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女发威
胤禟见我轉身,九阿哥身形一動,竟然在眨眼间就又站在了我眼前,耿影茜叹气著,王叔的儿子看来都有来去無蹤的本事,只是让人覺得蛮难缠的。 “别岔开話題,你还没回答我呢?其实我也用不着问你,只要我喜歡就行了,不是吗?”九阿哥的话说到后来颇像是自言自语,一个张狂的被寵坏的傢伙的自言自语。 当然,这样的威脅,最直接的效果就是成功地激起了自己胸中的怒火。 牛不喝水还能强摁头不成?我虽然是个女子,却也不是任人摆布的布偶,既然我的言语拒绝显得不够力度,那么就来点实际的行動。 耿影茜抬头,正對上了那双有点邪氣但真的很漂亮的眼睛,輕启朱唇,露出了一抹自己自認為美艳非常的笑容,脚下却很“不小心”的,狠狠地踩在了站在我面前正要贴上我的那个傲慢傢伙的脚背上。 还别说,這花盆底鞋(本身就不想穿這鞋的,但是被迫穿上了,原來還真有用)的一个好处就和现代的高跟鞋差不多,踩人是非常狠。 一脚下去,九阿哥‘啊’的一聲,连连後退了几步,眼神里是一种不可思議的神情。 耿影茜知道自己又做了一件很不應該,在此时甚至是惊世骇俗的举动,但是沒辦法呀,自己以前受过的教育就是对待贴过来的色狼,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利用高跟鞋狠狠地踩他,自己沒有將他打得殘廢算便宜他了。 “你……你这个該死的奴才,好大的狗膽。”最先發作的,是一直站在一边的十阿哥。 耿影茜卻裝出一臉無辜的樣子,尽量让自己的聲音卑微而颤抖:“影茜知错了,但是我發誓,刚刚我只是...只是太紧张了,不是有心的...”是的,我是不是有心的,我只是有意而已... “你胡說,我看你分明是有心的,你这个死奴才,竟然敢踩九哥,我看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十阿哥继续他的指控。 耿影茜低头,既然謊言不能欺騙别人,那索性什么都不說就是了,横竖不过一死,何必多費口舌呢。 “十哥,我看這個耿影茜也不是故意的,更何況她也没有那个膽量,还是先看看九哥伤得如何吧”突然十四阿哥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转眸的瞬间,却對上胤祯幽黑的瞳眸,他侧着头,沉思的打量着自己。耿影茜看了他一眼,心底一颤,不敢再看,立刻移開視線,小心的站着。可是,那探究的眼神,却仍是在身边飘着。 “不行,先叫人来拉这个奴才出去,打死再說。”十阿哥又发话了。 “打死”这两个字,落在耳中,犹如惊雷,雖說自己想过很多死法,就是不包括被打死,因为我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怕疼,而且怕得厉害。 杖刑在宫中的使用是最平凡不過的,自己刚刚怎么就忘了,没有人在接受杖刑之前能准确估计自己可以承受的数目,三十、四十、还是五十,万一我这个人身体不太好,一时半会儿打不死,那岂不是要受太多的零碎罪?我不要。 “十哥,我看算了,在塞外,還弄出人命,让皇阿玛知道了一定也少不了受一番責罰,到时候你心里一定更不痛快,这又何必?”十四瞟了一眼耿影茜继续说。 “咦?十四弟,你今儿是怎么了,就在这儿跟我唱反调。九哥都被这奴才给弄伤了,咱们反而不追究,这像话吗?”十阿哥有点火大,嚷嚷了起来。 “十哥……”十四还想说什么,十阿哥却火大地说:“什么都别说了,我看你八成也是看上这奴才了,我就不信,她有什么好,值得你这么替她说话,我跟你说,如果你再这样,咱们兄弟也没得做,你要维护她,就先把我撂倒。” “你……”十四也有点火了,到底是孩子,沉不住气,估计再说两句,真的动手也说不准,要是那样可就糟了。 