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天眼神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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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外语： 乾坤未定 未分 两极颠倒 扑所迷离 …… 一间摆满炼金用的锅炉房内，同样也摆满了各式各样珍惜古怪的奇异物品。 两团蓝光幽幽的明火在烛台之上欢呼雀跃，纤弱跳动的荧光却照不出两米以外的距离。 一名灰袍男子盘坐在锅炉房内的石案前入定冥想，灰袍帽檐遮挡住了他的面容，在纤细微弱的明光中只能看到一片黑洞。 石案之上，盛放着一颗冰蓝色的水晶球。 水晶球的前面则整齐摆放着四本散发道道古韵的大书。 一本《先知之书》。 一本《遗忘之书》。 一本《幽冥之书》。 一本《永恒之书》。 其中《先知之书》跟《遗忘之书》都已开始浮现文字。 而《幽冥之书》和《永恒之书》则还处于一片空白。 这时，石案右边的一个圆形石盘内亮起了一道六芒星的光束。 灰袍男子从冥想中睁开眼睛，只见他右手往石盘处一抹。 一串金光色的符文，便从石盘底部的六芒星阵中悬浮而出，落在了圆形石盘之上。 而金光符文所显现出的文字，正是君家母叨念着的“魔子降临，佛子随行，沉沦拦路，玄武震怒。 当灰袍男子看到这四段话时，立即左手掐印，口念咒诀，右手剑指点向自己面前的冰蓝色水晶球上。 原本还只是一个冰蓝色的普通水球，在加持灰袍男子灌输的道道魔力之后，冰蓝水晶球的中心竟开始出现道道如闪电雷网般的纯白能量。 直至水晶球开始产生画面，灰袍男子才停止咒诀。 画面之中，四名男女并排而座。从左至右依次是萧青儿，风清扬，君家以及风遥。 此时画面中除了君家一副怡然自乐的模样，其余三人全都是愁眉不展。 灰袍男子虚空作纸，以指作笔，在虚空中画起了道道玄奥的符文，随后口念咒诀，剑指一点，便将这些符文融进了石盘之内。 而在君家洞府的一个小洞内。一个瞎眼老太正对着一块石壁，石壁之上浮现出几个金晃晃的小字。 小字显现出的内容则是： “能确定，哪个是佛子，哪个是魔子吗？” 君家老母以指作笔，口颂咒诀，在石壁之上刻画着道道玄奥的咒文，随后，将这些咒文引入进这石壁之内。 而在灰袍男子这边的圆形石盘之上，就悬浮出了一段金晃晃的小字。 “天地各半，未分。魔子佛子，判别尚早。” 就这样，君家母与灰袍男子隔空用符咒能量传递信息。 “我想我们该当面见上一面了。” 灰袍男子写道。 “不急，我这今日还有几位贵客需要招待，等晚些时候我亲自去见你。” “那几位客人可是魔子与佛子他们？” “是！” “那我是时候也该出来透透气了。” “不，现在还不到时候，你要记得，在君儿心中，你……已经死了。” “那……那好吧，我等你的消息。” 在君家的别府寒舍内，众人不知以怎样的一种思绪各自想着各自的一些事情。突然间，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刚刚哪里来的一场巨风，打断了众人的各思所想。 “是啊，刚刚从哪刮来的一场大风？” 又不知是谁附和了这么一句，将众人的思绪给拉回了现实。 “与其纠结大风的来源，不如问问自己的肚子，都饿了没呀。” 不知何时，君家母又出现在了四人面前。 “丫头，食物做好了么。” 正吹着灶口，满脸是灰的妍儿雀跃道： “快了！快了！” “今天都做的些什么好吃的来招待我们这远道而来的客人呀。” 张妍掰着手指头说道。 “今天做的菜可丰盛了。” “有清炒菌菇，红烧菌菇，干拌菌菇，水煮菌菇，焖菌菇，炖菌菇。蒸、炒、爆、煮；烤、煸、炸、煎；焖、炖、煨、拌，我都一样来了一遍。” 君家母听完张妍说的这些话，整个人都是一怔。 而君家刚扬起的嘴角狠狠的抽了又抽，风清扬萧青儿都已陷入呆滞，只有风遥赞扬道： “小meimei不愧才思敏学，手艺巧妙，这十八般烹饪手段，当真是……原谅我才疏学浅，只能用一个妙字来形容。” 为了缓解这古怪的氛围，风清扬和萧青儿也同时竖起大大的拇指对着张妍叫道。 “妙！是真妙！” 他们虽为修者，也早已超脱辟谷之境，以吸纳天地灵气补充体内养分。 可当灵气无法吸纳之时，他们也都成为如普通人一样的普通人。 君家走近妍儿跟前，小声再妍儿耳边焦急的提醒道： “鱼呢？鱼呢？” “那个早没了。” “那怎么没听你说呢？” “那我也没听你问啊。” “我……我……行吧！我的错，我的错。” 君家回到众人身边，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笑了笑说道： “那个……小妹说这是特意为你们准备的新花样，保证那啥……吃到的每种感觉都不一样。” 解释到后面，君家居然发现自己词穷了，已经没什么词可编了。 