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我只是一个选秀导师
虽然和齐予真想要的不太一样。 但现在的林涵，倒是的确嘚瑟不起来了。 随着今晚的直播，他的动人舞姿可谓是传遍了全网。 他之前的很多同学朋友自然也看到了。 早先他被全网群嘲的时候，很多人不敢多联系，怕刺痛他。 后来他靠着一首首作品撕掉了废物标签，但来联系他的旧友也不多。 一方面是因为，太优秀的人就很容易给人距离感。 还有一方面就是觉得，事业一有起色就来打招呼，感觉有套近乎蹭热度的嫌疑。 而这次他展现出来的舞蹈水平，却意外地给他添了一丝人气。 现在不仅互联网上满是“哈哈哈”。 他本人的社交软件也前所未有地热闹了起来。 之前参加选秀认识的朋友…… 大学里关系不错的同学…… 好多这段时间没怎么联系过的人，都来向林涵表达“关爱”之情 ——想知道他是不是被节目组给绑架了。 虽然大家都说是“慰问”，但是林涵总觉得，虚空之中都是嘲笑之声。 当接到第一条问候消息的时候，林涵其实觉得这种感觉还不赖。 可能是融合了记忆的原因，他对这个世界、对这些人都是熟悉的。 但很长一段时间没什么交集，又让林涵对当前的生活一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疏离。 而现在这些打趣和问候，却莫名地让他多了一些对这个世界的归属感。 当然，如果不是每个人都会带上他跳《爱你》的视频就更好了。 …… 但是在挂掉今晚的第七个电话之后，林涵默默地关掉了手机。 要什么归属感…… 不如就让我被这个世界遗忘吧…… 听了太多哈哈哈，林涵现在只觉得，今夜太漫长了。 他不知道的是，大数据的记忆会是永久的。 今生更漫长…… - 二轮公演之后，《明日青春》节目组还需要继续录制之后的小考和二轮淘汰名单，不然就要赶不上下周的播出。 因此，林涵也就回家歇了一晚，就又被李木打包塞回了节目基地。 到了录制现场之后，林涵就发现，3unflower那個三个姑娘一早就来基地这边候着他了。 人家是来跟他谈《爱你》的翻唱权的。 …… 老实说，现在听到关于《爱你》的话题，林涵都下意识地想pass。 但是几个女孩子满脸恳切地看着他，他也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 而且他其实也知道，虽然被他跳得十分拉胯，但是对于女团来说，《爱你》的确算是一首好歌了。 正好李木这会儿也在。 之前这些歌曲授权的事情，李木很少干涉林涵的决定。 但3unflower的经纪人其实是辰星的老牌经纪人，带出了很多艺人，手头的资源也十分可观。 虽然林涵未必需要他的帮助，但是同在一个公司，与她交好并不是坏事。 林涵从不在意这些，但他作为经济人不得不为他考虑一些。 而且他看出了林涵有些意动，就顺着说了两句好话。 毕竟大家都是一个公司的，女团又跟林涵没有直接的竞争关系，所以他也很乐意林涵能做个顺水人情。 于是这件事也就算这么定下来了。 …… 3unflower那几个姑娘为了显示诚意，这次是自己来和林涵对接的。 看林涵的态度，她们本以为还要多费一番口舌，谁知道李木两句话林涵就点头了。 原本辰星内部的人都说李木名义上只是个经纪人。 但是从这次林涵对他的态度来看，其实他在林涵那也是有话语权的。 姚婷婷和其他两个队友交换了一下眼神，决定要跟自家经纪人商量一下，以后也要再衡量衡量李木的价值。 - 林涵心里其实没那么多弯弯绕绕。 李木和他相处得不错，再加上不过是一首歌的翻唱权而已，讨论太多也不值当。 所以他自然不会去驳李木的面子。 他现在反而更头痛《明日青春》录制的事情。 在他来的路上，大老板卞明远就给他来了电话，想要跟他聊聊选手签约的事情。 跟第一季一样，节目淘汰了第一批选手之后，各大娱乐公司就开始来争取选手们的合约了。 除了前三名是在节目开始前就确定要签进辰星的，剩下的选手们在淘汰之后其实都会恢复自由身。 而这其中也不乏潜力比较好、但是运气不太行的选手。 就比如林涵他们那一届，第四名和第七名都被皓海签走了，并且都发展得不错。 如果不是林涵异军突起，那么仅靠张斯然，说不定还不如这两个人前景好。 这一次，卞明远不想再被其他公司捡漏，于是就来问林涵的看法了。 …… 其实要林涵来看，全签了也不是不可以 ——反正辰星不缺钱，有了他之后也不会缺歌，只是缺优质歌手罢了。 但显然卞明远也有他的考量。 这个节目虽然是辰星做主打，但是企鹅TV也有话语权，其他几个经纪公司也有不同规模的资源和资金的投入。 比如皓海就出动了孟甫白来担任导师——虽然录到一半撤了。 又比如鹿轻轻和祁真的加盟，都是多方面的资本在发力。 所以，早在节目立项之初，大家就有过君子协定，前三的归属给辰星，但是其他公司的签约意向，辰星也不能拦着。 在这个圈子里，吃独食其实并不是很简单的事情。 但是这就让林涵很为难了。 目前一共还有21名选手，要在这些人里挑三个，确实不容易。 而且他也不是很喜欢现在这种cao作方法——现在提前定好名单的话，后面基本上都是剧本安排了。 谁签了哪家公司，那应该安排她在什么时候淘汰，都是要规划好的。 至于先淘汰哪家的人，就要看这些娱乐公司掰手腕的能力了。 但是在林涵看来，选手们携带着梦想来到这里。 观众们怀揣着信任收看节目。 结果才进行到一半，就变成了资本的游戏。 这种感觉就很不好。 - 卞明远倒是没有想到，林涵做了几期的导师，竟然真的给他做出了几分责任感。 就连一个前三的名单都不愿意轻易给出意见。 而是跟他谈起了比赛的公平。 多少显得有些天真了。 不过他也能理解，虽然已经出道大半年了，但毕竟还是个19岁的学生。 所以卞明远并没有反驳林涵的意见，反而委婉地向他解释了一下其中的利益关系。 “……你看，大家都是付出了资源的，那自然就想要得到应有的回报，这就是应该遵守的规则。” 卞明远的语气很和善，但是说出的话却显得有些凉薄。 “我们全部签下来不是不行，但是辰星毕竟不是一家独大，这些人的价值也不足以让我们打破这条规则，所以该怎么来就怎么来，你也别想太多了。” “而且，你怎么知道这些选手自己没有想法呢？” …… 林涵当时没继续说下去，只是回了一句要考虑一下，就挂掉了电话。 一直到和3unflower谈《爱你》授权的时候，他其实都还在想这件事情。 他虽然两世加起来年龄不小，但其实也没有接触过太复杂的资本关系。 前世没资格，今生没机会。 而且不管是军队还是学校，其实都是相对比较单纯的环境，不及娱乐圈的利益关系复杂。 所以卞明远觉得他天真，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 “唔——” 想了许久，但又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林涵索性长舒一口气，直接开始摆烂了。 “算了，我头疼那么多干嘛，这些也不关我的事。” 让那些选手自己去选择吧。 反正我只是一个选秀导师，不是人生导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