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文学 - 仙侠小说 - 百度西游在线阅读 - 第一百一十二章 子报三春晖

第一百一十二章 子报三春晖

    张道陵目送玉兰她们进了宫,便寻了一处隐蔽之处,靠着墙角装作打盹的样子,眼角却半眯半开,盯着从宫门处不放。

    不多时,随着一声鼠叫,一物已来到他身边,张道陵伸手去接,小白早窜到他手中,张道陵用袖子挡着,听小白轻声道:“张大哥,玉兰姐吩咐一个叫小江子的拎着水桶出来了,让他到洛河边去打水。”

    “他出来了。”张道陵低声道,说着懒洋洋地起了身,将小白放入怀中。远远地跟着一拎着桶的小太监便向洛河走去。

    来到河边,那小太监来到河边,用桶打了几回水,但城中的河水被诸多垃圾扔入其中,过往船只又多,打上来的水中均是浑浊无比,不由地叹了口气,将水倒了,顺着河水逆流而上,他边走边与当地队打听小河弯怎么走,却不成想被问的人全都摇头,均道不知道小河弯这个地方。

    小江子本以为是马到成功的事,可不成想找到一个干净的水沟中打些清水竟然是如此难,不由地垂头丧气,边行边叹,不知道如何才能圆满完成玉兰交待的任务。

    张道陵在后面悄悄跟着,已听完了小白交待事情经过,心想玉兰果然是个慧质兰心的女子,她必是怕我不好下手,才有此安排。这人身形体貌与自己相差不多,自己冒充他正是恰当。

    想到这里,他便赶了上来,行过小太监身旁时,自言自语地道:“哎呀,小河弯的真是水清鱼鲜啊,半天功夫,这鱼都卖干净了。”

    小江子正发愁间,忽听有人说起小河弯,有如天上掉下了金子被自己捡到一般,双眼放光,盯向张道陵,盛气凌人地问道:“这位小伙计,你刚才可是说的小河弯?”

    “是啊!我们小河弯的水清鱼鲜,城里人最喜欢了。咦,你拿着桶,也要买鱼吗?”

    “啊,是,不,那个,那个我想到小河弯打点水,那里的水干净,小伙计,你能告诉我怎么走嘛。”

    “哦,不买鱼啊。”张道陵听了,只道,“在前面左转两个弯,有个树林,过了树林,再上北转三里,然后向西走二里地,再下个山坡左转三里地,过个桥向南走就到了。”说完转身装作向别处走的样子。

    他这一说,可把小江子说的晕头转向,忙上前拽住张道陵,满脸堆笑道:“小哥,小哥,麻烦你带我去回。”

    张道陵白了他一眼,问道:“你打水干哈用,这河边就有。”

    “哎,小哥,我有急事,你一看就是面善心肠好的人,那家姑娘若是被你看上,可是修来的福。好小哥,你带我去一回,我这给你行礼了”。小江子毕竟是在宫中混的人,溜须拍马的功夫了得。

    张道陵见他这样说,装作勉为其难的样子,道:“好吧,那你跟我快点走,我还有别的事呢。”说完举步就向前走去。

    “是、是、是。”小江子一连声地答应着,拎着桶在后面紧跟。一路上,张道陵从他口中又问了一些有关事情,当他来到与王长、赵升二人约好的小树林,果然见二人正在树林里向四外张望,身边还放着一顶轿子。

    张道陵见这树林里只有他们二人。王长见张道陵走了进来,向他点点头,示意四下无人。张道陵心中高兴,从怀中掏出一粒瞌睡药来,对小江子道:“这树林里有一个泉眼,你过来看看,水也挺清的,你看看行不,省得跑那么远的路。”

    小江子听了大喜,张口笑道:“好啊!啊!啊!”他这想说好啊这话还未说完,便被张道陵一转身将瞌睡药扔进他的口中。小江子一惊,还没等明白口中里是什么东西。就被张道陵一手将他双手脉搏按住,一手将他嘴巴一捂,一带他的头,小江子只觉得全身一麻,浑身无力,忍不住想张口大叫,可被张道陵将他的头一仰,口中药丸一下子被他咽到肚中。等他再想挣扎,就觉得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这时王、赵二人也过来帮忙,三人一起动手,飞快地将小江子身上的衣服剥了下来。张道陵将内身的道袍裹紧,穿上小江子的太监衣服,竟然是不大不小正合身。王、赵二人又给小江子换上张道陵的打柴装,送到轿中去后。

