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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节,神秘来信

    第五章节,神秘来信

    寅时,明月还高悬天空。

    不知箫引凤已睡了几个时辰,总之天还没有亮。屋子里还很暗,萧引凤就算醒着,也看不见少女那张脸。

    但是在一个地方,箫引凤他看见了少女的脸。

    ——梦中。

    首先是她的脚,很小,很可爱。然后是,修长的双腿,纤细却很结实的样子。再往来,是少女紧束的***。轻轻扭动是,令人难以忍住内心的渴望。面容娇好,过肩长发,白皙的皮肤,清亮的双眸……看得真真切切。

    在箫引凤的梦中,他早就把那张脸看了千万遍了。这女孩子,漂亮,温柔。最重要的是,这个少女对自己有好感。说不准,孤家寡人的生活,就要离箫引凤一不复返啦。

    一想到,一个美少女痴情的爱上自己。萧引凤就激到全身肌rou紧绷。

    一阵蟋蟋索索的声音响起。作为武林中一代新秀的萧引凤,警觉性当然不低。

    声音刚传入耳朵,他就从睡梦中醒来。而且,极快速地使自己整个人,都变得清醒。

    院中有人。

    萧引凤轻手轻脚的爬起来,生怕惊醒睡梦中的女神。

    透过窗户上的纸洞。他能看到院中的阴影角落里,有人翻墙进来。

    “咻”

    一支袖箭从外面射了进来。竟然正是射向萧引凤的眉心。难道对方也发现萧引凤?当然不可能。箫引凤在暗,那人却背迎月光。

    借着月光,箫引凤看见,那人一身青布袍子裹身。箫引凤居高,加之背着月光,看不见那人的脸,但是那人一举一动,却尽收眼眸。

    袖箭从那人手中发出的一刹那,箫引凤已经发现金属映着月光,反射出一道寒芒。

    闪身一避,任由那支袖箭,从自己额角贴着rou皮擦过。

    箫引凤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

    他已经看出那人没有发现自己。这支箭射向自己,不过是来人想送给屋子里的人一份东西。

    这份东西,当然就是这支袖箭了。

    “夺”一声,发出那支箭已经射在墙壁上。而思思没有一点的动静,显然是睡得很熟,很熟。

    萧引凤本欲追出去的。但是他又不能惊醒思思,等他拔下袖箭,再轻手轻脚的开门,出门,关门。送箭人早已不知到那里去了。

    萧引凤拿着袖箭,借着轻功,跳下三楼的楼阁。借着月色,仔细一看手中的袖箭,只见箭羽端,绑一张布条儿。

    箫引凤回屋穿好衣物,拿着箭羽,到了小院中,借着月光扯下纸条。

    只见纸条上,竟写着:

    想救你的生死兄弟毛创,于辰时之前到敖员外府

    “毛创被人带走了”萧引凤头脑一热,立即就把熟睡中的思思给忘一边去了。

    毛创是自己一起长大,出身入死的好兄弟。比起,这个刚刚认识没多久的少女,重要何止千万倍。

    萧引凤也没有更深地挖掘那纸条的内容。

    布条儿上既然写到:他的生死兄弟毛创,那么肯定也知道他是萧引凤了。单不说,以毛创的武艺竟然被制住,单是对方明知自己是当今白道盟主孟庭楼的义子,还敢如此和自己作对。

    就凭这一点,就可以断定,对方绝非简单货色。

    辰时?

    望着天幕上的明月。箫引凤迅速判断出了时间。

    现在,寅时。

    箫引凤的额角,已沁出冷汗。

    七月时节,辰时的东方,天际应该刚刚露出一点鱼肚白。

    萧引凤出了院,才想起来。自己往那里走呢?自己根本不知道那个敖员外府在什么地方呀。

    萧引凤正筹措无路。

    竟然见到更夫过来了。又是更夫,只希望不像上次那样一样jian滑。

    萧引凤拦住他,随手取出几百两银票,很轻易地从那个额头长大痣的老更夫口中得知了敖府的所在。

    “杏园道。只需要一路往东,到了集市口右拐。之后沿路直走,三次右拐,两次左拐,再遇到一棵栽到叉路口的白杨树,走右边的路,再直走,再右拐,一直到底就到了”老更夫眉飞色舞地道。

    说话时,他额头上一颗奇大无比的痣,一耸一动。

    萧引凤实在不忍心多看几眼那颗丑恶的大痣,只觉得胃里面已经翻江倒海。

    回头望了小院,思思应该还在沉睡。回到看时,才发现自己留宿一夜的小院叫流香居。先前来时,顾着追赶采花大盗,连小院的名字都忘了看。

    萧引凤很听话的照做了。他的时间不多,但是辰时之前,他仍赶到了敖府门外。

    七月的天,辰时,东方如约出现一抹鱼肚白。

    天亮的很准时。

    敖府出奇的安静。安静地萧引凤叩门半天,竟不见半点回应。别人约他前来,必有埋伏。既然必有埋伏,又何必翻墙越户?干嘛不大摇大摆的走进去?

