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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利贴之糖糖鬼话

    某糖福利贴,鬼话连篇小剧场~之前曾贴在文章开头了,现在整理一下给没看过的亲亲们消遣时间,么么哒~

    一、入殓师

    为了讨生活,在我十四岁那一年,就跟着老爹到了义庄,赚起了死人钱。

    至今,我还清清楚楚地记得我接到的第一个活儿。

    那是一个雨夜,我和老爹被人从家里临时叫到了义庄,说是有一个急活。城里的一个大户人家,夜里死了位难产的孕妇。城里人说道多,说这种事不吉利,就想趁早将人下葬。

    老爹想让我练手,就背着主顾将这事交给了我。

    这一夜的雨很大,桌上的油灯晃得我两眼发花。

    因为这是我接的第一个活儿,所以我做得格外仔细。

    死的是一个年轻的女人,也就十**岁,模样很标致,就是肚子鼓鼓的,破坏了她的身材。

    在我用眉笔替她描眉时,忽然觉得她好像动了。

    “诈尸!”我吓得一下弹了起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好半天,也没看到她动一下。

    我骂了一句娘,继续手上的活儿。

    就在这时,窗外刚好劈下了一道闪电,我眼角的余光也跟着哆嗦了一下。

    没错!我没看错,她确实动了。只是……动的地方,是她的肚子!

    闪电过后的炸雷震得地皮发麻,我的头皮也一阵阵发紧!

    我艰难地咽了口口水,一瞬不瞬地盯着少妇的肚子。

    这次我真真正正地看清楚了,她的肚皮确实在动,就像是有一只小手,在里面有气无力地挣扎求助!

    我妈呀惨叫了一声,再也顾不上干活,玩命地向外跑。因为没看路,所以一头撞到了门框上昏了。

    等我醒来,已是第二天下午。老爹一边埋怨我,一边说他已经替我把活儿干完了。

    我结结巴巴地把昨晚的事,讲给老爹听,他却摇了摇头。

    孕妇都死了,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可能还活着。

    可是我坚持自己没看错,那少妇肚子里的孩子确确实实在动!

    老爹拗不过我,就悄悄地去报了官。

    听说官府要趁夜开棺验尸,我就偷偷地跟着去了。

    当棺盖最后一个钉子被拔出时,不等官差们动手,木棺却自己弹开了!

    在场的人,包括我在内都吓尿了。

    就见那死去的女人正直挺挺地杵在棺材中,五官狰狞,十指虚张,指甲已经在棺盖上抠烂,露出了白森森的骨头。而她的身下,还僵硬地蜷曲着一个死去的婴儿……

    后来我们才知道,原来这女人之前根本没死,是被那家的大夫人下了毒,暂时闭了气,之后才在棺材中闷死了。

    人在死后身体会极度僵硬。她在棺中挣扎许久才死,这才会在开棺时直挺挺地弹出来,而且还在临死前生下了腹中的孩子。

    出了这档子事后,我再也没接过孕产妇的死人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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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拾婴者

    在我念私塾时,班里流行一种“比比谁胆大的游戏”。

    下了学堂后,我们几个淘气包就跑到了城外的乱葬岗。

    那一晚是正好是满月,白惨惨的月光洒在地上。空气中弥漫着让人作呕的腐臭味。四下里静得瘆人,只有吃腐rou的乌鸦,偶尔发出一两声尖锐刺耳的叫声。一眼望去,数不尽的墓碑横七竖八地支着,在朦胧阴森的月光下,就好像不知名的鬼物,正在张牙舞爪地作怪。

    我开始后悔今天做了这么个愚蠢的决定。

    就在这时,我听到一阵木轮滚动的吱呀声,缓缓地由远及近。

    渐渐的,一个佝偻的身影出现在鬼气森森的夜幕中。是一个推小车的老太太。她似乎在找什么东西,一路低着头,步履蹒跚地慢慢走着。只是,她找东西的方法很奇怪,好像……是在用鼻子闻!

    在我们双方的距离不足三十步时,老太太终于发现了我们。她抬起神情木然满是皱纹的老脸。一双小到几乎看不到的眼睛,直勾勾地望向了我们。

    与她目光相接的那一瞬间,我愣住了。她的眼睛有些怪,只是那里不对,我却说不上来。

    乌漆墨黑的夜里,在这乱葬岗上,遇到个行将就木,看起来比死人多口气的老太太,我们几个孩子都有些害怕了。

    可是王小二还是装腔作势的问了一句,“老奶奶,你在找什么东西吗?”

