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赶鸭子上架
要正式地开张了，这天，我们起得特别早，大家按部就班帮着自己的事情，鼓风机响了，一会儿的时间，就把卤豆腐干的水烧涨了，我有一点摸不着头脑了，一边打呵欠一边甩甩脑袋，确保自己能够早一点清醒，不过，我该做的事情在头一天就交待好了的，我负责把豆腐皮叠好了码在车上，大家都没有说话，小弟和老板夫妻熟练地做着些事，老公和二哥也头头是道，他们看到我一个呵欠连着一个呵欠，偷偷地笑我，二哥有一些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老公轻轻地拐了拐我，给我一个眼色，原来，老板娘在指着我的样子给老板看了。 装好了车出来，天还没有亮，我不由地对老公说道“早晓得这么早起来，我还不来做什么豆腐。” “小点声音，不要给人听了，笑话你，”老公笑了“哪下才长得大哟，要出来的是你吧，现在起个早又受不了。” “你们两个骑一张车，我们骑一张车。”老板说道，他们两口子这是跟我们带生意，“老乡，不习惯吧，我们刚刚来也是不习惯，时间长了就好了。” “你们放心，她呀，做事得行的很，就是瞌睡也大的很。”老公在一边笑了“你坐好了，要走了” 车一动，冷风直往衣服里头灌，我眯着眼睛缩在三轮车边上，本来双手筒在袖笼子里的，哪里晓得得老公把车骑得有点快，加上路又不多好走又巅，我是头一次坐这个车，吓得我这才把瞌睡赶跑了，一只手紧紧地抓住车上的栏杆，没有想到老公这么兴奋，车上装的东西可不少了，他骑得那么快，还不忘和老板说笑着。 本来以为很早的，来到市场上，还有比我们更早的两家同行，大家赶紧地下贷，我好像是帮不上忙，抬豆腐皮抬不动，老板娘不停地和一些来买豆腐皮的人打招呼，这个菜场是今天才开始营业，一切都是新暂暂的，这时，天才有一些亮了，赶早买豆腐皮的人都是别的市场上卖凉菜的人，我看到老板娘熟练地过称，算账，装货，我跟在她的旁边找一下零钱都有一些眼花瞭乱，一堆豆腐皮一下子就是剩不了多少了，老公贴在我的耳边对我说道“看着点，一会儿，站在这儿的人就是你了。” 市场上渐渐地热闹起来，摊子里面变得狭窄起来，老板娘拍了拍手，取下了围腰，意思是她放手让我来干，我迟疑着，看了一眼老公，老公笑了“差不多了，差不多了，我们吃早点去了，等一下跟你端一碗来。” “我不会卖了”我急了，老公要是狠狠地骂我一顿，说不定，我一恨气，就是会了，偏偏他总是一副我能行的样子，让我的心里有一些慌。我没有卖过东西，总是在心里觉得卖东西是一件让人有一些羞涩地事情，这都归功于我在读书的时候，父亲老是地挑着一夹篮的香瓜呀，苕瓜呀从我们的教学楼前经过，时间一长，同学们都晓得那个卖瓜的人就是我的父亲了，每当父亲再一次的经过的时候，他们都会对我指指点点，我恨不得有个洞钻进去。 在那个时候，家里有一个吃公家饭的人，一家人都跟着无尚光荣，我二叔穿着一身将军黄的制服到交管所上班的时候，全班的同学对瘦小的堂姐是好一顿的羡幕，恨不得跟她换一个爸，光是那个眼光就够我纠结一阵子的，这要我来卖东西，我在心里想着，幸亏是在外面，要是在家里熟人的面前，我哪里抬得起来头哟。 好在他们吃早点的地方并不远，这时，来买菜的人还有一点少，菜场里都是一些卖菜的人在收拾着自己的商品，我打量着我们这个围成了一个谈判桌形壮卖豆腐的同行们，紧隔壁是一个中年妇女，翘在外面的两个门牙不停地甩着我听不大懂的昆明话，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已经有几个同行跟我打了招呼，只有她，那不把人放在眼里的劲儿，我索性不和她说话，看她和他那个一脸胡子的老公抬几个大盆甩在摊子上面，心里又默默地背起口诀来了。 