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日军大头目冈村宁次在中国的作为
“七七”事变后,日本陆续增兵中国,并根据形势变化不断改变其作战序列。1937年8月日本组建“*遣军”,同时将原驻华北的中国驻屯军改编为“华北方面军”。11月,日本参谋本部为统一指挥上海作战,又组建“华中方面军”,将“*遣军”划归其管辖。1938年日本大本营为统一指挥华中地区作战,组建“华中派遣军”,而撤销“华中方面军”和“*遣军”。1939年9月为了巩固在中国占领区的统治并统一调兵,日本组建“中国派遣军”,以西尾寿造为总司令,撤销“华中派遣军”。冈村宁次为“中国派遣军”第三任总司令官。 冈村宁次(1884~1966),日本东京人,早年曾来中国参加日俄战争。1923年,冈村宁次任参谋本部驻上海武官;1927年任第六联队联队长,后任参谋本部战史课课长。1932年“一二八”事变,冈村宁次被任命为“*遣军”副参谋长,后转任临时军事调查委员长。1932年冈村宁次奉命转赴东北,出任*副参谋长,参与炮制《治安警察法》《暂行惩治盗匪法》等。1933年5月,冈村宁次作为日本*代表与中方签订《塘沽停战协定》,为日军进一步扩大侵略打开通路。1935年冈村宁次转任陆军参谋本部第二部部长,成为日军大本营的核心决策圈人物。1936年任第二师团师团长,1938年奉命组建第十一军。1939年4月,冈村宁次仅用七天就占领了南昌。他提出“讨蒋爱民”的口号,以分化抗日势力。1941年出任“华北方面军”司令,推行“三光”和“无人区”政策。1944年率部参加打通大陆交通线的作战。8月任第六方面军司令,攻占桂林、柳州。1944年11月,冈村宁次被任命为日本“中国派遣军”总司令官。冈村宁次想以新的进攻来挽救日军的颓势,在美苏联合打击下终遭失败。1945年8月15日,日本天皇宣布接受《波茨坦公告》,无条件投降。1945年9月9日,中国战区日军投降签字仪式在南京举行,冈村宁次作为中国战区日本投降代表,签字投降。此后,国民党政府委任冈村宁次为中国战区日本官兵善后工作总联络部长,进而向其咨询,发挥他曾与八路军作战的“经验”,帮助*打内战。1949年1月被国民*防部审判战犯军事法庭离奇地宣判“无罪释放”,并被送回日本。1950年,冈村宁次还被*聘为台湾阳明山“革命实践研究院”高级教官。 冈村宁次的军事生涯基本都与中国相关,日本侵华战争的每一步骤都有他的参与,堪称“侵华日军第一人”。 冈村宁次卢沟桥事件爆发之时,我就想到日本从此将进入多事之秋 我在临时检阅松花江沿岸驻军时,1937年7月9日在通河接到电报报告,得知7日突然发生了卢沟桥事件。13日回到哈尔滨后,通过各方面的情报和报纸,大体知道了事件的内容。我虽然肯定中央部和军部的措施(在我所知道的范围内),但有如下感想: 回想7月14日及22日在日记中所写的要点并加以综合,得出如下结论:“在这一事件的背面,*对第二十九军这一地方部队的实力因受外力而削弱,可能是高兴的(这是中国人自古常用的手段),同时,国际共产党和斯大林对日本在满洲以外地区消耗兵力,也可能是欢迎的。果真如此,可以说,这一事件恰如他们所愿。因此,必须万分注意收尾方法,迅速予以解决。事件继续发展虽属势不得已,但深陷下去,当为苏联所喜。” 此外,7月23日的日记记载,虽然一时阴云消散,似乎出现就地解决的可能性。但还不是彻底处理办法,估计今后同样事件将要频频发生。我的预言不幸言中,终于发展成为全面战争。 我从来反对与中国进行长期战争,反对*工作,也不赞成开始太平洋战争。……卢沟桥事件爆发之时,我就想到日本从此将进入多事之秋。