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变还是没变

    不知道为什么生活就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

    李菲踱着不急不缓的步子走出游乐园，走过繁华的街道，走进菜市场，买了两块钱的已经因天气发萎而降价的空心菜，之后就迈着不急不缓的步子回家了。

    回到那个小小的家的时候已经晚上七点过了，天也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少女把提着的空心菜放在楼梯边，再用腾出来的手摸出钥匙打开门，之后再把钥匙放兜里，提起塑料口袋。

    少女走进门口小心的踢掉半新不旧的运动鞋，穿着袜子蹲下来把鞋子整齐的放在门口掉漆的鞋架上。

    鞋架上除了这一双半新不旧的运动鞋外，还有一双全新的小巧的女士高跟鞋和好几双旧了的小巧运动鞋。

    之外，还有几双半新不旧，半旧不新的男士鞋子。

    少女穿上旁边的家用凉拖鞋“啤哒啤哒”的没两步就走进小小的厨房把空心菜放在洗菜池里。

    之后少女就把客厅的窗帘关上，厨房的窗户也关上。

    四下看了看，确定没有什么遗漏后，少女就没两步的拧开卧室房门走了进去。

    卧室里除了两个布偶象征意义不明显的表达了一下这是一个少女的闺房外，就只有一个老旧的木质化妆台和一个简易衣柜。

    整个房间最多的就是书。

    教材书，名著书，画集，乐谱，什么都有。

    但是绝大多数都很旧，看上去像是二手市场淘回来的。或者说……它们确实就是少女从二手市场淘回来的。

    少女关上卧室门后小心的在不碰到伤手的情况下脱掉了汗湿又熬干的校服。

    脱掉守护少女最后地带的内衣后，少女就站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喃喃道：

    “说不得应该就顺着那个人的意思……就那样了了吧……”

    喃喃完女孩就嗤笑了一声，看了一眼梳妆镜旁边的也许是整个房间里最值钱的几样化妆品——书籍里的知识不算的话。

    少女正常不少的脸色摆出一个厌恶的眼神啐了一口道：

    “他不配。”

    啐完后，少女就光着也许是因为失血的缘故比平时更加白皙的身子在简易衣柜里找出干净的内衣，看着衣柜里那套本来准备穿给那个人看，结果应该不会再有机会的漂亮连衣裙，少女又嗤笑一声就关上衣柜出了卧室来到了狭窄的卫生间里。

    取出旁边的塑料盆，少女从没有连接热水器而意义不明的莲蓬头里接过不算太冰凉的水。

    少女取过旁边的毛巾和香皂，细细的用左手慢慢的把身体清洗干净。

    右手没法动的情况下这个工程可不小，用时不短。

    等到她清洗完时，门外就传来了有人摸索钥匙的钥匙碰撞声。

    少女皱皱眉头只来得及一只手费力的穿好下衣——上衣她之前没有考虑好，她没想到在伤了一只手的情况下会那么难以穿好。

    少女冷漠的用毛巾挡住胸口，看了眼回家就准备来上厕所的那个人一眼后冷淡的道：

    “帮我把盆里的水倒掉。”

    说完，少女就在狭窄的厨房和那人错身而过。

    那人倒是没有过多表情，头也没有点的进了卫生间。

    少女回到卧室后关上卧室门。

    试了试，确定一只手没有办法搞定小上衣后，少女只得从简易衣柜里翻出一件三年前？或者四年前？的小胸衣穿上。

    之后少女又费力的套上了一件T恤，穿上了一条宽大的短裤。

    就这点动作也让不小心碰到伤口的少女疼的直皱眉头。

    “自讨苦吃。”

    少女自嘲的笑了笑。

    等她拿着换下来的校服出来时，那人已经在客厅开始喝第二瓶二两装的白酒了。

    少女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就拿着换下来的衣物穿过厨房来到卫生间外——那里有家里为数不多的电器，一个很旧很旧的老式半自动洗衣机。

