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 绘里奈的第一次
夜晚的风，很凉很凉。 在霓虹国东北地区的某个港口城市，这里有一旅馆。 那精美的日式建筑，对于很多停驻在这座城市的旅行者来讲，大概也能算是“家”。 榻榻米的房间，装饰着的字画、插花的壁龛、纸拉门窗和被铺…… 你可以在这种霓虹特色空间里，享用美食，甚至还可以去舒舒坦坦的浸泡沐浴，放松自己。 而这个宛如人间仙境的地方，便是田所惠老家： 庄惠园！ …… 此时，朦朦胧胧的月光。 倾洒在寂静的庭院当中，更是无意间柔和照射在一位熟妇身上。 她眼角岁月抚平，但那双清彻眼睛却仍然充满了对生活的热情和一丝纯真。 身上，穿着是一件有着精美花纹图案的深蓝色和服，这跟她的蓝色头发很搭配，同时举止优雅，神态也充满自信。 周围的一花一草，仿佛都被她的气质给深深吸引住了！ “唉，也不知道。” “小惠在远月学园那边，过得怎么样了？” 叹了叹，这位熟妇便端起茶杯，忍不住轻抿了一口，然后继续欣赏着夜景。 “mama，我回来了。” “呜呜呜……我真的好想你啊！” 蓦然，一阵甜美清脆的声音，竟在她身边响了起来。 这声音尽管有很长时间没听到了，但这位熟妇却神情惊愕，急忙回头望去：“小惠，你是小惠？不，真的是你，你……你竟然回家了？” 美好的夜晚，依旧在持续着。 而突然回到老家的田所惠，也终于如愿以偿的见到自己母亲！ …… 第二天，清晨。 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的张凡，只得无奈揉揉眼睛，掀开被褥下了床铺。 在稍微收拾洗漱一番后，他便来到厨房准备做些早餐。 虽说现在是处于居酒屋第二次升级的时间，但其实所有一切东西仍能继续使用，当然就是不能营业。 可刚来到一楼厨房，张凡却微微发愣，感到不可思议。 只见穿着洁白厨师服的绘里奈，远远看去好似一块白得发亮的和田玉，给人清冷、高贵、纯净之感，更是将她那十分匀称的身材，展现出来！ “张凡，昨晚你睡得怎么样？” 绘里奈，稍微抬起头来望了张凡一眼，不禁轻声问候道。 “睡得还行吧，不是，你好端端的不去休息，一大早跑来厨房这里干什么？” 张凡收回惊愕的目光，问道。 “做早餐。” “我……我想亲自做早餐，给……给你吃！” 言罢，绘里奈低头继续忙活了起来，仔细观察便能发现她那精致俏丽的小脸蛋上，竟慢慢爬起了一丝丝红晕。 而见此情形，张凡唯有会心一笑，然后他很识趣的离开厨房。 …… 据说在奈良时期，从天朝传入霓虹一种点心，名为“混沌”。 这种点心，是由加工的小麦粉制成的带馅的团子，大家将“混沌”放在汤里煮着吃，煮熟以后叫做“温”。 后来不知道怎么发展，反正逐渐演变了现在的乌冬面！ 乌冬面，在室町时代形成，江户时代进入霓虹平民百姓家。 元禄时期以后，霓虹国开始能大规模生产酱油，所以用酱汁拌面的吃饭也开始流行。 之后，特别是到了近代，各种各样的吃饭都被开发出来，比如说：搭配天妇罗、鸡蛋拌乌冬、鸭南蛮乌冬等等。 总之一直到了现在，乌冬面仍然是霓虹的大众食品。 而现在的切绘里奈，她要做的早餐便是乌冬面料理。 但见她竟同时开了两个灶头，一边煮乌冬面，另一边水里加1勺盐，几滴油，秋葵和蛋黄焯水，秋葵烫一下就好。 再取一颗鸡蛋，用细的漏勺放在锅里煮，直至半凝固的状态即可。 然后，将乌冬面捞起，跟秋葵和半熟的鸡蛋盛装在同一个碗里，最后再淋上早已调制好的蘸汁。 如此平平无奇的早餐乌冬面，就这样完成了。 …… 细细一看，每根乌冬面的直径约4.8毫米。 大概跟筷子尖差不多粗细，煮完后散发着白玉般的温柔的光芒。 至于汤汁嘛，很清澈，普通人看到这种汤会以为是简单的面汤，再加点酱油。 但张凡仅用鼻子轻闻，顷刻间便能得知这种清澈的汤底，原来是用鱼、沙丁鱼、青鱼等多种木鱼花和昆布熬制而成。 “早餐就这个啊？” 收回目光，张凡嘴角微微一扬，问道。 “嗯啦，本来是想做点洋食的西式面包、三明治，烤松饼，但居酒屋现有食材实在是没法做，就只能做点乌冬面了！” 切绘里奈，十根手指不停交错着，眼睛没有一个焦点的四处乱瞄。 看得出来，她是有些紧张。 也很害怕自己做的早餐，让张凡不满意。 想想也是令人大跌眼镜，作为拥有着神之舌才能的傲娇少女，绘里奈所表现出来的实力，可是连堂岛银这种远月怪物都能为之惊叹。 结果，在这家居酒屋的店主面前，她却表现得唯唯诺诺。 思来想去，可能是来自于能力上的压制吧，毕竟谁叫张凡的料理，就是能征服神之舌呢？ 当然，也有可能是她很少亲自做料理给张凡品尝。 不，不是“很少”，而是“第一次”，所以在面对着人生最重要的“第一次”，紧张和害怕肯定是在所难免。 “呵呵，乌冬面也很不错。” “要是被人知道，我这辈子能品尝到你这位高贵大小姐所做的料理，得多羡慕啊？” 端起一碗热气腾腾的乌冬面，张凡开玩笑说道。 “那当然了，这个世界有多少人做梦都想要吃我做的料理。” 闻此，绘里奈那股傲娇劲顿时又出现了。 “呦，跟你开玩笑呢，你还真敢将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 见着绘里奈这么可爱的模样，张凡差点憋不住笑意。 “喂！” “你又拿我寻开心是吧？” 绘里奈一听，羞得急忙拍拍桌子，嘟着嘴气道。 “好啦好啦，不跟你开玩笑了，我得赶紧吃这碗乌冬面，不然等下要糊了！” 说完，张凡便用筷子夹起乌冬面，吸溜吸溜地吃进嘴里。 …… 那股嚼劲，似乎深深融入面条当中，毫无瑕疵，恰到好处。 乌冬很粗，每条都很筋道，弹牙，每当在口腔中咀嚼时都有着麦子的香味。 的确，如果是普通人的话，这辈子如若能吃到这样的乌冬面料理，那绝对会在心中闪现着“乌冬面之神”的光芒！ 妙！ 真的妙不可言！ 而且，除了面条的口感和味道特别完美之外。 值得一提的，还有值得蘸汁。 因为是用了鱼、沙丁鱼、青鱼等多种木鱼花和昆布，所以熬制出来的蘸汁，鱼鲜味格外浓郁。 根本就不需要什么别的东西，只要配蘸汁就足够鲜美了。 这就是真正在用自身实力来证明，一碗仅仅不加任何东西的乌冬面，就能好吃到什么程度？ 之后，再喝着汤汁，味道不似拉面的汤那般厚重，淡淡的海鲜高汤味和一丝甜。 总体而言，这碗乌冬面让张凡觉得有几分白切鸡的感觉： 调味简单，尽量保持原汁原味。 …… 此时，细细回味着的张凡，竟有些沉醉。 尽管他很少品尝绘里奈的料理，然而根据原著的剧情，便能窥视出她的料理，往往给人一种特别高贵和惊艳的感觉。 就正如她的出身，她的才能，她的天赋一样，总是让人遥不可及！ 这点，在食材的选料上便能体现得淋漓尽致，她所使用的食材往往都要高级精致，要高贵稀有。 至于价格低廉的平民食材，她都非常嫌弃。 或许对她来讲，她这辈子的人生词典当中，所使用最多的一个词语，便是： 完美！ 但过度追求完美，自然就有产生一种距离感。 就好像是一只雄鹰努力展翅飞翔，然后用自身力量飞得很高很高，征服了高空，向所有鸟类展现了自己的霸主地位！ 然而，从站在底处的鸟类角度来看。 这只雄鹰，却也是变得愈发渺小，甚至最后还因距离太远、太高，而彻底无法看清和看见。 