想着这些想着这些，就没有再开口了。一一看着周芸不开口自己也闭上眼睛，假寐起来。 半个时辰过去了，只听外面两位老人说道：小姐，我们进城了，周芸说道：直接到云心医馆吧！顷刻，马车停了下来，一一抱着女童，走下了马车。 只见一个高大的门楼，上面四个鎏金大字，回头和周芸说道：谢谢周芸jiejie，我们进去了，感谢你救了我meimei，祝你永远这么好看。周芸脸色红了红：你这小哥真会说话，真的不用我帮你付诊金么。一一笑了笑自傲的说了一句，不用！心里还有些腹诽，看我穿的破瞧不起我？周芸无奈的说了句：好吧，那我们走了，有什么事就到城主府找我，我会帮你们的。说罢走上马车扬长而去......... 一一愣了，我靠，城主府啊，大官家啊，大小姐啊，大.......。正胡思乱想中，一声大喝：滚开小叫花子，你们竟敢挡在我们云心医馆门前，不想活了吧？ 一一眼睛一瞪，，你才叫花子，你全家都是叫花子。老子的钱多的你想不到，走开你这穷鬼，不要挡我给meimei看病，两个门口看门的汉子一听，正要发作。里面传出一个威严的声音：什么事啊这么吵闹！接着走出一个富态的老人，满脸肥rou，每走一步，大肚子和大胖脸就上下抖一下。两个看门的汉子立马弯下了身子恭敬的道：医师大人，这两个小叫花说要来看病，我们看他们根本不像能付出诊金的样子，所以在这驱逐。 医师大人瞄了眼这两个孩子，眼前一亮，回头骂道：医者父母心，诊金有那么重要么？不要坏了我们医馆的口碑，就是你们这些狗奴才害的我的名声，脸上顿时堆出慈祥的笑容，小朋友，走吧我帮你meimei看病，一一瞪了两个看门人一眼，哼了一声，大摇大摆的跟着走了进去。 医馆内，一个大院子，后面是一个大四合院，少年抱着女童跟到了中堂内，医师大人坐在了椅子上，示意少年把女童放到了地上，医师大人拿起桌上的茶杯，吹了一下，啜了一口茶汤，慢慢说道：你要给她看病？你能付的起诊金么？一一不屑的一瞥嘴，我有的是钱，只要你能看好meimei的病我都可以给你，胖医师怀疑的拔高了音调....嗷？有多少钱？一一自信地说：整整十两白银够了吗。 胖医师一听不禁一口刚入嘴的热茶立马喷了出来。大笑道：你知道我看病一次诊金多少钱么？三百两起步，十两银子就敢和我说有钱哈哈哈哈哈哈！ 少年脸色立马变了：我不信，你这里一定是黑医馆，十两银子我们村一家人够吃三年了，你骗我！胖医师越笑越停不下来，脸都憋成了猪肝色。笑了半刻钟才停了下来，小哥啊小哥，从没有进过城吧，知不知道我们城里什么叫有钱？有钱人家一顿饭有可能动辄百两，你个区区十两银子就想来看病？不过，本医师今天高兴，就用这小丫头的吊坠来付诊金怎么样？ 少年听着犹豫了起来，看着女童不断颤抖的身躯，如果不医可能随时死去的样子，狠了狠心答道：可以！你一定要把她治好。于是摘下了女童的吊坠，交给胖医师，胖医师接过后脸色一变，来人啊！帮我把这两个小杂种赶出去！立马有两个小厮跑了上来七推八拽的就把抱起女童的一一丢出门外，一一毕竟年纪尚小，没有成人力气大，两个孩子摔倒在大门外。 两个看门的汉子啐了一口：穷要饭的也敢来闹事，不走打死为止。快滚！一一气不过，不管不顾的冲了上去，两个看门人明显是练家子。一脚踢到一一胸口，一一腾的飞了出去，本来就破烂的裤子随着摔倒地上的一刹那，开了裆，那只摆来摆去的绣花钱包露了出来。 两个汉子一看附身抓住一拉，拿来吧你。偷我家老爷的东西，看你们小快点滚，不然我就报官抓人了。一一红着眼连冲了几次不是那两个汉子的对手，被打的起身都难，少年吐了口血，手伸向了背后抓到了自己那把剥皮刀，刷的一下就抽了出来。 两个汉子一看也不禁紧张起来，你要干什么？小子这里伤人可是死罪，你不想活了吗？一一蹒跚着站了起来慢慢靠近两个汉子，这时候围观人群越来越密集，一个个指指点点的不知道说些什么，两个汉子一看，这要是怂了以后医馆怎么开？ 两人仗着有些身手，过来就是一脚。配合的极为默契，一个一腿踢向一一的下半身，一个就一拳朝少年的脸上砸去，一一咬了咬牙手中刀一阵乱挥，只听得两个汉子齐声惨叫。一人小腿上rou一分不剩，一人小臂上的rou不剩一分。都只剩白骨裸露在外，齐齐倒下。 边上围观的人看着孩子愣了一愣，就有人说道：孩子快走，你惹大祸了，云心医馆家大业大有后台的，不跑就是个死，我们帮你拦一下，你快走。一一恍然，弯腰抱起女童，迅速的朝城外跑去。 围观的人看到医馆里跑出一群恶仆，要追两个孩子，大家谁也不让站在原地档住去路，。医馆恶仆们眼看着没办法，只好悻悻然抬着两个汉子回到医馆中，关上了大门。 城外城墙角落处，一一实在跑不动了放下女童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息着。 