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小丑竟是我自己
敖烈甚是意外，在龙宫生活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知道龙宫有这么个地方。 只见敖闰捻诀施法，密室禁制就此开启。 “我儿敖烈……你是龙族万里挑一的绝世天才，龙族复兴的大任都寄托在了你的身上，奈何这世道不公，留给你崛起的时间太短！” 敖烈意外。 还是首次听到父王这般跟他推心置腹的讲话！ 只是让他不明白的是，模拟器中父王为何会告发他忤逆不孝！ 不过，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 起码现在他父王还是很重视他的！ 敖烈：“父王，我龙族富有四海，天材地宝无数，我又身怀真龙血脉，难道就不能快速提升实力？” 敖闰深深看了儿子一眼，幽幽道，“当年我也是这么想的！” 敖烈：“......” 敖闰长吁一口气，颇为无奈的向儿子解释了起来。 伴随着父王的讲解，敖烈不由一阵恍惚。 远古霸主、三族争霸、打裂洪荒大地、龙凤麒麟三族争霸后的无边业力......一件比一件离谱！ 业力缠身，劫难重重，破境难如登天，极易遭劫横死。 随即，敖烈却是忽然明白，为何还会有龙子龙孙经常被渔民凡夫给抓走，以至于人间龙女报恩的故事广为流传。 敖烈忍不住道，“父王，身为真龙血脉的我会是个例外吗？” 敖闰：“为父当年也认为我会那个例外。” “......” 敖烈被父王一句话给堵的半晌没反应过来，但心头依旧很是不服气。 “可我当年降生的时候，天有异象......父王有吗？” 敖闰一时语塞。 眼见父王如此表现，敖烈心头大喜。 他果然是最特殊的那个！ 身为过来人，敖闰哪儿还不明白儿子怎么想，幽幽道，“我儿血脉纯正有祖龙之资，但四海历代从来都不缺天才，降生时异象漫天的也不是没有......但四海还是现在这个四海！” “......” 敖烈：“那些天才都死在了劫难之下？” 敖闰：“想改变命运的都死了，还活着的大概都像是父王这样的。” 敖烈竟无言以对。 敖闰：“自龙族业力缠身以来，生育极其困难，族群日渐凋零。为了种族延续，我们不得不和他族联姻，这也就是所谓的‘龙生九子，各有不同’。 就算如此，依旧无法改变龙族颓势。 先祖们大肆修建龙门，任何生灵只要越过龙门就能化身为龙。 但龙与龙也是不同的，这种龙上限也就那样了。 纯血龙种寥寥无几，但也因此更显珍贵。 你身怀真龙血脉，在修炼一途必是龙族翘楚，只要你按部就班，数千年后西海水域中总会有一个龙王的位子是你的了！” 敖烈无语。 父王对他的期待，就是成为一方龙王？ 在获得模拟器之前，他的目标还真是当龙王。 但现在，龙王在他看来就是窝囊的代名词！ 敖烈不甘道，“与其屈辱的活着，不如在变强的路上死去。父王，我还是想要改变命运！” 敖闰意外。 儿子的一切轨迹都在他眼皮子底下，近期貌似也没有遭遇什么重大变故，怎么忽然就想不开要改变命运了？ 被哪吒打了想不开？ 也不对，那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了，该想不开早就想不开了。 吃错药了？ 看上哪个龙女了？ 亦或者是盛义河龙王被非子梦中所斩？ 因为天奴宣旨？ 敖闰瞥了敖烈一眼，目光微眯......儿子有秘密啊！ 被父王这般打量，敖烈只感觉难受至极，恍若被完全看穿，一切秘密都无所遁形。 敖烈：“父王，孩儿......” 敖烈还未说完，就被敖闰打断。 敖闰摆摆手，无所谓道，“谁还没有一点秘密？所以你想怎么做？” 敖烈见父王没有深究，心头大石落地，第一次发现父王竟这般开明，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父亲。 敖烈双眼明亮，很是期待道，“父王，我龙族可有什么快速变强的至高法门？” 敖闰瞥了敖烈一眼，敖烈顿时讪讪，有种再次被看穿的感觉。 敖闰：“我龙族富有四海，宝库里宝物琳琅满目，修炼资源不胜枚举，功法秘诀汗牛充栋，历代只要是龙宫嫡系，都不禁止修炼......但我龙族的强者还是只有那么几个！” 敖烈：“只是因为业力？” “只是？能说出这种外行话，只是因为你对业力一无所知！” 敖闰：“我龙族获罪于天，业障缠身，但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历代天才也不少，其中不乏血脉纯正者，他们为了改变我龙族的命运，也做出了无数努力！” “当年截教势大，金鳌岛、三仙岛、九龙岛......无尽海域只知截教而不知我龙族。” “为此黄龙宗祖不惜投身阐教，拜师原始圣人，位列十二金仙。但是他被戏称为‘三无真人’，沦为了洪荒笑柄！” “封神后，截教衰落，佛门崛起。四海龙族一心交好佛门，现在佛门多了八部天龙众。然则我龙族依旧没有什么改变，佛门倒是多了降龙罗汉。佛门罗汉倒是声名远扬，但我龙族的名声却是被踩到了泥潭！” “南海龙宫一心交好佛门，现在南海多了观音道场，南海龙宫的势力一退再退，我听说观音菩萨还有心扶持一位人族海神......” “业力！业力！业力！” 敖烈苦涩的咀嚼着这几个字，不甘道，“宝库里那么多宝贝，就没有几件可以护持我等渡劫的？” 敖闰无语。 不知儿子是天真，还是最后不甘挣扎一下。 但看到这样的儿子，他却是回想起了曾经那个同样天真的自己。 “命劫之所以叫命劫，那是真的要命，若是依靠几件宝物就可以渡过，龙族现在也不至于都是你父王这等庸碌之辈！” 敖烈：“......” 敖闰叹息道，“时来天地皆同力，远去英雄不自由......现在你还打算改变命运吗？” 敖烈挣扎。 改变命运但随时可能暴死，无奈接受但最终沦落为马...... 答案当然是......改变！ 没有什么可犹豫的！ 不挣扎一下谁又知道一定不能改变？若输了大不了就当一回畜生！ 敖烈目光愈发坚定。 敖闰见此已然知道了儿子的选择，当即取出一本泛黄的书册。 敖烈从父王手中接过书册，定眼一看，只见书册皱巴巴，很多书页已然被翻烂。 敖烈痴痴，恍若看到了一遍遍翻看书册的父王。 原来他真不是特殊的那一个，现在的他就是曾经年少的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