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梦里笙歌花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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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姑娘们可以学习的是唱曲儿,一位是海棠姑娘,一位则是蓝雀姑娘。” 丁香把月艺楼里几乎所有的艺人们都聚集起来了,没错,今日正是她们可以学习才艺的日子,也是紫鸢翘首以盼的。 只不过,当听见蓝雀的名字时,她心里一惊。 于是,她急切的问道:“蓝雀姑娘也在?” “是。” 丁香笑着回答。 然而,紫鸢却陷入了深思。 按理说,这是见蓝雀的大好机会,只不过她私心想要去的,并不是蓝雀那里,而是海棠那儿。 海棠与蓝雀皆是唱曲儿的高手,从嗓子来说,分不出高下,只不过是音色的差别。 然而,海棠的曲子皆是自己创作的,曲子颇有新意,这才是紫鸢真正想见识的。 “丁香,只能选择其中一位吗?” “是的。” 这时,芍药小声问紫鸢:“紫鸢,你想去哪儿呢?” “我……” “瞧你这样,莫不是都想去?” “是啊。” 紫鸢苦笑着说道。 最终,紫鸢还是决定去海棠那边。 紫鸢满怀期待走进屋内,站在正中间的海棠冲着她笑了笑,然后又低下头整理着什么。 她的打扮并不华丽,头上只梳了一个单螺,单螺也只是用一根木头做的钗子固定住,钗子上没有多余的装饰,脸上几乎没有妆容可言。 紫鸢又看了看她的衣着,同样并不讲究,一件普通的白色衣裳,上面有些粉色点缀,布料也很普通。 想了想,这位海棠姑娘的长相偏淡雅,若是浓妆艳抹反倒不适合她,像现在这样简简单单的,就是最好的了。 来海棠这儿的人还真不少,每一个进来的人,海棠都会不厌其烦的抬头微笑。 等到人都到齐了,丁香上前对海棠说道:“姑娘,可以了,要不要我……” 海棠笑着摇摇头,丁香行了一礼,说:“姑娘,那奴婢先退下了。” 海棠笑着点头。 待丁香走出门后,海棠面带笑容,对大家说道:“我前几日新作了一首曲子,今日想请大家品鉴,大家听了,有想要学习的,只管说便是。” 小葵问道:“是什么样的曲子?有名字吗?” 小葵出现在这里并不意外,她本身也是会作曲子的。 海棠答道:“有的,我取名为红月。” “红月?是指红色的月亮吗?” 海棠点头,“正是。” 这时,许多人都在小声议论着。 小葵接着问道:“可月亮怎么会是红色的呢?” 海棠笑了笑,说:“这可能便是我喜欢创作曲子的缘故吧,我认为的作曲,不单单只是记录日常真实发生的事,也可以是完全虚幻的,只存在于我的想象或是梦境之中的,听上去觉得不可思议,可却是对美好的憧憬。没错,现实中的月亮都是黄色的,根本就没有红色的月亮,可我突然间有了个想法,若是月亮也变成了红颜色,会不会有情人都能终成眷属呢?我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创作了这首曲子,而且,我还想象,我自己可以跟喜欢的人,在这红颜色的月亮之上幸福的生活,不知道我这么说,会不会太过于不真实了,恐怕让大家见笑了吧。” 海棠解释完她的想法,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紫鸢是第一个支持她的,“不,海棠姑娘,我对你的这首曲子很感兴趣,我认为,这应当是一首既有感情又独特的曲子。” 海棠仿佛是遇到了知己,她开心的问道:“这位姑娘,你是紫鸢还是芍药呢?真是对不住,我唯独没见过这两位姑娘了。” 紫鸢站起来向海棠行了一礼,说道:“海棠姑娘,我是紫鸢。” “那就多谢紫鸢姑娘了,姑娘请坐。” 紫鸢点头坐下。 