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赌气
老婆婆这话摆明了是在说我，她虽然在下面的菜地里做事，可是，这又有多大的一点距离了，我们在上面说话她都听得到了，再一看到嫂子一副皮笑rou不笑的样子，我不禁有一些下不了台，可是，老婆婆又在唠叨着。 “你们在那边也是的，一到吃饭的时候，他们一家人就端着碗过来了，他们一家人吃饭多凶呀，弄的一点好菜都被他们一家拈的吃了，真是的。” “人家屋里弄一点好菜还不是喊我们吃了的，多大的一点事呀。”大哥不以为然地说道。 “你怕日子长了波了，天天都在你们的屋里拈菜吃，保不准你一个月都要多吃一点油了。”老婆婆算着细帐。 “你真的是没有什么说了，哈哈。。。。。。”大哥被她的话逗得笑了起来。大嫂也笑了，只是，没有开口说话，倒是老婆婆又在说了“我们屋里没有一个会吃的人，幸亏你们还隔着一家人，人家的孩子也比刘银要粗势一些，人家吃一顿，要抵她吃几顿的。” “是的呀，人家的孩子是要会吃一些，哪里像刘银，半天拨不到嘴里去。”大嫂又笑了，很显然，老婆婆说了半天，并没有起什么作用，他们说得拉子也是我们的家门，人家一家喜欢到大嫂的家里玩，可是，婆婆生怕自己的儿子媳妇吃了亏了，所以，老是在他们的耳边唠叨着。 “你会烧火呀，就吃了会烧火的亏了，还不是自己炒得菜不好吃，天天就到你们的家里扒门蔸子，真的是，哪个天天请我到他的家里拈菜，我都不好意思，他们倒是好意思的很了。”老婆婆还在自言自语“你们弄不得一点好吃的，就是弄出来了，别人都比你们还要吃得多。他们几个人吃饭多凶了。。。。。。” “你还念什么呀，肚子饿死了，快点烧火吧。”大哥又说了一遍，老婆婆这才进了厨房。 这下，我和嫂子都笑了，春天的太阳，晒得暖烘烘的，我们两个逗着孩子，嫂子小声地对我嘀咕着，“每一回去jiejie的家里时候，不是拎一大桶油呀，就是拎一些别的东西，花生呀，鸡蛋呀，什么的，可是，每回回来的时候都是一个空手，jiejie从来不给孩子们买一点零食什么的，没有一点意思，而且，明明晓得我们的要赶早的，头一天都没有什么准备，老是的饿着肚子回来，还怕人家吃了我们的什么东西，管人家在不在我们的家里拈菜了，总是要比你的姑娘强一些的。” 嫂子说得没有错，我们去的时候，一家拎了一桶油，我们又还拎了一些黄豆和花生，又还装了一些鸡蛋，婆婆总是在说还可以再带一点的，那时候，生怕我们带少了，这时了，就为了给了人家两筒饼子吃了，就弄了一些话，可是，我心里虽然不高兴，却不想为了这点小事闹一个什么名堂，就坐在那里默不作声。 正月十五一到，年就过完了，我们都要下田干农活了，这时候，正是做营养钵的时候，我和老公做一垄，公公和小姑子做一垄，田里到处都是干活的人，小麦只有胳膝深，大家在一起说笑着，因为我是头一天下田，隔壁种田的人时不时地瞄过来一眼，不过，由于总是隔着一点距离，大家并没有说话。可是，一收工，大家都走在田当头的路上的时候，大家都笑着打招呼了，他们一看到我的肚子平平地，就开起了玩笑，说哪一个和我们一天结婚的人，肚子早已经鼓了起来，还有哪一个，是在我们的前后结的婚，预产期就在下个月了。 我的言语本来就短，被人们这样一说，脸就红了，还有一个人，看到我们的身高，又开起了玩笑，我涨红了脸，恨不得有个洞钻下去，我本来就在乎这一点，现在又有人说起，我连话都不会说了。只会冲冲地往前走了，希望和老公拉开一点距离，免得又有人说三道四的，幸好，田地离我们家里并不远，我走上了台坡子，才如释重负地轻松一点。 我们都下田了，婆婆就在家里干着家务活，可是，我们并没有拿到结婚证书的事还是让他们有一些担心。好在，队上来了通知，让我们明天去乡里拿结婚证。