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位面结构
晚上，8点02分，猎魔人协会图书馆。 借助着魔导灯具的光芒，林锐正在翻阅近些年的事件档案，尤其是失踪案，但一直翻到2年前的卷宗，依然没有找到任何存在相似点的案件。 就在他准备往更早之前翻找时，微弱的‘滴滴’声，从猎魔人大衣的衣领下响起。 电话接通后，里面传来制作师的声音，只有一句话，“首席醒了。” 不是格雷，而是制作师进行通知这件事令林锐稍微有些在意，但当前状况紧急，于是他回答道：“抱歉，我遇到一些紧急状况，恐怕需要延后。” 短暂的沉默，通讯器内响起转接提示音，下一刻通话的对象已经发生了变化，首席的声音从中传出，“听上去你很焦急，发生了什么？” 林锐简短的将卡尔的失踪描述了一遍，“所以我现在正在对此进行调查，时间拖得越久，他幸存的可能性越低，所以抱歉，等这起事件结束，我一定立刻赶到您面前。” 首席的语气却有些怪异，“你是说，一位市民在他自己床上突然失踪？” “是的。” “那么，你现在在哪里？” 林锐回答：“图书馆，我正在查看往年的卷宗……” “你想要寻找类似的事件报告？”首席的声音逐渐低沉，似乎正在思考什么，“但你在那里不可能找到你需要的档案……” 短暂的错愕后，林锐突然意识到什么，瞳孔猛然扩大，“您的意思是说？” “是的”，首席证实了他的猜测，“还记得你上次来到我办公室时，我禁止你翻动的那些档案么？ 或许，你现在更加有必要来一趟我这里。” ----------------- 晚上8点15分，猎魔人协会内部灵术院，307独立病房，林锐再次见到了首席。 首席正躺在一张白色的床上，身上裹着一层厚厚的纱布和绷带。他的双腿和双手都被固定在两根粗壮的金属支架上，上面还连着一些细小的管子——这些东西看起来像是某种灵术设备的一部分。 他的头部也固定着，无法转动或移动，甚至无法看见他的脸庞。 见到这怪异的造型，林锐忍不住开口询问，“您怎么了？” 首席幽幽回答，“四肢粉碎性骨折……” 随后他人不住开始抱怨，“我明明已经告诉过他们，只需要一些石膏就能解决问题，除了四肢之外的部分并未受到损伤，但那帮灵术士完全不听人话，尤其是在那个女人的怂恿下，处理的方式越发过分了起来。” 那个女人……制作师？林锐能想象得到她表面淡漠实则幸灾乐祸的场景，正好注意到病床边桌上探望着留下的苹果，满是同情的询问，“您想吃苹果么？” 首席头颅轻轻摇晃，似乎想要挣脱束缚，却并没有任何成效，语气也变得更加幽怨，“你不觉得，对于我现在的这种状态而言，这个问题略显残忍么？” 林锐尴尬的笑了起来。 首席轻叹一声，“可惜你不是个女孩子。” 林锐一头雾水，“嗯？” 首席幽幽说道：“不然就可以让你喂我了。” 林锐嘴角微微上扬，“倒也不是不行，我并不介意。” 首席一口回绝，“我介意！” 短暂的沉默后，首席开始说起正事，“我让你前来的原因对你很重要，也很紧急，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会变得越发紧急。” 林锐微微皱眉，“但您这漫长的铺垫，又似乎显得不那么急切。” 首席继续说道：“这一切的起因，大概发生于半年前，我偶然发现了一个利用力场魔法偷窃的盗贼，因此展开了抓捕。 那只是个1阶的弱小毛贼而已……” 林锐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听上去发生了一些状况。” “是的”，首席肯定到，“在追捕的过程中，他消失了。” “消失？”林锐想到卡尔的突然消失，表情变得凝重，但依旧按照猎魔人的谨慎，提出猜测，“会不会是某种隐藏身形的……” “不”，首席打断了他后面的话语，并推翻了他的猜测，“同时消失的，还有我对他发出的力场飞弹。” 林锐眼中浮现出些许困惑，“您是说，法术消失了？” 首席语气平静，“对，就像火飞入了水中……” 稍微停顿后，他向林锐提问，“那么火为什么会在水中熄灭呢？” 林锐意识到了什么，“氧气？” “没错”，首席眉头一挑，“就像火焰一般，魔法所必须的氧气……” 首席没有继续说下去，但那个词却自然而然地浮现于林锐脑海中—— 魔素。 魔素的本质，是概念映入主物质位面所形成的涟漪…… 不存在魔素，意味着…… 林锐将那个猜测脱口而出，“您是说，位面的空间被置换了？” “是的”，首席语气依然平静，林锐却听出了那平静之下汹涌的暗流，“同时消失的，还有我顺手在他身上留下的标记。 所以我很确定，他不在我能够感知到的空间范围内，甚至不在主物质位面之内。 似乎他就在我面前，却存在于更深处。” 林锐微微蹙眉，“深？” “对，我当时就是这个感觉”，首席继续说道，“但并不是常规意义上的内部或下方，而是某种无法形容的某种概念……” 说着，他再次提出了问题，“你觉得，这个世界不同位面的结构是什么样的？” 林锐凝视着他，“请您教导。” 魔法光辉至首席被绷带缠绕的手指中亮起，随即桌上的数张白纸飞起，漂浮在空中，形成了数条平行的纸面，“许多人都认为是这样，但实际上……” 最下方的纸张开始在力场的影响下扭曲变形，变揉成球形，随后一层新的纸张环绕着它，形成了一个外圈。 随后，越来越多的纸张贴上，一层一层，不断增加着纸球的体积，终于最后一张白纸飞来，铺在最外围，形成了一个完美的白色球形。 白色纸球在林锐与首席之间漂浮着。 首席的声音再次响起，“现在，我们能看到的这部分，便是我们所说的主物质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