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一十四、投石问路
马车开动，以平稳的速度朝恩格勒曼兹城的方向驶去。没走多远，天空就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车厢空间广阔，且布置得舒适至极，内有美酒和甜美可口的新鲜水果。我和罗伯特面对面倚在华美的软塌上，与他喝酒聊天。我们一路上谈笑甚欢，罗伯特风度翩翩，并不像很多年轻贵族那样傲慢霸道，故此一来二去，我和他竟谈得十分投缘。 不过，他的双眼中流露出狡猾的光芒，令我有些不舒服，而且我感到他有刻意讨好我的意思，这使得我在心中始终对他有所防备。 也不知道这贵族公子哥儿还有他的父亲，把我请过来究竟是何居心？反正肯定不会是只为感谢我砍了皮埃尔那么简单。 不过我既然已上了这辆马车，便没有逃避的可能了。总之到了领主的城堡之后，随机应变吧。 艾米莉亚坐在我身边发呆，一如既往的神游物外。我则一左一右地搂着瑞贝卡和克里斯蒂娜，这左拥右抱的感觉，不管几次都非常的爽。 罗伯特的怀中亦有一名绝色女郎服侍。那女郎大约二十二三岁，容颜娇艳绝伦，深蓝色的明眸比宝石还要美丽，她一头长长的乌黑秀发，齐刘海的左右各带有两绺金色，雪白的胴体丰满成熟。她身穿一身半透明的和全luo没多大区别的华美舞娘服，令我想起伊莎贝拉。我想，这个女郎应该也是一位很棒的舞娘吧，不知道和伊莎贝拉哪个舞跳得更好呢？如果她能和伊莎贝拉同台跳一支舞一定很棒。 “……哦？原来埃唐代啦大人家里还有一个蛮族的女奴？” “是啊，她叫缇娅，是我们讨伐暗黑龙时捡到的。”我把一颗樱桃放进嘴里，“现在已经十三岁了。” “我先前有玩过几个蛮女。”罗伯特露出所有男人都能理解的微笑，“她们健康又狂野，就像两匹母马一样，别有一番情调。”说着他情不自禁地笑了笑，“不过，她们始终比不上我的芙兰。”轻轻地抚摸了一下怀中女郎的细滑的脸蛋。这名叫芙兰的女郎玉颊嫣红，抿嘴儿一笑，把头深深埋进罗伯特的胸膛里。 罗伯特又道：“埃唐代啦大人，你有享用过那个蛮女吗？” “不，我没有。”我耸耸肩，“缇娅还不到十五岁，年纪太小了。”虽然她的菊花我已经爆过了——不过我当然不会说出口。 罗伯特道：“您还不知道吧？南蛮那边和帝国气候反差很大，少女都成熟的很早，十三岁就已经可以生儿育女了。” “这个我知道，不过假如我上了缇娅，我会被杀掉的。”我指了指瑞贝卡，苦笑道。 罗伯特略感惊奇地失笑道：“原来是这样！看来埃唐代啦大人对女奴很仁慈啊！” “我只是不喜欢拿鞭子抽她们，啧，虽然偶尔也会抽几下。”我笑道，“罗伯特大人对女奴不是也很好吗？芙兰小姐看您的眼神，明显是仰慕而不是恐惧啊。” “因为我不是个好发脾气的人。”罗伯特笑了笑，一双精明的眼珠转了转，忽然问道：“埃唐代啦大人，您觉得我的芙兰怎样？” “当然是个大美人啊。”我坦言道。 “那么，埃唐代啦大人，既然你我一见如故……”罗伯特注视着我，微笑道：“不如我就把芙兰送给你玩几天，你意下如何啊？” “主、主人？！”芙兰俏脸变色，错愕地看着罗伯特。罗伯特全然不理她，全神贯注地等待我的回应。 我已经猜到他会耍类似的把戏，因此一点儿也不惊讶，从容地笑着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芙兰是你心爱的女奴，白送给我，我实在过意不去。这样吧，礼尚往来，我拿这两个丫头和你交换怎样？你玩我的女奴，我玩你的，可谓两全其美啊！” 说罢我不顾瑞贝卡和克里斯蒂娜的抗议，就要把她们推给罗伯特。 罗伯特显得很慌张，伸出一只手，道：“哎呀，埃唐代啦大人您这又是何必呢？我是诚心诚意地想交你这个朋友，不是想玩交换女奴的游戏。” 我笑道：“那样的话你岂不是很吃亏吗？我这个人，最不喜欢让朋友吃亏了。罗伯特大人不必想太多，这两个丫头你尽管拿去便是！” “不行不行，我可是会折寿的呀！”罗伯特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既然埃唐代啦大人执意如此，那么在下也就只好把芙兰收回去了。唉，这实在是很尴尬啊！” 我笑了笑，说：“没关系，你不必放在心上。” 这时马车已驶过了恩格勒曼兹城宽厚的城墙，罗伯特想了想，忽然道：“埃唐代啦大人，等到晚餐之后，在下想邀您一起外出游玩，不知您可否赏脸？” 这家伙，又想搞什么鬼？ 不过，我好像也没有推辞的理由，于是一口答应了。这让罗伯特显得很高兴。我想了想，说：“罗伯特大人你如此精明能干，达林大人有你这条好臂膀，真是他的福气啊！” 谁料罗伯特却神色一黯，摇了摇头，道：“埃唐代啦大人，您错了。父亲大人并不以我为荣，而是视我为耻辱。” 我不解地道：“这是为什么？” 罗伯特目中闪过一抹哀伤之色，缓缓说：“因为我的出身，埃唐代啦大人。我的出身并不光彩。” 我很快就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但是不等我说话，瑞贝卡忽地恍然道：“哦，我知道了，原来你是私生子！” 我厉声道：“住口！” 私生子这身份不管是对贵族还是平民来说是耻辱，瑞贝卡这傻丫头想也不想就说了出来，恐怕会招致罗伯特的反感。 我如此严厉，瑞贝卡吓得脸色发白，垂下头不敢再说话了。 “埃唐代啦大人，你不必责备她，我的确是父亲大人的私生子。”罗伯特表现得很大度，和善中带些哀伤地笑了笑，“我的母亲只是一名女仆，偶然间受到父亲大人的宠爱并怀上了我。能够有那么高贵的父亲对我而言是无上的荣光。父亲大人虽然不太喜欢我，但他终究还是把我留在了身边，还让我进行了很多历练，使我成为了一个能独当一面的人，我真的很感激父亲大人对我的栽培。” 对于一个私生子来说，这番说辞就像教科书一般冠冕堂皇。不过其中有几分真意就不得而知了。 我快速重新打量了一番这个很有城府的年轻人，笑了笑，说：“达林大人不但是位伟大的领主，也是位伟大的父亲，啊，我真想早点见到他！” “请不要着急，埃唐代啦大人。”罗伯特微笑道，“你很快就能见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