我们第二天去得有一点早，本想早一点拿了回来接着做事，可是，比我们早的人大有人在，我们只好排在了后面，这当中我无聊的时候，就在树下坐着，也不和他说话，他着急地走来走去的，我也懒得理他，晓得他的性子有一点急，直到把证拿在手里了，他才露出了笑脸，骑上车，一路上都是欢欢喜喜地。 “拿一个结婚证高兴成那样，至于吗。”我坐在后面说道。 “就是至于，我愿意还不行吗？”老公站起来骑着车，大声地说道。 晚上，我们躺在床上，他说道“我以为你不愿意你和我拿结婚证了？” “瞎说什么了？”我不懂了，我没有什么反常呀。 “拿了就好了，拿了就好了。”你搪塞着，不说理由。 “那你的手里还有多少钱呀？” “什么钱，我没有钱。”我故意地装糊涂。 “我们恋爱的钱呀？”你又说。 “早就用了，不是你让我用的嘛，都用光了。”我又说道。 “你都没有留一点的呀？”你不死心，因为好多的姑娘们都把钱带到了婆家，一分钱不用的人大有人在。我jiejie就是这样的，她不想让人说娘家的闲话。更多的是为了以后的生活着想。 “噢，你说话是逗我玩的呀，我还以为你真的是对我有多好了。”我挑起他的理来。 “用了就用了嘛，我不过就是问一问嘛。”你笑了笑，有一点失望的样子。 “你哪一天问不得，偏偏是今天要问了，还不是跟你拿了结婚证，你的胆子大了，是嘛。” “我。。。。。。我就是随便问一下，你想得还真多。”你心虚地给了我们一个后背，把我晾在了一边。 “我就是用了，用干净了，你说吧，你想怎么办。”我恼火地翻身睡了下来，没有想到，他竟然这时跟我提起了恋爱的钱，按照规矩，我是得一分不少地带过来交给他的，或者说是一分不少地在我的手里，可是，我着实用了不少，听说好多用了这份钱的姑娘，都遭到婆家人的责备，可是，我却不在乎，我还故意地说道“我就是用干净了，你去跟你妈说去呀？快点说去。” “说什么说，我不过就是问一下嘛，你恼什么火嘛，这该我恼火的了，有那么多的钱你都用了，我还不能问了，你可不要跟我妈说，她要是晓得了，那还得了哇，算了，算了。”你扭过来说了这话，又转了过去。 “你跟你妈说去嘛，你不说，我还不依了。”我的犟劲上来了，“噢，结婚证一拿，你就变了脸，你说你妈听去，就说我把钱都用了，说去嘛。”我边说边拿肘子拐他，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这是我们头一回吵架，我不想因为这一点事就被他拿住了，再一点，我得看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要睡了，不要吵了，睡吧，我不问了，行了吧。”他又扭过来小声地说道。话一说完，就又翻了过去。 “想睡呀，不说清楚不许睡，你起来。”我同样小声地说道。可是，他不再说话，用被窝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可是，我睡不着，这才几天呀，说翻脸就翻了脸，这不是存心找我的茬嘛，以为拿了结婚证，你就可以想怎样就怎样呀，我以前怎么没有看清楚你了，我越想越气，不由得躺在被窝里生起闷气来，可是，你却只管自己睡着，一副对我不理不彩的样子，这不是成心让我难堪嘛。 看到他冷漠的样子，我不禁想起前些天的事来，那几天，你有一点感冒，老是的咳嗽，又怕传染给我，于是乎，你就睡在我的脚头，一挨着我冰冷的双脚，你毫不犹豫地抱在了怀里，那时多让我感动呀，而且，睡到半夜的时候，我的一只脚趾头痒死了，就不由自主地用另外一只脚使劲一蹬，一下子竟然蹬在了你的头上，你呀得一声惊叫着从梦中醒来，原来，你正抱着我的脚趾头啃了，要不是我蹬了你一下，把你蹬醒，你正啃得有滋有味了，哪里会想到这是我的臭脚丫了，一想到这儿，我是越发地睡不着了，这才几天呀，就跟我秋后算帐了，要是时间长了，不是越发地不把我当一回事了吗，我又过细地听了一下，他睡得很香，呼吸很均匀，双手抱在胸前，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原来我还后悔婚前的不讲理，这会儿，我后悔我不该和他有了夫妻之实，以前所有的恩爱都是假的，在金钱面前都是一文不值的，我甚至后悔和他睡在一个被窝里，这种男人怎么值得我托付终身了，我不由得起身坐了起来，连一件衣服都没有披，就那么坐着，我在想，我要是马上得一种重病快一点死掉才好，这样的生活真的是没有意思。 