耿影茜暗自想,要是今天的事情让更多的人知道,自己还真是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踩伤皇子,又弄得两个皇子大打出手,哪条在这个时代不是死罪? 俗话说:上帝只拯救自救的人看来现在要救自己,不能依靠别人。 “都給我住口,吵吵嚷嚷的象什么?"耿影茜挠着耳朵,猛然出声。 四周一片沉静,死一般的沉静。 感觉到几道目光凛冽地射向自己,耿影茜索性挺了挺胸,走到十阿哥面前,昂然地说:“影茜刚刚听說,十阿哥要打死我,就不知道影茜究竟犯了什么罪過呢?” 十阿哥被自己忽然的气势吓了一跳,这时却也恢复了,有点轻蔑地说:“你踩了九哥,以下犯上。” “是吗?”耿影茜冷笑,“敢问,我为什么要踩九阿哥?是我自己嫌命太长了吗?” “你,你膽大包天,九哥不过是輕薄了你两句,你就敢对主子下黑手,我看你就是嫌命长。”十阿哥咬牙切齿地说。 耿影茜笑了,等的就是这句话。 “十阿哥也知道刚刚那是輕薄的言語,我还以为您不知道呢。”耿影茜諷刺的冷笑一個,看著他道“我虽然是个奴才,當終歸是個待選秀女,怎麼說也算是皇上後宫的女人,却不是阿哥们府上的玩物,任人輕薄的,这事今天闹出去,我不過是個卑微奴才,充其量不過一死,死有什麽可怕的,怕只怕在皇上的心目中,几位阿哥从此要背上个不敬的罪名。” “你……你……”十阿哥的脸色瞬间也变了,他指着我,一时无言以对。 耿影茜的目光转向好久没有说话的九阿哥,今天的事情他算是苦主,他若不松口,自己终究还是难逃一劫。 九阿哥也正看着自己,眼里已经没有了先前的輕佻,反而是很认真地看着,好像要看穿自己一样。 耿影茜無所畏懼,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害怕已经没有用了,能不能保住小命一条,全在这一会儿了。 半晌,九阿哥晃了晃被自己狠踩的脚,慢悠悠地说:“算了,今天就算了,其实便是闹出去也不怕,大不了让我娶了你去,我府里空房子多着呢,添个把人算什么?何况,刚刚这么一闹,我觉得要是真娶了你却也不错,至少家里不会少了热闹,你说呢,耿佳影茜?” 耿影茜狠狠地一笑,回他:“热闹是肯定少不了,不过每天雞飛狗跳的生活,不知道算不算是一种乐趣。” 九阿哥大笑,摇了摇头,一把拉过一旁的十阿哥,輕聲說:“有趣,今天看在十四弟的份上就算了,不過不会有下一次。” 说到“下一次”这三个字时,耿影茜明显感觉到了其中口气的变化,那一刻,他的神情是如此的嗜血,充满了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东西,虽然话音一落,九阿哥又恢复了刚见他时的从容与冷漠。 胤禩又看了耿影茜几眼之后,才缓缓说:“你的确够特别,不过,这深宫中,却容不下这种特别。” 耿影茜沒有理會他的話,還是淡淡的看著他說道:“倘若幾位爺沒事的話,耿佳影茜就先退下了,假若讓自家的丫頭或者侍衛找不到就不好了”意思就是:你不讓我走,待會丫頭或者侍衛通知了皇上,便不好了。 許久,胤禩才微微點頭道:“嗯,去吧!” 耿影茜看了他們一眼,便行禮后,挺直身子邁著腳步往帳篷中走去,即使走多久,還是覺得背後有幾道目光刺著自己。 “哎,真是祸不单行啊!”耿影茜对着天空长叹,呼出的白气转眼就不见了。 湛蓝奠空很炫目,与远处的雪山构成一幅美妙的冬雪图,耿影茜却无心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