    张道陵想了想叮嘱二人道:“他吃了瞌睡药,二日内决不会醒。你们向他身上喷点酒,让人当作喝多酒的样子,送到老婆婆家,说这人是我的朋友,喝多了,免得老人家担心。等中午时份你们二人扮作大将军府的人,在宫前不远处躲着,听小白通知,好准时到宫前接我们。”

    王、赵二人听了,连声答应,小白也钻出来与二人道了别,便又钻入张道陵怀中,张道陵拎起桶,向皇宫中走去。

    他心中也是感慨,心想王、赵二人自打认识了自己和金蝉,便被无辜关押,受了不知多少罪。现在逃得性命,却又不顾危险相助自己。说是拜自己为师,可自己却没有半点功夫传给人家,二人仍是无怨无悔地跟着自己。他感慨一番,又想到怀中的小白和被抓的小黑,下一步如何走,自己也眼下也没有想出好法子来。

    张道陵生性豁达,他既然没有法子,索性先不想,一声长啸,来到河边,打了一桶水,便快步来到皇宫门口。

    守门的侍卫认得是刚出去的小江子,看了一眼张道陵挂在腰间的身牌,挥挥手,便让他进去。张道陵在小白的暗中指引下,低着头快步而行,直奔玉兰住的地方。

    大白天宫中诸人甚守规矩,也没几个人在意这个刚来的小太监。临进玉兰房中,却恰好碰见那位送玉兰衣物的太监。但听他问道:“小江子,你打个水可老半天了,当真是遇到好差事了。”

    张道陵一怔。只是应了一声,仍是快步前行,却被那个太监在后面恶狠狠地低声骂道:“妈的神气什么,这么快就不好好理大爷了,哼,就冲你打的那桶脏水,玉兰姑娘也会罚你的。到时候你再来溜须大爷,得喝了大爷的洗脚水再说了。”

    等张道陵来到玉兰房前,外面守的一名宫女见他来了,知道是姑娘吩咐的,见那桶又大又沉,还装满了水,便索性让他拎进去。房中龙儿和金蝉见进来一人,虽不认识,却也知道就是张道陵。

    张道陵将桶入到鱼缸前,对着龙儿眨了眨眼,刚想先退回去,却听外面宫女说道:“姑娘来了,那小太监将水打来了。”

    玉兰闻听大喜,忙快步进了屋,将门关上,就大声地道:“小江子,你办事勤快,先别走,把这鱼缸给我弄弄。”

    张道陵于是站住,假装弄鱼缸,却听玉兰低声道:“张道长,小黑被人公真人让一只黑鹰抓走了。”

    众人一听,均是大惊,张道陵毕竟老成,他稳定了一下情绪,示意金蝉和小白龙儿不要出声,低声问道:“那人公真人何在?”

    玉兰悄声道:“我听郑众说,人公真人在邙山盖用来镇妖的道观出了些事情,他赶往那里去了,听说今晚要在那里作法镇妖,镇得好方能保宫中无事,太后之病也在此一举。”

    张道陵沉呤道:“那晚龙儿和小白就曾见到他鬼鬼祟祟地在正盖的道观处施法,难道这和太后之病有什么关系吗?”他又想起金蝉所救的那个黑衣道人,他们一个人作法害太后,一个人想法子救太后,难道他们是一伙的不成。

    想到这里,他心中决定下来,当下说道,“那就这样子吧,乘着宫中没人,咱们先想法子给太后看病,我再看看太后症状,若是没有虽的法子,就按那黑衣道人所说办,如何?”说完望向金蝉。

    金蝉面色凄凉,但见张道陵望向自己,憔悴的面上也充满了无奈。金蝉心想我这事可让大家cao碎了心,当下肯定地道:“太后能有今天,全靠各位成全,我今晚愿以我血献助太后,谋事在人,成天在天。想来她能见我一面,也会含笑九泉的。张大哥不必过虑。不管如何,今晚咱们一同出去,救小黑要紧”。

    张道陵听了,点点头,又用手在金蝉肩膀上用力拍了拍,转身对玉兰道:“那就请玉兰想法子让我们与太后见上一面。”

    玉兰听了,说道:“我刚从那里回来,见太后吐完后,身子有些脏,那些宫女虽是给太后擦了,可是国师吩咐不许碰吓着太后,也就没人敢仔细给太后清洗。我想还是借给太后清洗这个法子。至于张道长你,我一会从外面招呼进来一个名叫晴儿的,你暂时变成她,也好一同给太后诊治。”