海棠拿出她的琴来,用手指随意弹拨几下,说道:“接下来,我便为大家展示我的自作曲红月。” 台下阵阵掌声。 “收到了一封来信,是你在邀请我,夜深之时共赏红月。” “漆黑的夜晚,并不恐惧,只是满心期待你的到来。” “你手拿一株海棠,出现在我的窗前。” “我们并肩坐在红月之上,时隐时现的云朵,与月亮同色,手中捧着糕点,祈愿今夜的红月永不消失” 充斥着绵绵情意的曲调,搭配美好的歌词,让所有人都沉浸其中,仿佛她们也进入到了海棠亲手描绘的红月之中。 紫鸢不知道别人是不是如此,但她在海棠唱曲的过程中,当真是置身于美好的情景之中了。 在半梦半醒之间,有人来敲她的窗,她把窗子打开,昙梨手拿紫鸢花带她飞上天空,在天空之上,她在若隐若现的云层中间,看见了红月…… “台下的各位,若你们对这首曲子有任何的疑问,都可以直说。” 最先发话的还是小葵,毕竟她是懂的。 “海棠,你的曲子向来很独特,你的想法简直天马行空,像是我就想不到那么多。” “每个人的曲子都是独一无二的。” “海棠姑娘,我想变得像你一样,能自己作曲子,那我应当怎么做呢?” 有人这样问道。 海棠耐心的解释:“首先呢,你要会一种乐器,最好还能是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其次呢,你可以坚持把每日的所见所闻记录下来,多去感受人和事,见得多了,再慢慢摸索,就会找到适合自己的方法,毕竟每个人喜欢的曲子类型,经历的事情,还有内心的感悟都是不同的。” 紫鸢大概明白海棠的意思了,她想了想,自己会的乐器……琵琶还算能拿得出手,炉火纯青却是达不到的,她盼望着自己有一日也能写出一首好听的曲子。 看来,得花时间练习琵琶了,她这样想。 紫鸢讨教完作曲的才艺,已经是几个时辰后的事了。 她站在房门外的回廊上,看见一位头戴花冠的女子在庭院之中来回踱步。 看她的身形,似乎是蓝雀,紫鸢不能完全确定。 直到芙蓉出现,朝她走去,紫鸢可以清楚的听见芙蓉叫了她的名字,“蓝雀。” 紫鸢立即直起身子,竖起耳朵想听听她们在说些什么。 可是隔的有些距离,只能隐约听到一点。 这一日,百合收到了紫鸢的传话。她得知蓝雀回到了月艺楼,自然是乐坏了。 一连几日,蓝雀都会到庭院走动,似乎是有心事难解,衣裳每日都换,只是头上的花冠未曾更换过。 紫鸢想找机会跟她说说话。 于是,第三日,紫鸢终于主动上前同蓝雀说话了。 “蓝雀姑娘。” 紫鸢对着蓝雀行上一礼。 蓝雀疑惑的看了看紫鸢,问:“你是……” “蓝雀姑娘,我是紫鸢。” “紫鸢……哦,我听丁香说了,新来了两位艺人,一个紫鸢,一个芍药,对吗?” “是。” “不知你擅长的才艺是什么?这一点丁香还未曾提及。” “走马灯。” 蓝雀很是惊讶,“你会做走马灯?” “是。” “的确是个特殊的才艺,有机会的话希望能看看。” “好啊,蓝雀姑娘,自打我进月艺楼以来,没见过的艺人似乎只有你了,所以今日特地过来同你说说话。” 蓝雀听了这话,竟忍不住笑出来了。 紫鸢一脸疑惑的看向她。 蓝雀解释道:“看来你还什么都不知道吧。” “蓝雀姑娘指的是何事?” “这月艺楼里的艺人都躲着我呢。” “这是为何?” “我是这里最年长的艺人,在这里待的时间最长,关于我的说法有很多,还有,我也不与人亲近,我这人吧,只把心思放在自己的身上,旁的人和事我向来懒得过问,即便是一开始有像你这般来主动亲近我的人,过不了多久就会被我的冷淡给吓跑的,哈哈哈……” “蓝雀姑娘这些话同木槿姑娘跟我说的有几分相似。” “哦?是吗?” 紫鸢点头。 “木槿她……进月艺楼时间也不短了,只不过嘛……她是天生性情如此,我却不是,我是怕麻烦,从前与人关系过于亲近了,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如此吃了大亏,才知道多长几个心眼,紫鸢你有信得过的人吗?” 