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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七章 谁能帮帮我,把我送到我阿妈身边

    邵生出事地点,地上的血迹依稀可见。

    有人在这里摆起蜡烛和白菊花、白百合。

    大个儿跪在地上,放声大哭。

    当初说好的毕业后一起留在燕都奋斗,结果他因为忍受不了失恋的痛苦和煎熬,想换个环境,回到了老家就近的城市。邵生也因此只能黯然离开燕都,回到南方。

    大个子一走,燕都再无邵生可留恋的,他自然也离开了。

    “对不起,我不应该回去,我应该留在燕都。”大个子痛哭,毕业后才知道同学间的感情是最真挚的。

    每个人的心灵都飘飘荡荡,亲情,爱情,友情,缺一样,人生是不圆满的,少了许多色彩。

    苏曈摘下帽子,摘下墨镜,摘下口罩,默默立在邵生的出事地点。

    “谁能帮帮我,把我送到我阿妈身边。”

    苏曈仿佛能听到邵生的声音,看到他哀求的眼神。

    身上多处伤口,大动脉被刺破,邵生自知生还的机率很低很低,所以他最先想到的是再见阿妈最后一面。

    然而他最终没能达成愿望,就坐在原地,靠在路边的栏杆上,看着周围对他避之不及的路人,渐渐失去意识。

    等救护车将他送到医院,他已经没有生命迹象。

    好冷血的观众。

    苏曈握紧拳头,倘若在邵生和歹徒搏斗之时,有围观的群众出手,结局或许完全不一样。

    可没有。

    监控录像显示,路人冷眼旁观,甚至退避三舍,有人还拿着手机拍照录像,就是没一个人上来帮忙。

    “好年轻的靓仔啊,说没就没了。”一个中年男子把花放到邵生出事地点。

    苏曈不理会。

    中年男子继续感叹道:“我当时就是不远处,我的店面里,看着这个靓仔和歹徒拼命,口中还喊着抓抢劫犯……”

    苏曈猛地抬起头来,向前一步,抬脚一把将中年男子放的花踢飞,白百花飞舞,七零八散坠地。

    “你……你这个靓仔干什么?”中年男子脸色铁青。

    苏曈眼神冷漠,一句话也不说,掏出一把水果刀。

    中年男子立即吓得屁滚尿流,落荒而逃。

    周围的一些观众路人本来看不惯苏曈的做法,这是对死人的不敬,但看到此景,噤若寒蝉,苏曈手里有刀。

    苏曈呵呵一笑,目光扫视地上那些蜡烛和花。

    这里面,有多少假惺惺,虚情假意。

    冷漠的人啊,可又能怪谁呢。

    苏曈觉得心很冷很冷。

    “二哥,我们走吧。”苏曈现周围的人有的快认出他了,拉起大个子。

    凶手还没抓住,一日不归案,他一日不安心,如坐针毡。

    邵生家人在跟医院交涉,邵生生前签了遗体捐献志愿表,这是他家人和苏曈都未料到的。

    苏曈怒火难息,按他的本意也是不愿意将邵生的遗体交给医院的。

    太寒人的心了,邵生本不该这样的啊,不说几十个人齐上,就是再多出三四个,那两个歹徒也插翅难飞。

    但自始至终,一个出手的人都没有。

    就是这样的一个社会,邵生为它而死,死后还要付出遗体。

    苏曈想插手,最后还是没开口。

    邵生生前最后的愿望是见阿妈一面,这个愿意没达成,死后的愿望,就从了他吧。

    因为是邵生亲自签的字,邵家都无法干涉,违背他的意愿,最后邵生的遗体交给了医院,没有运往火葬场。

    姬家在南方粤省有很大势力和人脉,得知此事,小魔女亲自从燕都赶来。

    抓捕凶手,需要压力。

    外界舆论压力虽然很大了,但内部有人施加压力会事倍功半。

    “严整飞车党。”小魔女过来,羊城公安部压力更大,不仅调兵遣将全力缉拿凶手,还对羊城治安进行大清洗,严打展开。

    苏曈在羊城等结果,导致错过一期录制,不过到时候播出,外界不会知道他缺席的真正原因。

    而在此时,网络上评论四起。

    “向见义勇为者致敬,值得我们敬佩。”

    “英雄死得可惜,就是有点傻。”

    “那么多人,竟然没一个上去帮忙。”

    “不上去才正常,歹徒都掏出刀来了,谁敢上去。”

    “是我也不上去啊,保护好自己再说。”

    “看过监控视频了,邵生很勇敢,毫无惧色,就没犹豫过,一直在跟歹徒搏斗。”

    “那些观众啊,真寒心,那两个歹徒最后也没什么力气了,还是没人上去阻拦,眼睁睁看着他们扬长而去。”

    “看了很心痛,邵生最后靠在路边栏杆上,好像在跟眼前的观众说话,但没人上去帮他。”

    “我看见他伸手了,但幅度不大,估计是他当时受伤很严重了,手抬不起来。”

    “我忘了在哪里看到报道,他生前说的话是请求好心人送他去见mama,他mama和meimei就在这条街的另一头等他。”

    “……”

    苏曈这几天就在羊城等消息,看网络上的评论。

    最后,他忍不住了条微波。

    “我只觉得所住的并非人间。一个风华正茂的青年的血,洋溢在我的周围,使我艰于呼吸视听,那里还能有什么言语?

    ‘谁能帮帮我,把我送到我阿妈身边’。

    长歌当哭,是必须在痛定之后的。而此后网上的一些论调,说邵生傻,周围的人才正常,尤使我觉得悲哀。我已经出离的愤怒。我将深味这非人间的浓黑的悲凉;以我的最大哀痛显示于非人间,使它们快意于我的苦痛,就将这作为死者的菲薄的祭品,奉献于逝者的灵前。

    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这是怎样的哀痛者和幸福者?然而造化又常常为庸人设计,以时间的流驶,来洗涤旧迹,仅使留下淡红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在这淡红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中,又给人暂得偷生,维持着这似人非人的世界。我不知道这样的世界何时是一个尽头!

    我懂得衰亡民族之所以默无声息的缘由了。沉默呵,沉默呵!不在沉默中爆,就在沉默中灭亡。

    苟活者在淡红的血色中,会依稀看见微茫的希望;真的猛士,将更奋然而前行。”