    张道陵闻听大喜,道:“玉兰姑娘想得真好,就这么办。我先准备一杯茶水,你让她喝了,她在这睡上一觉就行。”

    玉兰听了,道:“那我就去与郑公公说声。”她起身出房,招呼那名叫晴儿的宫女与她同去,等到了太后寝宫,玉兰与郑众说了准备给太后擦拭身体。

    郑众听了沉吟道:“眼下宫中负责诸人都不在,老奴是怕姑娘给太后擦拭时,万一这时太后病发,岂不连累了姑娘。”

    玉兰摇了摇头,斩钉截铁地道:“太后生性爱洁,她若知自己现在如此,那肯定宁死不受此罪。我只管小心,若是有事,算我一人头上。”

    郑众叹了口气,道:“姑娘说的那里话,老奴这么大年纪了,也没什么怕的了。姑娘若是一心想做,那就找几个手脚利索的同干吧。”

    他心想玉兰是大将军义女,又是皇帝心爱的人,自己眼下已经失势了,玉兰是自己能保命的唯一人选,她若一意坚持,自己何必又违她不高兴呢。

    玉兰听他允了,也是高兴,又道:“我这身边的晴儿和我从府中带来的春儿,都是手脚麻利的人,由我们三个就是了,别的人就不用了,免得让她们紧张害怕。”

    郑众知是玉兰怕连累众人,当下应允了。

    玉兰见事情办好,谢了郑众,便带了晴儿回去准备。

    等晴儿与玉兰进了房中,玉兰递与她一杯张道陵准备好的茶水,道:“这是我从府中带来的茶,你尝尝可好,好的话就分给大家点。”

    晴儿见玉兰说了,不敢不喝,喝完后,笑道:“姑娘,这茶好喝,您还是留着自己喝吧,我们。”她话未说完,也是张了个呵欠,倒了下来。被张道陵一把扶住。

    张道陵将她放在床上,这时龙儿也出了水,化作人形,与玉兰一起将晴儿外衣脱下。两个姑娘当着张道陵和金蝉的面,剥人家姑娘的衣服,金蝉虽然转过头去,但俊脸也已是通红。

    张道陵倒是不客气,反正他里面穿着道袍,当下变成晴儿,当着二位女孩子的面,穿好衣服。玉兰见一切准备完毕,带着张道陵和金蝉,龙儿又变成小鱼,跳到鱼缸中,由张道陵端着,来到太后寝宫。

    郑众办事向来妥当,等玉兰她们来时,郑众已吩咐众人准备好了热水等物。轻声问玉兰道:“姑娘是想大洗还是小洗。”

    玉兰道:“我看着说吧,要是不太脏的话尽量小洗。”

    “老奴也是此意。那好,我就带众人退下,免得打扰姑娘。”郑众当下带领众人退下,全都退到大殿外,关好门,他让众人远离,可他自己,却又不敢离开殿门半步,屏气凝神,听着里面动静。

    玉兰将太后床前围上床幔,免得外面人偷看。让将鱼缸放在外面,让龙儿和小白在暗中放风,龙儿在鱼缸中,则对那放有热水的木桶吹了口气,屋中登时水气弥漫,她们三人则进了床幔里面,看望太后。

    张道陵上前就与太后号脉。金蝉则一下子跪倒在床前,紧咬嘴唇,怕自己一时激动出了声来,双目望向太后,只一小会,眼泪便如泉涌,全身颤抖不已。

    玉兰见了,也鼻子一酸,珠泪也颗颗落下,她见金蝉双肩不住颤抖,嘴唇已经被咬出血来,芳心一颤,上前轻拍金蝉肩膀,轻轻安慰金蝉。

    张道陵可不像他们二人儿女情怀,他手一搭脉,发觉这脉相和人公真人所说的无二,脉搏忽急促,急无力地跳动,而且一时如波涛汹涌,一时又渺无踪迹,脉象呈现一阵一阵不规则的间歇状,可见一会为阳盛阴虚,一会为阴阳俱虚,着实让人不解。也是便依脉相苦苦思索他所学的医术,想可有此解,但全都想完,也没有想出办法来。

    他见太后已是进气少,出气多,心知不妙,若是不得抢救,恐是难活过今晚。他转念又是一想,那国师必也知太后难以活命,可他却为何说须到邙山道观作法,或许能救太后呢。按说太后身上的猫鬼之术已除,难道他又想重新施展猫鬼之术不成。

