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回 噩耗
刚刚回到帮派的林灏便见到一派非凡气象。 他们的“灏令武神拆迁办”在趟地一刀和飞鲨走狮等人的管理下，已经俨然成为第一大帮派，而随着成员的增加和各类任务的加持下，帮派的等级已经达到了4级。 此时，青龙堂、白虎堂、朱雀堂和玄武堂等早已经是人满为患，各种商人、精英等在不断的接取着各类任务，整个帮派热闹非凡。 这段时间，趟地一刀、飞鲨走狮等人，包括天机不可侧漏都在围绕着构建帮派核心而展开着计划，一天天忙得不可开交。如今见到林灏这个甩手掌柜回来，也直到他的性格，只是打了个招呼，便自顾自的忙活去了。 以林灏十倍率的特有能力，虽然他没怎么做过帮派任务，但是单单贡献帮派锦盒就已经让他的帮贡高居榜首了，更何况他还在帮派奖池里扔进了极多的兽决、阵法等宝物。 林灏在帮派中转了转，便在广场中央看到了神神秘秘的吕婉柔。此时她正在与几个帮派玩家站在一起，应该是私下里交谈着什么。 林灏走上前，在当前频道打字道：“我说你们几个在忙什么啊？需不需要帮忙啊？” 另外几个玩家见状，顿时打字道：“灏神好，灏神再见……” 他们可不是吕婉柔这个级别的存在，对于这个沸沸扬扬的副帮主可是很敬畏的。一个个都鸟兽群散，只留下吕婉柔一个人呆愣愣的站在那里。 吕婉柔也不打字，只是鼓着嘴巴对林灏道：“喂，你来干嘛，把人都吓跑了……” “我……有这么可怕吗？”林灏摸着自己的脸，很是诧异。 “去去去，一边玩去，别影响我的计划，不跟你说了，我还要继续去布置呢。”吕婉柔递给林灏一杯茶之后，又火急火燎的回到自己的电脑前摆弄着什么。 林灏则是叹了口气，也不再计较。他现在拥有了一身堪称豪华的装备，也是时候去做一些系统安排的任务了。 可正当林灏准备行动的时候，他的电话再一次响起。一看来电人，居然是自己的老妈。 这段时间自己为了挣钱，倒是没怎么给家里打电话，正好借此机会聊一聊二老进城的事情。 想到这里，林灏笑盈盈的接通了电话，但随着电话另一头母亲的话音，林灏一瞬间如坠冰窟！ “儿啊，你爸他……走了。” 晴天霹雳！ 简短的一句话，母亲已经泣不成声，而林灏却如同被雷击一般石化当场。突如其来的噩耗令两世为人的林灏都有些不知所措。 按照上一世的情况看，自己的父亲并不应该是这个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头脑无意识了良久，林灏才缓过神。一时间泪水爬满了眼眶。他强忍着哽咽问道：“老……老妈……您说的具体点，我爸他……怎么了？” 林父的病是积累所致。四个月前去医院检查才发现，林父已经是肝硬化晚期了。难怪在林灏重生那晚，接到电话的时候听到自己的父亲咳嗽的很厉害，原来…… 病情持续了几个月，林母也是带着林父各大医院就诊，各种偏方都用。怎奈病情实在太严重，药物已经无力欢天。就在刚才，抢救无效…… 听着电话那边，林母泣不成声的诉说着，林灏完全是懵的，他不知道如何劝慰母亲，也不知道如何劝慰自己。 从小到大的一幕幕如电影般闪现在林灏的眼前，泪水就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滑落脸庞，这一刻，他好后悔！ 后悔自己当初的任性离家出走，后悔自己就连自己父亲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后悔自己为了挣钱而忽视了父母的身体…… 床上正在兴致勃勃鼓捣着电脑的吕婉柔忽然觉得整个空间便的极为压抑。她下意识望向林灏，却见他已经泪流满面。 疑惑的吕婉柔刚要开口询问，却见到林灏豁然站起身，摇三摇晃三晃直挺挺的摔倒在地。 她也顾不得穿鞋，急忙飞奔而去，一把扶住了即将摔倒的林灏，这才紧张的询问：“灏哥，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此时，林灏已经稍微恢复一些，但是依旧脸色苍白。他挂断电话，看着吕婉柔哽咽道：“小柔……帮……帮我准备车，越快越好，我要回家。我……我父亲故去了……” 听到此话，吕婉柔也是没有废话，拿起手机播了一个电话，交待了两声便已经安排好。她也不知道如何劝慰，只能抚摸着林灏的头，柔声道：“叔叔的事情……你要节哀，怎么会这么突然……” 仅仅十分钟不到，二人整理好一切，车已经来到了楼下。