    少女放好洗衣粉，接好水，拧开开关。老式洗衣机发出低沉的轰鸣和搅动水时发出如海浪一般的声音。

    应该和海浪声音很像吧？

    少女看着漏斗状的洗衣桶内的水纹愣了愣神。

    最终少女还是没有把手里的两样内衣放进去。

    听说那样不好。

    少女把两样内衣放在一旁平时用来接漏水用的小塑料盆里后就返回厨房。

    在炉灶上的锅里倒入清水，点上火，之后拿出了放在碗柜里的细面条。

    今天是没办法做菜了。

    用完好的手挑出几颗空心菜，摘下老叶子和黄叶子丢到垃圾桶里。

    剩下的嫩叶子掐下来放在一旁的竹制筲箕里。

    剩下来的主干掐掉老的那一截丢进垃圾桶里。

    余下的嫩主干都细细的用不算长的指甲捏破，掐断和嫩叶子一起放到竹制筲箕里。

    等慢慢的做完这些，锅里的水已经烧开了。

    少女选了适量的细面条均匀的撒进去后，拿起取出来的筷子在锅里搅拌几下，看着面条随着沸腾的水翻飞时，少女就停下搅拌把筷子用清水冲了冲后放到一边。

    之后少女慢慢的把竹制筲箕里的空心菜洗干净。

    洗净后，她拿出一个大大的不锈钢盆把空心菜叶倒在盆底，看了看锅里后她就把捏破的嫩菜干倒了进去。

    过了几十秒，少女就关掉火，用大漏勺把面条和菜干一点一点的挑进不锈钢盆后又用汤勺舀了一些面汤进去。

    确定锅里没有成根的面条后，少女就开始倒酱油，醋，撒盐，熟油辣椒。

    搅拌均匀后，少女皱着眉看着面前的大盆，想了想就对着客厅喊道：

    “过来端面！”

    只是喊了两声客厅也没有动静。

    少女想了想就去不理会客厅的情况，她从碗柜里拿出一个小碗，从大盆里一小撮一小撮的挑到小碗里吃了起来。

    也许是今天流了太多血，也许是今天下午走了太久的路，也许是今天中午班主任喂的午饭很开胃。

    少女连吃了5小碗，把一大盆吃了将近一半才老爷们般的打了个响嗝。

    等少女洗完锅碗筷走出来时就看到已经睡倒在客厅里的那个人。

    少女皱着眉头开始收拾东倒西歪的空酒瓶，杂乱的抱枕，散落在地的散发出汗臭味的衣服。

    等少女收拾完后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疼的又出了不少汗。

    但是她也不打算再洗一次了。

    等到晾好洗好的校服后，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

    但是……黑暗中……也华灯初上。

    和白天的五彩斑斓不同的另外一种五彩斑斓映入眼帘。

    只是这种五彩斑斓比白天的五彩斑斓更加引人堕落。

    少女把刚刚收拾的散发着汗臭味的衣服丢进了洗衣机，并调好洗衣机后就回了卧室。

    哦，对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家里能有一台电视？

    传说中的黑白电视应该也不错啊。

    少女想了一些以前从来没有想过的问题。

    走到梳妆台边打开了梳妆台上的台灯，少女顺手拿起昨天没有看完的高数自学了起来。

    至于红晕扩大了不少的绷带……少女没有太过理会，而是拿起一旁的满是铅笔字迹的草稿本用钢笔在上面继续演算起来。

    好在少女以前练字时无聊得练就了双手都能写字，虽然左手写得比右手难看不少就是了。

    小小的家里依然发生着和平常没有差别的几乎每天都在发生的事。

    等到少女把洗衣机里洗好的衣服晾好后，就顺手把已经吃光面条放在一边的空不锈钢盆子也洗了。

    放好不锈钢盆子后，少女就着洗菜池的水龙头刷完了牙。

    刚走出厨房准备回卧室，少女就听到客厅里一道沙哑的难听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

    “你-今-天-来-过-游-乐-园？”

    少女没有回答，她进了卧室咔嚓的关上房门。

    少女倒到床上后喃喃道：

    “这头发不洗就睡觉真难受。”

    一成不变的生活，一成不变的一眼就像能看到头的未来。

    只是，也许有什么在慢慢改变了呢？

    哈哈哈哈……最少年龄在改变，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