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艺压群雄
当听完林月荷说完的这一番话时,太白真人和他的三个弟子都已经出到了大厅上,群雄正自说着一些祝寿之类的吉利话。景夕忘人小脚短,太白真人虽然站在前头的石阶台上,却还是难见真容,人声嘈杂得连声音也听不到。 这时,不知何故大殿内的声音嘎然而止,大殿正中让出了一条道来,群雄都整齐而自觉地站开了两边。一个沉厚遒劲的声音自大殿响起∶“今日是老朽得生以来的五百寿辰,承蒙各路英雄豪杰不弃,不远万里而来为我这老儿贺寿,令我们华仙派蓬荜生辉,实乃平生之幸…”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众人对太白真人的祷词完毕,这时景夕忘也已经跻身到前面。他看到原来中间这条道是由两队的华仙派弟子强行将人群分成两拔的,顺着中间的大道望上去,前面站的一个鹤发童颜的白衣老人。 那老人慈眉善目,笑容可掬竟和玄青老人有着几分相似,他便是太白真人了。他身边还拉着一个小女孩,那小女孩长得五官清秀,就像是经过精雕细琢的玉人一般娇俏可爱。一老一少置身眼前,活脱脱的一幅仙人下凡图。 太白真人身后则是站着两男一女,那乙上和易云鸣两人景夕忘是见过的,还有一个从相貌上看上去如四十多岁的妇人一般也算得上是美貌。但她神情肃杀,面相庄严,看着那眼神深邃得让人看了如同身坠万丈深渊一般,是以谁都不敢多瞧一眼,而此人也想必是柳筱的师父静宛师太无疑了。 这时太白真人已经走到了台阶下,景夕忘忽然不知被谁推开了一边,眼看一个身材健壮的虬髯汉子也一手推开身前的华仙派弟子,手提狼牙棒走到太白真人跟前拱手道∶“久仰太白真人威名,在下名叫张灿是粗人一个,虽然不才但也想要请教一下真人!”群雄微微一愕,但随即又一副作壁上观之态,似乎对张灿的目的猜出十之八九了。 太白真人依然一副笑容可掬的姿态,也不理会别人的目光道∶“张英雄有何分付?莫不是本派弟子招待不周怠慢的英雄?”声音中满是谦卑之意,令得张灿一双眼睛睁得老大,站在原地呆傻了好一阵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真人多虑了,贵派待客周到自无怠慢之处。我本来是听人家说你们华仙派有一部叫【长生诀】的天书,练了可脱身六道轮回长生不死成仙成佛,于是我就跟着大伙们一起前来探个究竟也好开开眼界,但太白真人贵为一派之主,天下英豪之表率却全无自持高位之傲态,我张灿实在是敬佩至极,这长生诀之事倒是显得我一副小人之态啦,此事不提也罢!不过,素闻华仙派的剑术无双乃天下一绝,本不该在真人大寿之日讨教,不过总不想空手而回还望真人见谅。” 张灿的确是粗人一个,他说话直率不懂得转弯抹角。群雄都自持身份,本想着终于出来一浑人向华仙挑明事端,岂料他的这番话却是将所有心怀不轨之徒都无故扇了一耳光为此得罪了不少人,而后面如果谁再有提到长生诀之事,倒是成张灿口中的小人了。 太白真人一捋长须,吟吟笑道∶“张英雄性情豪爽,但有所求老道自然不会推辞,只是天下武术各有所长,要说到华仙派剑术无双却英雄谬赞了。英雄请随老道来吧!”说完便向殿外走去。 这时群雄都已经跟在太白真人身后出到了殿外,外面自然是比里面更为宽敞众人围成一圈更像一个比武擂台。景夕忘等人也跟着出到了外面,只见柳筱走到静宛师太身旁不知说了些什么提着宝剑又笑着往自己这边走来,而优璇这时也正静静地站在静宛师太旁则。 张灿手提狼牙棒,一人站在中央身形健硕显得威风凛凛。景夕忘这时倒是糊涂了,一个使棒的怎么反倒讨教人家剑术来了? 张灿向太白真人拱手道∶“真人,请了!” 群雄均想∶“张灿这家伙,想必也挡不下太白真的一招半式吧!”虽然是一同结道而来的,但由于刚才张灿的一番话,群雄无不希望他输得越难看越是泄愤。 这时一个小娇小矫健的身影如轻燕掠波般从群雄眼前一闪而过,当那身影着地时景夕忘大吃一惊,因为这正是刚才太白真人手中牵着的那个娇俏小女孩,她正手持长剑昂首挺立在张灿面前。群雄的惊骇也丝毫不亚于景夕忘,一时又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这是么回事呀!” “可不是嘛,居然叫一个小孩子出来,也忒小瞧那张灿了吧!” ……… 群雄指指点点,张灿被指得面红耳赤,忍不住大喝道∶“真人,你这是瞧不起我张某人么怎么叫这么一个娃娃出来?是存心要消遣我张灿么?” “张英雄多虑了老道并无此之意!这孩子名叫叶萱,别看她年龄虽小悟性却极佳,对剑术也是颇有些独特造旨。既然张英雄说要领教剑术,可与她比试一番自然便会知晓了!” “可是拳脚无眼,刀剑无情,要是我伤着她那该如何是好啊!” “英雄不必多虑,放开手脚打便是,生死有命我绝不追究!” 