我就那么坐着，眼泪直往下掉，可是，我不想吵醒他，只想着自己快一点消失才好，虽然是春天了，可我一会儿就觉得浑身冰冷，由于对生活无望，我不想爱惜自己的身体了。就在我泪眼迷蒙中，他忽然伸出手来摸索着，没有摸到我的身体，他惊得坐了起来，一看到我坐在那里，他毫不犹豫地把我揽在怀里，我挣扎着，我不想再受他的蒙骗了，我推开了他，又坐在了那里。他也不说话，又伸手抱住了我，并拉着被窝给我盖着，我掀起被窝，又倔强地坐了起来，并且不让他靠近我，我们之所以不说话，是两个老人就在另外一间房里，中间只隔了一个堂屋，可是，他没有就此罢休，又伸过手来，这一回，他的力气太大了，一下子就把我抱在了怀里，我怎么用力也推不开他，眼睁睁地看着他抱着我睡了下来，盖上了热乎乎的被窝，我泄气地闭上了眼睛，木然地承受着，可是，眼泪却再一次地流了下来，原来，就是动武力，我也不是他的对手，我又能怎么办了。 我的身体在他温暖的怀抱里，一下子就暖和了，看他的手有一些松了，我又想逃离他的怀抱，我想证明，我还在生着气了，不是他抱一下我，我的气就能顺的，可是，我忽然觉得脸上好过多了，原来，他把我脸上的泪水都吻干了，明明还在气头上的我，竟然不由自主地抱住了他，听着他变变得粗重的呼吸，我竟然心花怒放起来。。。。。。事后，他竟然笑了，笑得我有一点不好意思起来，事情怎么变成这样了，我缩在他的怀里，一点儿也不生他的气了，竟然有一种无比幸福地感觉，这前后也才多大一会儿的事情呀。 “我们以后不要吵架了，好不好？”你说。 “是你要吵的。”我嘴下从来不饶人。 “你看，你不在我的怀里，我一直睡不着，你晓得得。” “你睡着了的。”我故意地说。 “一下也没有睡着，你也是的。” “我是气的。”我又说。 “气不气你也睡不着。我也晓得。”你说这话的时候，我在你的怀里扭了一下，装作要逃跑的样子，你吻了我一下，我就乖乖地不动了。“以后不准这样伤自己的身体了，你不晓得，你刚刚全身像是冰棍了，你不心疼我还心疼了。” 你说这话真的好听，我悄悄地吻了一下你的脖子，我只能吻你的脖子，我的嘴巴就贴在你的脖子边上。对了，我还吻了你的下巴，下巴上光溜溜的，连一根胡茬都没有，真的是年轻呀。你回应着我，舌尖吻着我的嘴唇。。。。。。 第二早上一起来，我们好像都忘记了我们曾经吵过架一样，吃过早饭，我们又愉快地上工了，就是婆婆早上煮得清汤寡水人稀粥我也觉得不错，老公更是得意地扬着眉毛，一副得意洋洋地样子，原来，两口子吵架并不是坏事，它让我们的感情更好了，我也觉得老公更有男人味了。 日子好像又步入了正轨，这时，家里好像多了一个人，对了，是侄女过来了，她每一天由大哥早早地送了过来，吃过晚饭，由婆婆送着回去，第二天再来，对于侄女的到来，我高兴地接受了，因为我在娘家的时候，家里老是有四五个小孩子们在家里我们的家里和我们吃饭，这才只有一个孩子，那不是小事一桩嘛，我是这样想得，所以了，就没有说什么，也许，这在老人看来，我太好说话了，或者说是太老实了，他们渐渐地就不把我当一回事了，自己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根本上就不顾及我的感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