紫鸢点头,“有的,还不只一个呢!” “那你可真是幸运。” 蓝雀显得有些失落。 “蓝雀姑娘,我朋友的meimei很是喜欢你,自从见识过你的才艺后,便一直对你那日的表演念念不忘,期待着能再见到你,因此接连几次的月艺楼比赛都来了,却未曾见到你,很是遗憾,她不知你去了哪里,心中着急,甚至得罪了老板,还想为了你进月艺楼来呢!” 紫鸢提起百合,蓝雀却并不惊讶,她笑了笑,说:“你说的是百合?” 惊讶的是紫鸢,“你怎会知道?” “丁香同我讲的,我出门有些时日了,这一回来,她自然是要向我交代一些事情的。” “原来如此,蓝雀姑娘,还请你莫要怪她,她是担心你,只是行动有些鲁莽。” “我自然不会,以后我应该会时常登台表演的,你大可以让她过来。” “真的吗?” “真的。” 可随即,紫鸢又显得失落。 “可她上次冲动行事,得罪了老板,怕是进不来月艺楼了。” “这有何难?我会跟老板说的,你只管让她来便是。” “蓝雀姑娘,真是谢谢你了,我想,百合若是知道,定会高兴的睡不着觉的!” “这没什么,她喜欢我的表演,是我该谢谢她。” 但不知为何,紫鸢总觉得,蓝雀并不是真的高兴,她这次回来,显得心事重重。 太师府,一间房内,门窗紧闭,烛火通明。 太师与雪割正在议事。 “我们必须先下手为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太师这样说道。 “您指的先下手为强,是要从哪里下手呢?” “谁跟我过不去,是谁想要你的性命,我自然就从谁那里下手!” 太师恶狠狠的说道。 雪割皱了皱眉,问:“曲木将军?” 太师摇头,“不,准确的说,应该是他的儿子曲木风信。” “为何?” “能私下派人杀了还能轻易抹过的,你认为该怎么选呢?” 沉默了一会儿,雪割说道:“太师,还请你不要杀他。” 几乎是恳求的语气,这着实令太师感到惊讶。 “你为何要帮他?他可是想要你的性命!” “如果他就这么死了,恐怕……” 太师一看雪割的神色,恍然大悟了。 “你是为了蓝星?” 雪割不说话。 太师长叹一口气,走过来拍了拍雪割的肩膀,“你这孩子,心里不知有多苦,你早该告诉蓝星,何必憋着呢?” “太师,若是她心中没有我,我说了也无用,我只是不想让她躲着我。” “你能喜欢蓝星,那是她的福气,只是她还什么都不知道。” 雪割无奈的笑了笑,说道:“只有她喜欢的人,那才是她真正想要的福气。” “雪割,此事无法顾及蓝星了,你一直躲着也不是办法,所以还是得……” “太师,请听我一言,如今他们还在寻找中,也就意味着他们还不知道那人是我,既如此,我整日躲在太师府内,反而惹人怀疑,倒不如和从前一样,跟在您的左右,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话虽这么说,可万一……” “太师,您要相信,我能保护好我自己,我这一身的武艺也不是白学的。” “你背上的胎记……” “我不会让人瞧见的。” “好吧,就如你所说,可我也必须得加紧时间同太子商量了。” 次日,蓝星正准备去院子里活动活动,却发现太师在院子里站着。 “舅公。” “今日我要进宫去,明日才回。” “那我是不是可以出去了?” “再等一日,明日放你回家。” “为何要等明日?今日不行?” “今日你陪陪雪割。” “我就知道……” “今日是雪割的生辰。” “当真?” “这还能有假?” “好吧,我知道了。” 太师一走,蓝星就在琢磨着该送雪割什么礼物才好。可是她又出不去,自然也就没法亲自挑选礼物送他了,也没随身带什么东西,这该如何是好呢? 正当蓝星陷入苦恼时,从后院经过的她,看到了这样一幕。 “公子,您的大恩大德,石榴无以为报!” 一个婢女跪在雪割面前。 雪割扶她起来,说:“不必如此,只是举手之劳,你要好好养身子,不能掉以轻心。” “谢公子!” 石榴几乎感激的要哭出来了。 “这个给你。” 雪割把一方形盒子递给石榴。 