不想后面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小兔崽子，老子睡会觉让你吵醒了，我刚爬上张寡妇的炕你就把老子吵醒，你他妈的真是我的灾星啊！你给老子滚远点。我要试试能不能接着做这段梦，已续前缘。一一气还没喘顺呢，就听到这个声音，一回头一个脏兮兮的老头，满头乱发，正躺在自己和小女孩的边上。 一脸皱纹堆垒，根本看不出年纪，胡子和眉毛都连在一起了很长很长，但是都黏在一起，像极了一只长毛的大猴子。一一说：老头这地方是你的？老头刚要说话，一一接着问道：你叫他他答应么？不答应就不是你的，要走你走，小爷我可走不动了。 一一的性格就是这样，谁对他好对他客气，这孩子就特别有礼貌，要是谁骂他对他不客气，这小子犯起混来一般人还真就拿他没办法。 老头沉默了一会儿，又说道：哎，小子，这个女娃娃是你什么人？少年答道：我meimei，咋了l老头笑了笑：没咋没咋，你不去挖个坑埋了？一一怒道：我meimei还没死。 老头说道：你再看看？一一低头一看，小女童已经不再颤抖，没有了声息，渐渐地进气少出气多了，不禁慌了手脚，轻拍女童的脸，‘你醒醒你醒醒”！，女童毫无反应。 老头笑呵呵的说道：小子你要是给我搞些吃的，叫我一声爷爷，我也许能救了她。 一一一听怀疑的审视一下这老头：就你会救人？老头说：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能救，死马当活马医也好啊，你答不答应。少年一听，有理啊，急忙拿出最后的几块玉米干粮递了过去，老头眼睛一瞪：我救人这么辛苦你他娘的就给我吃这个？ 一一说：那你要吃啥我也没有啊，老头朝一个方向努了努嘴，少年看了过去，前方大约三里路的地方有一户人家，少年道：啥意思？ 老头说：他家有两只又肥又大的老母鸡，你去帮我拿来，烤好了我吃饱了就能救这小女娃了，少年一听：爷爷，你这叫拿？这叫偷好吧，老头子听他叫了声爷爷，脸上的胡子和眉毛都快笑的撕开了。道：乖孙儿，何为偷？不告诉人家就拿人家东西才叫偷，你要是拿完告诉人家了就不叫偷，懂了么？ 少年一脸蒙逼：我要是告诉他们不打死我？老头一笑：“乖孙儿，看起来人模狗样的怎么这么笨呢，你不会跑么？”一一看看小女童再看看老头，狠了狠心，好你等着！一溜烟就跑远了。 由于天刚刚擦黑，能看到远处那人家的灯火，一阵狗叫鸡跳人哇哇闹的声音传来，一会又渐渐平息了下去。 再等了一会儿，一个少年的影子出现在老头面前，手里提着两只鸡，弯着腰喘着粗气，说道：给！你的鸡。老头邪魅的一笑：是我们的鸡，快去烤了吧~少年猎户出身这些根本难不倒他，不长时间就烤好了两只肥鸡。 一一叫道：“爷爷！你先救我meimei不然你就别想吃到这两只鸡”，老头子闻到香味早已经忍不住了，哪管少年说啥就奔着火堆走过去。 不想一一突然褪下破烂的裤子对着两只流着油的两只肥鸡，你要不给我meimei治疗，我就一泡尿尿上去，看你吃不吃的下去，老头气的胡子乱甩颤抖着说道：好好好，你小子够狠，回头在怀里摸了起来，拿出一颗黑黑的药丸，递给一一道：去吧，用木片把她牙关撬开，把药服了就好了。 一一将信将疑，但是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接过药丸闻了闻，一股恶臭直接冲进鼻子，一一忍了又忍哇的一声，还是吐了出来。你个老不死的，你个老骗子，这是治病的要么，这怕是毒药吧。 老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撕下了一只鸡腿正在啃呢~嘴里装满了肥鸡，支支吾吾声音不清的说：你个小王八羔子，你懂个屁，你meimei是中了很厉害的毒，我这解毒丹是仙师给我练的，一颗要卖上千两银子呢，你他妈的还骂我，快把药还我，说着伸出油油的手。 一一愣住了：就这破玩意还一千两？你骗鬼去吧，嘴上说着，弯腰捡了个小木片坐到小丫头的旁边，撬开了白白的小牙，把那个黑黑臭臭的丸子塞到小丫头的嘴里。 做完这些，就在一旁呆呆的看着小丫头，嘴上说着：我meimei要是死了我就把你的毛都拔光，长得本来就难看也不知道刮刮脸。 老头子笑着道：放心吧小兔崽子，药到病除！过来吃鸡，等吃完了这小女娃就好了。一一道：我要看她醒来，醒来留给她吃，老头说：还看不出来你这小王八蛋有点良心啊，她中的毒解了后三天不能吃东西，你先吃吧，不然我就不客气了，两只都归我。 一一一听立马跑了过去大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