    叩了几次,迟迟没有人开门。萧引凤掌上运气,一掌拍在门上。

    “吱咣”一声,那门一晃。

    门扁上撒下不知积了多积的灰尘。像敖员外那种人,他家的门额上,怎么会有灰尘?

    箫引凤轻拭去落在肩头的尘埃。

    眉头锁成八字。

    那敖员外家的门,竟是用百年的老柳木做的,而且门制得特别厚实,以萧引凤这一掌下去,竟然没能把门劈开。

    萧引凤算是江湖上一流的好手,至少在年轻一辈中,是少有的高手。但是,连他都没劈开这门。可见这门不是一般的厚实。

    这的确不是一般的门。这只是一个小小员外家的门,但却让当今武林盟主的养子,运足内力的一掌劈不开。是对箫引凤的讽刺,还是另有玄机?

    萧引凤的内家功夫也是属上乘的。掌上再次运力,连拍了六掌来掌,掌影交叠,一掌比一掌快,也一掌比一掌狠。那门则先是凹陷,继而出现一个深深的手印。

    门一次比一次晃的厉害。

    萧引凤再次运足内力,一掌下去,“咔”,门应声崩断。

    但是萧引凤接下来所见到的,却出乎他的意料。

    门后好多的人。的确是好多的人。

    不过都是死人

    敖府的人,已经悉数被杀光。一阵冷风是时吹来,风中夹来了血腥的臊味,箫引凤有种恶心想吐的感觉。

    满是死尸,铺砂一样的倒在地面上。

    箫引凤小心的从他们身边走过,死者为大。不小心踩到死者,总是不好的。

    那股腥风所过,带走一切的生气与这所府中,过往的欢乐。

    一棵桂树了无生气扎根在后花院。

    整个府中,除了死尸再无其他,甚至于连鸡狗都被杀死。

    这真是叫鸡犬不留啊。

    如果说整个院子里,除了死尸,还有一样东西的话。那就是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静地让人心慌,让人感觉自己身后,随时都会有死尸站起来。

    箫引凤就有这种感觉。所以每走七步,他就会迅速回头看看身后。

    他的后背很冷。冷得像是有人,用剑贴在他的后背上。要命的是,这种感觉很真,很切,但是每次他回头,却只看见一地死尸。

    是谁?有如此轻功在玩弄箫引凤。

    “既然邀在下来此,在下已来,阁下为何不现身一见”箫引凤气提丹田,声音洪亮,只要是身在六百步之内的人,一定能清清楚楚地听见箫引凤的话。

    没有人回话。只有风呼呼刮过的声音。带来象征死亡的安静。

    冷汗。

    已经沁出箫引凤的手心。

    “毛创”心中暗念,萧引凤可没心思再管这些死人了,几声问话,都没人回答。箫引凤加快了步子,在府中一遍处搜寻。此时此刻,箫引凤心急如焚,他心中只想找到自己的好兄弟——毛创。

    萧引凤到处翻尸体,到处找,到处看。

    他像一只发疯的牛,更像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他的两眼红的可怕,他的衣服上满是血迹。

    很快,时间就已经到了辰末……

    大街上原本摆摊的,卖东西,行人都围在了敖府门外。

    看热闹,还是看稀奇?

    那些人有说有话,也有人在叹惋,也有人面无表情……世太冷陌。

    一个大灰胡子jian笑道:“好一门惨案,我的长生店又要卖出好些棺材了”

    是时,只听见有人说:“唉,我早道敖员外今年有血光之灾,他”话未说完,众人忙回头。只看见一个青袍老道。手挽布幌,上面龙飞凤舞着:“神算子,张半仙”

    人堆里,这青袍牛自鼻子老道的一个托儿忙应和道:“哟,是老先生啊”语态极尽崇敬之情。说着就要给牛鼻子老道下跪。

    牛鼻子老道装模作样的扶住那托犯罪道:“无量寿佛,施主这是何必”

    托忙面向众人解释道:“年前我患重病,多亏了这位老先生替我算了一卦,救了我命”

    人群里,一个个面面相觑。又有一个托道:“刚刚老先生说,你在敖员生前给他卜过卦,却是怎么一回事?”