石榴一打开盒子,脸色大变,竟然又跪下了,“公子,如此贵重的东西,奴婢无福消受,奴婢不能收!” 雪割又一次扶她起来,然后温柔的对她说:“你身子还虚弱,这东西是给你补身子用的,你只管拿着便是。” “公子,奴婢真的不能收。” “你若不收,我便扔了。” “那怎么行呢?公子,我……” “行了,你就不要推辞了。” 蓝星仔细看了看,盒子里装的是人参,这样贵重的东西,他竟送给一个婢女? 蓝星又忍不住看了几眼石榴,太师府的婢女众多,况且平常蓝星是不会留意婢女的,这个石榴她确实没什么印象。 不过现下仔细看她,倒确实是个好看的婢女,做婢女都觉得有些委屈她了,若是给她好好打扮一番,换上一身漂亮衣服,一定不输给富家千金。 蓝星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念头,难道雪割喜欢的人就是她? 午后,雪割来敲蓝星的房门。 “何事?” “太师进宫去了。” “我知道。” “我就是过来看看。” “哦。” “那……我先走了。” “你等一下!” 蓝星叫住雪割。 “怎么?” “太师府里是不是有个婢女叫石榴?” 蓝星留心观察雪割的表情,但看不出什么。 “是啊,怎么了?” “哦,没什么,我就是听别人讲,太师府有个叫石榴的婢女,长的挺好看。” 雪割竟点头了。 蓝星追问道:“你点头的意思是,你也觉得她好看?” 雪割答道:“应当是太师府里最好看的婢女了。” “怎么会?太师府里婢女这么多,你难道知道她们长什么样?” “知道。” “骗人!我怎么不知道?” “你……” 雪割摇摇头,不往下说了。 “我怎么了?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 “你倒是说呀!别卖关子了!” “我说了,你可别生气。” “不会不会,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你尽管说吧!” “你的眼睛根本就不可能停留在婢女身上,因此,你自然也就不知道她们谁长得好看了。” “你的意思是我嫌弃她们?” 雪割笑笑不说话,就是默认的意思。 蓝星生气的一拍桌子,“我才不是!不认识的人我看她做什么?” “就是因为不认识,才要看啊。” “你!” 蓝星气急败坏,说不出话来。 “你说好了,不生气的。” “你真卑鄙,明知我会生气,才说了那话,现在好了,我只能憋着!” 蓝星趴在桌上,把头埋进去。 雪割靠近她,问:“那我要如何,你才能消气呢?” 蓝星突然抬起头,说:“那不如你就告诉我,你喜欢的女子究竟是谁。” 雪割用手帮蓝星把耳边的碎发整理了一下,蓝星对他这突如其来的温柔动作不太适应,下意识退了一下。 然后,雪割就走了出去。 蓝星自言自语的说道:“就算你不说,现在我也知道了,不就是那个石榴吗?算了算了,看在今日是你生辰的份上,那我就做一回好人吧。” 不久之后,石榴被叫了过来。 “你就是石榴?” “是。” “你把头抬起来!” 石榴不知蓝星找她来做什么,战战兢兢的把头抬了起来,不敢直视她。 蓝星上下打量着她,叹了口气说:“你这丫头长得还算不错,就是这身打扮实在……我问你,你可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吗?” 石榴摇头,“奴婢不知。” “我提醒你一句,是跟雪割有关的。” “雪割公子?奴婢真的不知。” “你这丫头可真是……那我问你,你觉得雪割这人怎么样?” “石榴不过是一介婢女,怎能对雪割公子评头论足呢?” “我让你说你就说,实话实说。” “这……雪割公子自然是无可挑剔,他仪表堂堂,又……又能文能武,心地善良,还是太师身边的人,一切都好。” “是吗?你当真是这么想的?” “是。” 半个时辰后 蓝星主动前来找雪割。 “雪割,开门!” 