    老太太桀桀怪笑了一声,伸出干枯得如同树枝的老手,向着王小二招了招,“奶奶确实在找一些东西,乖娃子,过来,奶奶给你看看。”她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小推车。

    王小二撞着胆子走了过去,他刚到老太太跟前,就被对方一把抓住,老太太淌着哈喇子,捏了捏他的手,“啧啧,看看这粉嫩肥胖的小手呦。”

    正在这时,有一阵凉嗖嗖的夜风刮过,我眼尖地瞥到了小车的盖帘,被风吹起来的地方。

    那一瞬间,我就觉得浑身的血都凉了,喉咙里咯咯作响,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那车帘下,是几个横七竖八地堆叠在一起的死婴,最恐怖的是,最上边的那个孩子只有半张脸!另一半的脸血rou模糊,竟是被硬生生地啃去了,只剩下残留的血rou、梨形的鼻骨孔和黑洞洞的眼球窝!

    我再也忍不住了!尖叫着玩命奔逃。其他的几个孩子,还愣愣地留在原地。可是没一会就听后面响起他们惨绝人寰的尖叫声!

    我强忍着回头的冲动,一路逃回了家。那之后,我大病了三天。醒来时,就听说跟我一起去的那三个男孩子,一个都没有回来。

    从那以后,我们这便流传着一则恐怖的传说,每到月圆之夜,就会有一个生有重瞳的老太太,推着小车游荡在夜幕下,捡拾那些被遗弃的死婴,亦或是诱拐那些天黑还不知道回家的孩子。

    鬼话小剧场三:百子图

    我家有一副祖上传下来的古画。听爷爷说,这画儿打前朝那会儿,就到了他的爷爷,也就是我祖太爷的手上。

    那时候天下大乱,到处都是打不完的仗,还有逃兵、流民和瘟疫,老百姓想讨生活,真是难之又难。

    那时,我们村就遭遇了一场很严重的瘟疫。没多久村里人就死了一大半。我的祖太爷是村子的里长,为此愁得胡子都白了。

    忽然有一天,村里来了个行脚僧,他走了很远的路,饿得奄奄一息。祖太爷心善,便给了他两个窝窝头。

    和尚吃了饽饽,感恩戴德,就留下了一幅画给祖太爷。说是可以护佑这个村子,只是需要付出些代价。让祖太爷想好了再挂。

    和尚说完,递过来一个画轴。祖太爷再抬头时,和尚就不见了。他见这和尚邪乎,就没敢挂那幅画。

    可是后来的几天,村里又接连暴毙了好几个人。祖太爷无奈,就把心一横,烧了香,祭了天地祖宗后,把那画挂了起来。

    说来也怪,自打祖太爷挂起了那幅画后,村里得了疫症的人,纷纷好了起来。流民倭寇也再没来村里抢掠过。一时间,我们村儿成了十里八乡最太平的村子。

    后来皇祖爷平定了天下,途经咱们村时,还给了祖太爷恩赐。这才成就了咱们后来的家业。

    若不是咱们家族的子嗣不太旺盛,总有孩子在十来岁时夭折。咱们家,肯定是十里八村,最大户的人家。

    我每每听爷爷讲到这里,总忍不住要问,那幅画儿在哪了?祖太爷挂上画儿,又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可是爷爷却总是皱紧了眉头,不说话。每每这时,爷爷看我的眼神儿,似乎就有些怪怪的,我却也说不上来哪里怪。

    后来,我长大了些,也就不再缠着爷爷讲这老掉牙的故事。

    今年,爷爷过世了。我帮娘归拢爷爷的遗物时,却偶然间发现了一幅老旧的画轴。

    我当时心里就是一阵狂跳。立时猜到,这八成就是祖太爷从和尚那里得到的画儿。

    我今年十三岁,正是男孩子最淘气的时候。我就偷偷把画儿藏了起来。

    等到天黑了,爹和娘都去睡觉后,我才把画儿拿出来。

    我不敢在屋里看,就偷偷地溜到了院子外边。

    今天是满月,月亮又大又圆,正好借着月光看画。

    我寻了个没人的旮旯,悄悄地拉开了画轴。

    只见上面画了好多十多岁的孩子。画的正上方还写着“百子图”三个字。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

