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夜半杂谈

    “真是个让人讨厌的地方……”

    本以为没有七神之后就不会再有人类之间的争斗，却没想到失去了神民的人类之间的尔虞我诈变得更为凶险。

    帝君你离开璃月的选择真的正确吗还是说你已经发现就连自己也引导不了人类？

    果然，人类无论进化成什么样都是恶的吗。

    我深刻地忏悔起自己身为恶的事实。

    “老大，你大晚上坐这干嘛呢，青珊都睡了，这么冷，呜好香……这香味我好像在那里闻过。”

    山顶的一块岩石上，顾无忧找到了我。

    “霓裳花的精油，要是让青珊闻到了指不定拖着我给她做两瓶，我打算等香味散去了再回去。”

    花香可以引人注意，也能掩盖气息，我可不想再经历一次浑身涂满泥土的滋味了，我将两个空瓶子收了起来。

    顾无忧在我身旁坐下。

    “顾无忧，你来说说人类为什么要互相争斗？”

    显然这种已经上升到学术层面的问题对顾无忧而言没有两瓶二踢脚是回答不上来的，顾无忧选择了岔开话题。

    “老大，你知道我为什么佩服你吗？”

    “难道不是被我英俊潇洒的气质所折服？”

    “哈哈，也有一点啦，不过我特别羡慕那些能够无论何时都保持冷静的人，你当初在秘境里面明明只是个连丘丘人都打不过的普通人，却依旧能够来冷静的制定出计划和战略，甚至能面对比自己强大那么多的魔兽毫不动摇，其实当时我已经完全慌了神，不过只要跟老大你说话，我顿时就感觉安心了下来。”

    “大晚上不要说这么rou麻的话，要是害怕有用我当时可能直接哭出来好不好。”

    “能让老大哭出来的一定是连我都无法想象的悲伤吧。”

    顾无忧看起来十分忧伤的样子，大概是想起了什么往事，不过我在他脑海中的印象是不是太坚强了一点，我也是一个会正常感到难过的人好吧。

    “老大，之前我不是说有件事要告诉你吗，不过最近一直没找到机会，我从小在山门长大，但这些年璃月武道落寞，好一些的像是古华派还能凭借着底蕴引入一些新人，而像我们清风派这样的小门小派更是十年没有新弟子入门，我作为清风门这一代唯一的弟子，从小到大几乎每天都在练剑，只在几次宴会上见过和我年纪相仿的孩子，谈话也是少之又少。”

    “不过在我十岁那年，山门外来了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女生，我以为她是来拜师求学的，就带着她进了我们山门，我像是个找到新玩具的小孩一样，拉着她把山门大大小小的地方，包括我最喜欢竹林和最讨厌的练功房一一介绍给了她，虽然一开始她十分抵触和我过多接触，不过后来也接受了我的好意，我们一起在竹林里玩了许久。”

    “我当时已经把她当成了我第一个朋友，虽然我连她的名字都还不知道，不过却想着要是她真的能成为我师妹就好了。”

    “就在那天下午，师傅找到了我们，虽然师傅并没有说什么，但我隐隐约约感受到分别的时候到了，她来到我旁边对我说了句谢谢你，随后主动走到师傅身边让师傅将她带走。”

    “直到那天晚上我才知道，她是另外一个宗门的弟子，而她的宗门在前一夜被人灭门了。”

    “是不是感觉很惊讶，都这个年代了居然还会有灭门这种事情出现，不过这就是武术界，是璃月法律约束不到地地方。”

    “她是那个宗门唯一逃出来的人，不过其行踪其实早就被人发现了，那些人来到清风门要人，那是一股清风门无法抵抗的势力，我也知道把她交出去是最好的选择。”

    “在那天晚上，我抱着剑想了很久，我学武的意义，我现在手中握着剑的意义，但是冒然帮她会给师门带来灭顶之灾，我感觉头脑都要炸掉了也想不出来办法，要是老大你在的话那时候一定能立马想出来一个好办法吧。”

    “最后，我还是趁着夜色偷偷溜了出去，顺着那群人的踪迹来到了一另一座山上，在山顶我看见了数十个手握兵器围在一起的人，以及纵身跃下悬崖的她。”

    “我不知道她是如何逃掉的，也不知道她当时心里在想什么，但我直到现在依旧会想，如果当初我没有犹豫那么晚是否就可以救下她。”

    “我回到清风门，将自己关在房间，整整六个月没有再握过剑。”

    “我憎恶自己的犹豫不决，憎恨自己在善良与正确之间无法做出选择。”

    “六个月之后，我第一次走出房门，来到了那天我和她玩耍的竹林，在一颗翠竹上，我发现了一些不规则的划痕，好像是刻着什么字，字体扭扭曲曲的，像是小孩子用树枝在地上写的一样，我看不出来是什么意思，不过就在那节竹子下，我找到了这个。”

    顾无忧看了眼手中的剑。

    “同时我还找到了一张的藏宝图以及一本剑法，上面写着这把剑就是开启宝藏钥匙，不过我并没有去找那个宝藏，也没有修炼这套剑法，我认为那不是为我准备的。”

    “后来我开始更加努力练清风剑法，当然我并非想为她报仇，虽然可能是我自以为是，她大概也不希望我为她报仇，而是想让我将这把的剑交给一个配得上的人，我想这张藏宝图中，就有老大你所思考问题的答案。”

    说着顾无忧目光坚定地看了我一眼，我只希望他不要错以为我就是那个人，我可没信心从现在开始修炼武艺，那次能用出那道剑法也纯粹偶然。

    “我在一个月前，也终于下定决心下山历练，我不想再迷茫下去，我想如果下山之后遇到危险，如果没有人能告诉我应该怎么做，我就会按照我的方法来解决，而我向来不擅长多想，所以那次秘境之中我才会独自出去想要消灭魔物，好在遇到了老大你，教会了我神之眼的使用方法以及学武的真正意义，不然我估计已经死在秘境里面了。”

    “所以老大，你做的决定或许不会全部正确，但至少我会一直相信你的判断，所以在需要我的时候，你不需要犹豫，尽管吩咐我去就行。”

    或许对顾无忧而言，这句话的威力不下于用帝君的誓约，我想或许我会做错，但我也绝对不想辜负这份信任。

    我站起身，对着岩石的后方喊到：“那么那边的偷窥者，你说想加入我们的半夜谈心，还是说打算一直在那偷听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