君家母却不迟疑： “君儿啊，既然贵客登门，你不妨去把我那珍藏多年的好酒拿出来，与众位贵客分享分享。” “是那坛玉露琼浆酒吗？” 君家母点了点头： “玉露琼浆酒虽不及甘露琼浆液，但在这凡俗界内，绝对称得上顶级佳酿。” 君家母顿了一下。 “其实这酒，已经晚了三年。” “什么三年？”风清扬不解的问道。 “君家母……您知道我们会来？”风遥疑惑。 “一切尽在不言中！来来来，各位！就座就座。” 君家母提醒众人到石桌前就座，一会酒菜上来之后再边吃边说。 萧青儿帮助张妍上菜，君家听从君家母的吩咐去取酒。 君家母落于偏座，坚持让风清扬两兄弟入上座。 风清扬则以辈份之礼一直婉拒，之后谁也没有落于主座。 酒菜已备齐，众人均已落座。 君家母率先打开话匣，免去那些客套俗世之礼，直接进入正题。 “二位小友可是来自另外一个遗忘之地？” 再闻遗忘之地，风遥心下大惊。这是焚天之前在脑海里一闪而过的四字提示？ “敢问君家母，何为遗忘之地？” 君家母这次没绕什么弯子，直接开口解惑： “所谓遗忘之地，就是被世人所知却寻无可觅，这种地方除了遗忘之地本宗之人受神奇力量牵引外，再就是无意之中能够到达这里的有缘人，除此二种，即便大罗金仙也终不能寻觅此地，这样一种地方，就叫遗忘之地。” “我们小渔村就是这样一个地方，在域外，这里被神秘为传说中的仙域蓬莱。除了蓬莱，还有三处遗忘之地。分别是迷雾圣灵，剑道蜀山以及雪域昆仑。” “请问二位小友，可否来自另外一处遗忘之地？” 这下二人立即就明白过来君家母话里的意思了。 风清扬起身回应道： “确如君老前辈所言，晚辈及弟弟，确实来自遗忘之地，那里曾叫圣灵岛，而今却已更名风蟒山。” “不过，我们风蟒山并不像君老前辈所言是什么遗忘之地，相反，知道和能去风蟒山的大有人在。” “如所料不错，你说的这个风蟒山，现在应该无一活人了吧。” “您……您怎么知道的。” 这是风遥的震惊之语。 君家母笑而不答，而是用一种传音的方式告诉风遥，因为下一个就要轮到我们小渔村了呀。嘘～这件事只能你知我知，不能再让第三个人知道。 风遥则是用一种不解的目光看着君家母。 而风清扬则是回答道： “如君老前辈所言，现在风蟒山确实无一活口。不过除了我兄弟二人外，我们还有一个亲人在风蟒山下的一个小镇开了一家客栈。” 说到这，风清扬不仅握紧了拳头，同时他也反应过来一件事，就是为什么除了他父亲以外，众人都极力反对风遥进入仙道门。 就在风清扬知道风遥可能是魔子以后，他也开始有些犹豫，要不要带风遥进入仙道门。 可就在风清扬想着的时候，君家母却说道： “你们此行无意之中来到此地，可是为了一道仙门？” “您怎么知道？” 这下不止风遥，清扬，连萧青儿都震惊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君家母哈哈一笑，扯开话题问道： “正常人都会疑惑，我一个瞎眼老太，怎么不扶墙走路，怎么不手持一根拐呢？” 也许是萧青儿和风清扬在仙道门里呆久了吧，从他们的神色中自然察觉不出有什么疑惑。 只有风遥无厘头的来了一句： “原来那场巨风，跟您老有关系啊，是您老故意将那幅羊皮画卷刮到我面前，让我看到的吧。” “哈哈哈哈，问题怎么越聊越严肃了，大家先喝酒吃菜，喝酒吃菜。” “对对对，聊问题就不能聊得这么深入，来来来，大家举碗先干一杯。” 这时君家高举酒碗站起身来，随后众人也跟着起身，高举酒碗一起干了这碗传说中的人间极品玉露琼浆。 就在众人干完一碗以后。 “不对，这酒……酒……有问题。” 众人举酒刚碰完一碗，结果除了君家母外，其余人则被全部放倒…… 只有风清扬闭眼前清楚，这酒一点问题也没有，不过是这酒的劲道实在有点太猛了些。 夜以入眠，残月初照，蓬莱之巅，两道黑影相对而立。 “君神通……” “君先知……”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这一天我等了好久……” “我也等了很久。” “那你的决定是什么？” “未分，自然佛魔双子也同样未分，不过先知啊，这些对于我们这种如日西沉的老东西来说，还重要吗？” “哈哈哈！也对！也对！像我们这种如日西沉的老家伙，无论是做佛子的师傅，还是做魔子的师傅，不久的将来，我们一定会为他们感到自豪吧。” “哼哼！可能那时的我们都已经入土很久了吧。” “就算入土很久那又怎样，我们的精神不也可以为他们感到自豪吗。” “届时乱世怎么说？” “乱世与我们何干，正邪与我们又有什么关系，我们的光荣，就是佛子魔子能够走向这个世界的巅峰。” “你看的到那个巅峰吗？” 君先知摇了摇头： “我看不到，脱离命运掌控的人，我只能看到一团迷雾。” “你呢，你的天眼神鉴不是能沟通世间万物吗，能够看到他俩的未来吗？” 君神通摇了摇头： “天眼虽知世间万物，可天眼同样看不到脱离命运之外的一切事物。” “好了，我该要离开了。” “我也是！” “再见！” “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