景夕忘没想到太白真人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毕竟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孩怎么能抵挡住张灿的一臂之力?柳筱似乎看出景夕忘心中的顾虑,便笑道∶“夕忘小弟弟,你可不用瞎cao心啦!剑术之诣贵在精妙,克敌制胜有时也非全靠蛮力的。我这小师妹剑术自小就由师祖爷爷亲自授受,可能比我还要胜出一筹呢!” 话虽如此,景夕忘却从未见过柳筱用剑,更不知这女孩的剑术高明到哪里了。而沁心在一旁忽然见到一个比自己年纪大些的小女孩站了出,也不知道她要干些什么只是睁大眼睛满心的期待。 只见叶萱剑尖向下,拱手揖礼用那小女孩所特有的铜铃般的声音道∶“前辈,还请多多指教!” 张灿此时进退不是也只得回礼,也不说什么指教之类的客套话,只道∶“好说好说!” 言下之意却是不将对方放眼里。叶萱虽知现在是在比武较量,但还是一脸天真的稚气,表情就好像在告诉大家她现在是在玩一样。而奇怪的是华仙派众人也没有一人露出丝毫担忧之色。 这时叶萱剑锋一指,眼看就要进招,张灿依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全无招架之意。叶萱似乎因为对方不将自己放眼里,脸色愠怒小月眉一弯鼓起嘴来样子甚是可爱。 当她的长剑指到张灿的丈许处时,他正想举起狼牙棒挡隔岂料只在一瞬间听到哐啷一声,狼牙棒便掉下地上。 有些人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道张灿连自己吃饭的家伙也拿不稳正一边偷笑。而在场也当然不乏剑术名家,这出招之快实在诡异至极,而且身法步伐也甚是高明,叶萱在近到张灿丈许处时见到他忽然举棒,身法一变竟快如脱兔,只上前转开剑刃往他手背上一拍,击落了他手中的狼牙棒然后迅速后退几步,速度快捷有的人竟然没看清楚。
张灿只知道自己的手被什么东西拍打了一下,手背中显现出一条血红的剑印。他对这小女孩本来就没多少戒备之心,只道是太白真人对他有意捉弄,毫无防备之下就被对方轻松的打下武器。幸亏对手只是存心戏弄,如果较起真来这只手至少要被人被卸下。 张灿表情显得有些狼狈的捡起狼牙棒,只见叶萱正在对面咯咯地偷笑。张灿心下不停地骂娘,却看不清楚她用的是什么手法,心想∶“莫非这孩子会使妖法不成?” 张灿略一定神,只听到叶萱举剑大叫道∶“前辈,要小心啦!” 听得又要进招,张灿哪里还敢大意,刚才不知何故被人打掉兵器已经是大失脸面当真是丢不起这个人啊!心想着这一次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在小辈面前栽跟头了。 只见叶萱剑走轻灵,年龄虽轻一把长剑在手一虚一实左右施展开来,竟有着几分名家风范,看得众人神驰目眩无不拍手称好。而张灿的棒法则是使得沉稳厚实,一绊一劈全凭一身蛮力。棒法的劲头虽然十足,但却是力不从心,就像一头蛮牛被人牵着鼻子走一样。 叶萱剑术精妙身法也快眼看张灿的一棒挥来还没落下,这人早已到了另一边去,本来在几招之内胜负立见分晓,而叶萱却有意与他纠缠毫不急于求胜。 张灿眼看自己竟被这么一个小孩玩弄于股掌之中,一时难以接受,心想∶“你剑术身法固然比我高强得多,但说到内力修为你却未必抵得过我,只要逼得你和我硬碰,这胜负就未可而知了。” 心念甫动左右招架着招式却依然不变。眼看一棒挥来,叶萱正要闪到张灿身侧却见张灿棒头一转竟是虚招。原来张灿在对招中也暗暗摸清叶萱的身法变换,他的招式一直是循规蹈矩老老实实的打法,但后来慢慢地觉得这样打法全不管用,可又无计可施。 直至后来一招一式还是没有丝毫改变,其本意却是要迷惑对手。张灿已经是活了几十年的人了,临阵对敌的经验还是有些的,他这样做的目的就是在自己用相同套路出招时,对方本能地用出来刚才的招数抵挡,又或者是逃到某一个盲点避其锋芒,对方只是一个小孩想法单调,这样的话就更容易上当了。 他也知道这样的方法只能用一次,只要逼得她和自己比试内力,或许还有扭转的机会,但如果失了这次机会,也就再获胜之望了。 叶萱确实没有想到张灿会回棒猛打微微一惊也不致乱了方寸,只见她把剑尖平放于掌上,双手向前一推狼牙棒触到长剑,只见剑刃往回弯曲成了一个椭半圆,张灿的力道只受了一半就把叶萱瞬间向半空中弹飞了出去消失于众人眼前,张灿手中的狼牙棒拿捏不住险些脱手。 群雄看得都惊叫出声来,他们从来都没有见到过有人竟用这种方法来化去对手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