雪割此时正独自看着书,没想到蓝星会再来找他,他笑了笑,把门推开。 “怎么了?找我有事?” “我知道的,今日是你的生辰,对不对?” 雪割惊讶的点头,“你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舅公跟我说的啊!我是过来送礼的。” 雪割好奇问道:“是什么?” 蓝星朝左后方说道:“出来吧!” 石榴便缓缓走了出来,她梳起了凌云髻,头上的首饰金光闪闪,妆容完美无瑕,明艳动人,衣裙华丽高贵,连腰带上都用金线拼凑成了一朵牡丹花。 “怎么样?怎么样?” 蓝星一个劲儿的冲着雪割眨眼睛。 雪割面无表情的问:“什么怎么样?”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她可是石榴!你认不出来了?” “我知道她是石榴。” “我知道了,你一定是不好意思对不对,你可得好好感谢我,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把她打扮成这样。” “与我何干?” “你!石榴,你进来。” “是。” “去,你去那边坐下!” 蓝星用手指了指桌子旁边。 “蓝星小姐,这可使不得!” “我让你去你就去。” 蓝星一边说着,一边把石榴按在凳子上坐好。 随后,她又让外面的婢女拿来了纸墨笔砚。 “雪割,来吧。” “做什么?” “当然是画画啊!我把笔墨都给你备好了,上次在船上,我看了你画的画,还算拿得出手,你过来给石榴画幅画啊!” “要画什么?” “我把石榴打扮了,又请了过来,自然是画她,不然呢?” 雪割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他把蓝星的话全部连起来想了一遍,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他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我不画!” “为什么?我这不是在帮你吗?” “蓝星。” 雪割用哀怨的眼神看着蓝星,叫了一声她的名字,随后把头低下,脸色越发难看。 蓝星觉得心里怪怪的,她问:“怎么了?” “我投降了,等太师回来,我会跟他说,和你取消婚约。” “我就说吧……我早看出来了,所以为了满足你的心愿,才特地把石榴给你带过来,我就知道……就知道你是喜欢石榴。” 石榴一听,吓得立马站了起来,她慌张的对蓝星说道:“蓝星小姐,你误会了,这是绝没有的事。” “石榴,你别怕,我不会怪你,原本我与雪割的婚约就是我舅公……” “蓝星,我只说一次,我只会为我喜欢的女子作画,所以我是绝不可能为石榴作画的,你的心思我也明白了,你不用非得一而再再而三的,想着用各种方法来推开我,我们的婚约会取消的,你自由了。” 雪割快步离去。 蓝星气恼不已,“我弄错了吗?” 石榴上前说道:“蓝星小姐,奴婢和雪割公子真的只是主仆关系,您误会了。” 蓝星难以置信,她急忙问道:“我明明就看见雪割送人参给你,我看你们很亲密的样子,所以我以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石榴解释道:“是奴婢的身子出了问题,前些日子,奴婢生了一场大病,差点没救活。事发突然,当时雪割公子正巧经过,便找了大夫给奴婢瞧,病根虽是找出来了,可用的药却十分名贵,奴婢根本没有这么多银子,雪割公子好心帮奴婢出钱医治,这才把奴婢救了回来,见奴婢身子仍有些虚弱,今日便拿了人参给奴婢。” “竟是这样……” “小姐,奴婢后院还有事要做,若是小姐没有别的吩咐,奴婢便先告退了。” “去吧。” 蓝星顿时觉得无精打采,自己真是好心办坏事了。她的脑海中回响起雪割的话:“我只会为我喜欢的女子作画!” “可他明明就画了……怎么可能呢?” 