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章 启程
这时，旁边走过来一个老爷子，浓密的头发黑白相间，板寸头，狮子鼻，阔海口，法令纹深重，眉毛倒是浓黑，眉尾锋利如刀削斧劈，但中间几根稍长的眉毛，和耷拉下来的眼皮，使得老者凌厉威严的气势平添了几许平和。老者穿的干净利索，脸上皱纹给人的感觉能有六十许，但是腰杆笔直，走起路来虎虎生风，精气神十足。转眼便行至近前， “小伙子，我看你这拳练得不错啊，是真功夫。”老头竖起了拇指夸赞道。 “您老高看了，我这就是自己瞎练着玩的。” “你这是什么拳法，恕老朽寡闻，没见过啊？” “就是自己瞎琢磨准备锻炼锻炼身体的。” “哦？”老头心想：“难道是隐世门派？为了当年那场接近灭国的大战，基本上各个门派能派出来的都出来了，好多都已经为国捐躯了，战后，不少门派都已灭门，存活下来的门派也有不少的传承都不完整了，后来心气慢慢的都散了，门派也就慢慢的散了，好多的功法已变成在外弟子的家传功法。到现在还能有传承的门派基本都声名不显，隐于山林。可是那真是个舍生忘死的年代，也真是人才辈出的年代，可那却又是一个悲哀的年代，但那又同样是一个充满激情的年代，充满了理想和信念的年代，让人刻骨铭心，永世难忘的年代” …… “真是让人怀念啊!” 徐立人却越发觉得莫名其妙：一挺有派头的老头，匆忙过来，夸了一句，问了一句，然后就是哑口无言的相面，之后又是目光呆滞，不会有点啥病吧，这万一犯病，周围也没几个人，真出事有几个能站出来？或者是看自己会两下，想讹自己吧，看这老头不像啊？不过不好说，这年头注意点没坏处，小心点吃不了亏上不了当。这话怎么这么熟悉，这怎么这么像2元店的宣传呢？还是趁早撤吧，反正也饿了，正好大吃一顿。 想罢，转身就走。 待老人从波澜壮阔的回忆中醒过来时，面前早已空无一人，不由可惜，当下也没有心情练拳了，倒是被附近的另一个方脸老者拉着下棋去了，但是老者显然兴致不高，于是两者拌着嘴，渐行渐远…… 落寞着，却又坚持的飞翔着，他把自己所有的力量都用于飞翔。当其他的同类把所有的精力用于沟通怎样才能把窝搭得又大又舒服时，他把自己所有的力量都用于飞翔。 孤独着，却又持续的飞翔，他把自己所有的时间都用于飞翔。当其他的同类把所有的时间都用于搭建又结实又正逢挡雨的窝的时候，他把自己所有的时间都用于飞翔。 他只想看看蓝天到底有多高，如果他飞到蓝天之上呢…… 他只想看看大地有多广阔，如果他飞到大地的尽头呢…… 也许他飞不到蓝天之上，也许他飞不到大地的尽头，可他要不飞，他感觉自己会憋屈死。也许一意孤行也会死，可不试一试他不会心甘的，有多少事情是有百分百把握才去做的，如果都有必定成功的把握了，那做这件事还有成功的感觉吗？就像如果他看到了蓝天之上，飞过了大地的尽头，他还会飞吗？不知道，先尽全力做到了再说吧。 到了饭馆，先来一屉包子，一碗豆腐脑，一个鸡蛋，正感吃的惬意之际，包子就剩一个了，还好最近挣了不少，“老板，再来一屉包子。” 边吃着包子一边暗自嘀咕：“看来以后还得多挣点，这都快要吃不饱了，还是剧组好，管够。” 吃饱之后去早市又买了些菜，准备着自己中午动手做一顿，顺道回忆回忆梦境中的手艺。正准备简单的料理一下，等中午回来直接下锅，转念又一想，这万一等会接个急活忙碌起来，没工夫回来的话这菜不就白瞎了吗。于是直接扔在案板旁，转身出门又去影视基地寻找机会。 走到半道，兜里的老式手机又在嗡鸣，而且铃声是贯耳的清脆，还是国产的声音大，不耽误事啊。 看看号码，标注的是周子龙。 经历了那一场迅速而简洁的比试之后，周子龙对徐立人的态度是大为转变，再加上之后的动作套路，双方的对打，虽然没有过再像那天一样正式的打拼，但是周子龙对徐立人的态度却是越发的恭敬了，虽然平时大大咧咧，在武行里一副天老大，他老二的样子，但是在徐立人的面前还是有所收敛的。 带着满脑袋的问号，徐立人接通了电话。 “徐哥，我，子龙啊，怎么样，准备好了吗？” “什么准备好了？” “您昨天不会是喝蒙了吧？” “你能不能完整的说话啊” “昨天酒桌上不是说有一纯武侠片的电影准备筹拍了吗？” “哦，冯导那部啊，不是还得5、6个月之后吗？” “嗐，没说他那部，就是我说的，我后来跟你说的那个。” “你可得了吧，预祝成功之后就是喝酒，然后你就开始说胡话了。” “哪能啊，我记得我和你说了两遍，你还点头来着啊？” “你是不是看周围人都点头了？” “是啊，我就说你有印象。我还想呢，我跟你说的悄悄话，其他人怎么都那么赞同？” “那纯粹是你喝多了，自己在点头。说吧，我需要准备什么事？我这还得找下家呢。” “哦。我昨天想跟你说有个武侠电影找我去演一个角色，剧组已经快筹备的差不多了，我师弟那天顺道来看我，主要就是为了试戏去的，但是那边要求挺严的，要求真功夫，我这两下还行，我师弟被刷下来了，说是奔着夺奖去的，现在还少几个能打的，我估摸着你能行，所以惦记跟你说一下，昨天可能没说清楚，你要是没啥事就去那边看看。” “够意思，有好事想着哥们，我这就去，也是在江南影视基地吗？” “是在天河影视基地拍，面试是在影视基地附近的一个宾馆，他们昨天上午还给我打电话，主要是确认我这拍没拍完，顺道问我还有没有合适的人选推荐的，我就把你给推荐了，我还说问问你的时间，结果昨天事实在有点多，一忙活就忘了，我寻思聚餐时再说来着，后来你就知道了……” “那边大概招到什么时候？” “反正上次问还需要3个好手。” “应该没那么快，我知道的好几个都没档期。不过你尽快吧。听说已经降低标准了，名气不大也行，但是就是需要手底下扎实点，已经开始面试流程了。” 没时间寒暄了，两地说远不远，但绝不近乎，还需要坐火车，主要是为了省钱。打电话订了张火车票，徐立人扭头就奔回他的小窝去了。 带了件干净利落的衣服，至于早上刚买的菜，犹豫犹豫还是决定分给了邻居。 随后搭乘公交，紧赶慢赶，交了钱，挤过通道搭上了火车。 有段时间没坐火车了，运气不错，是个靠窗位置。看看蓝蓝的天空白云飘，一种悠然自得的感觉油然而生。有多久没抬头看天了？徐立人不禁自问，好久了吧。一直以来只是抬头到处找工作，低头求爷爷告奶奶，早出门，晚归家，得闲自己做一顿，能省点是点，可刚挣了不少，还是舍不得花啊，所以乘的公交车，时间紧的差点赶不上…… 咣当，咣当…… 在有节奏的伴奏中，胡思乱想的徐立人渐渐的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