也许是太专心了，有一个买豆腐的人站在我的摊子半天了，见我没有反应，要走的时候，我却看到了，“买什么子”我标了一句土话，还好，老公他们围上来。 “要哪样？老板？”老板娘在一边问道。 “我买豆腐了，五斤。”那个人说道。 我愣在那些里，他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我转身想出来，还是让老板娘来吧，谁知，老公在一边说道“你干什么呀，快点给别人装豆腐，五斤。” “我不会装呀，”我小声地说道，为难地看着大家。 “我还跟你把豆腐划一条出来，你一小块一小块地装进袋子里一称就行了。”老板娘说得好轻巧，可是，当她把豆腐划开了，我还是不敢拿，又看了一眼旁边摊子上的人，看到别人把手伸进去，抬一块放在代子里，我皮子一硬，也学着别人一样把手伸进豆腐下面，还好，边上的一块一抬就在手上了，我不禁胆子大了起来，顺着拿里面的一块，又拿了起来，可在装进袋子的时候犯难了，因为头一块没有规划好地方，这第二块变得不好放了，不由往别人的摊子上面看去。别人都是老手，装的豆腐方方正正的，哪里像我这么东倒西歪的。而外面的几个人更是干着急，老板说我头一块豆腐没有放好，要重装，老板娘叫我装的时候对准角落，老公也在一边瞎指挥，叫我。。。。。。。我的头一下子大了，反而什么都不会做了，买豆腐的人又在催了，我只得学着隔壁的嫂子，一个把豆腐贴着角落放好了，可是，袋子一提起来，又现了原型了，一块豆腐歪在这边，一块豆腐歪在那边，有一块豆腐被划掉一个角了，我有一些难为情地看了一眼买方，那个人早就不耐烦了，眼睛盯着卖青菜的那边，我松了一口气。 “你称一下嘛，人家还要买别的菜了。”老板娘做着眼色，让我快点称好了，好收钱。 慌慌张张地用称勾住袋子口，我觉得我鼻尖都在出汗了，老板娘在一边说道“一块五一斤，看看有多少？” 我的眼睛不晓得是看老板娘还是看称了，只得茫然地听他们的指挥，他们叫我看称，可是，我的头脑里一片空白，划称系的手虽然在划着，却不晓得得掌握份量，朝外划了，称尾巴朝下一溜，吓得我赶紧朝里划，还没有划动一点儿，称尾巴翘起来差一点打着我的鼻梁，吓得我只记得偏着脑袋让称了，哪里还管豆腐有多重。老公瞪了我一眼，他也没有想到我是这样的无用，大家都开始笑我了，也许他们没有见过我这么笨的人，老公也忍不住笑了，对我说“递过来，递过来我称，” 可是，老公还在摊子外面呀，我听到他这么说，赶紧把手里的东西一股脑地递给了他，他接在手里，边称边对买方说道“真的是不好意思，我媳妇没有做过生意，这是头一天，以后就好了。” 他这么一说，买方就打着哈哈了“没事，没事。” “我跟你说了，我不会卖东西，我不会卖东西。”我跟老公咕噜着，起身往摊子外面走。这时，市场沸腾了，到处都是人，买菜的，卖菜的，你说的声音小了，别人还听不到。 “好，好，你跟着老板送豆腐去，我来卖，看那几板豆腐你有什么办法。”老公也不急，他对我说道。 刚刚转了一个身的我，只好又站在了那里，老公说的也是的，外面的车上还有几板厚厚的豆腐，是要送到大学的食堂的，我哪里搬得动了，再说了，送贷不又是要跟人打交道呀，我有一些怨恨地看了一眼老公，没有想到站在老公后面的老板娘一脸鄙视地样子斜着双眼睛看着我，好像我根本上不是做生意的料。。。。。。 “送豆腐去了，送豆腐去了，卖就卖。”我赌气地说道。 “有什么好怕的，舍两回就会了，哪个头里做生意不都是这个样子呀，反正舍的是自己的东西。”老公走的时候又在跟我壮胆。 我看一下左右，大家都很忙，大声地招呼着从摊子前走过的人，好像很熟悉的样子，那些买东西的人，想点一下头，或者是要买东西，就会停下来，因为是新市场，好多的人在找着老买主，老板娘离摊子远远的站着，我了，又不认得谁，又怕别人来了我不会称，只好赶紧地看整理一下摊子上面的豆腐皮，掩饰自己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