    牛鼻子道人故作深沉,一脸悲痛地道:“年前,我来此,恰好遇见敖员外,见他面堂发黑,便对他说,他时运不济,必有血光之灾,只可惜”说到这,牛鼻子一声叹惋。

    托忙接口:“可惜什么?”

    牛鼻子老道:“可惜敖员外他不信我这卦,说我这是鬼神之说,江湖把戏,当时,我便和他下了一赌”

    托:“赌?什么赌?”

    牛鼻子老道:“我料定敖员必有大难,便赌一年后,我再来此与他会面,我此来,目的就是要救他性命的,只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啊”说着,牛鼻子道人又叹了一口气。

    托:“唉”

    “你叹什么气?”人群中有人问道。

    托:“老先生如此神算,若是敖员外信了老先生的话,又何至于此啊。”

    又一托:“是啊,何止于此”

    看着敖府灭门惨案,人群中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俗话说,三人成虎。果不其然,这一议论,不出片刻,那位老先生就被众人拥簇起来。众人简直把这个牛鼻子老道当成了神人。

    争着把身上所有的钱拿着给他,只求算上一卦。有的人钱少了,不够。甚至下跪拜求牛鼻子一定要给他算上一卦。片刻功夫,这牛鼻子就从这群无知愚昧的人身上,榨取了整整三百两碎银。

    原来对于愚昧的人,钱是这么好骗!

    东边,红日升起。

    官府的人,已闻声赶来。几个官司兵一把扒拉开几个围观的人,再一脚踹开几个挡路的老人,霸气横秋地走进敖府。一进门,看见那一地死人,正好一阵冷风吹来,带来一阵腥味。

    那向个作威作势的官兵,竟然两股战战。

    捕头赶来,见到几个手下一动不动,一人一脚,一顿怒斥,这些官兵才开始办起案。

    敖府里面萧引凤一心凄疮,他已经找到了毛创。

    毛创就被箫引凤抱在怀里。只是,毛创已经是一具冰冷的的尸体了。毛创的额头上,还留着箫引凤的一道吻痕。

    有人说,男人之间的友谊,有时候,一杯酒可以凿穿一座城池。

    箫引凤与毛创之间的感情无疑是深厚的。

    箫引凤只感觉自己很轻很轻,就像一个一无所有的乞丐一样,因为自己突然失去了很重要的——兄弟。

    箫引凤——

    箫引凤——吹箫引凤。当年关东小剑侠箫唯之子,竟然也有感受到这种心肠寸断的感觉。

    找到毛创的时候,毛创已被吊死多时了。在毛创衣服的后面,几个鲜红大字印着:

    箫引凤,海神岛之仇,我要你十倍奉还。

    “海神岛,海神岛,又是海神岛”他箫引凤又眼空洞地喃喃自语。

    如果是海神岛,很多疑问就迎刃而解了。

    比如,毛创的武艺之高,不在自己之下。更有江湖称号“小张昆”。这可不是吹的。天底下,有几个人本事杀了毛创?

    但海神岛那几个老混蛋无疑就在那几个人之中。

    箫引凤抱着毛创的尸体走在敖府的后花园中,当箫引凤再次路过那棵丹桂树时,只感觉那棵丹树更加了无生机了。它病垂的叶子,枝叉错枝的枝芽,就连那树干,在箫引凤眼中都变成了畸形。

    地面好像在转,地面上的死人仿佛在对箫引凤笑,就连空气都在扭曲,啸叫,仿佛在嘲笑自己。箫引凤看了一眼这一切都诡异不正常的世界。嘴角凄惨一笑。

    又是一阵冷风吹来血腥的味道。

    箫引凤的眼睛忽然变得赤红,红的可怕。

    “海神岛,你们jian杀我师姐,栽栽脏于我,现又杀我兄弟,就算你们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一一诛灭,报仇,报仇,我要报仇”

    箫引凤的内力之深,是勿用怀疑的。果然,百步之内的官兵听见了箫引凤那断肠心碎的长啸。几个官兵一征一楞,道:“那边,快去看看”

    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传来。箫引凤心头一凛。知道有人过来。起身一纵,抱着毛创就跃上了一道低矮的墙。然后借墙上房,几经闪纵,人已飞身出了敖府。

    一落地面,四下原本热闹的街头,顿时安静了下来。

    路人都以异样的眼神盯着箫引凤和他怀里的死人——毛创。

    箫引凤顾不了太多,一身衣服已被鲜血染红。他抱着毛创,一路不知撞到了多少人,也不知惊吓到了多少少男少女。当他停下来的时候,他已经到了一家棺材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