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发现端倪
不料，我一坐下来，二嫂就扯了扯我的衣服说道“后面的老乡说了，这个女人肯定是砬到人贩子了，因为他们听到那个男人说了，问那个女人是不是后悔了，还说外面多好多好。。。。。。” “是呀，那个女人还说，孩子太小了，想回去。” “看看就不是夫妻的样子，那个男人像个什么样子。。。。。。哎，女人怎么会上他的当了。” “对呀，那个女人上一个厕所男人都是跟在后面，生怕那个女人跑了。。。。。。” “那个女人落不得好的，”一个胖胖的大妈播着嘴巴说道“我见得多了，以为外面好，以为外面好，结果还不是上当了。” “那个女人年纪好轻哟。。。。。。” “那个男人看到都不是好人的样子，不晓得那个女人怎么想的。。。。。” “这就是睁着眼睛上瞎当。” “这些骗子都不得好死了，让警察抓一个枪毙一个，抓一个枪毙一个。。。。。”二嫂骂了一个尽兴。 。。。。。。。 大家继续说着，我不由地站起来看了一眼后面座位上的人，原来，大家的话题都在刚刚的那对男女的身上，他们坐过的座位上坐的是一对小青年，两个人低着头窃窃私语，男的也会搂着女的肩膀，在她耳边的轻轻的说着什么，女的抿着嘴巴娇声笑着。。。。。可是，在我们大家看来，年青人这么做一点儿不过分，比起刚刚的那一对，是那么在大方得体。那种溢于言表的幸福让人十分地赞赏。 在火车上，说过一句话就是熟人了，大家都是为了打发时间，而且，说已经下车的人也不要顾忌什么，一会儿，插话的人多了起来，靠近一点的人都在发表着自己的意见，我却一点不想加入他们，手托着腮帮子望着窗外，一座座灰秃秃的大山从眼前一晃而过，那灰蒙蒙的颜色让人情绪更加地低沉，女人的眼泪和被男人拖走时的挣扎样子还在我的脑海里反复出来现，我在想，我们的眼睛看到的是事实嘛？我们的担心是多余的嘛？那个女人会有什么样的下场，是会被男人卖到了边远的山区嘛，会受到男人的折磨嘛。。。。。。。 还有骗我们的骗子，是我们太大意了，给了他们机会，还是他们本身就是骗子，干的是他们该干的行当。就是我们不上当，也是肯定还有别的人上当的。越想越烦闷，窗外的景色让人疲倦得有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仿佛中，山大了起来，停在那个儿不动了，原来，又到了车站了，我厌烦那些川流不息的叫卖声，也害怕听到来到面前的可怜巴巴的乞讨声，于是趴在桌子上面，竟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曲靖车站了，对面的老乡两口子边拿行李边大声地说着话，招呼我们到了曲靖的时候，到他们的家里玩，女老乡和二嫂谈得高兴，两个人隔着窗户还在挥着手，可是，我一直打着呵欠，脚有一些麻了，身上还有一些冷，我跺着脚，希望减轻一点痛苦，过道上卖鸡大腿的不晓得已经走了几遍，价格是从八块钱，五块钱，卖到这会儿的三块钱了，走了一个男的，又来一个女的，走了一个年纪大一点的，又来了一小青年，嬉皮笑脸的样子，一副生意经的油滑劲儿，讨钱的也是来了一拨又一拨，我最痛恨让正在读书孩子来干这事儿了，索性是一个不给，你真心是为了孩子着想，你就不会让孩子耽误学业，再说了，你给不了，给了这个一块五角的，后面的呼啦上来了，我的身上的钱可是我们的本钱，我要小心了再小心。。。。。