    想到这里,张道陵感觉事态紧急,看来也只有用金蝉救过的那黑衣道人给的红药丸试试了。当下低声道:“金蝉,你将那红药丸给我。”

    金蝉忍住悲声,从怀中掏出药丸,颤抖着递与张道陵。张道陵接过来,又闻了闻,忽见金蝉满口是血,想起当初人公真人让金蝉献丹的情景,便递与金蝉,让金蝉用嘴唇含住。金蝉嘴上鲜血顿时被红丸吸到上面,整个红丸竟然发出幽幽地暗红色的光芒。

    张道陵掏出金针,对着太后身上的两个xue道刺了进去,太后当时便张开口来,玉兰也过来轻轻帮忙,扶着太后,由金蝉口对口将红丸送入太后口中。

    太后含着红丸,却不会下咽。张道陵将金针拨出,问玉兰道:“可有汤水。”

    玉兰怔了一怔,道:“呀,我忘准备了。我这就去。”

    却听金蝉道:“不用。张大哥,你将金针给我。”

    张道陵迟疑了一下,仍是将金针递与金蝉。金蝉接过金针,对准自己左腕刺了进去,金针拨出后,他手腕上鲜血顿时流了出来。金蝉忙将自己腕上鲜血对准太后张开的口,让血流进太后口中。

    张道陵曾听金蝉说过,那黑衣道人曾说这红药丸须得用金蝉的血佐服,他本想先试试看,免得让金蝉再次受伤。可金蝉救母心切,又牢牢记着黑衣道人的话,见此情景,立刻动手放血。

    说来也怪,当金蝉的鲜血流到太后口中,那红丸上面红光一闪,瞬间亮了一亮后,便没了红光,药丸竟然渐渐化了,在金蝉腕中鲜血的滴灌下,一点点地化入太后喉中。

    金蝉见自己左腕鲜血渐凝固,当下又用金针将自己右腕刺破,右腕鲜血又快速流出,再一次流到太后口中。玉兰看着金蝉用自己的鲜血救母,眼见金蝉的小脸由红变白,由白变黄,却只是一心盯着太后,那神情,恨不得将自己的全身血rou全送到母亲体内,好让母亲早点康复,玉兰被感动的眼泪也禁不住长流,湿透了衣襟犹不自知。

    张道陵在一旁忍着心庝,看太后服血后状况。金蝉见自已右腕鲜血又渐凝固,便拿金针又要刺腕,却被张道陵伸手拦住,低声道:“好了,药已服下,多则无益。”

    金蝉听他这样说,这才停下手来。张道陵伸手从玉兰手中接过太后的头,低头看太后脸上变化。玉兰得了空,忙去看金蝉,见他此时已变成原来的模样,连头上的发套都落在了地上。

    玉兰一时也找不到别的东西,忙用剪子从自己身上撕下两条布,给金蝉包扎好。又看金蝉脸色极是不好,忙让他坐在地上休息。低声道:“金蝉小师父,你赶紧养养神,现在你已经现原形了。一会还得变成春儿呢。”

    金蝉听了,点点头,盘膝坐在地上,他望了眼躺在床上的太后,仍是一动不动,便双手合什,念起在白马寺齐云塔上所记得东方药师琉璃光王佛心咒,但听他喃喃念诵佛经道:

    喋雅他嗡,贝堪则贝堪则,玛哈贝堪则,拉杂萨目,嘎喋梭哈。

    他佛经一连念了三遍,张道陵也目不转晴地看着太后表情。当金蝉佛经最后一句刚刚念完,就见太后身子动了一下,眼角竟然流出泪来。

    张道陵忙将太后的头轻轻放下,伸手去按太后脉搏,但觉得她的脉搏有如鱼的尾部来回摆动一般在皮肤下面的浅表层跳动,心中暗道:《脉经》上说,若是人的脉搏如鱼在水中游动一样,头部固定而尾部摇摆不定,则说明人体内阳气不多,按太后的脉博跳动迹象,确实还有一个月的寿命。与那黑衣道人所说的一样,可是若是按他所说,接下来就得去寻找太后亡魂,这种事情,却不是我等凡人所能办得的。可是要直接告诉金蝉,岂不让他再次伤心。

    张道陵正在苦想对策时,却听玉兰一声轻呼,道:“太后睁眼了。”