(注:我虽然有如此想法,但此后却始终在中国战线,并四次出任军司令官,这种与友为敌的命运,真使人啼笑皆非。) 从1944年9月第六方面军司令官转调中国派遣军总司令官的经历 1944年8月25日,我被免去华北方面军司令官而充任第六方面军司令官。这种似极平常的人事变动,本无足怪。但其后仅隔三个月,又被转调他任,对于关系重大的方面军司令官职务变动如此频繁,使我感到诧异和不满。 第一,由当时全军最大的华北方面军转调新编较小的方面军(即使负有作战任务),似为左迁,但从接任华北方面军司令的冈部大将又转调第六方面军司令官来看,也可算荣升。 第二,第六方面军既然如此重要,何以莅任仅三个月,又调我就任中国派遣军总司令官,而再令冈部继任第六方面军司令官,致使华北方面军司令部随之陷入仅隔三个月又办交接的窘境。何以最初不将冈部派到第六方面军司令部?新编军作战艰难固在预料之中,但冈部岂非出色的大将?我在第六方面军部署繁重作战任务仅仅三个月,即被调离而将残局委之冈部而赴南京,心中极不愉快。既对冈部感到内疚,又对大本营抱有强烈反感。人皆贺我荣升,我却心怀不满。 第三,第六方面军的参谋长由宫崎周一少将充任,副参谋长由天野正一少将充任。前者为我任第十一军司令官时代的作战课长,后者为作战主任。配备与我如此投缘的干将(不知有意安排抑或巧合)其用意当然期望此次作战将能排除万难,势必成功,然而,未满半年,该二人竟亦调往地方。 总之,此事至今我仍困惑不解。在此种情况下,中央当权者即应派遣专人或以密函,向我坦率加以说明(暗示也可),方为统率之道。人事安排虽严禁解释,可避开人事说明的形式,而在慰问言辞中交代一二,以免引起疑惑为好。 1944年8月24日,我于河北省的石家庄巡视下属部队,忽接北京司令部电话,报称收到转任密令电报。于是立即返回司令部。25日被任命为第六方面军司令官,随后,中国派遣军总司令部发来去汉口赴任的指示。 …… 9月2日由北京出发,经南京,9月4日抵汉口。为何取道南京,虽已记忆不清,但当时华中西部制空权已基本掌握于敌手,因此,去汉口时一般均沿长江一线前往。 此次为继第十一军司令官任内,攻克武汉之后再度进驻汉口。前后两次环境大变,令人吃惊。以前敌机极为罕见,在汉口、九江之间,往来内地之大型运输船,常达三四十只,如今连十吨左右的小汽船均被敌美空军炸光。以前,此地住有数万日本侨民,店铺很多,相当豪华;如今,侨民大部归国,留者寥寥无几。偕行社尚有一些男女服务人员,照料军人食宿。甚至我的居处亦有变化,以前位于汉口市内,彼时常从二楼窗口眺望街头情景;如今改在汉口东郊为树林环绕的旧军事设施之内,连个中国人影都见不到。飞行队青年军官因频频出征,常常有去而不回者,人数逐渐减少。在偕行社食堂每天照料他们的少女,睹此情景,露出凄凉神态,毫无青年朝气。 到汉口接任后,发现所属部队风纪败坏,中国事变爆发后的残暴行为屡屡出现,用普通训示方法制止,恐已无济于事,乃决定改变形式,印发如下标语式的训示,以便时刻诵读:“统集团(第六方面军代号)司令官五训:一、贯彻击美爱民,戒烧、戒jian、戒杀。二、遵守卫生纪律,怠忽卫生而致病,即为不忠。三、行为不检至为可耻,丢失武器、损伤军马亦军人之耻。四、道义乃无形战斗力,对友邻部队应尽情谊。五、爱护节省装备弹药。弹无虚发方为强兵。”“戒烧、戒jian、戒杀”为我在北京即已颁布的标语训示。 在空战方面敌人一旦居于优势,我空路交通暂时受阻,只能于早晚进行短暂飞行。此种情况,本年4月在河南作战时我已有所体验。但目前制空权竟已全被敌人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