    我忍不住咒骂了一句,爷爷骗人。

    刚想拿着画往回走。也不知怎地,就鬼使神差地想到,拿着画儿对着月亮照一照,说不定能看出什么门道来。

    我这样想着,就把画儿举了起来。

    果然,画的背面出现了一行小字:

    百子百人图,一子换一人。护得全村好,需拿儿孙换。

    我低声念着,忽然心里升起一股毛骨悚然的恐惧!

    就在这时,后边忽然传来了一句话,“阿弥陀佛,你是第一百个。”

    ……

    夜风袭来,吹进了空旷的暗巷中,不见拿画儿少年的身影,只见一幅古画儿在风中舒卷。

    画上是许多十来岁的孩子,不多不少,刚好一百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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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话小剧场:四、碗中筷

    我小时候,跟着爹娘住在关外。那时候,曾遇到过好些挺邪门的事儿。这其中,最让我印象深刻的,就是碗中立筷的这件事。

    这一切,还要从我十二岁那一年说起。我现在仍然清楚地记得,那会儿地里的麦子刚刚结了穗。

    我家所在的村子,人口并不多,而且多少还都要扯上些亲戚。比方说住在村东头的那个寡妇花大姑,就跟我爹拐弯抹角地扯上了一些亲属关系。

    我家有两个孩子,我是老大,还有一个是小我七岁的弟弟。他是个淘气包,经常作得无法无天,但因为是爹娘老来得子,又生得虎头虎脑,所以家里人也就一直纵容着他胡闹。

    花大姑早年守寡,没有孩子。人到了她那个岁数,难免喜欢小孩,所以我的弟弟就非常得她的欢心。

    那一天,弟弟又跑到花大姑家玩到很晚才回来。现在回想起来,当时他的表现就有一些怪怪的,只是家里人谁也没发现而已。

    庄稼人睡得早,一更刚过,我们就睡下了。第二天一早,我发现与我同睡一张炕的弟弟,怎么喊也叫不起来。

    我赶快告诉了爹娘。他俩守了弟弟半天,也不见他醒。可是弟弟看起来又很正常,不像生了病。爹娘商量了一下,就去把村里岁数最大的董老太太请过来瞧瞧。

    董老太太只看了弟弟一眼,就在鞋底磕着烟袋锅子的灰说道:“小虎子这是丢了魂了。晚上立个筷子,念叨念叨就行了。”

    爹娘忙不迭地应下,临了还送了老太太小半袋子黄米。

    董老太太刚走,就听村东头传来消息,说是花大姑旧病复发,死在家里了。

    花大姑的身体一直不好,天天都得喝城里先生给抓得汤药,不然就会犯病。所以当大家发现她死在家里时也没有太吃惊。

    因花大姑没有孩子,最近的亲戚就属我爹了。所以当天晚上,爹娘就去帮她料理后事,而给弟弟立筷子的事儿,也就交给了我。

    一更天刚过,我就按照爹娘的话,用一个大海碗盛满井水,在里面放上了一根筷子。

    我一边念叨已经死去的各个亲戚的名,一边在心底咒骂。

    什么碗中立筷子!好端端的筷子,怎么可能在水中立住。

    我也不知念了多久,渐渐地有些犯困,就迷迷糊糊的打起了瞌睡。

    忽然之间,我听到门被风吹开了,夜里凉嗖嗖的风吹得我打了个激灵。

    我不知道怎么就鬼使神差地念了花大姑的名字。

    只听扑棱一声!碗里的筷子就笔直地立了起来!

    我吓得浑身的汗毛都炸了。忽听床上有动静,我下意识地转头去看,就见我的弟弟,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起来!

    只是他的脸上,五官有些扭曲,看起来不大像他,反倒像……刚死了没多久的花大姑!