外面暗了下来，我有一些饿了，可是一想到这有一会儿的时间就到昆明了，老公他们肯定是烧着热腾腾的，香喷喷的饭菜在等着我们，一想到这，我人轻松了好多，对二嫂说道“饿了吧？” “不饿，不饿，一会儿就到了，回去了吃。”二嫂说。 “一歪就睡着了，这瞌睡真的是好睡。”我冲二嫂笑了。“要不是脚麻了，还不会醒。” “不晓得哪里来的那么多的瞌睡，怪不得老头子说你们的祖宗埋在瞌睡山上的了。”二嫂也笑了，看来，那个不快的一幕早就是烟消云散了。那个时候，我们都把我爸爸喊老头子了。 “大姐，吃苹果吧。”这时，有一个cao着马普的黑瘦男人放了两个苹果在我们的桌子上面，就点头哈腰地退回去座位上了，他隔我们还有好几排座位了，他一坐下来，一排上的还有两个男人冲我们点着头，十分友好的样子。 “认得呀？”我小声地问跟他们说着客气话的二嫂。 “你们吃嘛，谢谢了，谢谢了。”二嫂大声地对那些人说完这些，才又小声地对我说道“什么认得，刚刚那一排上没有人坐，他们坐过来说了一会儿话。” “跟他们说了什么了？”我又问。心里却在怪着二嫂“怎么上了当都不长记性了。” “又不是我先跟他们说的，”二嫂说道“他们看到我们带的镊子了,【一种做豆腐干的工具】，就已经晓得我们是做豆腐的了，还说做豆腐要好大的本钱了，问我们是不是才来昆明了。” “你是怎么说得？”我又问道。 “我说是呀，要一万多块钱了，”二嫂兴奋地说道，但是，她一看到我还在盯着那几个人，小声地说道“又有什么问题？他们也是到昆明做生意的人。” 我在心里一惊，却对二嫂说道“没有什么事呀，我就是问一下。”我注意到了，他们一直看着我们这边，就像我一直盯着他们一样，不过，我大方地望着他们的时候，他们的眼神躲躲闪闪的，让我隐约觉得有一点不对劲。 “没有什么事吧。”二嫂扯了扯我的衣角，她也觉得自己有一点失言了。 “没有事的，还有个把小时就到了站了，有什么好怕的。”我给二嫂壮胆，自己的心里却有一点虚，毕竟，他们要多一个人，而且，他们是三个男人，我们是两个弱女子。 “二嫂，你睡一会儿，我看一下书。”我故意大声地说道。我翻书的时候，又问二嫂“他们多下上来的，在贵阳的时候没有看到他们呀？” “就在曲靖前面的一个小站上来的，你那会儿不是在睡觉嘛。”二嫂小声地说完，又放高了音量“我哪里有什么瞌睡呀，不睡，不睡，坐一会儿就到了昆明了。” 二嫂又轻轻地推了推我，“真的没有事” “没有事，放心。”我给二嫂吃了一颗定心丸。 我的眼睛盯着书本，毕竟心里有事，哪里看得进去了，看了一会儿，觉得头有一些重了，又开始托着腮帮子，这时，在一片喧闹的声音中，一个故意压低嗓门的声音隐约传进了耳朵，“他们的东西有一点多。。。。。。”这是一个听过的声音，对了，就是刚刚送苹果给我们的那个人的声音。一听到这句话，我愣了一下，刚才我看过了，这车上的长途客人并不多，难道，他们说得是我们，他们真的是在打我们的主意，我的头脑顿时清醒了，二嫂的心里肯定也有数了，她有一句没一句和对门刚上车的答着话，时不时地看一下我。 “我上个厕所。”我放下书，从里面走了出来来，经过那几个人的时候，他们竟然转过脸去了，一副完全不认识的样子，我故意地在他们的头顶上的放行李箱的地方多看了一眼，上面空空的。而且，也没有看到他们承身带了什么包包之类的东西，我在观察他们的时候，有一个终于忍不住偷偷地转过来看我走了多远的，一碰到我的目光就吃惊地收回了目光，装作看别处一样东张西望，他的行为被另外的一个男人生气地拐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