蓝星自言自语,想起了船上那幅被她偷偷藏起来的画。 “我当初那般欺辱他,他怎么还会……” 当天夜里,蓝星又去找雪割,想跟他道歉,可他却不在房里。 第二日,蓝星找遍了整个太师府,也没看见雪割的踪影,她便回家去了。 紫鸢终于得以把香囊送出去了。 因为这一日,昙梨来月艺楼了。 雏菊带着他进来时,紫鸢差点将自己的兴奋表露无遗,不过很快又控制住了。 等雏菊走了出去,紫鸢才又露出开心的笑容。 “我上次给你的东西呢?” 昙梨一来就问了这话。 “你这么着急做什么?你先坐下,喝杯茶再说。” 紫鸢让昙梨坐下,她从另一边的柜子上,把昙梨送她的首饰盒拿了过来。 “你看,我可是有好好保存呢!” 紫鸢把首饰盒擦的一尘不染,这会儿她忙着把首饰盒一格一格的打开,给昙梨展示她的首饰。 “你看这个,还有这个,都是月艺楼送的,好看吗?” 紫鸢一脸得意。 “看来你在月艺楼过得很好啊。” “是啊是啊,那你呢?整日风尘仆仆的,在外头与你父亲学做生意,进展如何呢?是不是很辛苦啊?” “我也很好,一切都很顺利。” 紫鸢做出习惯动作,用手指触摸昙梨的眉心。 “净瞎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很辛苦很辛苦的,我早就问过合欢了。” “她从小娇生惯养,才这么说的,我不苦。” “没有关系,我都懂的,如今的辛苦,也是为了将来的美好嘛,等你学成了,日后必定会成为像你父亲一样厉害的大商人,说不定还会青出于蓝呢!”
“你能这样想就好。” 紫鸢把手放下来,拿出香囊,捏在手心里。 “把手摊开,我有东西给你。” 昙梨乖乖摊开手掌,紫鸢把香囊轻轻放在他的手上。 昙梨马上露出惊喜的神情,他开心的问道:“你何时回去过了?” “那没办法啊,有人想要香囊,我只能专程回家一趟了。” 紫鸢歪着脑袋,呵呵直笑。 昙梨把香囊放进胸口,贴身保存。 紫鸢却又让他把香囊拿出来。 “你别急啊,这香囊是有讲究的,我还没跟你说呢!” 紫鸢指着香囊说道:“里面的香料,是我去通泉哥哥那里寻来的,本想找昙花,却没有,这香料是茉梨与梨花的混合,取名茉梨,也就是莫离,这寓意不是很好吗?” “莫离?” 昙梨眯眼笑,直盯着紫鸢。 “你怎么了?” “你把茉梨送我,是因为不想跟我分离,对吗?” “那你呢?你怎么想呢?” “我自然希望我们永不分离。” 昙梨握紧了紫鸢的手,手心的温度互相传递,紫鸢与昙梨皆是眉开眼笑。 蓝星还在为昨日的事发愁,她在回廊里来回走着,思考着怎样跟雪割解释。 她还把雪割画的她,拿出来看了好几次。 思绪被一阵熟悉的铃铛声打断,想都不用想,是花菱来了。 蓝星回头,看见花菱气喘吁吁的站在她面前。 “你终于知道来找我了,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蓝星说道。 不知怎的,花菱之前的阴霾一扫而空,今日的她又恢复到了从前,而且似乎有什么喜事。 “蓝星,我听说你……你和雪割……” 蓝星惊讶的问道:“不是吧?这你都知道,不会是石榴那丫头胡乱说出去了吧。” “什么呀,蓝星,我是特地前来恭喜你的啊!” “恭喜我?” 蓝星用手指着自己。 花菱频频点头。 “恭喜我什么?” “你不会还不知道吧?” “什么呀!你把话说清楚些!” “你终于不用和雪割成亲了呀!” 蓝星大惊失色,问:“你说什么?” “我说,你们的婚约取消了,你终于自由了!” “你……听谁说的?” 蓝星的脑袋嗡嗡直响,像被人打了一棒。 “百喜,紫鸢,昙梨,还有我,全都知道了,你父母,还有通泉哥哥也都知道了,还算是那个雪割有良心,知道强扭的瓜不甜。” “他做了什么吗?” 蓝星想起来,雪割说会取消婚约。 “他跟太师说了,要跟你取消婚约,具体说了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三言两语就能让太师答应了。” “他真是……” 蓝星一脸气愤,她讨厌雪割单方面决定了所有的事。 “蓝星,怎么?你不高兴吗?” “没有,不提这个了。” 水仙送来一碟红枣糕,“花菱姑娘,有你最喜欢的红枣糕,快过来吧!” “水仙,你这丫头不错!” 花菱立马坐下,大口大口的吃起红枣糕,不一会儿,一碟红枣糕就被吃的干干净净。 蓝星见花菱心情大好,也终于有了胃口,她便暂时放下婚约的事,坐在花菱旁边。 “一块也不留给我?” “啊!对不住啊,蓝星,我这一时高兴就给忘了,水仙,你再拿一碟过来!” 水仙为难的说道:“可是,就只有这么一碟。” “什么?” 花菱跟犯了大错似的。 蓝星笑着说:“行了,我是跟你开玩笑的,我不喜欢吃这个,你看看你,吃的满嘴都是。” 蓝星掏出手帕给花菱擦嘴,花菱笑容满面。 随后,蓝星又给花菱倒上一杯热茶,“吃了这么多红枣糕,喝点热茶。” “好啊好啊!” 花菱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蓝星,救我!” “百喜,你给我站住!” 场面一度陷入混乱,是百喜和玉簪来了,一个在前面跑,一个在后面追。 花菱见这情景,虽然并不陌生了,却还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蓝星却笑不出来,她这会儿分明是气不打一处来。 “是谁让你们把这两个人放进来的!” 蓝星气呼呼的吼道。 几个婢女跟着追了过来,忙向蓝星解释道:“小姐,奴婢们实在拦不住百喜公子和玉簪姑娘。” “都下去!” “是。” “蓝星,你快想办法帮帮我啊!” 百喜绕到蓝星身后,恳求道。 玉簪则是飞快的冲上来,就站在蓝星的前面,想要伸手去打百喜。 “你还不给我过来!” 这时,蓝星怒吼道:“再不停下,我让人把你们扔出去!” 玉簪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就怕蓝星,遇见蓝星就是老鼠遇见了猫。 她与百喜刚在一起的时候,因为个性飞扬跋扈,没少被蓝星收拾,时不时还会痛哭流涕。 蓝星这么一吼,加上这里又是她的地盘,玉簪瞬间安静下来,只是双眼还瞪着蓝星身后的百喜。 “是啊是啊,有什么话坐下来慢慢讲。” 今日花菱心情好,说什么都是和和气气的,往日她才懒得管呢。 百喜与玉簪相对而坐,玉簪仍旧没好气的瞪着百喜。 “你们两个又怎么了?” 蓝星问。 玉簪生气的说道:“我要和他取消婚约!” 花菱一下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蓝星瞪了花菱一眼,她才收敛。 “你要是真想和他取消婚约,直接取消便是,那你应当去找你的父母,追着他打,算是怎么回事?” 蓝星倒是看的透彻得很,这会儿她又不可避免的想起雪割来,有些懊恼。 “我知道,你们一个个的都向着他,是根本不会管我的死活的!” “行了,先别说这些了,既然人都来了,百喜有何过错你直说便是,若是他真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我也不会偏袒他,可若是像平常似的,只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那你们便自己解决,我只能送客了。” “蓝星,你可得帮我啊!” 百喜拉了拉蓝星的衣袖。 蓝星把他的手甩开,懒得理他。 “说吧。” 蓝星对玉簪说道。 玉簪用手指向百喜,愤恨的说道:“他!和那个杜鹃背着我偷偷私会!” 蓝星疑惑,“杜鹃是谁?” 花菱在一旁提醒道:“不就是那位西域美女吗?百喜亲自带回来的,现如今进了月艺楼。” “好像是有这么个人。” “当时他把那女的大老远带到长安来,我就觉得奇怪,他一直瞒着我,还把她送进了月艺楼里去,也不知道他图什么!” 花菱说道:“他哪敢跟你讲啊?