绘里奈，自身绝对不会像田所惠那样，能站在食客的角度去思索料理本质。 因此，她的料理，当初给张凡的印象，便是跟久我照纪、水户郁魅、小林龙胆等等一样，都是在“自娱自乐”。 可是眼前这碗乌冬面，则是让张凡看到了她的成长！ 也许因为这碗乌冬面料理，是绘里奈为张凡而做的，所以难免难免在制作的过程中，她都能愿意站在了张凡的角度去思索、去改变。 但不管怎样，能够站在他人的角度去制作料理，绘里奈就算是蜕变了。 …… “如何？我的乌冬面料理是不是不好吃？” 见着张凡迟迟没有说话，一直都闭着眼睛沉思起来，这边绘里奈便愈发坐立不安，紧张和期盼问道。 “绘里奈，你的料理可以啊，做得是真好吃。” 睁开眼睛，张凡继续吸溜吃了一口，随后冲着切绘里奈笑道。 “哈？” “这个……” “我也就是随便弄几下而已，谈……谈不上有多么高雅和精致的。” “因为这种乌冬面料理我以前都是懒得做，想着就这种低廉的料理，你会很不喜欢的，没想到你竟然觉得好吃！” 得知自己的料理，竟是让张凡认可了。 此时，切绘里奈难免有些激动，她那双美目亮晶晶的，细瞧在微弱灯光下有着一点点羞意。 她开始双手托起下颚，眼睛仿佛被502胶水定住一样离不开张凡。随后在看到他一口接着一口吃上乌冬面，不禁心跳加速。 这种给心爱之人做料理的心情，她以前不曾体会过。 但现在，她大概是能体会到了吧？ “用料虽然简单，可做出来的味道却是始终让人感到意外。” “绘里奈，在你身上确实是存在着无限种可能性。” 张凡，再次笑着道。 随后，他就在切绘里奈的注视之下，继续吃着这份美味至极的乌冬面。 而早已心不在焉的绘里奈，压根就没听清楚张凡到底在说些什么，她只是觉得现在的心情，真的很愉悦，真的很开心！ …… 神之舌的诅咒，确实能让人生不如死。 但这种能力对于每一道料理的味道，不管是分析，还是控制，确实都要比寻常人更加细微和精确。 事实上，在原著的前面剧情，绘里奈出现的机会一直都很少，在住宿研修活动期间，她的表现竟然比创真、爱丽丝都还要低调。 到了秋季选拔赛，作为十杰的她更是几乎全程下线。 故此，她自身的厨艺，总是在众人面前很少展露出来。当然考虑到直至狩猎红叶大会之前，那群十杰基本都没有露面，在学生面前依旧都保持着“神秘”的色彩。 所以，绘里奈出场机会少，倒也算是合情合理。 纵使这样，在整个远月学园里面，也几乎是没有人敢小瞧她，甚至是比她更高席位的十杰。 而人们之所以畏惧她，便是因为她身上有着神之舌能力。 在这种能力的影响下，她在料理速度和熟练度两个方面，都要远远超乎所有人。 幸平创真，经常在幸平餐馆跟他父亲一样搞恶作剧，研究了好多年的章鱼脚和花生酱作用。 结果始终都停留在“黑暗料理”的水准，做出来的东西纯粹是恶心食客。 可绘里奈知道这个神奇组合之后，立刻就能将其进化。 直接让这个搭配组合变成了一道平民料理的亲子盖浇饭，然后还靠着这样的料理，瞬间秒杀司瑛士和小林龙胆的最强十杰组合！ 讲真。 这样的实力。 别说是城一郎、堂岛银和创真，就是张凡都觉得很牛逼！ 因此在他眼里，切绘里奈的确是一位这个世界上不可多得的天才。 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除了自己之外，恐怕以后都没有任何一位厨师能胜得了她。 毕竟你想要去赢她，只能在料理的理论和创意上不断去下功夫，而且仅限第一次出现，如果被她绘里奈用神之舌品尝了，便彻底失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