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九宫步
“我愿收你为记名弟子，你可愿意？”董万全叫住吴哲，深色十分郑重。 “嗯？何为记名弟子？” “记名弟子不是核心弟子，不负责传承本门武功，但可学本门武学一招半式，当然最强功夫你是学不了。我想你先个一招半式，等你回心转意不想走了，在拜嫡传弟子也是可以的。”董教官微笑着，依旧满脸期待。 “不用待十年？” “不用。” “师父在上，受吴哲一拜！”不再犹豫，吴哲行古礼跪拜。 董万全笑着将吴哲扶起，嘱咐在外还是以教官相称：“八卦掌肯定是不能教你了。时间紧迫，为师就教你两样实用技巧。你来看。” 董教官把吴哲引到中间，往地上一指，只见地上画了九个圆圈，每个圆圈里有一个数字，应该是编号1-9。 董教官沿着数字编号开始走，嘴里还念念有词“二四为肩，六八为足，左三右七，戴九履一，五居中央”，他越走越快，在数字间穿梭，婉若游龙，行云流水。 慢慢的，吴哲看出点门道来，这跟当年魏海东的爷爷的九宫连环步十分相似，应该是上乘的武学之一。 “吴哲看好，这套九宫步，重在一个走字和一个穿字。始终要把边走边穿，一穿即换，眼随手走，手随步开，腰随步活，在穿走中躲避攻击、寻找战机。百练不如一走，这一走还能带动全身气息流转，强化身体强度。”董万全边走边讲，他想抓紧时间多讲点，能领悟多少就看吴哲的造化了。 吴哲看得很投入，脑中漩涡全力旋转，全息领域全开，努力捕捉董万全动作的每一个细节，每一处发力变化。半个小时后，吴哲开始动了，开始模仿董万全的动作，一走一穿一转，从生涩慢慢到熟练，十分钟后已走的有模有样，他也是越走越快，牵引着气息越转越快，竟带出隐隐的呼呼声。 突然有想到当年魏老爷子练九宫连环步的样子，阴阳之道，一阴一阳，一张一弛，阴阳互生，一虚一实，进而，吴哲的动作变慢了，越来越慢，每一步都那么缓慢但又那么自然，仿佛那不是人为的步伐，而是亘古以来就已定好的节奏，人与自然地无上和谐。 吴哲沉浸在和谐的步伐里，先是越来越慢，再又变快，然后又变慢，时而矫若惊龙，时而飘如游云，更有身形变幻间仿佛有两个吴哲在穿梭。 董万全早早就停了下来，看着场中不断游走的吴哲，深深的震撼了，这世上真的有一学就会的天才啊！他一直在一旁看着，没有打搅吴哲的感悟，当场中出现两个吴哲幻影的时候，他已知道吴哲在九宫步的领悟上已超越了自己，甚至隐隐有些嫉妒，但这种念头很快就被打散，这是练武之人的心魔之一，董万全觉得自己今天是收获不小。 当场中出现三个幻影的时候，吴哲停了下来，深呼了一口气，一团白白雾气从口中鼻子呼出，久久才散去。 吴哲再次向董教官一拜，感谢其传授绝学。董教官摆摆手，只佩服吴哲的天赋悟性。 董万全见吴哲在步法上领悟颇深，便开始第二样技巧，他称之为藏势。 “吴哲，你现在看着我，注意看。”说完，董教官突然右手虚握，做了一个握刀的动作，瞬间，吴哲青筋暴起，仿佛面前有一头猛虎向自己扑来。危险的感觉很快消失，董教官的手已经放下。 吴哲以期待的目光看着董教官，等待解释与传授。谁知董教官却说这个教不了。 “所谓藏势，有两层意思，第一层是字面意思，重在一个藏字，要学会隐藏自己的攻击手段、攻击目标乃至兵器，让敌人无法知晓你的攻击意图，敌人就无法提前防御，就能处处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你现在用的是飞镖和匕首，若能灵活运用，不让敌人轻易发现你的兵器，出其不意，杀伤力至少提高一倍。”董教官讲得掷地有声。 听完之后，吴哲深感言之有理，飞镖和匕首原本就是刺客武器，讲究突然性，若被人盯上，杀伤力就会锐减，就像三千年前流传的小说里描写的小李飞刀，从来没有人知道飞刀藏在哪里，怎么射出，但是例无虚发，一刀毙命。 “藏势的第二层重在势，学会了隐藏，就要学蓄势，将全身精气神汇聚于一点，甚至把情绪也带入进去，于敌人身体的某一处爆发出来，威力提升十倍以上，但是怎么蓄势要考自己感悟，需要靠战斗来领悟，我只能叫你理解什么势，就是我刚刚发出的猛虎刀势，是我在猎杀猛虎是领悟的，具体的感悟要靠你自己。你慢慢试着将全身注意力汇聚于一点，比如你的右手。”董万全亲身指导吴哲感悟势，说实话这是高级武师都未必掌握的技巧，但他相信吴哲可以办到，这也是他作为师父能教给吴哲最珍贵的技巧了。 吴哲试着放松身体，然后把注意力慢慢向右手汇聚，慢慢的，仿佛他的世界就只剩右手，仿佛随时会爆发，但始终没找到爆发的契机。注意力慢慢散去，世界恢复正常。 “不着急，正常人练这招没个几年是学不会的，你短短半小时就已经完成了一半，已经很了不起了，接下来就是勤加练习，练习到可以随时随刻把精气神汇成一点，然后再找爆发的契机。这个契机靠机缘，我相信你能行的。”董教官不怎么会说话，只想尽量鼓励吴哲。 吴哲又尝试了好几次，始终不得其法，只好暂时放弃。董万全又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时间已近半夜，吴哲告辞回自己宿舍。 短短几个小时，吴哲觉得自己的杀伤力大幅提升了，果然自己练事倍功半，有师父教事半功倍。回到宿舍，余志江已经入睡，吴哲蹑手蹑脚快速洗漱完毕入睡。藏势，势还做不到，先想想藏，怎么把兵器藏起来，藏在袖子里，藏在鞋子里，藏在裤兜里，在各种奇思妙中，吴哲睡着了。 余志江醒了，不是自然醒，是被一股若隐若现的杀气惊醒的，睁开眼，看看四周除了熟睡的吴哲一个人都没有，闭上眼，总感觉有人在他背后比划刀子，这让人怎么睡啊？ 天亮了，吴哲自然醒来，被顶着熊猫眼的余志江吓了一跳。 “志江，你怎么样了，做噩梦了？” “没有。比那个更可怕。你睡着的时候有没有感觉到有人在你背后比划刀子？” “没有，我睡得挺香。” “若有若无的杀气。” “你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产生幻觉了，找队医看看吧。”嘴上这么说着，吴哲心里却想难道自己睡着后不知不觉练起藏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