上车后，林灏才发现这个司机似曾相识，不过此时毫无心情的他并没有计较，而是催促着司机火急火燎的向家中赶去。 林灏的老家并不在市里，驱车前往也要三四个小时。这一路上吕婉柔就没有松开过林灏的手，不断的安慰劝解，虽然她知道这并没有什么用。毕竟这么突如其来的事情，换成谁都没有心理准备。 车速很快，但是却难解归心，虎目落泪，但是却难解惋惜。迷茫之间，林灏拿出手机，写下了寄托哀思的悼词。 逝者如斯，俱往矣。 没想到，临别的那一次回眸，居然成为了永恒的伤。 真的只有失去后，才知道珍惜晚吗？ 真的只有经历过，才知道后悔迟吗？ 爸，我想您了。 上次回家，我就应该多陪您几天。 上次回家，我就应该多看您几眼。 上次回家，我就应该多跟您聊聊天。 上次回家，我就应该给您一个大大的拥抱 和一次离别的跪拜。 以前听您在耳边喋喋不休， 那时的我只会觉得心烦， 只会觉得您絮叨。 以前听您在别人面前说我不懂事之类， 那时的我只会觉得莫名其妙， 只会觉得您没有发现我的好。 可现在 看着您躺在病房里， 已经胡言乱语不省人事的样子， 看着你接受抢救， 已经毫无意识的样子， 我真的想听您再多骂我一次， 哪怕起身看看我 哪怕只有一眼。 爸，我想您了。 父母在，儿不远游，游必有方。 不能堂前尽孝本就是过错， 如今就连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 上次从家走的时候， 我看到了您最后的挥手告别， 我看到了您眼眶含泪的样子， 我看到了您眼中不舍的思念， 我看到了您…… 我本想回身一个拥抱， 一个跪拜， 但…… 后悔没有去做…… 还记得小时候您教我练武术时您的笑容吗？ 还记得咱们全家第一次， 也是唯一一次去江南公园时候您的笑容吗？ 还记得您对我第一次说您老了的落寞吗？ 还记得您跟我喝第一顿酒的时候的欣慰吗？ 还记得您向别人夸耀儿子的自豪吗？ 儿还没来得及堂前尽孝， 您这却要驾鹤而别。 多少的不舍， 多少的后悔， 多少的伤心， 又是多少的泪别？ 我只希望是久别， 而不想永别。 前路迷茫， 我还需要您的指引。 未来无期， 我还需要您的鞭策。 匆匆的， 您就要走了？ 只留下 身后无限的悔恨和哀思…… 天庭路远，您一路珍重。 儿思百拜以悼。 …… 在司机的努力下，三个小时后，车已经按照林灏的指示，开到了甸市人民医院。林灏三步并作两步冲上了三楼，在抢救病房前看到了自己的母亲。 见到儿子的一瞬间，林母再次泪崩，而身边的亲属们虽然陪同，却只能默默摇头。 林灏跪在母亲面前，久久不语。在医生的陪同下，林灏终于在太平间内看到了自己的父亲。 还是那样朴实，还是那样慈祥。老了，也憔悴了。病痛折磨了数月，此时已经浑然不见当年的意气风发。多想他老人家能够健健康康等着自己荣耀归来，多想他老人家能够再次下厨做自己最喜欢吃的菜肴。可一切，都随着冰冷的死亡通知单化成了泡影，都随着病魔的无情而消散成空。 泪水再也止不住，林灏放声痛哭。声声的呼唤也挽回不了这冰冷的事实。 吕婉柔几次想上前，但张伟却是拦住了她的冲动。此情此景，哀莫大于心死，任华佗在世也弥补不了心伤，只能任其发泄。 扶着林母，吕婉柔也是泪流满面。虽然认识林灏的时间并不久，但是她深深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坚强的过分，从没有见过他如此伤心的样子。只能不断的安慰着林母，节哀顺变。 亲属们离开了，吕婉柔扶着林母也离开了，将这个仅存的时间单独留给了林灏自己。足足两个多小时，林灏跪在床边，喋喋不休的与父亲聊着天。从记事起，一直聊到了现如今。虽然他知道自己的父亲已经听不见，也回应不了，但是他依旧在诉说着。 “您也算享福了，没有受到更持久的折磨。天庭路远，一路走好吧。儿不孝，没能让您见到儿成婚的时候。不过……我想您在天上一定会看到的。” 长叹一声，林灏揉了揉已经红肿的双眼，擦干了最后一把泪水，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后才道：“逝者已矣，我也不能一直沉沦。爸您放心，这个家有我在，就塌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