就是我们几个跟百喜走得近了,你不也没个好脸色吗?” “是吧是吧!” 百喜附和道。 “你!” 玉簪气急了。 “行了,花菱,你别插嘴。” “哦。” “百喜,我问你,你为何带杜鹃来长安?” “这有什么,我不过就是去做生意,碰巧认识了她,她跟我说想来长安,想进月艺楼,就是这样。” “她想来,你就帮她?” “可不是嘛,你也知道我这人特热心!” “不过百喜,你这么做不妥吧。” “怎么不妥了?” “你是有婚约的人,不该和别的女子走的太近。” “那我还和你,还和紫鸢和花菱走得近呢!” “你能不能不要强词夺理?” 百喜不说话了。 “你和杜鹃私会又是怎么回事?” “我没有!” “你撒谎!” 玉簪指着百喜说道。 “我……那不叫私会,我们是朋友,见个面怎么了?” “你还狡辩,你们见了不只一次吧!” “是,我们是见了几次,可就像我说的,我们是朋友啊,见面很正常,况且她在长安城也不认识什么人,紫鸢从月艺楼出来还能回家探亲,有父母有这么多朋友,可她只能找我,我们也就是一起吃吃饭,逛逛街,没别的,这不就和蓝星她们几个是一样的吗?你干嘛生这么大气?” “哪里一样了!” 玉簪反问道。 蓝星说道:“百喜,不是我不帮你,而是在我看来,的确和我们不太一样,你跟她才认识多久?即便你只把她当朋友,可她又是怎么想的,你清楚吗?正是因为她在长安只认识你,你才更要谨慎行事,毕竟你与玉簪定了亲,若是总和别的女子在外吃吃喝喝,多少引起议论,你日后成了家更是不能如此了,你也不想想,你同我们几人见面,大多数时候不是还有昙梨在吗?又或者是我们几人一起,有时玉簪也在的,对吗?” 蓝星好言相劝,分析的头头是道,花菱眼睛放光直盯着蓝星看。 “你说的也有道理。” 百喜说道。 这时,玉簪又问道:“百喜,我还想问你一句,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我进门?” 百喜无奈的说道:“这不是迟早的事吗?你别这么着急,我这整日忙着生意上的事,等事情告一段落了……” “你每次都这么说!你到底还要我等你多久?从我们定亲以来,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年了,你若还不娶我,那便同我取消婚约,我好找别的人去,至于你,要找杜鹃也随你。” “你每次就只会用这个来威胁我,要取消便取消,我也乏了!” 百喜心里的火被点燃。 “百喜,你别瞎说!” 蓝星打了百喜一下。 玉簪站起来,眼角满是泪水,她对百喜说道:“好啊,那就随你的意思吧!我这便回去跟父亲说。” “你这是在威胁谁呢?谁怕你啊!去啊去啊!” “百喜!” 玉簪快步跑开,百喜脸都气红了。 “百喜,你不会真要跟玉簪取消婚约吧?” 花菱问道。 “是她要!我还能如何?” 花菱担忧的说道:“还是不要吧,虽说玉簪这人是挺烦的,我也不喜欢她,可要在她和杜鹃之间选,那还是玉簪好了。” 百喜心里气愤,没空搭理花菱。 蓝星问花菱:“怎么?你就这般厌恶杜鹃?” “哎呀,别提了,上次你没和我们一起去月艺楼,那个杜鹃冷冰冰的,一点礼貌也没有,和她说话她都不理人的,要不是昙梨放弃,又怎么会轮到她进月艺楼,还一脸理所当然,自信满满的样子,我和紫鸢都不喜欢她!” “紫鸢也不喜欢?她跟你说的?” “紫鸢怎么会议论别人是非呢!又不是我,可是我能看出来,我确定,就算是对待玉簪,紫鸢也是颇为忍耐的,看脸色对比都能看出来。” “不过你这么一说也对,对于冷漠又狂妄的人,紫鸢是不喜欢。” 花菱表示认同。 蓝星对百喜说道:“好了,百喜,你也别逞强了,你自己想想吧,你这婚事的确拖了许久了,还是该给玉簪一个交代了,是要娶她进门,还是取消婚约,这都是应该你自己拿主意的事,我们就不便多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