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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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喝喝完算了。” 少女脸蛋酡红，最后憋出这么一句话。 陈野非常听话地喝完，脸不红心不跳地把小水壶递还给少女。 “骗子。”陆柠轻声骂了一句，别过头不去看陈野。 陈野笑了笑，不置可否。 “老陈，牛逼。”许易峰见陈野把陆柠治得服服帖帖的，崇拜地竖起一个大拇指。 “你也可以。” 教父·陈野对许易峰肯定地说。 “嘿嘿，哪里。”许易峰看向高晓，已经在寻思着什么时候也和晓晓来这么一手。 中午的时间挺漫长的，陆柠没找陈野说话，反而自个趴在桌上睡觉。 很快教室里也趴了一窝。 连带着灯也关上，有点暗。 这是高三生活的常态，只不过陈野多少有些精力旺盛，没什么心思睡觉，也就继续写题目。 直到上课铃响，大家伙也陆陆续续地坐起来。 上课有时候会是一件比较枯燥的事情，如果一连好几个老师都在上课讲题目的话。 而每每下课，支撑不住的学生又会往座位上一趴，十分方便。 下午的课上完，很多人已经往离开教室，直接往食堂跑，也有几个人拿着篮球从陈野的身边经过：“老陈，打篮球去吗？” “不打了，你们去吧。”陈野知道这几个都是高中玩的比较要好的同学，不过现在他可没什么心思打篮球。 “柠檬我回家了。”陈野对陆柠说。 陆柠知道陈野晚自习请假，她回头轻声说：“我也回去。” “你跟秦老师请假了吗？”陈野问。 “我让我爸跟他说一声就好。”陆柠说。 没有陈野在的晚自习其实挺没意思的，陆柠也想一翘了之。 “那我送你？”陈野问。 现在才五点多一点，跟小姨约好了是六点左右来接，足够送柠檬回家。 “好呀。”陆柠这回没有多少犹豫。 于是两个人收拾好书包，离开了学校。 马路上，陈野和陆柠并肩走着。 “那个纪念品很贵重的，你怎么不自己留着？”陆柠轻声问。 “就是钢笔和手账本，柠檬你用来写写小说正合适。”陈野笑着说。 “谢谢。” 少女轻声说。 陈野看向边上，少女依然目视着前方，香腮边有一个小小的酒窝，几缕发丝调皮地粘在了耳际，那炯炯有神的双眸，就像是春风一般，拂过心头，微凉又甜腻。 “毕业后我们一起去江大看一下吧。”陈野说。 “我...我们？” “嗯，我们两个。”陈野说。 陆柠抿抿嘴：“可以叫上别人一起吗？” “不放心我啊。”陈野笑着问。 “不是，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去外地玩，总归有些不好。”陆柠说。 “那就是答应了？” “啊？” 陈野不给陆柠反悔的机会，“那到时候叫上许易峰和高晓，我们四个一起去，这样总放心吧。” “就当是提前去杭城看看，转转。”陈野说。 “....好。” 两个人又有些沉默，互相有感情的少男少女有时候是热烈的，有时候又矜持的可怕，就像是现在这样。 陈野暂时充当了柠檬保镖的角色，负责护送她到家里。 路上种着槐花树，槐树叶长得青绿，带着春夏的气息，蝉声也不再像午间那样焦躁急迫，悠扬好听，似踩着晚霞特有的旋律。 陈野和陆柠走在槐树下的时候，有两片槐树叶砸在了少女的脑袋上，让她轻呀了一声。 陆柠用小手打走了一片叶子，还有一片落在发丝上方，似没有察觉。 陈野伸手，在少女猝不及防间，把她的另一片叶子打落了下来。 不自觉触碰到她的发丝，隔着发丝的是少女的额头，微微凉。 陆柠在陈野碰到她的时候眼眸微颤，眼前男孩的容颜近在咫尺，轻轻拨动她的秀发，那呼吸不经意间触碰在脸蛋上，让她的心在这个时候漏跳了一拍。 回家的道不远，可陆柠却觉得时间好像慢了下来。 “那天我回去以后，叔叔阿姨有说什么吗？”陈野问。 “说你知道分寸。”陆柠轻声说。 “知道分寸就不会上去了。”陈野笑了笑。 陆柠不说话了。 陈野无所谓，陪着少女继续走着。 他发现这样子也挺有意思。 难得回到了曾经的生活节奏里。 只是陈野并不满足于此。 尤其是少女在身边，迈着轻轻的脚步，每一次落地，都仿佛落在了他的心尖上，让他生出一些不该有的冲动。 年轻人计较规矩，老干部无所畏惧。 和陆柠同学挨得挺近，不过还是有一些距离。 陈野在左边，陆柠在右边，而这个时候陈野的右手也开始不再安分，终是趁着走过一个马路的时候，轻轻碰了一下陆柠的左手。 陆柠的手条件反射似的往后缩了一下。 这区别于陈野之前拉住她的手带她过马路。 这一回显得更加含蓄了一些，也许是因为有些不一样的心思在里面，陆柠有些抗拒。 陈野装作无事发生。 又走了一段，陈野不经意间又碰到了陆柠的小手。 小手再次一缩。 第三次。 少女明知道他的心思，可就是不戳破，还傻乎乎地躲避着。 而这一次，陆柠小幅度地躲开之后，就感觉自己的小手被握住。 想松开，松不开。 陆柠看了眼陈野，见他目不斜视，无动于衷，像是并没有牵着她的手一样。 嘴巴微嘟，想提醒陈野松开，可没来由的，陆柠还是有些顺从地被陈野牵着走。 马路上有些喧嚣，随着太阳落山，暗沉的天际披上了金色的晚霞，来往车流奔腾在马路上，连带着陆柠的心也怦怦狂跳。 她尝试勇敢地松手，又败给了心里的懦弱，眼前这个有些坏坏的大男孩，明明手上的力气并不大，但怎么就挣脱不了呢。 过了马路，进了小区，陆柠一直被这样牵着。 有几个老大爷在下棋，陈野和陆柠走进来的时候，老大爷笑着和陆柠打招呼：“小柠今天这么早回来了啊？” 老大爷是退休的老教师，和陆柠一家也都认识。 “嗯，回来了。”陆柠回道，她忘了还有个男孩牵着她的手。 直到分开之后，陆柠才发觉手还被牵着，好像几位爷爷的目光也有些奇怪。 “都快到家了，还不松开嘛？”陆柠抿抿嘴，小声嘟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