    我登时吓了个魂飞魄散,却也不知道打哪来的胆子,一把抱住了弟弟,不顾他在我怀里咯咯地怪笑,就闭着眼睛不住口地念叨。

    “大姑,大姑,您大人有大量,我弟弟还小,要是做了什么对不住你的事儿,就请你饶了他。”

    不知念了多久,弟弟终于不再笑了,又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我没敢动,一直抱着弟弟坐到了天亮。爹娘回来后,我把昨晚的事跟他们讲了一遍。他俩也十分的后怕。

    原来那花大姑之所以会死,就因为她每天必须吃的药,叫人给藏了起来。

    至于这是谁干的……我们三个一起看向正揉着眼睛醒过来的弟弟。

    最终,谁也没有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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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话小剧场:五、掏鼠粮

    早年间挨过饿的人,大概都有进山掏鼠粮的经历,我也不例外。

    那一年,我们这儿遭遇了百年难得一遇的旱灾。朝廷虽也拨了不少的救济粮下来,可被各级官员层层盘剥,等到了我们老百姓的手里,也只够喝上一口稀粥。

    人们为了填饱肚子,能想到的招儿,就都派上了用场。我和村里的几个发小,就商量着赶在大雪封山前,进山去掏鼠粮。

    鼠粮,顾名思义,就是老鼠存下的粮食。这帮鼠辈在秋收前,就会到地里去偷粮食,回头埋在鼠洞里用来过冬。

    这一次遭灾的老百姓饿得狠了,进山掏鼠粮的人也明显比往年多了不少。

    我和几个发小都是掏鼠粮的好手。最多的一次,我一个人就掏出来二十斤的杂粮!

    今年为了让家里人吃上几口热饭,我们几个掏鼠粮掏得格外卖力。

    有个也在掏鼠粮的老头,见我们这些小青年掏得太狠,忍不住过来跟我们说,要给老鼠留点过冬的口粮,凡事不能做得太绝。

    我们却完全不以为意。这老头分明是嫉妒我们挖到的比他多。我们几个这样想着,掏得也就更来劲儿了。有时候挖到成窝的鼠崽子,还嘻嘻哈哈地扔上天摔死。

    眼看着天色擦黑,我们才收拾东西回家。

    那一晚刮了很大的风,用我们这边的话讲,那就是白毛风。

    老爹听着窗户棱子外面呼呼的风声,吧嗒了一口烟袋锅子,“今儿这风刮得邪乎,指不定哪儿又要遭灾了。”他说完叹了一声后,磕磕烟灰,吹灭了油灯,“夜了,都睡吧。”

    我因为白天掏鼠粮累得很,所以脑袋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我好像听到了外面有许多人在哭。

    这大风天里,又是黑灯瞎火的,是谁在外面哭呢?

    我心里好奇得紧,就爬起来趴到窗边去看。

    就见上百名穿着灰色袍子的男男女女挤在我们家院里院外哭。他们的长相十分奇怪,无一例外的全都是尖嘴猴腮、贼眉鼠眼。一个个面黄肌瘦,一看就是逃荒的灾民。

    这一下可把我吓了个够呛。我们村子里什么时候来了这么多灾民。

    我低头寻思了寻思,又觉得哪里不对,再抬头向窗外看时,竟然一个人影都没有了。

    “见鬼了!”我暗自骂了一声,心里虽有些着慌,却也没有太过在意,就再次倒头睡去。

    可是刚刚涌上困意,就听外面再次响起了哭喊讨食的声音,吵得我根本没法睡觉。

    在我怒不可遏地爬起来,用力推开窗子时,哭声再度戛然而止,外面依旧不见半个人影。

    就这样,我似乎陷入了恶性的死循环中。每当要睡着时,就被吵醒,可推开窗子,外边却不见半个人影。

    如此折腾了不知多久。我忽然觉得脸上一疼,登时被打得发蒙着醒了过来。

    睁开眼,看到的就是我娘哭红了的眼睛。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自己大病了三天,一直高烧不断,还说着胡话。

    我爹是个有见识的,见我的情形邪乎,料想多半与我进山掏鼠粮的事儿有关。隔天就顶着风进了山,将我掏得的半袋子鼠粮搁在了他看到的第一个老鼠洞外。

    等他折返回家时,我才醒来。

    可是与我同去掏鼠粮的那几个发小就没这么幸运了。听说,他们都因高烧不退,暴毙在了炕上。

    发生了这次的事儿后,原本还不怎么信邪的我,再也没有进过山,掏过鼠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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