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神格内
终于，倒是在这时候，他疑惑了，脚步停了下来。 为什么他找不到？他自己不了解自己吗？ 他陪伴老怪物那么久，还是不知道，那就是没有了啊！还在期待他么…… 他才发现，这种倾向他早就有了，每一次失败，他都对自己说：“接下去如果失败就结束了吧。” 他这么想着，但同时也忍不住“最后一次”。 “再思考一下，从另一个角度来，如果，还是不行的话。” “再坚持一下，倒这一步继续往下一点，再深一点。如果，还是不行的话。” “如果……” 他才突然意识到，自己一直想放弃，但是没有，他的下一步行动阻止了他自己。 他总是愿意再试一试。 “是这样吗……原来你们眼里，我是这样的啊……” 不是“我是怎么样的”，而是“我在你们眼里是怎么样的” 罗德深呼一口气，缓缓呼出。 “我再想一想。” 这时再看过去，其他人的眼神又与当初的不同了，也可以解读成期待的眼神。 “他当时会考虑什么？或者说，他当时会考虑那么多吗？” “安全不用考虑，而‘神格’这种玩意儿，甚至保存都一定程度上不用考虑完全……” 罗德回到仓库，如果要存放事物，大概会放在这里。 他才发现自己是那么的不了解老怪物——正如别人对他的认识，他们只是形成了一个片面的印象，而几乎所有“其他人”都以这种形式存在。 “或许，他不会特地给神格找一个位置” 罗德再次翻开他熟悉的长方体木盒，确实看不到什么东西 他用神性去感受，隐隐约约地感觉那里有个东西，沉寂着，但确实存在。 “这个是神格？” 合理，又不合理——所以老怪物根本没移动过神格的位置？ 他向着那个疑似神格的物品伸出手， 下一刻，斗转星移，眼前的景色忽然发生变化，他来到了一片星空下。 四足行空，一眼望去，中间只有几级楼梯，以不符合重力的形式立在那里。 上面直接通向天空，一眼望不到头。 模糊地，罗德能看见尽头有一个渗着微弱的极光的口子，非常模糊，似是一个洞，又或是一个小屋。 “这是……要走上去吗？” 他一时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不过即使是幻境，也不能躺着不走了 走到台阶旁，罗德感觉到一股压力，就从环境中直接发出，但是压力非常的小，比起诅咒从空气中消失时小多了。 罗德非常轻松地往上走。 直到走了百阶左右，大概离地15米，罗德才感到这个压力对他的行动有一些影响 向上望了望，离走到渗出光的地方还有大概一两百米的样子。 罗德加快了脚步，他不希望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 又走了一段距离，罗德也没在数这个台阶数了，这是压力已经有些破败区的感觉了，看来越往后面“压力”肯定会越大，但是依罗德来说： “到那时候再说吧。” 反正这个地方只有这个台阶。 他走着，呼吸均匀，节奏平稳。 能感受到“压力”的增大，但是还是不够。 现在清楚了神性的事，就清楚了—— 他从出生，由于神格失去庇护力的缘故，就在体验“压力”逐步上升的过程。 最后，其它人或许就是没能撑住。 “所以这个地方，我早体验过了……” 罗德一步步向上走，过了不知道多少台阶，但他的速度没有慢下来。 “说不定像洞xue里的时候一样，我在幻境里，出去后就只能看见他们的尸骨了……” 他也没有急迫，而是保持着良好的前进节奏。 不知何时，已经接近他出任务去重灾区所感受到的压力强度了。 回头向下看，过来的路也模糊了，地面看起来离他很遥远。 往上看，能感受到那个地方离他很近了，虽然还是模糊不清。 他突出一口浊气：“继续” 空旷的天空中，只有一人挺着腰身，一步步地往上走。 接下来一段的压力强度，已经到了他以前面对诅咒源的时候。 不过对于有足够强度神性的他，这些也能接受。 这里的压力没有诅咒的那种“像蛆虫一样无孔不入，要钻入你身体”的感觉；没有那种“扭曲，微微发麻，有时潮湿，有时干燥……”的感觉 很纯粹的就是压力，他不知道自己的神性有无作用，或许大概是有的吧。 人体面对这种压力应该早就撑不住了。 “这个台阶到底是在考验人的意志，还是神性强度？” 他边走边想，随后自嘲地笑了笑：或许两者都不是，他愿意这么想而已。 眼看离那个地方很近了，压力已经飙升的“黑潭”的地步。 曾经，他被被福生聚灵阵上方不知道去了哪里的天使逼至“黑潭”里，差点死在里面。 后来，他也见过队员拉德困在其中，最终结局不容乐观。 但他仍果断向前。 或许，在这个世界身存的人，都不留有多少“生存的理智”吧 靠经那个地方，他忽然有了一种感觉，进去了，就可以直接拥有它，掌握那个神格。 马上——就成功了！ 这个想法一出现，让罗德愣了一下 他可从来没有过这种想法，直到真正成功的那一刻，永远是抱最坏的打算…… 他一瞬间清醒过来，停在尽头外面。 “如此简单？我虽然是天使级的神性，但是到现在也里极限想去甚远……” 这是不是意味着，比我神性差上些许的人也同样有能力到达这里？ 之前他母亲不是说 “要有足够强大的神性……” 我刚抵达天使级，这也就意味着，毁灭级也可以一试…… “等等，我到底在想什么？” 罗德感到诧异，自己的思维似乎被干涉了，变得紊乱，失去条理。 “如果成为神那么简单的话……” 于是他做出了一个决定。 在冒出这个想法之后，他就离开了这个世界。 重新回到现实，罗德看到众人都盯着自己看。 “刚才发生什么了？”罗德回过神来，开口问道。 林则生面无表情：“简单来说，就是你刚才失去意识了，我们怎么呼唤你都没有回应。” 罗德大惊，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这就意味着，刚才，他并不是带着身体进入那个世界，那么神性检测也无从谈起…… 无论再怎么强调意志，照他母亲的留言，神性的标准是一定要的…… 有些毛骨悚然。 他摇摇头：“我到了神格的内部，只要在里面登上台阶就可以得到它，但是我有些顾虑……” 同为天使的星纪突然找出来，脸上带着迫切与不屑 “那就我去” “你可要想好！” “后果我自会承担。” 他的眼神带着一丝狂热：“这么多年过来，你以为在这个时代成为天使要承受多少？每个人都要承受代价……” 罗德无话可说：“那个盒子里，带着神性去感受它。” “好” 随后，可以看到，他的眼神一下涣散了。 罗德不禁想，要是他没有回来…… 他看着神格所在的盒子，有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