    他们三人听了,一直看向太后,却见太后慢慢地睁开了眼,又慢慢地将头转向金蝉,嘴唇也微微张开,竟似要向金蝉说话一般。

    金蝉一见,再也控制不住,一下子跪在床前,伸双手握住太后枯瘦的右手,用极低的声音喊了一声“娘”,将头埋进太后身前,强仰着悲声哭泣。

    太后又慢慢地闭上了眼,但左手却从身边举了举,像是要动的样子。玉兰猜到太后的心意,喜极而泣,俯到太后耳边低声道:“太后,您儿子看您来了,您快摸摸吧。”说着帮着太后将左手抬起,放在金蝉的光头上。

    太后的手一放到金蝉头上,竟然有了力气,在金蝉的手上不停地摸娑着,然后眼却仍是闭着,但神情却甚是安详,面上似乎还有了一丝笑意。

    就在此时,听得外面郑众敲门问道:“玉兰姑娘,可要她们帮手吗?”

    众人一惊,玉兰忙道:“不必了,我们快弄完了。”

    张道陵见太后此时情况相当稳定,当下低声道:“你们赶紧收拾。”说完用针刺了下太后的沉**,太后得此一刺,手慢慢停止了动静,酣然入睡。

    金蝉也自悲喜中醒了过来,念咒变成春儿的样子,又在玉兰的帮助下整理好头发。玉兰忙用热水洗过的软布将太后脸上的血迹擦净,简单收拾好,便由张道陵拎起水桶,小白也跳到金蝉怀里。众人一同出了殿门。

    但见外面诸人全都守在门外,郑众忙上前道:“姑娘辛苦了。”

    玉兰道:“没什么。我怕将太后弄醒,只是简单给太后擦洗了下。对了,郑公公,准是国师在外面作法成功了,太后现在睡得很好,我看这病比以前还轻了不少。”

    “是啊!”郑众听了大喜,笑道,“我去看看,有这等喜事,得赶紧通知皇帝和大将军啊!”

    玉兰也笑道:“那好,这里有劳郑公公了,大将军夫人也相当挂念太后,一会我回去通夫人一下。我来时夫人说大将军吩咐为公公准备的专治腰痛的紫香丸,今下午胡太医就能配制出来,我给公公带来。”

    郑众听了感慨道:“我这把老骨头,还得大将军惦记,惭愧呀。”

    玉兰笑道:“郑公公,太后就要好了,还得您服侍呢!太后最念老人了。”

    郑众听了满脸是笑,连声应是。

    玉兰又想起一事,对郑众道:“对了,郑公公,今新来的那个小太监小江子,我看手脚还算麻利,我先借来用几天,我在宫中养的鱼,水换得勤,还得他多跑外面去打水。”

    “好说好说,姑娘用着就是了,能为姑娘效劳,是他修来的福分。”

    玉兰见一切都安排好了,当下说完别了郑众,带着众人回到自己房中。

    众人见一切顺利,心中都是高兴。金蝉也一扫愁劳。低声问张道陵道:“张大哥,接下来如何去救小黑。”

    张道陵道:“我们先出宫,将这些人换回来,免得宫中人生疑。太后服这药后,按说七七四十九天内应没事。救小黑得出去再说了。”

    “是。”众人齐声赞同。当下一起动手,恢复原貌。龙儿到外面寻了条鱼冒充自己。她是龙女,在宫中有水处一招,便找了条合适的。张道陵则又变成小江子模样,玉兰则按张道陵告诉的法子,用水将昏睡的晴儿叫醒。只是叮嘱她刚才必是因为昨晚值班没睡好,刚才睡着了,由自己和春儿为太后洗漱完了。

    晴儿听了吓得不轻,忙向玉兰请罪。玉兰宽慰了她几句,告诉她此事千万不要与外人提就是了,否则有人告诉了上头,怕是自己也保不住她。

    晴儿听了也是不住感谢。玉兰则交待她看好屋门,自己还得有事回府后,便带着张道陵和金蝉,携了龙儿,一同出宫,小白则先行一步,去通知王长赵升二人。

    因为玉兰安排的妥当,且她的身份宫中无人不知,外宫管事的太监本想亲自安排轿子送玉兰,却被玉兰婉拒,只得恭恭敬敬地将玉兰送出了宫。

    王、赵二人也乔装好轿夫在外面等候。等玉兰和金蝉上了轿,小白已在里面等着了。一行人离了皇宫,走了一程,张道陵见无人跟着,带着轿子直奔城外耿安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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